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生化啟示錄5:晶核博弈,獵手與女王的容器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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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著廢棄商場的玻璃穹頂,像無數隻喪屍的指甲在抓撓。陳野蜷縮在童裝店的貨架後,嚼著最後半塊壓縮餅幹,聽著外麵“哢噠哢噠”的關節摩擦聲——是“骨行者”,被病毒侵蝕後隻剩骨架的喪屍,移動時總帶著這種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的軍靴邊堆著三個能量瓶,是今天在三樓藥櫃找到的,熒光綠的液體在瓶中輕輕晃動,是基地裏硬通貨般的存在。口袋裏的通訊器突然震動,是搭檔林夏發來的加密消息:“猩紅集市見,帶足籌碼。”
猩紅集市是幸存者私下交易的黑市,藏在地鐵隧道深處,隻在每月暴雨夜開放。那裏不僅有物資,還有關於“進化者”的消息——傳聞被病毒改造後未完全喪屍化的人,能操控低級喪屍,是末世裏最危險的存在。
陳野把能量瓶塞進背包,摸了摸腰間的消防斧。斧刃上還沾著昨天斬殺“腐肉怪”的粘液,散發著淡淡的腥甜。他拉開消防通道的門,骨行者的嘶吼聲更近了,透過走廊的破窗,能看見它們慘白的指骨正勾住欄杆,一點點往上爬。
“滾開。”他低罵一聲,斧頭旋出銀光,精準劈斷最前麵那隻的頸椎。骨渣混著黑色的血濺在他的作戰服上,他卻毫不在意,踩著散落的骨架衝下樓。
地鐵入口被厚厚的鋼板封著,隻留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守在門口的是個獨眼男人,臉上爬滿病毒侵蝕的暗紅色紋路——是個半進化者。
“暗號。”獨眼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木頭。
“雨落骨響,人走屍藏。”陳野報上暗號,從背包裏摸出個能量瓶遞過去,“一個,換通行。”
獨眼接過能量瓶,仰頭灌了半瓶,喉結滾動時,臉上的紋路竟淡了些。他側身讓開:“別碰集市裏戴銀戒指的人,他們是‘血契’的。”
白大褂是前疾控中心的研究員,據說親眼見過進化者手撕喪屍的場麵。陳野皺眉:“太多了,我們隻剩三個。”
“我有這個。”林夏從口袋裏掏出塊懷表,打開時,裏麵嵌著張泛黃的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著個小女孩,背景是疾控中心的標誌。“白大褂的女兒,三年前在隔離區失蹤,他一直在找她。”
兩人剛走到集市深處的帳篷前,就被兩個戴銀戒指的男人攔住。左邊那人的手臂上紋著血紅色的蛇形圖騰,是“血契”的標記——一群信奉病毒是“神罰”的瘋子,專殺進化者和保護他們的人。
“站住。”蛇紋男人的目光落在林夏腰間的匕首上,那刀柄是用喪屍犬的犬齒做的,“你們找白大褂做什麽?”
陳野握住斧柄,指尖在粗糙的木柄上摩挲:“買消息。”
“什麽消息?”蛇紋男人逼近一步,呼吸裏帶著劣質酒精和腐肉混合的味道,“是關於‘猩紅女王’的吧?”
猩紅女王是最近崛起的進化者,據說能召喚屍群,在城西廢墟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陳野和林夏的小隊上周去偵查,折損了三名隊員,才僥幸帶回她能操控喪屍的情報。
“與你無關。”林夏將懷表塞進衣領,手悄悄按在背後的霰彈槍上。
突然,隧道深處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大喊:“屍潮來了!是女王的軍隊!”
煤油燈串猛地熄滅,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槍聲。陳野拽著林夏撲倒在貨攤下,透過木板的縫隙,看見無數隻綠色的眼睛從隧道口湧進來——是被猩紅女王操控的喪屍,每隻的額頭上都嵌著塊猩紅的晶體,像詭異的第三隻眼。
“它們在找白大褂!”林夏的聲音發顫,“他一定知道女王的秘密!”
