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湖夜宴,離歌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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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湖畔,篝火如同巨大的金色蓮花,在深沉的夜幕下熱烈綻放,將營地中央的空地映照得亮如白晝。空氣中彌漫著烤全羊濃鬱的焦香、馬奶酒醇厚的芬芳、以及各種香料烹煮食物的誘人氣息。歡聲笑語如同沸騰的開水,在這片劫後重生的土地上翻滾升騰,驅散了往日的陰霾,點燃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顧遠兌現了他的承諾,一場盛大的篝火宴會如期舉行。羽陵部、古日連部,以及依附而來的部分各部族民,連同所有追隨顧遠的核心力量,濟濟一堂。這不僅僅是慶功宴,更是宣告新生的盛宴。
    赤磷衛的將領們帶著他們的家眷,占據了篝火旁最熱鬧的一片區域。
    統領墨罕端坐中央,麵容依舊冷峻,但眼神在看向身邊依偎著的阿箬夫人和他們兩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兒時,會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小丫頭紮著兩個羊角辮,正和顧遠的長子顧??、烏爾托婭的弟弟烏爾善蹲在地上,用小木棍撥弄著篝火邊未燃盡的炭火,發出咯咯的笑聲。墨罕偶爾低聲與阿箬交談幾句,阿箬則用帶著異域腔調的契丹語溫柔回應,眼中是滿滿的幸福和安定。
    副統領晁豪則顯得意氣風發。他一手摟著身懷六甲的愛妻林秀兒,一手抱著大兒子晁大刀,正和旁邊的土龍衛統領阿魯台寒暄著。林秀兒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溫柔地護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不時溫柔地追隨著丈夫,抱著小兒子晁小刀笑著。
    赤梟紅光滿麵,得意地展示著他三位同樣身懷六甲的夫人——一位是歌女出身,一位是富商之女,還有一位則是他新納的舞姬。鐵鷹則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剛滿周歲的長女,臉上是初為人父的笨拙喜悅,他那位同樣懷孕的小妾則安靜地坐在一旁,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鐵狼也帶著他懷孕的愛妻,正與紮哈推杯換盞。紮哈和阿魯台身邊也坐著幾位顧遠賞賜的美女,雖非明媒正娶,卻也笑語盈盈,為宴會增添了幾分顏色。
    金先生何佳俊和銀先生銀蘭則坐在稍邊緣的位置。何佳俊依舊是一副精明賬房的模樣,端著酒杯,目光掃過喧鬧的人群,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計算著這場盛宴的消耗與帶來的凝聚力價值。銀蘭則沉默地坐在女眷圈子的外圍,她依舊是一身素淨的勁裝,麵容冷俊,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哀傷。她看著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抱著小顧攸寧的烏爾托婭和林秀兒,看著她們年輕鮮活的笑臉,聽著她們交流育兒心得,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同樣溫婉、卻已香消玉殞的喬清洛,想起了自己那早早戰死的姐妹阿古拉。歡樂是別人的,她隻能默默地舉起酒杯,將那份蝕骨的思念和孤獨,連同辛辣的酒液一起咽下。偶爾有女眷熱情地拉她說話,她也隻是勉強笑笑,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模樣。
    左耀無疑是宴會中最春風得意的一個。他摟著曾經是妓院頭牌、如今已是他最寵愛的夫人小翠,小翠已有身孕,更讓左耀視若珍寶。他大聲談笑著,炫耀著自己即將當爹的喜悅,引得眾人紛紛道賀。
    百獸部的長老和都尉們圍坐在另一簇巨大的篝火旁,氣氛同樣熱烈。
    虎部長老蘇日勒,年過半百,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端著一碗馬奶酒,帶著他的兒子——猿部都尉寶音,步履穩健地走到顧遠母親金薩日娜麵前。
    “老夫人!”蘇日勒聲音洪亮,帶著草原人特有的豪邁與發自肺腑的敬重,他深深一躬,“長生天在上!請允許蘇日勒和犬子寶音,敬您一杯!感謝您為古日連部、為羽陵部生養了族長這樣偉大的薛禪和巴特爾!沒有族長,就沒有我們百獸部今日的安寧和希望!族長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太陽!”
