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重鏡像與血色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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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在晨光中發酵成鐵鏽味,沈知夏站在手術室門前,指尖的醫用手套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透過觀察窗,她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少年,後頸處有與她同款的蝴蝶紋身——那是暗網組織“影子議會”的標記,三天前他剛在暗網發布任務:刺殺聯邦調查局特工“夜鶯”。
“沈醫生,患者情況危急,顱內出血需要立刻開顱。”護士遞來手術帽的瞬間,沈知夏注意到她胸前的工作牌夾著半截銀色絲線——與昨晚襲擊她的殺手袖口材質相同。她不動聲色地接過手術刀,腕間的醫用手表突然震動,顯示來自“灰蝶”暗網賬號的緊急消息:手術室通風係統已被植入病毒,30分鍾後釋放神經毒氣。
“先做清創。”沈知夏轉身調整無影燈,指尖在控製麵板上快速敲擊,破解通風係統的加密程序。藍色代碼在視網膜上流動,她看見病毒的源頭指向“棋手”的ip地址,附帶一段倒計時視頻:畫麵裏,被鎖鏈捆綁的男人抬起頭,左眼角的疤痕與沈知夏父親的舊照完全重合。
“爸爸?”手術刀險些落地,沈知夏穩住呼吸。視頻中的男人突然咳出鮮血,用血在地麵寫下一串坐標——正是她今早計劃探索的第二人民醫院地下室。倒計時顯示還有29小時53分,而視頻右下角的水印,是東南亞販毒集團“眼鏡王蛇”的標誌。
“沈醫生!”護士的驚呼打斷思緒。沈知夏抬頭,看見少年的心跳監測儀已成直線,瞳孔卻詭異地轉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猛地扯開少年的病號服,看見心口處紋著的不是蝴蝶,而是扭曲的蛇形——那是“眼鏡王蛇”安插在“影子議會”的內鬼標記。
腎上腺素推進靜脈的瞬間,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塞來枚膠囊:“告訴‘棋手’,實驗室的密碼是她的生日……”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劇烈抽搐,七竅流出黑色血液,監測儀發出長鳴。沈知夏摸出膠囊裏的芯片,芯片表麵刻著與她母親失蹤前同款的藍寶石花紋。
太平間的冰櫃冒出白霧,沈知夏將芯片插入隱藏在屍體腳趾的讀卡器。藍光閃過,浮現出的不是文件,而是段監控錄像:十五年前的暴雨夜,年輕的母親抱著繈褓中的沈知夏衝進實驗室,身後跟著持槍的男人,男人袖口露出“眼鏡王蛇”的刺青。母親將繈褓藏進通風管道時,脖頸處的藍寶石項鏈斷裂,半枚吊墜掉在沈知夏手中——正是她此刻戴在頸間的那枚。
“原來我才是實驗室的‘樣本’。”沈知夏低語,指尖撫過冰櫃上的編號:a07,與她病曆本上的編號一致。更令她心驚的是,冰櫃下方刻著“蘇晚”的名字——那是她“死亡”的姐姐的名字,也是她從未使用過的本名。
