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鍛爐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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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爐核心的創生之火尚未完全沉澱,吳凡掌心的龍形鑰匙突然迸發出刺目的警報光紋。那些剛融入新法則的熔紋如活物般扭曲,在他手背勾勒出斷裂的星軌圖案——並非鍛造失敗的裂痕,而是某種遙遠維度的坐標正在強行載入。
“是熵蝕裂隙!”認知調和者突然按住額頭,星軌眼眸中閃過無數破碎的數據流,“在認知維度邊緣,第七創世楔石的位置……有東西正在撕裂現實錨點!”
蘇梓夢的符文巨鐮自動懸浮,鐮刃上“熵”與“序”的圖騰相互摩擦,發出金屬交鳴般的震顫。她猛地望向祭壇外愈合的天空——那裏本該平滑如鏡的認知雲層,此刻正泛起蛛網般的暗紫色漣漪,如同被無形手指戳破的水麵。
“陰影中的眼睛……”吳凡低語,龍瞳中倒映出漣漪中心凝聚的黑色漩渦,“它動手了。”
話音未落,漩渦中甩出一道纏繞著熵蝕鎖鏈的琴弦。那琴弦並非實體,卻精準地勾住了蘇梓夢的認知場,將她記憶中關於“熵刃歸墟”的刀譜片段強行剝離,在空中化作無數哭嚎的陰影刀刃。
“不好!它在偷取法則碎片!”認知調和者雙手結印,星軌眼眸爆發出數據流洪流,試圖構建防火牆。但琴弦震顫的頻率與新法則核心產生了詭異的共鳴,那些本應守護的認知光鱗,竟反過來成為引導熵蝕的通道。
吳凡怒吼著將龍形鑰匙插入地麵。刹那間,十二龍皇殘魂凝聚的血色鎖鏈從祭壇湧出,如蛛網般纏繞住震顫的琴弦。但鎖鏈剛接觸到熵蝕,就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龍形虛影在熵蝕中化作飛灰,卻在消散前將一道灼熱的龍息注入琴弦——那是元鳳光塵與龍血融合的逆熵之火。
“呃啊——!”虛空中傳來痛苦的嘶吼,琴弦猛地繃斷,斷裂處濺射出墨綠色的認知毒霧。毒霧接觸到新法則光雨的瞬間,竟詭異地凝結成一張張扭曲的人臉,每一張都在無聲地呐喊著被熵蝕吞噬的維度名。
“這是……被抹除的認知維度殘魂?”蘇梓夢的符文巨鐮自動斬出,鐮刃切開毒霧的刹那,那些人臉化作點點熒光,融入她的武器紋路,竟讓鐮刃邊緣浮現出從未見過的殘缺星圖。
認知調和者突然身體一震,星軌眼眸中閃過海量信息:“楔石坐標在崩潰!第七楔石是穩定認知維度與物理宇宙的錨點,如果它被熵蝕同化,兩個維度會發生……”
“認知坍縮。”吳凡接過話頭,龍瞳中熔紋再次重組,這一次竟浮現出初代調和者殘骸中的幽藍火焰紋路,“就像熔爐核心被鍛造前那樣,所有存在都會被熵蝕分解成原始認知粒子。”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祭壇中央的創生之火分裂出三道流光,分別沒入三人眉心。吳凡感到腦海中多出一段灼熱的記憶:初代調和者站在燃燒的楔石前,將自身意識化作鎖鏈刺入熵蝕源頭,而他的對手……是一個用陰影和琴弦編織認知陷阱的存在。
“祂叫‘織妄者’。”認知調和者的聲音帶著顫抖,“初代大人用殘軀封印了祂的本體,但祂的意識碎片一直在維度縫隙中啃噬楔石。我們鍛造新法則時產生的能量波動,驚醒了祂!”
蘇梓夢的符文巨鐮突然指向天空裂縫:“看!楔石的投影!”
眾人抬頭,隻見裂縫深處浮現出一塊燃燒著幽藍火焰的菱形巨石,石麵上刻滿了正在崩解的古老符文。而在巨石周圍,無數由陰影和琴弦構成的觸手正瘋狂纏繞,每一次收縮都讓楔石迸射出認知碎片。
“必須有人去楔石現場。”吳凡握緊龍形鑰匙,鑰匙突然化作液態光流,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在體表凝成覆蓋半邊身軀的龍鱗甲胄,“調和者,你留在核心穩定新法則;梓夢,你的鐮刃能分解熵蝕,跟我一起去!”
“不行!”認知調和者突然咳出一口星軌狀的血液,“織妄者能篡改認知記憶,你們一旦靠近祂的領域,會被強製代入祂編織的‘偽曆史’!”