    金薩日娜連忙起身,她看著蘇日勒那張飽經風霜卻充滿真誠的臉,眼中也湧動著感慨。她早在前些天剛回到月亮湖時,就一眼認出了這位曾是自己父親金日朗殿友身邊的娃娃兵,隻比自己大七歲,如今已是百獸部德高望重的長老。
    “蘇日勒大哥,快請起!”金薩日娜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遠兒能有今日,靠的是他自己的本事,還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幫襯!是你們,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不離不棄!這杯酒,該我敬你們!”她端起酒杯,與蘇日勒、寶音一飲而盡。
    百獸部眾人見狀,紛紛起身,向金薩日娜敬酒,表達著對顧遠無盡的崇拜和對老夫人深深的敬意。豹部長老烏蘭巴日、鷹部長老其格其、狼部長老巴音、熊部長老朝魯、猿部長老薩沙以及各部都尉:虎部阿古達木、豹部“疾風”、鷹部“銳眼”、狼部巴辣、熊部“磐石”等,都圍攏過來,場麵熱烈而感人。
    金薩日娜看著這群彪悍忠誠的漢子,心中充滿了對兒子的驕傲。她目光掃過人群,落在了正和幾個年輕戰士拚酒、笑得一臉憨厚的侄子金牧身上,眉頭微蹙。
    “牧兒!”金薩日娜提高聲音。
    金牧連忙放下酒碗,擠了過來:“姑母?”
    “你這孩子,都十九了!眼看就二十了!怎麽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金薩日娜嗔怪道,語氣中滿是擔憂,“你看看遠兒,孩子都兩三個了!你呢?連個媳婦的影子都沒有!你讓姑母怎麽跟你爹娘交代?”她越說越急,直接招手把正在和百獸部眾人寒暄的顧遠叫了過來。
    “遠兒!你過來!你這個當兄長的,怎麽當的?牧兒的終身大事,你就一點不上心?”金薩日娜板著臉訓斥兒子。
    顧遠被母親當眾訓斥,非但不惱,反而笑著告饒:“娘,您別生氣,是兒子疏忽了!兒子這就記下!明日!明日就發動全族上下,給咱們金牧大總管物色好姑娘!保管找個知書達理、貌美如花、能管住他這個憨小子的賢內助!”他拍著胸脯保證,引來眾人善意的哄笑。
    金牧撓著頭,胸膛漲得通紅,甕聲甕氣地嘟囔:“表哥……我……我自己找……” 聲音在眾人的笑聲中顯得格外微弱。
    女眷圈子更是熱鬧非凡。烏爾托婭抱著九個月大的小顧攸寧,坐在鋪著厚厚毛皮的軟墊上。林秀兒則抱著她剛滿四個月的雙胞胎,兩個年輕的母親湊在一起,低聲交流著育兒經,從孩子的吃奶、睡眠到長牙、學步,有說不完的話題。她們相識不過十幾天,卻因相似的年齡、和對孩子的愛,迅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阿箬坐在她們旁邊,她雖然比烏爾托婭和林秀兒大幾歲,但性情溫和,也加入了她們的談話。她分享著照顧孩子的經驗,還拿出一些苗疆特有的、據說能讓孩子安眠的香囊送給她們。
    其他將領的女眷們——歌女、舞姬、甚至曾是營妓出身的,也圍坐在一起。幾碗馬奶酒下肚,氣氛更加熱烈。她們仗著幾分酒意,開始肆無忌憚地聊起閨房秘事,交流著“對付男人”的心得。
    “妹妹們,我跟你們說,男人啊,就不能太慣著!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
    “就是!尤其是喝了酒回來,可不能由著他胡來!得讓他知道厲害!”
    “對對對!我教你一招,下次他要是……”
    這些露骨而“經驗豐富”的言論,聽得烏爾托婭和林秀兒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們雖然已成婚,但畢竟年輕,哪裏聽過這些?烏爾托婭更是羞得把臉埋在小攸寧的繈褓裏。
    銀蘭坐在稍遠的地方,聽著這些粗鄙又帶著生活智慧的言語,眉頭緊鎖。她看著烏爾托婭和林秀兒那副羞窘無措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清冷:“夠了!王妃和晁夫人在此,你們這些混話也敢亂說?教壞了她們,小心王爺和晁統領治你們的罪!”
    那些女眷被銀蘭的氣勢一懾,頓時噤聲,訕訕地笑著。
    烏爾托婭和林秀兒如同找到了救星,連忙抱著孩子湊到銀蘭身邊,一左一右挽住她的胳膊,撒嬌似的告狀:
    “銀蘭姐姐!她們太壞了!淨說些羞人的話!”
