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不明白顧莫南怎麽突然換話題了。遲疑的點點頭。
    顧莫南苦笑道：“難怪一直防備我。原來是知道我的底細。”
    李樂尷尬偏過頭。要怪就怪顧莫南太厲害。也怪顧莫南劇情太慘。實在不敢讓他有一絲絲的覺醒可能。
    顧莫南繼續說：“即便我在幕後為顧家謀劃，卻從未傷害過你。樂樂以為，如此待我公平嗎？”
    顧莫南的話，乍一聽像是質問。仔細分辨，可以察覺到語氣中的委屈。
    李樂悄悄看顧莫南一眼，見他抿著唇，眸光暗淡，李樂的心都跟著揪起來。
    顧莫南突然淡聲問：“c市襲擊我的是李笙歌和薄琛吧？”
    李樂更加心虛。借著拿礦泉水的動作轉開視線，故作疑惑：“你遇襲了嗎？什麽時候的事？”
    顧莫南當沒聽見，直接點破：“指使他們的人，就是你。”
    李樂心髒怦怦跳。連喝了幾口水，才沒露出慌亂。
    李樂微笑：“表哥別亂猜。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顧莫南看李樂一眼，不再說話。就那麽斜倚著沙發扶手，垂下眼皮，麵無表情。生氣了。
    李樂表情僵住。怎麽辦？要不要哄？可是不能承認啊。但顧莫南好可憐，終究是他吃了虧。
    李樂糾結一會，主動坐到顧莫南身邊，幹巴巴的勸：“表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多思無益。”
    顧莫南把頭偏向一邊，明顯拒絕交流。此情此景，和昨天李樂安慰顧莫南的一幕重疊。
    李樂下意識情景重現。她握住顧莫南的手，輕聲道：“表哥看看我呀。”
    顧莫南輕輕回握李樂，慢慢把頭轉過來。眼中似有委屈。李樂心軟成一片，勾住顧莫南的脖子，仰著頭親吻顧莫南的眼睛。
    “對不起啊表哥。”
    李樂道歉含糊。可以說她在為揍顧莫南的事道歉，也可以說她為不知道顧莫南遇襲的事道歉。如果真要對質，李樂堅決不認。
    顧莫南眼中閃過狡黠。他要的不是李樂道歉，要的是李樂心軟，要李樂主動靠近。
    顧莫南捧住李樂的臉，溫和而笑。
    “我不是想聽道歉。”
    李樂疑惑，難道想要賠禮？才送了套茶具誒，又要送禮嗎？李樂開始思索送什麽。
    顧莫南卻不再克製親近李樂的渴望，俯身吻上李樂。
    李樂大驚，想推開顧莫南。卻發現顧莫南跟昨天一樣，隻是淺淺碾磨，卑微又討好。
    李樂又又心軟了。明明吃虧的是顧莫南，還要人家放低身段求安慰。哎——罷了，就當還債了。
    顧莫南察覺到李樂身體放鬆，開始試探的環住李樂的腰，小心翼翼的加深這個吻。
    李樂發現顧莫南有些得寸進尺的苗頭，躲了一下。顧莫南立刻停下動作，垂著眸子，十分沮喪。
    李樂真是又心疼，又嫌煩。最後煩躁的把顧莫南壓在沙發上，不耐煩道：“親親親，親個夠好吧。”
    說完氣咻咻的吻下去。顧莫南起初有些生澀，很快開始熱情回應。沒一會，把李樂扣進懷裏，反客為主。
    李樂心裏嗶了狗。她是不是被算計了？
    過了好一會，顧莫南才饜足的結束這個吻。並依依不舍在李樂臉頰、額頭、耳垂，甚至脖頸處流連。
    李樂此刻腦子有點混沌，癱在顧莫南懷裏，如同沒有靈魂的娃娃。她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顧莫南在李樂耳邊輕聲說：“樂樂，做我女朋友。”
    李樂好像通了電，腦子瞬間清明，渾身力量充盈。一把推開顧莫南……沒推動。
    氣惱顧莫南力氣大，恨聲抱怨：“你還是嬌弱的樣子更可愛。”
    能被隨意擺布的顧莫南多香啊。現在的顧莫南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顧莫南霎時麵染飛霞。想起昨天的一幕幕 ，以及剛才美妙的體驗，忍不住又要吻李樂。
    李樂偏頭躲開。
    “不許親了，放開我。”
    顧莫南知道被李樂拒絕了，失落的放開李樂。
    看見顧莫南這個樣子，李樂硬起心腸，堅決不再上當。迅速坐到沙發另一邊，一連喝了好幾口水，讓自己冷靜。
    李樂算是發現了，自己被顧莫南拿捏了。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被顧莫南牽著鼻子走。同時檢討，怪自己色令…啊不對，同情心泛濫，遭了報應。多餘的良心一定要扔掉。
    把自己勸好後，李樂無視女朋友的話題。義正言辭對顧莫南說：“顧莫南同誌，我今天是來談正事的。”
