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星殿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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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暴雪在星隕山外盤旋,如巨大的白色旋渦。蕭昭寧與李淮舟的戰馬踏碎最後一層冰殼時,山腹深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頭頂的星砂突然逆流而上,在夜空凝成倒懸的星河。她握緊星隕劍的手頓住——劍柄上的北鬥紋正在發燙,與李淮舟腰間麒麟刀的共鳴頻率陡然加快。
"星隕洞的星砂流向變了。"李淮舟勒住戰馬,望著山體裂縫中滲出的幽藍熒光,那是暗星砂與星砂對衝的征兆,"上次出現這種異象,還是你母親隕落時。"
蕭昭寧的指尖撫過胸前的平安玉佩,那是南宮柔留給她的唯一遺物。三年來,玉佩從未有過異動,此刻卻在她掌心輕輕震顫,仿佛呼應著山腹裏的某種召喚。"星芒殿第六層......"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碎語,"曆代星主與帝星合葬之地,傳說隻有當雙星血脈共鳴時才會顯形。"
山體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通往星隕洞的石階。階麵刻著早已失傳的星軌文,每一步都嵌著星砂燈,卻在他們靠近時自動點亮,如同歡迎歸人。蕭昭寧的星隕劍突然出鞘三寸,劍身發出清鳴,與李淮舟的麒麟刀同時指向深處——那裏有兩股熟悉的靈力波動,一似星砂溫柔,一似麒麟暴烈。
星芒殿第六層的石門在水霧中顯形時,蕭昭寧倒吸一口冷氣。門上刻著的並非普通星圖,而是曆代雙星的合葬星軌:蕭戰山與南宮柔的星位緊緊相依,周圍環繞著十二代星主與帝星的軌跡,如同永不熄滅的雙星之環。石門中央是空著的雙劍槽,形狀與星隕劍、麒麟刀分毫不差。
"這是......"李淮舟的刀鞘蹭過石門,發出金石之音,"護世雙劍的歸位之地。你看這劍槽邊緣的紋路,與你母親的星隕劍鞘完全吻合。"
蕭昭寧點頭,星隕劍已完全出鞘,劍身星芒與石門紋路共鳴,勾勒出蕭戰山與南宮柔的虛影。虛影中的男子身著帝星戰甲,女子衣袂間繡著北鬥,他們的手交疊在劍鞘上,目光溫柔而堅定。
"昭寧,淮舟。"南宮柔的虛影開口,聲音如春日融雪,"當你們看到這影像時,說明雙星血脈已完成共生。每代雙星隕落時,雙劍會將力量注入星芒殿,等待下一代覺醒。如今永夜之門將開,唯有雙劍合璧,方能阻止先朝怨靈被汙染。"
蕭戰山的虛影按住麒麟刀,刀身映出北疆戰場的畫麵:"柳氏用暗星砂重鑄了我的斷刀,那刀上染著三十萬將士的血,如今被永夜草侵蝕,已成打開永夜之門的鑰匙。你們的血是唯一能淨化它的力量。"
石門突然震動,洞外傳來山崩地裂的狼嚎。李淮舟掏出北疆急報,上麵的火漆印已被鮮血浸透:"柳氏的雪狼騎攻破玉門關,正向星隕山趕來。她的銀鱗甲上......"他的聲音頓住,目光落在蕭昭寧胸前的玉佩——甲胄上的紋路,竟與玉佩背麵的星紋一模一樣。
"那是母親的戰甲殘片。"蕭昭寧的指尖沁出星芒,"柳氏殺了守陵人,用母親的戰甲碎片煉製永夜法器。"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暗星教地道,教主曾提及"西陲有星甲殘片",原來伏筆在此。
星隕劍與麒麟刀同時插入雙劍槽的刹那,整座星芒殿爆發出強光。蕭昭寧感覺有股暖流從腳底升起,順著經脈匯聚到心口,與李淮舟的靈力形成循環。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內殿中央的合葬劍鞘,鞘身刻著"星麒共生,護世永恒"八字,正是蕭戰山的筆跡。
洞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十二名雪狼騎率先闖入星隕洞。他們的戰馬踏著永夜草,每一步都在石階上留下腐蝕的黑印,甲胄上的暗星砂與星砂燈接觸時,竟將光芒轉化為黑霧。蕭昭寧的星芒所擲出,卻在觸碰到黑霧的瞬間被染成幽藍。
"星主大人,別來無恙?"柳氏的銀鱗甲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她手中的斷刀纏著永夜草藤,刀刃上的缺口正是蕭戰山戰死時留下的,"這把"永夜斬"可是用你父親的骨血重鑄,想不想試試它的滋味?"