    “就是!銀蘭姐姐你管管她們!”
    銀蘭看著身邊兩張年輕、依賴又帶著委屈的臉龐,心中那根最柔軟的弦被輕輕撥動。她仿佛看到了當年同樣羞怯懵懂的喬清洛。一股酸楚瞬間湧上鼻尖。她強忍著淚意,輕輕拍了拍兩個年輕夫人的手背,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然而,這句話出口,卻勾起了更深沉的思念。她借口添酒,起身走到篝火照不到的陰影裏,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任由冰涼的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清洛……阿古拉……你們在天上,可還好嗎?
    歡宴的另一邊,顧遠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獨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的鄒野。鄒野臉上雖然也帶著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眼神空洞地望著跳躍的篝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中那枚冰冷的銀鐲。
    顧遠心中一歎。他端起酒杯,走到鄒野身邊坐下,又對不遠處的左耀招了招手。左耀正摟著小翠親熱,見狀連忙安頓好妻子,快步走了過來。
    “老四,老五。”顧遠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壓過了周圍的喧囂。他指了指鄒野手中的銀鐲:“老四啊,又想家了?想史迦和孩子了?”
    鄒野身體一僵,苦笑著點點頭,又灌了一大口酒,聲音沙啞:“主上……我……”
    顧遠抬手止住他的話,目光掃過鄒野和左耀,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老四,老五,你們跟我,從雲州到江南水寨到潞州到石洲,再到這遼東苦寒之地,出生入死,整整七年了。”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北鬥七子,如今隻剩下你們兩個還在這契丹之地掙紮。老五,你也有了家室,即將為人父。”
    他看著鄒野眼中瞬間湧上的痛楚,繼續道:“我顧遠最初起事,為的是複仇,為的是部族,為的是讓跟著我的兄弟們,能過上好日子,不再受人欺淩,能堂堂正正地活著,能守護自己的妻兒老小!”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斬釘截鐵:“如今,滑哥已死,大仇已報!羽陵、古日連根基初定。阿保機那邊,投名狀已納,短期內算是穩住了。未來契丹建國,風雲變幻,凶險難料。我顧遠的前路如何,我自己也看不清。”
    “但是!”顧遠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我不能讓你們再跟著我在這異族之地,繼續提心吊膽,骨肉分離!老四,你的妻兒在苗疆,日夜盼你歸家!老五,你即將為人父,更要給小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安穩的家!”
    鄒野和左耀都愣住了,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舍。
    “主上!您這是……”鄒野急道。
    “聽我說完!”顧遠打斷他,目光銳利,“落英派、流沙派,隨我北上的漢人兄弟,如今活著的,不足百人。他們都是好樣的!但現在,風聲暫時還算平穩。我意已決,趁著阿保機西征、王庭注意力不在此處,立刻安排你們,帶著所有願意離開的漢人兄弟,扮作商隊,返回中原!”
    他從懷中掏出兩份早已準備好的、蓋著他私印的文書和兩張厚厚的銀票,分別塞到鄒野和左耀手中:
    “這是通關文牒和路引,用我遼東商行的名義。這銀票,足夠你們路上花費和在苗疆或老家安家置業!老五,你帶著兄弟們,護送老四回苗疆,與史迦和孩子團聚!老五,你到了苗疆後,是留下,還是帶著小翠和願意跟你走的兄弟回你淮河老家,都由你!”
    顧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深沉的情誼:“我能為你們做的,隻有這些了。這些年,苦了你們了。走吧,去過你們該過的安穩日子。這是我顧遠,對你們最後的命令,也是……請求。”
    鄒野和左耀看著手中的文書和銀票,又看看顧遠那鄭重的眼神,眼圈瞬間紅了。他們知道,主上這是要為他們這些老兄弟鋪好最後一條退路,斬斷與他的牽連,讓他們徹底安全!這份情誼,重逾千斤!
    “主上!”鄒野聲音哽咽,單膝跪地,“鄒野……遵命!此生追隨主上,鄒野無悔!主上保重!”他重重叩首。
    左耀也跪了下來,雙目含淚:“老五……遵命!主上!您……您一定要好好的!日後若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刀山火海,左耀絕不皺一下眉頭!”