    顧莫南探身拿過李樂的礦泉水，擰開蓋子，仰頭就喝。脖頸仰起，喉結滾動。李樂看得咽口水。眼珠子不受控，順著脖子往下看。顧莫南襯衣前兩顆紐扣，不知什麽時候敞開了。白皙的皮膚，瑩潤的鎖骨，一覽無餘。上麵還有一點紅印。
    顧莫南的領子突然被合上，李樂回神。看見顧莫南正慢悠悠的扣扣子。
    “抱歉。我的身體不能隨便給別的女人看。還請表妹自重。”
    語氣中難掩怨氣，充斥著對渣女的指責。
    李樂冷笑。惡念驟升。她倒要看看，顧莫南能有多矜持。
    李樂走到顧莫南身前，二話不說，去解顧莫南的扣子。她不僅解兩顆，她要全解了，還要看個夠。再問你顧莫南的臉疼不疼。
    出乎李樂意料，顧莫南微微側身躲開李樂的手。冷著臉不看李樂也不說話，神情倔強，宛如貞潔烈男。
    嘿！小樣。來勁了是吧。剛才親不夠的是誰？
    李樂忽然展顏，微微一笑，平時藏在皮囊下的魅力，散發而出。顧莫南呆住。李樂跨坐到他腿上，才反應過來。手早已不聽使喚，撫上李樂大腿。
    李樂撫摸著顧莫南的臉，拿鼻尖蹭著顧莫南的鼻尖。
    “莫南乖。讓我看看，你有幾塊腹肌。”
    說話間，手指順著顧莫南襯衣紐往下滑。顧莫南心跳加速，既期待又緊張。腦中不斷有念頭冒出來，催促他抱住李樂，把自己交給李樂。
    好在顧莫南有鋼鐵般的意誌，費了好大力，控製住呼吸節奏，沒有露出破綻。
    一把掐住李樂的腰，把人提起來，放到一邊。自己則站起身，淡定的拍拍襯衣：“我去拿些水果來。表妹先冷靜一下。”
    說完話，顧莫南便冷著臉，走出辦公室。
    似在責怪李樂行為不端，他無法跟無理取鬧的李樂待下去，找借口避開麻煩，讓李樂冷靜反思。
    李樂眼睜睜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呆滯的眨眨眼。她被提起來，丟一邊了？
    小光點大笑：“渣女的報應。”
    李樂輸人不輸陣：“大驚小怪。我勾不到的男人多著呢。”
    小光點：“別安慰自己了。你的戰績我很清楚。顧莫南喜歡你，還能抵抗住你的誘惑。很特別啊。要不從了吧。好好談場戀愛，結婚，生子。過個不一樣的人生，怎麽樣？”
    李樂整理著頭發，嗤笑：“你個鐵疙瘩懂什麽？顧莫南在欲情故縱。他故意激起我的叛逆，再拒絕我。讓我為了一口氣，也要撲倒他。到時候，他再進一步刺激我，讓我答應做他女朋友。嘁，他以為能掌控我。你現在可以去看看，需要冷靜的是誰。”
    小光點還真看了下。
    顧莫南在洗手間洗了幾把臉，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垂著頭。額發擋住眼睛，有水珠滴落。
    失策了。沒想到李樂有這麽誘人的一麵。回想起剛才的感覺，顧莫南又洗了兩把臉。低聲歎道：“要命。”
    小光點默默收回視野，反駁李樂：“他喜歡你。被你撩得臉紅心跳很正常。能克製住，把你丟開，是真英雄。”
    李樂翻白眼。
    “搞搞清楚。他現在立場不明。說不定以後會是敵人。千萬別來虐戀情深那套，我吃不消。”
    沒多久，顧莫南若無其事端著水果拚盤回來。
    李樂懶散的靠著沙發扶手，側頭看顧莫南。顧莫南全程沒看李樂一眼，把水果拚盤放在茶幾上，在另一邊沙發坐下。
    李樂甩掉一隻鞋，拿腳勾了勾顧莫南的褲腿。
    “我要吃水果。”
    理所當然的要伺候。顧莫南深吸一口氣，把果盤放在李樂麵前。又坐回去。對李樂避如蛇蠍。
    李樂心下好笑。剛才纏著不放的是誰？假正經。不過李樂不打算再逗顧莫南，該談正事了。
    李樂探手叉起一塊蘋果，沒急著吃，跟顧莫南說：“剛才已經說過，劇情不能出問題。就是需要按照原劇情走下去。否則劇情力量崩潰，世界會跟著崩潰。所以希望表哥，能在自己的劇情範疇內，盡量配合，以維持劇情穩定。”
    顧莫南料到李樂會提這樣的要求，沉默不語。他沒法答應。又不想看見李樂失望的表情。
    李樂同樣料到顧莫南不會輕易答應。高高在上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他操控別人，何時被操控過。自尊心不允許。
    李樂丟出條件：“我有辦法救你媽媽。以此交換你維持劇情，如何？”
    提出條件後，李樂開始吃水果。給顧莫南考慮的時間。
    顧莫南確實心動。他知道劇情是一回事，卻不知道該怎麽把必死的母親，從劇情手裏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