帳篷的帆布被猛地撕裂,一隻兩米高的“巨力屍”探進頭來,猩紅晶體在它眉心閃爍。陳野揮斧砍向它的膝蓋,卻被它粗壯的手臂狠狠拍開,後背撞在岩壁上,喉頭一陣發甜。
“快走!”他推了林夏一把,“去通風管道!”
林夏卻從貨攤下拖出個蜷縮的身影——是白大褂,他懷裏緊緊抱著個鐵皮盒,渾身抖得像篩糠。“他知道怎麽摧毀晶體!”
巨力屍的拳頭砸在貨攤上方,木板瞬間粉碎。陳野拉著兩人往通風口爬,身後的喪屍越來越多,猩紅的晶體在黑暗中連成一片流動的血河。
通風管道裏,白大褂終於打開了鐵皮盒,裏麵躺著塊破碎的猩紅晶體,和一支裝滿銀色液體的注射器。“這是女王的初代晶體,銀色藥劑能讓它失去活性,但必須注射進母體——也就是女王本人的心髒。”
“你怎麽會有這個?”林夏盯著晶體,上麵還沾著幹涸的血跡。
白大褂的聲音突然哽咽:“三年前,我女兒被選為‘母體容器’,這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
管道外傳來猩紅女王的聲音,空靈又詭異,像無數人在同時低語:“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陳野摸了摸斧頭,又看了看林夏手裏的注射器。暴雨還在下,隧道裏的槍聲漸漸稀疏,隻剩下喪屍的嘶吼和女王的低語。他突然想起出發前,基地裏的老人說的話:“末世裏最可怕的不是喪屍,是人心。”
但此刻,他看著白大褂通紅的眼睛,看著林夏緊抿的嘴唇,突然覺得,有些東西,比活著更重要。
“走。”陳野扯掉通風口的柵欄,“去會會這位猩紅女王。”
外麵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隧道頂部的裂縫照進來,照亮他們走向屍群的背影。陳野握緊斧頭,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喪屍的嘶吼——或許他們贏不了,但至少,要讓那個被困在“母體”裏的女孩,知道有人為她來過。
通風管道的鐵皮被震得嘩嘩響,陳野能聽見外麵傳來的、如同悶雷般的腳步聲。那不是普通喪屍的蹣跚,而是帶著某種沉重的、規律的碾壓感,像是有座移動的小山正在逼近。
“不是巨力屍。”白大褂抱著鐵皮盒縮成一團,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動靜……是‘畸變體’!”
“畸變體?”林夏握緊注射器,指節泛白,“那是什麽鬼東西?”
話音未落,管道突然劇烈傾斜,三人像滾球一樣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陳野抬頭的瞬間,呼吸驟停——
隧道盡頭站著個龐然大物,足有三層樓高,身軀是由無數喪屍的殘肢拚湊而成的,暗褐色的腐肉間嵌著密密麻麻的猩紅晶體,像渾身長滿了眼睛。它沒有頭顱,脖頸的位置是個不斷蠕動的肉瘤,肉瘤上張開一張巨口,滴落的粘液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這就是猩紅女王的‘寵物’。”白大褂的牙齒在打顫,“它是用成百上千的喪屍融合而成的畸變體,刀槍不入,隻會聽從女王的命令……”
畸變體的巨臂橫掃過來,岩壁應聲崩塌,碎石如雨點般砸落。陳野拽著林夏和白大褂連滾帶爬地躲開,剛才他們落腳的地方,已經被砸出個籃球大的坑。
“它的核心在哪?”陳野的斧頭在手裏轉了個圈,斧刃在煤油燈的餘光裏閃著寒光,“再厲害的怪物,總有弱點。”
白大褂突然指向畸變體胸口:“看那裏!那塊最大的猩紅晶體!它是所有拚接體的神經樞紐,也是……女王的意識載體之一!”
