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再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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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為澤攏了及地衣袖,挨著她坐下。
    瞥見地上幾個空瓶子,小臂穿過她的腿彎,抱在膝頭。
    有些無奈。
    “嗓子不痛了?”
    “唔……”
    江獻晚懶懶地在他懷中打個滾,隨著他哄小孩兒似的晃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臉一埋。
    雲為澤眼眸一軟,下頜溫存的搭在她發頂。
    蹭著蹭著,悶悶輕笑出了聲。
    “你把我哥惹哭了?”
    他從未見過鳳儀被逼到如此地步。
    天上地下,也就她了。
    “在瀲浮台你說過要將他揍哭,我原本不信,現在看來,他恐怕要哭上許久。”
    江獻晚:“……”
    就說哭沒哭吧。
    沒有半點把花美人惹哭的心虛,還挺驕傲。
    “他自找的啊。”
    “活該。”
    雲為澤:“……”
    這麽一聽,是挺活該。
    就像他自個一樣,差點把自個整的道心破碎。
    他懷疑她罵他哥的同時,意有所指,連他一塊給罵進去了。
    想到幹的那些蠢事,還嘴硬的說出趕她走的話,耳根子一陣發熱。
    眼簾悄悄一低,被不知何時抬起睫毛,似笑非笑的江獻晚逮個正著。
    雲為澤:“……”
    心虛的別開一點視線,裝作看不見。
    “咳……那他真走了怎麽辦?”
    話一出,便是麵色發苦,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幹什麽想不開,提這茬。
    果然,江獻晚在他懷中一仰腦瓜,唇角笑意濃了不止十分。
    支起一點身子,唇湊到他耳邊。
    輕輕吹來一口氣。
    “那便。”
    “走啊。”
    雲為澤:“……”拐彎抹角點他是吧?
    他才不要走!
    羞惱的偏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江獻晚。”
    無人知曉。
    他卻是一陣手腳冰涼的後怕。
    他知道,江獻晚沒有同他說笑。
    倘若鳳儀真的一走了之,她轉身的動作肯定比誰都要麻溜,且再無回旋的餘地。
    不免心悸,自己當時要她走,她如果沒有留下,而是轉身就走了……
    雲為澤雙臂緩緩收攏,下頜輕蹭著她的麵頰,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偏不走。”
    “江獻晚,你現在就算後悔也晚了。”
    “南北六宗,皆已見證。”
    “別想再把我丟掉。”
    “我會……纏著你的。”
    她於他,不知不覺,已是無法缺失的全部。
    他方知,什麽是由愛生怖,由怖生執,由執生錮。
    從此,他不會放手。
    還沒等江獻晚開口,帝隱欲言又止,“會說了?”
    這不是說的挺好的。
    雲為澤:“……”
    真的,帝隱這個人,根本不懂什麽是禮貌。
    江獻晚跑,一點不虧他。
    江獻晚:“……”
    交頸相纏的倆人,都沒發現身邊何時多出來一個人,一時間表情都有些尷尬。
    江獻晚是最尷尬的那個。
    雖然……
    但是……
    且不說雲為澤嘴終於長出來了。
    她坐在雲為澤腿上,被帝隱看著……像什麽?
    像。
    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男妃的女皇。
    咳。
    江獻晚努力收回走歪的念頭,僵硬的撐起身子,默默從雲為澤腿上往下禿嚕。
    雲為澤本來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瞧著帝隱並未覺得不妥的賢惠反應。
    又見江獻晚心虛的往下滑,手一撈,掐著她的腰,擱在腿上,無辜一眨睫簾。
    江獻晚:“……”非這麽玩兒是吧?
    眸子一轉。
    果斷伸手。
    “不要你抱。”
    “要帝隱抱!”
    雲為澤:“……!”
    又一次,將他打擊的不行。
    眼睜睜瞧著帝隱唇角抿出一點羞澀的弧度,從衣緣下伸出一雙手,將他腿上的人,抱了過去。
    哪裏不知她是故意。
    眼尾輕輕一挑,掰過她的臉,看到她壞壞的笑容,腦袋一熱,湊過去,咬了一下。
    半是氣惱,半是溫存。
    “江獻晚。”
    “你敢不敢再壞一點。”
    帝隱:“……”
    江獻晚:“……”
    後知後覺雲為澤:“……”
    不過,帝隱和雲為澤除了雙雙悄然紅了耳尖,倒沒覺得有什麽。
    畢竟。
    他們早有準備。
    以後這種事情估摸著會很常見。
    近日,狐狸和非翎在信道中跳的也不歡了,句句那是陰陽又怪氣。
    狐狸更是火燒屁股似的。
    坐不住,根本坐不住。
    連夜坐著雲舟,風雨兼程,晝夜不停,趕往之前玄古大賽,落腳的繁華郡。
    這會兒,恐怕已經到了。
    還……把自個洗幹淨了。
    非翎跟著在信道中嚷嚷,他晚兩日就到。
    江獻晚卻愣了愣,在帝隱拿指尖沾去她唇瓣上的濕痕,難得臉紅了一下。
    但,也隻是一下。
    早晚都要習慣。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以後這幾個男人聚在一起,單是狐狸和非翎,這種情況隻多不會少。
    話是這麽說,江獻晚還是難免有些臉熱,又頭疼。
    暗暗咬著指節,將臉伏在帝隱肩頭,由他一下一下,輕輕撫過脊背。
    別說。
    兩個美人在側,還挺……帶感。
    帝隱低頭看著她,眼底似煙水含星,柔軟的像一團被揉皺了的月光,滿是專注與眷戀。
    隻要她開心,多出幾個人,同他一般愛她,哄她歡喜。
    吃醋,也願了。
    見她乖乖伏在帝隱肩頭的模樣,雲為澤看的心軟,力度柔和,仿佛觸碰一片嬌花,指尖去撥她唇角的發絲。
    又止不住酸味,嘴唇不自覺微微向下撇,聲線多了幾分幽怨。
    “狐狸來,笑的這麽開心?”
    狐狸還不知鳳儀和江獻晚的事。
    這要是知道,能放過她不成?
    還不好一通鬧。
    江獻晚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模模糊糊,“隻許南帝尊爭風吃醋,就不許旁人爭風吃醋了?”
    提到狐狸,她難免心虛。
    但江行行也來了,她自然要去。
    伸脖子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
    剛想到這裏,她衣袖中的玉簡應景似的一亮。
    三雙目光瞬間被拉了過去。
    江行行還帶著些奶音味兒的清脆聲,一聲一聲,歡喜落進耳畔。
    “娘親,孩兒到了,您想吃什麽飯?”
    “孩兒又學了很多道菜哦!娘親可以隨便點哦!”
    “對了,爹爹沒說話是因為他剛到就去洗澡了……”
    江獻晚:“……”
    帝隱:“……”
    雲為澤:“……”
    就說吧。
    狐狸之心,人盡皆知。
    頂著兩道視線,江獻晚若無其事回了江行行的信息,清了清嗓子,“那個,你,去不去?”
    雲為澤:“……”
    他要是去了,狐狸還不一蹦三尺高,拿掃把將他掃出來?
    對此,他倒挺想看狐狸跳腳又沒辦法的模樣。
    不過。
    雲為澤無意識撚了撚指尖那點殘留的濕意,耳根悄然暈紅。
    “我守著,你與帝隱同去。”
    帝隱難得與行行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鳳儀情緒正是不穩定。
    虛古境又離不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