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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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蘭,你,你怎麽,怎麽還沒睡啊?”郭氏結結巴巴的道:“孩子,別凍著了,快回屋,回屋睡覺吧。文信,趕緊把你媳婦,帶回去睡覺啊。”
    “春蘭,走,咱,咱回去睡覺。”文信伸出了手,想扶著春蘭回屋子。
    春蘭站在屋子的門口,目光呆滯的看著,郭氏和文信二人,她一把甩開文信的手,緩緩的問道:“文信,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啊?”文信支支吾吾的說:“什麽,說的,什麽?”文信心想,糟了,春蘭剛才,怕是聽到了,他們母子二人的談話。
    “孩子,你都聽到什麽了?”郭氏預感不妙,連忙道:“你可不能瞎想,你這是什麽時候醒的呢?出來怎麽也沒個動靜,春蘭,聽話啊,快跟文信回去睡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春蘭大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一家人都瞞著我,都騙著我,從我嫁過來,就一直騙我,騙到現在,還想繼續騙我,騙著我給你們家,傳宗接代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天津去不了,以後隻能待在這,生孩子,守在這過一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春蘭越笑聲音越大,在茫茫的黑夜中,這笑聲,讓人瘮得慌。
    文信嚇壞了,春蘭不光是笑聲嚇人,她的表情也不對了,秋天的月光明亮,打在春蘭的臉上,春蘭的眼神裏充滿著怨恨,充滿著絕望,更是充滿了憤怒,像是一個,行屍走肉的鬼魂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春蘭依舊發瘋的笑著。
    “這是怎麽了,怎麽了。”會堂在睡夢中,被春蘭的笑聲驚醒了,急匆匆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春蘭,又看了看郭氏和文信,連忙問道:“都不好好的睡覺,在這站著幹嘛呢?”
    “他爹,快,送春蘭回去。”郭氏不由分說,抱著春蘭往屋子裏送,春蘭卻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大聲的吼叫著:“都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騙子,都是騙子,天津去不了了。哈哈哈,去不了了,隻能留在這生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從春蘭的言語中,會堂明白了一切,肯定是媳婦和兒子的聊天,被春蘭偷聽到了,會堂不由的緊張起來,他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春蘭大聲的叫嚷著,折騰著,將炕上的被子,褥子,枕頭,紛紛扔到了地上,又撕開炕單子,連同炕席,全部扔到地上,她頭發淩亂的笑著,叫著,吼著,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
    文信等人,隻能站在一旁,看著春蘭發瘋,郭氏又淚眼婆娑的哭了:“春蘭,我的好孩子,咱不鬧了,咱好好的,你可別嚇娘,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呢,你就不為別人,不為我們,也得為孩子好好想想,可不能這樣啊。”
    “孩子,為了孩子?”春蘭回過神來:“哈哈哈,都是這孩子,都是為了這孩子,我要打死這孩子。”春蘭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叫著,一邊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春蘭。”文信大叫一聲,連忙衝上前去,抓住春蘭的雙手,會堂和郭氏也圍了上去,勸說和製止著春蘭,春蘭的雙手無法掙脫,便低下頭,一口咬在了文信的手上,疼的文信齜牙咧嘴,直到鮮血,從春蘭的嘴角流了出來。
    任憑春蘭咬的如何狠心,文信疼的如何撕心裂肺,文信也不出聲。隻有春蘭,盡情的咬著文信的手,盡情的宣泄著自己,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她像是一隻發了瘋的狗,六親不認,胡亂咬人。
    她的心裏隻有恨,隻有怨,隻有數不清道不明的種種委屈。而當她剛才站在門口,無意間偷聽到了,文信母子的談話,她之前所有的念想,所有的幻想,都瞬間通通破裂,萬念俱灰的一瞬間,她瘋了,徹底的瘋了。
    爹娘當初拋棄了自己,如今文信這一家人,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她算什麽?誰在乎她的感受?誰為她真正考慮?
    情緒到達到極限,春蘭崩潰了,隨之產生情緒應激效應,人也就真正的瘋了。
    “春蘭,快鬆開嘴,可不能咬文信啊。”郭氏在一旁,用手狠狠的掰春蘭的嘴:“春蘭啊,文信多疼你啊,你怎麽能咬他呢?快鬆開口,鬆開啊。”
    而春蘭的嘴,像是焊在了文信的的手上,死死的咬住,不肯鬆口。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根於劉文信,劉文信娶了自己,坑害了自己這一輩子的命運,劉春蘭恨不得,將劉文信咬死,將他碎屍萬段。
    “春蘭,鬆口,快鬆口。”會堂急了,鮮血不斷的從春蘭的嘴中,文信的手上冒出,再這樣下去,文信不是疼死,就是流血流死。
    “啊。”文信大叫一聲,在爹娘的拉扯下,自己的手從春蘭的嘴裏抽了出來,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奔湧,而春蘭的嘴裏,叼著一塊肉皮,那是從文信的手背上,剛剛撕扯下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春蘭依舊笑著:“流血了,劉文信,你手上流血了,哈哈哈,哈哈哈,劉文信,你罪有應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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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蘭的眼神,已經不是正常人的眼神了,會堂看得出,如今的春蘭,已經成了一個瘋人,跟春蘭再計較什麽,已經沒用了,便囑咐文信:“快去洗洗手,用鹽水洗。”
    郭氏哭著,心疼的托起文信的手,看著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又看了一眼瘋瘋癲癲的春蘭,疼也不是,氣也不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郭氏氣急攻心,忽然覺得天旋地轉,雙眼前模糊一片。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嘴裏說著:“走,文信,我帶你去洗手。”剛邁開腳步,忽然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娘,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娘啊?”文信見狀,連忙上前去扶娘,文信哭了,如今媳婦瘋了,娘又昏了,這可如何是好?
    “老婆子,老婆子。”會堂見媳婦昏倒了,嚇得趕緊上前去,懷裏抱著郭氏:“老婆子,老婆子。”見媳婦沒有反應,會堂立刻用手指,對準郭氏的人中,用力的掐了著郭氏的人中。文信心急如焚,盼著娘能趕緊醒過來。
    春蘭站在炕上,高興的手舞足蹈:“死了,娘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好,都死了才好,哈哈哈。”春蘭高興的拍著手掌,上躥下跳,趁著文信和會堂不注意,光腳跳下了炕,一溜煙的跑出了屋外。
    “春蘭,春蘭”文信大聲的叫喊著,又扭頭看了看昏迷中的娘。
    “先別管你娘,快去追春蘭。”會堂大聲道。
    文信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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