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我跟你們說啊——”
    “那個蘇健輝，可有錢了！”
    “他在家時，頓頓四個菜，兩葷兩素。就連饅頭，人家都隻吃白麵的。”
    “棒子麵，人家連瞅都不瞅一眼！”
    秦京茹眉飛色舞，激動的向她爸媽和哥嫂描述著在蘇家的見聞。
    “工程師有這麽豪橫？”
    秦來福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妹妹，不可置信地說道：“淮茹僅僅是幫忙打掃家務，就能天天跟著蹭吃蹭喝？”
    “還有肉？”
    “這——”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婆娘，慫恿道：“翠花，要不讓淮茹去說說，你也去蘇家幫工吧？”
    “我看行！”
    劉翠花激動地點點頭。
    她剛說完，秦京茹便迫不及待的出聲阻止，“不行！”
    “為什麽不行？”
    四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同時望向秦京茹。
    “因為……因為……”
    秦京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
    秦京茹的母親，立刻意識到這裏另有隱情。於是，她急忙出麵替秦京茹解圍。
    “都別問了！”
    “趕緊吃飯！”
    “吃完飯，你們還要下地幹活呢！”
    她這一打岔，眾人心裏雖然依舊感到好奇，但也沒有繼續往下追問。
    等到午飯過後，家裏隻剩母女二人，秦母才拉著秦京茹說起悄悄話。
    “京茹，究竟是怎麽回事？”
    “淮茹不是說，要給你在城裏找個好人家嗎？”
    “該不會，就是這個姓蘇的吧？”
    麵對母親的詢問，秦京茹羞怯地點點頭，應道：“就是他！”
    “是他？”
    秦母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既然是他，為什麽不把人領到家裏來？”
    “他……”
    秦京茹撅起嘴，可憐兮兮地嘟囔道：“他沒看上我！”
    “嗯？”
    秦母聞言，心中更加困惑。
    “沒看上你，還讓你姐一直在他家幹活？”
    “沒看上你，還讓你跟著蹭飯？”
    她思索片刻，心中懷疑更甚。
    “京茹！”
    她拉起秦京茹的胳膊，一臉嚴肅的逼問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姐和那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這……”
    秦京茹遲疑片刻，最終把事情的原委偷偷講了一遍。
    秦母聽完，一臉震驚。
    “真的？”
    “他倆就那麽當著你的麵，完全不避諱？”
    “嗯！”
    秦京茹點頭。
    小聲嘟囔，“完全不避諱我！”
    “而且……我好像知道他為什麽沒看上我……”
    “為什麽？”
    秦母追問道。
    “因為……因為我沒我姐大！”
    秦京茹說完，臉紅的快要滴下水來。
    “沒你姐大？”
    秦母叨咕一句，馬上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麽。
    反應過來後，她冷哼一聲，“哼——”
    “這個秦淮茹，也太不像話了！”
    “虧她還是你姐！”
    “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不行，我要去找你爺爺，讓他給你評評理！”
    秦母說完，便拽著秦京茹出門。
    秦家祖屋。
    秦京茹的爺爺聽完母女倆的講述後，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隻顧低頭卷著旱煙。
    直到他嘴裏吐出一縷白煙，他才悠哉悠哉的開口，“京茹，你姐回來的時候，帶什麽東西了麽？”
    “嗯？”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秦京茹問的一愣。她想也不想，便回道：“什麽也沒帶！”
    “不過——”
    秦京茹鬼鬼祟祟的朝門外看了一眼，隨後壓低聲音補充道：“爺爺，從城裏出來時，我可是看到了。”
    “蘇工給了我姐不少錢和票！”
    “我估計，我姐應該把那些錢和票帶回來了！”
    “嗯！”
    她重重點頭，信誓旦旦地說，“即便沒全部帶回來，起碼也帶回來了絕大部分！”
    “是這樣麽？”
    秦家老爺子挑了挑眉，繼續問道：“看到有多少了麽？”
    “嗯——”
    秦京茹想了想，“應該……應該有一百多！”
    “一百多？”
    秦母驚呼出聲。
    “大驚小怪！”
    秦家老爺子瞪了秦母一眼，然後施施然地問道：“淮茹當初嫁進城裏，老三收了多少彩禮來著？”
    “十塊！”
    秦母急忙說道：“賈家摳的很，當初隻給了十塊錢的彩禮。”
    老爺子點點頭，然後繼續問：“這些年，淮茹往家裏帶過什麽沒有？”
    “哼——”
    秦母聞言冷笑，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有！”
    “屁毛東西沒帶回來不說，還從家裏搜刮走不少的地瓜！”
    “嗯！”
    老爺子點點頭，不再言語。
    見他這般模樣，秦京茹急忙小心翼翼地詢問：“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呼——”
    老爺子吐出最後一口煙，慢悠悠地瞅了母女倆一眼，這才開口，“淮茹這事兒或許做的不地道，但她的初衷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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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等著看吧！”
    “老三家，馬上就要起飛了！”
    聽到老爺子的話，母女倆懵了。
    片刻之後，秦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說道：“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唉——”
    老爺子歎了口氣，看了秦母一眼，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淮茹這孩子打小就精！”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肯定是想把秦家綁到那個姓蘇的身上。她要利用那個姓蘇的，幫秦家人謀福利！”
    “這——”
    秦母猶豫了一下，繼續追問，“可這又跟京茹有什麽關係？”
    “她想攀高枝，為什麽要拽上京茹！”
    “姐妹倆伺候同一個男人，她也不嫌丟人！”
    “嗬嗬——”
    老爺子聞言冷笑，意味深長的反問道：“丟人嗎？”
    “那個姓蘇的，今天能給淮茹一百塊，明天就能把永誌弄進城，讓永誌在城裏安家立業！”
    “到那時——”
    “嘿嘿！”
    老爺子壞笑，“你們別羨慕就成！”
    一聽秦永誌有可能進城安家，秦母就不說話了。
    進城，吃定量！
    那意味著再也不用忍饑挨餓！
    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下，讓她覺得，消耗一個女兒，為兒子謀得一個前程。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筆買賣，秦母怎麽看，怎麽覺得劃算！
    於是，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家永峰，是不是也能進城？”
    “永峰？”
    “桀桀桀～”
    秦老爺子怪笑連連，“那也得問淮茹願不願意幫你們！”
    “按我的猜測——”
    他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這事不好辦！”
    “要不然——”
    “她也不會把主意打到京茹身上！”
    讓兒子進城的希望破滅了，秦母眼中瞬間寫滿失望。她眉頭緊鎖，一臉哀怨的抱怨道：“這……這可怎麽好？”
    “難道……就這樣算了？”
    “算了？”
    秦老爺子豁然起身。
    他雙眼瞪的老大，眼神中更是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樣子，仿佛是一頭沉睡多年的猛虎，猛然間驚醒。
    “怎麽可能算了！”
    他信誓旦旦的表示，“這次的機會，對整個秦家而言，都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去！”
    他大手一揮，朝秦淮茹母親吩咐道：“把老大他們，全部給我喊回來。”
    “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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