第229章 祖碑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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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銀杏葉落成金毯時,蕭昭寧第三次站在慕容氏祖碑前。秋霧纏繞著碑身的藤蔓,她指尖的星芒剛觸到“雙星合則”四字,整座石碑突然發出蜂鳴,刻痕裏滲出金色光流,在她與李淮舟之間織成光簾。
“昭寧,看這裏!”李淮舟驚呼。光簾中浮現出千年之前的畫麵:一位身著星紋長袍的女子立於山巔,掌心托著北鬥星芒,另一位佩著麒麟玉佩的將軍將長劍插入大地,星芒與劍氣相融,化作萬千光點飄向人間。光點落入市井街巷,有的變成藥堂的燈火,有的化作田間的麥穗,最終在每個百姓掌心凝成細小的星砂印記。
“這是慕容氏星主與初代雪地營將軍。”蕭昭寧的聲音帶著顫音,畫麵中女子的麵容竟與母親南宮柔有七分相似,“他們才是真正的雙星歸一……不是力量的吞噬,是將護世之力分解成人間煙火。”
光簾翻轉,場景切換至星芒殿廢墟。一位老者用星砂在斷壁殘垣上刻下銘文:“後世星主若困於‘歸一’之劫,需知——星軌在天,護世在人。”李淮舟認出那是蕭戰山的筆跡,胸口的狼頭玉佩突然發熱,與蕭昭寧的北鬥玉墜相吸,竟在光簾中拚合成完整的雙生花形狀。
“原來我們一直誤解了‘歸一’。”李淮舟的手指劃過光簾中的市井畫麵,賣炊餅的攤販、提藥罐的婦人、追風箏的孩童,每個身影上都有微弱的星芒閃爍,“不是星主與帝星的消亡,而是將星辰之力散入千萬人手中,就像星寧藥堂的分號,每個學徒都是護世的星火。”
蕭昭寧點頭,想起揚州苗圃的虎娃,他掌心的星砂印記雖淡,卻能讓星砂蘭茁壯成長。光簾中的記憶繼續流轉,她看見母親南宮柔在藥堂研磨星砂,父親蕭戰山在雪地營教弟兄們識別暗星砂,他們的動作與光簾中的古代星主如出一轍——原來雙星的使命,早就在人間煙火中延續。
深夜,寺內鍾聲敲過三更。祖碑突然劇烈震動,藤蔓簌簌掉落,露出底座的暗格。蕭昭寧用星芒打開機關,裏麵躺著一本用狼皮包裹的手劄,封麵上“護世”二字用星砂寫成,曆經千年仍熠熠生輝。
“是先朝星主的手劄。”她屏息翻開,泛黃的羊皮紙上字跡閃爍,“當雙星烙痕連成北鬥,需將星芒核心植入人間煙火,方能打破星劫循環……”讀到此處,她忽然想起懷中的雙生花核心,取出一看,竟發現九片花瓣已褪成透明,核心化作一團微光,輕輕一碰便如蒲公英般散開,飄向窗外。
“阿寧,快看!”李淮舟指著寒山寺外的運河。散開的微光落在過往船隻上,船工們驚呼著伸手承接,微光竟在他們掌心凝成細小的星砂,發出溫暖的光。遠處的星寧藥堂分號裏,學徒們的燭火突然同時變亮,窗紙上映出北鬥與麒麟交織的影子。
“這才是雙星核心的真意。”蕭昭寧輕聲說,想起手劄裏的最後一句:“護世之力,不在星芒殿的穹頂,而在百姓灶間的炊煙。”她轉頭望向李淮舟,發現他掌心的雙星烙痕不知何時已與她腕間的麒麟紋連成完整的北鬥環,環心處刻著炊餅與星砂蘭的圖案,正是他們在人間煙火中找到的護世印記。
五更天,寒山寺的晨鍾響起。蕭昭寧與李淮舟站在碑前,看著祖碑上的銘文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新刻的小字:“星劫終章,始於人心。”李淮舟取出麒麟刀,在碑後刻下“雙星護世,煙火長存”八字,刀痕裏滲入他們的混合血液,瞬間開出細小的星砂蘭。
寺外傳來馬蹄聲,春桃騎著快馬送來急報:“小姐,商盟船隊已抵達徽州,船上的星砂蘭全部成活!船工們還編了《星麒謠》,說是跟著星砂光走,再也不怕暗星教的水鬼了!”
蕭昭寧接過密信,信紙上沾著星砂蘭的香氣,字裏行間都是百姓的歡呼。她望向運河,晨光中駛來的商盟船隊船頭,星麒徽記在微風中飄揚,船工們的歌聲混著槳聲傳來:“星砂蘭,北鬥光,麒麟護著藥湯香……永夜不來人不慌,炊餅暖,燈火長……”
“淮舟,你聽。”她微笑著閉上眼睛,感受著掌心殘留的星砂微光,那是千萬百姓掌心的光匯聚而成,“護世從來不是神話,是每個清晨的藥香,是每個雪夜的燈火,是虎娃們放風箏時的笑聲……”
李淮舟攬住她的肩,望著初升的朝陽將運河染成金色。遠處的藥堂裏,已有百姓抱著藥罐排隊,窗台上的星砂蘭開得正盛,葉片上的露珠映著晨光,像撒了一把碎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蕭戰山總把炊餅模子帶在身邊,為什麽慕容星主會種下星砂蘭——因為真正的護世之力,早已藏在人間最平凡的角落,等著被千萬人掌心的溫度點燃。
祖碑在晨霧中靜靜矗立,沒有人知道它曾經顯靈,隻看見碑前多了兩株星砂柳,枝葉交織成北鬥形狀,樹下散落著幾個炊餅碎,被晨露浸潤得發亮。當第一縷陽光掠過碑頂,那些碎餅上的“寧”字紋裏,竟滲出細小的星芒,宛如昨夜那場護世之夢裏,不小心遺落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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