狼族聖歌從洞外傳來,蕭昭寧感覺頭頂的岩石在震動,一絲幽藍光芒透過裂縫滲入——那是永夜之門的氣息。更可怕的是,光芒中夾雜著無數怨靈的哀嚎,其中有個聲音格外清晰,帶著她熟悉的溫柔:"昭寧,來媽媽這裏......"
黑霧中浮現出南宮柔的身影,頸間掛著的平安玉佩泛著微光。蕭昭寧的星芒不受控地湧向前,卻被李淮舟一把拉住。她這才發現,幻象中的"母親"腳下踩著永夜草,衣袂間纏繞著暗星砂凝成的鎖鏈。
"阿寧,那是永夜界的幻象!"李淮舟的麒麟刀劃出金色光弧,與雙劍槽的共鳴形成護世天網,暫時擋住黑霧,"你母親的戰甲碎片在柳氏身上,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蕭昭寧猛然驚醒,星隕劍在掌心凝聚成寒星。幻象中的南宮柔突然露出猙獰麵容,指尖長出暗紫色利爪,撲來時帶起的風裏混著腐草味——那是暗星教用生魂煉製的毒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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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舟,守住雙劍槽!"她的星芒化作北鬥七星,每顆星都托著李淮舟的麒麟紋尾光,"用我們的共生血脈,重新封印永夜之門!"
李淮舟點頭,掌心按在合葬劍鞘上,麒麟紋與北鬥紋同時亮起。蕭昭寧看見他的袖口裂開,露出三年前為救她留下的刀疤,此刻疤痕上覆著星砂般的微光,與她腕間的麒麟紅繩完美契合。
柳氏的斷刀劈在護世天網上,發出刺耳的尖嘯。蕭昭寧趁機擲出星芒索,纏住斷刀缺口處的蕭戰山血脈。奇跡般的一幕發生了:斷刀在星芒中震顫,刀身上的暗星砂紛紛剝落,露出底下未被汙染的刀刃,那裏刻著蕭戰山的臨別贈言:"星麒共生,人間永晝。"
"不可能......"柳氏驚恐後退,永夜草護甲開始崩解,"我用了那麽多生魂祭煉......"
"因為護世的根本從來不是殺戮。"蕭昭寧的星隕劍抵住她咽喉,星芒卻沒有傷人,而是淨化著她甲胄上的戰甲碎片,"母親的星甲本該守護百姓,卻被你用來製造殺戮。現在,該讓它回歸本來的光芒了。"
永夜之門的裂痕在天網壓製下逐漸縮小,南宮柔的幻象化作光點消散前,向蕭昭寧露出欣慰的微笑。蕭昭寧這才注意到,幻象消散時,平安玉佩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原來真正的母親遺澤,早已融入她的血脈,而非外物。
星芒殿內,合葬劍鞘緩緩閉合,星隕劍與麒麟刀的刀柄浮現出新的紋路——北鬥與麒麟纏繞成環,中間嵌著一粒稻穗,正是他們在江南種下的共生印記。李淮舟摸著刀鞘上的新紋,忽然輕笑:"看來以後咱們的兵器,得改叫"星麒雙劍"了。"
蕭昭寧點頭,望著洞外逐漸消散的黑霧。雪停了,星隕山的星砂重新順流而下,在晨光中織成美麗的星瀑。她知道,這次的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永夜界的威脅依然存在,就像柳氏臨死前的嘶吼:"人心有暗,永夜不息!"
但此刻,她握著李淮舟的手,感受著掌心的共生紋路,忽然充滿了勇氣。因為她明白,護世之道不在於消滅所有黑暗,而在於讓人心始終有選擇光明的力量。就像合葬劍鞘上的八字箴言,隻要雙星共生,人間就永遠有抵抗永夜的星火。
"回藥堂吧。"她輕聲說,取下腰間的星砂囊,將星砂灑在洞外的永夜草殘根上,"阿林他們該等急了,還要改良星砂膏,防止雪狼騎卷土重來。"
李淮舟笑著接過星砂囊,指尖劃過她發間的稻穗簪:"順便讓阿硯研究下,怎麽用星砂炊餅引誘雪狼——說不定比刀槍更管用。"
蕭昭寧笑了,任由他牽著走向晨光。星隕洞的星砂瀑布在身後流淌,如同銀河落人間。她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在合葬劍的共鳴裏,在每一個守護百姓的瞬間,他們正在書寫屬於自己的護世傳奇,讓雙星的光芒永遠照亮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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