那塊晶體足有圓桌大小,在腐肉間跳動著,像顆畸形的心髒。陳野注意到,晶體表麵布滿了裂紋,似乎並不穩定。
“它還沒完全融合!”林夏眼睛一亮,“如果能打碎那塊晶體,說不定能讓它崩潰!”
畸變體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巨口猛地張開,噴出一股黑色的酸液。陳野拉著兩人往側麵翻滾,酸液濺在牆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白煙彌漫中,堅硬的水泥竟被融出個大洞。
“我去吸引它注意。”陳野把最後兩個能量瓶塞進林夏手裏,“你們找機會繞到後麵,用銀色藥劑!”
“不行!”林夏抓住他的胳膊,“那太危險了,它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總比坐著等死強。”陳野扯開她的手,衝畸變體吹了聲口哨,“大塊頭,這邊!”
他揮著消防斧衝向側麵的貨攤,故意踢翻了堆在那裏的金屬罐。哐當聲果然吸引了畸變體的注意,它笨重地轉身,巨臂橫掃過來,貨攤瞬間被拍成碎片。陳野借著廢墟的掩護不斷移動,斧頭砍在畸變體的腿上,卻隻留下道淺淺的白痕,像是撓癢。
“該死!”陳野暗罵一聲,險險躲過掃來的另一隻手臂,後背還是被擦到,火辣辣地疼,“這玩意到底是什麽做的?”
“是病毒聚合體!”白大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和林夏正順著岩壁上的裂縫往上爬,試圖繞到畸變體背後,“物理攻擊對它效果不大,必須用銀色藥劑!”
林夏已經爬到與晶體平齊的高度,她咬開注射器的保護蓋,正要往下跳,卻見畸變體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胸口的猩紅晶體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周圍那些原本被屍潮困住的幸存者,突然像被操控的木偶,眼神空洞地朝著畸變體走去,心甘情願地撲向它的巨口——被它吞噬,化作新的血肉,填補到畸變體的傷口上。
“它在吸收活人!”林夏驚得手一抖,注射器差點掉下去,“再這樣下去,它永遠也打不完!”
陳野看著那些麻木走向死亡的人,突然想起基地裏的孩子。如果今天他們輸了,那些孩子遲早也會變成這樣。他猛地從背包裏掏出最後一個燃燒瓶,拉掉引線,朝著畸變體的眼睛扔過去——那是它身上唯一沒有被腐肉覆蓋的地方,隻有層薄薄的膜。
燃燒瓶準確命中,火焰瞬間燃起。畸變體發出痛苦的嘶吼,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整個隧道都在搖晃。林夏抓住這個機會,縱身一躍,注射器精準地紮進猩紅晶體的裂縫裏。
銀色藥劑被緩緩推入,晶體的紅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畸變體的動作越來越慢,身上的腐肉開始一塊塊脫落,露出裏麵慘白的骨骼。那些被操控的幸存者也猛地回過神,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慘狀。
“成功了!”林夏從畸變體身上跳下來,剛落地就被陳野一把拽到身後。
畸變體的巨口最後張了張,發出一聲不甘的嗚咽,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煙塵。胸口的猩紅晶體徹底失去光澤,碎裂成無數小塊。
隧道裏一片死寂,隻剩下幸存者們粗重的喘息聲。陳野癱坐在地上,看著林夏手臂上被劃傷的傷口,突然笑了:“下次再玩這麽刺激的,記得提前說一聲,我好寫封遺書。”
林夏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卻沒用力:“先想想怎麽處理這些‘血契’的人吧。”
陳野這才注意到,那些戴銀戒指的男人不知何時被屍潮圍困在角落,此刻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眼神裏滿是怨毒。而遠處的陰影裏,似乎還有雙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帶著冰冷的審視。