手機在此時震動,“夜鶯”的短信附帶張照片:廢棄碼頭的集裝箱裏,堆滿印有“眼鏡王蛇”標誌的藥劑箱,箱子上貼著標簽:project a07,人體基因改造實驗。短信內容隻有一行:你父親的實驗室,藏著能毀滅整個組織的證據。
沈知夏摘下手套,露出腕間的蝴蝶胎記。胎記在冷光下微微發燙,她想起母親失蹤前的最後一通電話:“小夏,記住,你的胎記不是紋身,是基因鎖的鑰匙……”此刻,胎記的紋路竟與芯片裏的實驗室門禁圖案完全重合。
離開太平間時,她在走廊撞見“夜鶯”。女警換上了便裝,風衣下露出半截槍柄,與沈知夏藏在白大褂下的消音手槍型號相同。“夜鶯”遞來張燙金請柬,封麵上印著今晚慈善晚宴的徽章,徽章中央是雙蛇纏繞的權杖——與“眼鏡王蛇”的標誌僅有細微差別。
“市長大人親自點名要你作陪。”“夜鶯”的指尖劃過請柬邊緣,露出裏麵的夾層,“八點整,頂樓宴會廳。記得穿那件藏著監聽設備的禮服——哦對了,你的‘未婚夫’也會出席,林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林硯之。”
沈知夏的瞳孔驟縮。林硯之,那個傳聞中患有重度潔癖的商業天才,正是她七歲時見過的鄰家哥哥。記憶中,他總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在她生日時送過一隻蝴蝶標本,標本盒裏夾著紙條:小晚,等你長大,我帶你去看真正的蝴蝶。
“他知道我是蘇晚。”沈知夏攥緊請柬,掌心沁出汗珠。“夜鶯”突然貼近她耳邊,呼吸帶著薄荷糖的涼意:“林氏集團的地下實驗室,三年前承接過軍方的基因改造項目。而你父親,正是那個項目的首席研究員——直到他‘意外’墜樓。”
暴雨在傍晚準時降臨。沈知夏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鏡前,看著人皮麵具在蒸汽中逐漸剝落,露出蘇晚的真麵目:左眼角的蝴蝶形胎記比“沈知夏”的更鮮豔,眉骨比偽裝時更淩厲,嘴唇抿起時自帶冷冽的弧度。她換上黑色魚尾裙,裙撐裏藏著微型衝鋒槍,發簪是能發射麻醉針的機關槍,而貼在胸口的皮膚下,藏著“灰蝶”的終極武器——能癱瘓整個城市網絡的量子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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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燈下,市長大人正與林硯之交談。男人穿著銀灰色西裝,袖口別著枚藍寶石袖扣,與沈知夏頸間的吊墜剛好湊成一對。他轉身時,沈知夏看見他左胸口袋露出的筆記本邊緣,上麵畫著與她胎記相同的紋路。
“蘇晚,好久不見。”林硯之遞來香檳,指尖在杯壁上敲擊出摩斯密碼:三點方向,戴紅寶石耳環的女人是‘眼鏡王蛇’的情報官,她手裏的手包藏著微型炸彈。沈知夏微笑著回應,指甲在他掌心輕輕劃過:告訴我,我父親到底是誰?
樂隊突然奏響《天鵝之死》,水晶吊燈的光芒驟暗。沈知夏的視網膜投影自動啟動,看見紅色熱源在人群中移動:至少有五名殺手偽裝成賓客,而市長大人的保鏢,竟都戴著與“眼鏡王蛇”殺手同款的戰術手套。
“該跳舞了。”林硯之摟住她的腰,舞步看似優雅,實則帶著她向安全通道移動。沈知夏的耳麥裏傳來“棋手”的聲音:頂樓露台有無人機接應,帶著病毒去實驗室,密碼是你母親的忌日。她剛要回應,卻聽見“夜鶯”的驚呼從宴會廳傳來:“沈醫生!有患者需要急救!”