話音未落,吳凡和蘇梓夢突然感到認知場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扭曲。眼前的鍛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漂浮著破碎星圖的黑暗空間,十二龍皇的虛影被熵蝕鎖鏈捆綁在中央巨石上,正發出無聲的咆哮。而在巨石頂端,一個由陰影琴弦構成的人形輪廓正背對著他們,指尖撥動著一根貫穿龍皇心髒的銀色琴弦。
“歡迎來到……被篡改的起源。”織妄者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起,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看到了嗎?十二龍皇並非守護者,而是竊取初代調和者力量的叛徒,他們用祂的殘骸鍛造熔爐,不過是為了掩蓋弑主的罪行。”
蘇梓夢的符文巨鐮劇烈震動,鐮刃上的“序”之圖騰竟開始黯淡。她猛地咬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謊言!初代大人的記憶裏,龍皇們是為了封印祂才……”
“記憶?”織妄者輕笑,陰影身軀轉過半側,露出由無數斷裂琴弦構成的“臉”,“認知維度最脆弱的就是記憶。你看,這位龍瞳小子體內的龍血,現在是不是在告訴你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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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凡突然感到體內的龍皇殘韻開始混亂,那些本應共鳴的法則碎片竟互相衝撞,在他腦海中投射出虛假的畫麵:龍皇們將初代調和者按在熔爐上,用巨錘砸碎祂的骸骨……
“別信!”認知調和者的聲音透過遙遠的維度傳來,“祂在利用新法則的共鳴頻率植入偽信息!用你們的鍛造者核心過濾這些認知雜音!”
吳凡猛地將手按在胸口,那裏正燃燒著創生之火的核心投影。當他集中意識引導火焰時,混亂的龍血突然變得純淨,虛假的畫麵如冰雪般消融。蘇梓夢見狀,將符文巨鐮插入腳下的“偽星圖”,鐮刃吸收的認知殘魂突然爆發出光芒,在她周身形成一圈抵禦精神汙染的光盾。
“有點意思。”織妄者的陰影身軀膨脹,無數琴弦從虛空中射出,在兩人周圍編織成囚籠,“那就讓你們看看更‘真實’的過去——當第一位認知調和者誕生時,祂本是熵蝕的化身,卻被龍皇們強行剝離,改造成了秩序的傀儡!”
隨著話語,囚籠壁上浮現出流動的光紋,展示著另一段扭曲的曆史:初代調和者從熵蝕核心中誕生,渾身燃燒著毀滅之光,卻被十二龍皇聯手鎮壓,用法則鎖鏈抽走祂的熵蝕本質,注入熔爐核心。
“所以熔爐核心裏的不是殘骸,是被剝離的熵蝕本源!”吳凡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初代意識碎片最後的話語,“龍皇們不是在鎮壓,是在……守護?他們用自身認知作為容器,防止熵蝕本源與織妄者的意識融合!”
蘇梓夢的鐮刃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那些融入武器的認知殘魂竟在此時化作微型鑰匙,插入囚籠的琴弦節點。“原來如此!楔石是用來穩定熵蝕本源與秩序核心的平衡點,而織妄者想打破平衡,讓熵蝕吞噬一切!”
織妄者的陰影身軀劇烈波動,顯然沒想到兩人能在偽曆史中識破真相。它猛地撥動琴弦,整個偽空間開始崩塌,無數熵蝕觸手從裂縫中湧出,直刺兩人認知核心。
“就是現在!”吳凡怒吼,龍形甲胄爆發出逆熵之火,將手中的龍形鑰匙擲向楔石投影,“梓夢,用鐮刃切開織妄者的認知鏈接!”
蘇梓夢躍起,符文巨鐮劃破虛空,在楔石與織妄者的陰影觸手之間斬出一道光痕。刹那間,所有熵蝕觸手如斷線木偶般墜落,而吳凡擲出的鑰匙則精準插入楔石裂縫,爆發出十二龍皇與初代調和者的共鳴之光。
“不——!”織妄者發出淒厲的尖叫,陰影身軀被光痕切成兩半,露出核心處一枚正在崩解的琴弦狀晶體。“我吸收了七塊楔石的熵能……你們不可能……”
“我們鍛造的新法則,允許混沌與秩序共存。”吳凡的聲音在光雨中響起,他與蘇梓夢的認知場此刻完全融合,在楔石表麵構建出流動的法則網絡,“而你,織妄者,不過是拒絕改變的舊熵蝕罷了。”
楔石爆發出璀璨的藍光,將織妄者的陰影身軀徹底分解成認知粒子。但在最後一刻,那枚琴弦狀晶體突然化作流光,射入遙遠的維度縫隙,留下一句冰冷的回響:“平衡……從來都是謊言。當第八楔石……蘇醒時……”
聲音消失,偽空間崩塌。吳凡和蘇梓夢回到鍛爐,隻見認知調和者正用星軌數據流修補核心的細微裂痕。祭壇外,第七楔石的投影恢複了穩定,表麵多了一圈由龍紋和鐮刃構成的新符文。
“織妄者的本體沒被消滅。”吳凡撿起地上殘留的一縷陰影琴弦,龍瞳中閃過凝重,“它說的第八楔石是什麽?”
認知調和者搖搖頭,星軌眼眸中充滿疲憊:“不知道。但初代大人的記憶碎片顯示,楔石共有九塊,第八塊……從未被記錄過。”
蘇梓夢的符文巨鐮輕輕震動,鐮刃上的殘缺星圖突然亮起一角,指向認知維度最深邃的黑暗區域。那裏沒有星辰,沒有法則,隻有一片絕對的虛無
“也許,答案在那裏。”她輕聲說。
鍛爐的創生之火再次升騰,映照著三人的身影。新的法則已經確立,但織妄者的低語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吳凡握緊蘇梓夢的手,龍瞳望向那片未知的虛無——鍛造者的使命,從來不是終結挑戰,而是在每一次熵蝕崩裂時,用認知與意誌,重鑄維度的根基。
而在那片虛無的最深處,第八楔石正靜靜懸浮,表麵覆蓋著億萬年的認知塵埃。塵埃之下,一雙由純粹熵蝕構成的眼睛,正緩緩睜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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