白大褂突然指著地上的晶體碎片,聲音發顫:“你們看……”
碎片的縫隙裏,滲出了和猩紅女王身上一樣的墨色液體,正慢慢滲入地下,消失不見。
陳野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這不是結束。畸變體雖然被摧毀,但它背後的猩紅女王,以及那個神秘的“血契”組織,還有那不斷蔓延的墨色液體……這場末世的棋局,才剛剛進入中盤。
他站起身,把斧頭扛在肩上,看向林夏:“下一站,城西廢墟。去找那個猩紅女王,問個清楚。”
林夏點頭,握緊了手裏的空注射器。月光從隧道頂部的裂縫照進來,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也照亮了遠處廢墟裏,一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
城西廢墟的風裹著鐵鏽味吹過來時,陳野正用消防斧劈開最後一道門鎖。鎖芯崩裂的脆響裏,隱約混著女人的哼唱聲,調子詭異,像指甲刮過玻璃。
“不對勁。”林夏舉著槍,手電筒的光束在布滿蛛網的走廊裏晃動,“這地方明明標記著‘無活物’。”
白大褂抱著他的鐵皮盒縮在後麵,鏡片反射著光:“是裂口女……三年前醫院裏最凶的那隻,據說被她盯上的人,喉嚨都會被撕成兩半。”
話音剛落,哼唱聲突然停了。走廊盡頭的陰影裏,緩緩走出個穿護士服的身影。她的臉被長發遮住,隻能看見下巴上一道猙獰的裂口,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暗紅的血肉翻卷著,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蠕動。
“你們……是來換藥的嗎?”她的聲音像破風箱,每說一個字,裂口就扯動一下,露出裏麵參差不齊的牙齒。
陳野的斧頭握緊了些。這玩意比畸變體更瘮人——畸變體靠蠻力,裂口女卻擅長模仿人聲,引誘幸存者放鬆警惕。他記得基地的老周說過,他兒子就是被這聲音騙出去,最後隻剩半隻鞋。
“跑!”陳野突然大吼一聲,拽著林夏往側麵的樓梯間衝。
裂口女的速度快得驚人,像道白色的影子貼地滑行,嘴裏的哼唱變成尖銳的嘶鳴。她的指甲突然暴漲,尖利如刀,刮過牆壁時,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火星四濺。
樓梯間的門被鎖死了。陳野揮斧猛砍,鎖頭“哐當”落地的瞬間,林夏的手電筒照到了牆上的字——“別回頭,她會模仿你最親近的人”。
“曉曉……是你嗎?”
身後突然傳來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極了陳野去世的奶奶。他的動作頓了半秒,斧柄差點脫手。
“別信她!”林夏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是幻覺!”
陳野猛地回神,看見裂口女已經追到身後,長發裏伸出無數根黑色的觸須,正朝著他的後頸纏來。他側身躲開,斧頭劈在她的肩膀上,卻像砍中了橡膠,隻陷進去半寸。
“她的身體是膠質的!”白大褂尖叫著滾下樓梯,“打她的胸口!那裏是弱點!”
裂口女似乎被激怒了,猛地扯開長發,露出一張沒有眼睛的臉,隻有那道巨大的裂口在不斷開合。她的喉嚨裏發出無數人的聲音,有男人的哀嚎,女人的哭喊,還有孩子的笑聲,雜亂地混在一起,像無數冤魂在同時嘶吼。
林夏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去,臉色慘白。她聽見了弟弟的聲音,在喊“姐姐救我”——那是她心裏最深的疤,弟弟就是三年前被喪屍拖走的。
“林夏!”陳野踹開撲來的觸須,衝過去想拉她,卻被裂口女纏住了腿。觸須像燒紅的鐵絲,燙得他皮開肉綻。
千鈞一發之際,白大褂突然將鐵皮盒裏的銀色藥劑潑向裂口女。藥劑碰到她的身體,瞬間冒出白煙,觸須像被點燃的引線般快速萎縮。
“它怕這個!”白大褂又掏出個能量瓶砸過去,“銀色藥劑對所有變異體都有效!”