雙重陷阱。沈知夏在瞬間做出判斷。所謂“患者”必然是陷阱,而“棋手”的無人機很可能載著炸彈。她推開林硯之,衝向消防通道,卻在拐角處撞上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男人手中的注射器裏裝著綠色液體,與太平間少年體內的毒素相同。
“a07,該回家了。”男人的聲音經過變聲處理,卻掩不住熟悉的語調。沈知夏甩出發簪,麻醉針擦著他的麵具飛過,射中牆上的火警報警器。噴水係統啟動的瞬間,她看見男人麵具上的裂痕——那是子彈穿過的痕跡,與她父親舊照裏的彈孔位置一致。
實驗室的門禁在胎記貼近的瞬間開啟。沈知夏衝進房間,看見中央的培養艙裏漂浮著具屍體,屍體穿著與她母親失蹤時相同的白大褂,脖頸處戴著完整的藍寶石項鏈。培養艙的電腦屏幕上,循環播放著同一段監控:母親將年幼的蘇晚交給林硯之,自己則走進實驗室,身後跟著的男人,正是戴著青銅麵具的殺手。
“原來你早就死了。”沈知夏的聲音沙啞,指尖觸碰培養艙的瞬間,電腦自動彈出加密文件。她輸入母親的忌日,卻顯示錯誤。冷汗順著脖頸滑落,她突然想起父親墜樓前寄來的信,信中畫著隻破碎的蝴蝶,蝴蝶翅膀上的紋路組成數字:0709——那是“沈知夏”的生日,卻是蘇晚的忌日。
文件打開的刹那,整座大廈劇烈震動。沈知夏看見基因改造的實驗報告,受試者編號a07,實驗內容:將已故者的記憶植入克隆體,打造完美的間諜工具。而照片裏的克隆體,竟有著於她 identica的麵容——真正的沈知夏,在出生時就已死亡,現在的“她”,不過是承載著蘇晚記憶的克隆人。
“驚不驚喜?”青銅麵具男的槍口抵住她後腦,“你以為自己是複仇者?其實你隻是個失敗的實驗品。不過沒關係,隻要你把病毒植入林氏集團的主服務器,我就告訴你,你父親到底把真正的蘇晚藏在了哪裏。”
沈知夏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換上“灰蝶”的冷冽笑意。她轉身的同時,微型衝鋒槍從裙撐滑入手心,子彈穿透麵具男的肩膀。男人後退半步,麵具掉落,露出左眼角的疤痕——那是父親為保護她擋下的子彈傷。
“爸爸?”槍差點落地,沈知夏的聲音顫抖。男人扯掉偽裝的麵皮,露出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臉:“對不起,小晚。我必須用這種方式保護你。真正的沈知夏沒有死,她和你母親都在……”
爆炸聲打斷話語。整麵牆轟然倒塌,“夜鶯”持槍衝進實驗室,身後跟著戴著“影子議會”徽章的雇傭兵。沈知夏看見“夜鶯”袖口的銀色絲線,突然想起護士工作牌的細節——那些絲線,正是用“影子議會”的加密通訊線製成。
“都別動!”“夜鶯”的槍口對準沈知夏,“a07,你的任務結束了。現在,把病毒交給我,否則我就殺了你的‘父親’。”
沈知夏望著父親染血的臉,又看看手中的病毒芯片。視網膜投影顯示,距離神經毒氣釋放還有17分鍾,而林氏集團的主服務器,就在樓下的地下室。她突然笑了,將芯片插入自己的太陽穴:“想要病毒?那就來追我吧——不過提醒你,我現在的腦波,就是病毒的啟動程序。”
父親的眼中閃過震驚與悲痛:“小晚,別這樣!你會變成……”
“變成怪物?”沈知夏轉身衝向通風管道,暴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但至少,怪物能報仇。”她的指尖在管道壁敲擊出最後的摩斯密碼,那是給林硯之的留言:去城西墓園,第九排第七號墓碑,那裏藏著真正的蝴蝶標本——和能毀滅所有克隆體的密鑰。
當她消失在黑暗中時,實驗室的監控屏幕亮起,多個畫麵同時顯示:
1. 林硯之站在宴會廳露台,擊落了那架載著炸彈的無人機,袖口的藍寶石袖扣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2. “棋手”坐在暗網總部,摘下兜帽,露出與沈知夏母親 identica的麵容;
3. 太平間的冰櫃自動打開,本該死去的少年坐起身,後頸的蝴蝶紋身變成了眼鏡王蛇的標誌;
4. 最深處的監控畫麵裏,真正的蘇晚躺在培養艙中,嘴角泛起冷笑,她的手背上,赫然也有個蝴蝶形的胎記。
暴雨衝刷著城市的霓虹,沈知夏在通風管道中爬行,感受著病毒在血管裏流動的灼熱感。她知道,從這一刻起,“沈知夏”和“蘇晚”都已死亡,剩下的,隻有代號“灰蝶”的武器——以及,即將破繭而出的,第三重身份。
而在某個秘密基地,巨大的屏幕上顯示著所有畫麵,居中的男人轉動著手中的懷表,表蓋內側嵌著兩張照片:一張是幼年的沈知夏,另一張,是穿著白大褂的蘇晚。他輕笑一聲,對著通訊器說道:“啟動b計劃,該讓我們的‘千麵女王’,見識真正的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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