    顧遠扶起兩人,用力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好兄弟!保重!記住,活著!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三人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離別的愁緒,在喧鬧的宴會中,悄然彌漫。
    宴會持續到深夜,篝火漸熄,酒意闌珊。族人們帶著滿足的笑容,三三兩兩互相攙扶著回到各自的氈包木屋。營地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巡邏衛兵輕微的腳步聲和草叢間夏蟲的低鳴。
    烏爾托婭早已被酒意和喜悅熏得雙頰緋紅,眼神迷離。從宴會後半段開始,她就如同粘人的小貓,緊緊纏在顧遠身邊。顧遠也毫不避諱地當眾展示著對她的寵愛——親自為她切下烤羊最嫩的部位,喂到她嘴邊;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油漬;在她被女眷的“虎狼之詞”羞到時,將她護在懷裏低聲安慰;甚至在眾人起哄下,抱著她原地轉了好幾圈,惹得她驚叫連連卻又笑聲不斷。那份毫不掩飾的偏愛和親密,讓所有人都看得分明,這位年輕的族長夫人,在族長心中是何等分量。
    終於回到屬於他們兩人的、溫暖而私密的木屋。門閂落下的瞬間,隔絕了外麵的世界。屋內隻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光線曖昧而溫暖。
    分別近兩月的思念,如同壓抑的火山,在獨處的這一刻轟然爆發。烏爾托婭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和篝火的煙火味,她轉過身,眼神灼熱地看著顧遠,那雙靈動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野性而誘惑的光芒。她不再像平日那樣羞澀,反而帶著一種草原女兒特有的豪邁和大膽。
    “郎君……”她聲音沙啞,帶著醉人的誘惑,一步步逼近顧遠,高挑而充滿活力的身體幾乎貼上他的胸膛。
    顧遠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撩撥得心旌搖曳,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順勢摟住她纖細卻充滿韌性的腰肢:“我的小托婭,今晚……似乎格外熱情?”
    烏爾托婭沒有回答,隻是踮起腳尖,溫熱的唇瓣帶著酒意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猛地印上了顧遠的唇!她的吻技依舊有些生澀,卻充滿了熱情和急切,仿佛要將這兩個月的思念和等待都融化在這一吻之中。
    顧遠悶哼一聲,立刻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攻城略地,汲取著她的甘甜。他的大手在她玲瓏有致的背脊上遊走,隔著薄薄的夏衫,感受著她肌膚的滾燙和微微的顫抖。
    一吻方歇,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烏爾托婭眼神迷蒙,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她猛地用力,趁著顧遠意亂情迷之際,竟將他推倒在了鋪著厚厚獸皮的矮榻上!她順勢跨坐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征服了獵物的女王。
    她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顧遠的頸間,然後張開貝齒,帶著一絲頑皮和野性,輕輕地、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道,用牙齒叼住了顧遠凸起的喉結!那尖銳而酥麻的觸感,瞬間讓顧遠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一股危險的、卻又無比刺激的電流竄遍全身。
    “嗬……”顧遠倒吸一口涼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濃的笑意和寵溺,“小母狼……露出獠牙了?這是要謀殺親夫不成?”
    烏爾托婭鬆開牙齒,舌尖卻在那被咬過的喉結上輕輕舔舐了一下,留下濕熱的痕跡。她抬起頭,媚眼如絲,臉上帶著得逞的狡黠紅暈,聲音又嬌又蠻:“就是咬你!誰讓你……讓我等了那麽久!讓你……讓我日日夜夜地想著你、念著你、擔心著你!”她說著,眼眶又有些泛紅,但很快被更濃烈的情欲取代。
    顧遠看著她這副又嬌又嗔、又野又媚的模樣,心中愛意翻湧,一股征服的欲望也被徹底點燃。他低笑一聲,腰身猛地用力,瞬間天旋地轉,兩人的位置調換!
    “謀殺親夫?該罰!”他低吼一聲,帶著灼熱氣息的吻如同密集的雨點,落在她的眉間、眼睫、鼻尖,最後再次攫取了她微張的、帶著甜蜜酒氣的紅唇。大手也毫不客氣地探入她的衣襟,撫上那滑膩如脂、滾燙如火的肌膚。
    木屋內,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交織在一起,伴隨著獸皮摩擦的悉索聲,匯成了一曲最原始也最動人的樂章。窗外,月亮湖麵倒映著漫天繁星,溫柔地注視著這片溫暖而充滿生機的土地,以及這間小屋裏,那對久別重逢、抵死纏綿的愛侶。所有的陰謀、離別、傷痛,在此刻,都被這濃烈的愛意和溫暖的歸宿暫時遺忘……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