裂口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起來,裂口不斷收縮,露出裏麵一顆跳動的、布滿血絲的心髒,上麵嵌著塊小小的猩紅晶體——和畸變體胸口的一模一樣。
“原來她也是被操控的!”林夏終於回過神,撿起地上的消防斧,“陳野,左邊!”
兩人一左一右衝上去,陳野用斧頭死死抵住裂口女的肩膀,林夏則瞄準那顆心髒,將最後一支銀色藥劑狠狠紮了進去。
晶體瞬間變黑,裂口女的動作戛然而止。她的身體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迅速幹癟下去,最後化作一灘黑色的粘液,隻留下那件破爛的護士服。
樓梯間終於安靜了,隻剩下三人的喘息聲。陳野看著自己腿上被觸須燙傷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黑,像是被病毒感染了。
“這是……”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白大褂顫抖著拿出最後一支銀色藥劑:“快……注射進去,或許還能抑製住。”
藥劑推入血管的瞬間,陳野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傷口的黑暈漸漸褪去。他癱坐在台階上,看著那灘黑色的粘液,突然明白:猩紅女王不是在養寵物,是在製造軍隊,而他們毀掉的,隻是其中一個兵。
“前麵就是女王的老巢了。”林夏望著樓梯下方的黑暗,那裏隱約傳來無數人的低語,像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做好準備。”
陳野握緊消防斧,斧刃上還沾著裂口女的粘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他想起奶奶臨終前說的話:“人這輩子,總得為點什麽拚一次命。”
他站起身,率先走下樓梯:“走吧,去會會這位女王陛下。”
黑暗中,無數雙眼睛亮了起來,像星星,卻帶著冰冷的惡意。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陳淑玥取消雲頂別墅的納米電網保護屏障出去獵殺那隻末日裂口女喪屍,她的喪屍晶核一定很強能增加不少能力?
雲頂別墅的合金門發出最後一聲液壓嗡鳴時,陳淑玥正把震蕩彈塞進戰術靴夾層。身後納米電網的藍光次第熄滅,像被掐滅的星辰,露出外麵爬滿猩紅藤蔓的廢墟——那是她花了三個月布下的保護屏障,此刻卻成了獵殺路上的絆腳石。
“警告:納米屏障關閉,能量儲備78。”腕間的戰術終端彈出猩紅提示,她抬手按滅屏幕,銀灰色作戰服的兜帽滑下,左眼角那道冰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吸收第37枚喪屍晶核時留下的印記,像片永不融化的霜花。
三公裏外的婦幼醫院方向,傳來巨力屍的瀕死咆哮。陳淑玥舔了舔後槽牙,戰術目鏡瞬間切換熱成像模式——裂口女的紅色熱源正將另一團熱源撕碎,晶核的熾紅在她喉嚨裏跳動,能量指數飆到91,比上周獵到的畸變體還高12點。
“正好缺枚強核鎮場子。”她捏了捏指尖,淡藍色的冰刃憑空凝成,在掌心轉了個圈。這是吸收冰係喪屍晶核的附贈能力,也是她能在末世獨居雲頂別墅的底氣。
三年前被病毒啃噬喉嚨時,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直到誤打誤撞捏碎第一枚喪屍晶核,那股灼熱的能量順著血管炸開,不僅壓下了病毒,還讓她的速度快過獵豹,力量賽過變異犬。代價是每月月圓夜的焚身之痛,必須靠新鮮晶核才能壓製——離下一個月圓,隻剩三天。
“哢嚓。”作戰靴碾過碎玻璃的脆響驚動了獵物。裂口女猛地轉頭,長發下的嘴裂瞬間撕到耳根,層層疊疊的獠牙上掛著碎肉,每顆牙尖都嵌著人類指骨。
“又來個送晶核的小美人?”她的聲音像生鏽的鋸子在磨骨頭,指甲突然暴漲半尺,幽綠的毒液順著指尖滴落,“上次那個白大褂的晶核,苦苦澀澀的,不如你的看著甜。”
陳淑玥的瞳孔驟然收縮。白大褂是三個月前給她做病毒檢測的老醫生,臨走前塞給她半盒抗生素,說“丫頭別變成怪物”。
“甜不甜,你嚐嚐就知道。”冰刃劃破空氣,帶著刺骨的寒意直劈裂口女手腕。毒液濺在地上冒起白煙,可被砍中的手腕竟像液體般重組,連道白痕都沒留下。
“沒用的喲。”裂口女尖笑著撲來,長發化作無數觸須纏向她的腳踝,“我的身體能重組,除非你找到晶核——但它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呢。”
陳淑玥突然低笑出聲,戰術靴狠狠踹向地麵。“轟!轟!”預埋的震蕩彈同時炸開,劇烈的聲波讓裂口女瞬間僵住,觸須上的鱗片簌簌脫落。就在這時,陳淑玥看清了——她左胸那塊鱗片比別處亮,紅光正從底下透出來。
“藏得挺深。”冰刃突然暴漲三尺,陳淑玥體內的冰紋瞬間亮起,速度陡增如殘影,繞過漫天觸須,精準刺入那塊鱗片。
“啊——!”裂口女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像被扔進油鍋的蝦子劇烈抽搐。陳淑玥能感覺到一股滾燙的能量順著冰刃湧入體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洶湧,戰術終端的警報聲瘋了似的炸響:“能量過載!病毒活性89!再吸收會徹底異化!”
“吵死了。”她咬碎牙,任憑那股能量在血管裏橫衝直撞。左眼角的冰紋順著鼻梁蔓延,在右臉頰開出朵妖異的冰花,連瞳孔都染上了層淡藍。
裂口女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最後化作灘黑泥,隻剩枚鴿子蛋大的晶核在陳淑玥掌心跳動,紅得像團活火。
“這才叫強核。”她握緊晶核,指縫滲出的血珠瞬間被燙成白霧。遠處廢墟裏的喪屍嘶吼突然變調,帶著明顯的恐懼——它們能嗅到同類被吞噬的氣息,更能感覺到,這裏出現了比裂口女更可怕的存在。
返回雲頂別墅的路上,終端突然彈出條加密消息,來自陌生號碼:“裂口女是誘餌。猩紅女王在找‘完美容器’,你的病毒匹配度92。”
陳淑玥的腳步頓在合金門前。掌心的晶核燙得像塊烙鐵,右臉頰的冰花還在發燙。城西廢墟的方向,猩紅光芒比昨晚亮了數倍,像隻睜開的巨眼。
原來她不是獵人,是人家精心挑選的獵物。
陳淑玥突然低笑出聲,把晶核塞進特製容器。容器壁瞬間結滿白霜,卻擋不住那股灼熱的能量。
“想把我當容器?”她摸了摸臉頰的冰花,眼中閃過嗜血的興奮,“那就得看誰吞了誰。”
合金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麵的風聲鶴唳。實驗室裏,晶核被塞進分析儀,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刺得人眼疼——這枚晶核裏,藏著猩紅女王的基因片段。
“遊戲開始了。”陳淑玥指尖劃過屏幕上的女王虛影,冰紋在她手腕上蜿蜒成蛇,“你的晶核,我預定了。”
實驗室的燈光忽明忽滅,映著她右臉頰那朵愈發清晰的冰花。監控畫麵裏,她的瞳孔正一點點變藍,像極了那些失去理智的高級喪屍——又或者說,是即將超越它們的新物種。
窗外,第一縷月光刺破雲層,照在雲頂別墅的尖頂上。陳淑玥知道,下一個月圓夜,她要麽徹底異化,要麽,就踩著猩紅女王的屍骨,成為末世裏新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