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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蔖隱對辦公桌上的麵包視若無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斯內普身旁。
她伸出雙手,熟練且標準地掐出一個分藥訣,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她一邊示範,一邊耐心講解:“看,將無名指和拇指相扣,其餘三指自然分開,這個其實很簡單。這便是分藥訣,其作用是分離藥渣。要注意,其餘三指千萬不能連在一起,否則藥物投入丹爐後就會提前粘連,會嚴重影響每一味藥材在爐內的操作空間。”
斯內普聽後,也跟著擺出同樣的手訣。
然而,由於平日裏鮮少做這樣的動作,他的尾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透露出一絲生疏與不適應。
但即便如此,他的神情依舊冷峻,目光專注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努力想要掌握這個手訣的要領。
蔖隱見狀,沒有絲毫嘲笑,而是迅速將毒蛇牙和幹蕁麻同時投入丹爐之中。
緊接著,她雙手靈動地舞動,剖析分解般地做出淬丹訣,口中說道:“這是淬丹訣,其作用是去除藥材中的雜質。你要用靈力去感受爐內的情況,然後運用靈力將雜質抽離出來,使其沉入爐底。”
演示完畢後,蔖隱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眼神中帶著詢問,似乎在征求斯內普的意見,是否可以觸碰他的手以進行更細致的指導。
經曆了今早的事情後,蔖隱心裏明白,為了不影響教學進度,還是要避免讓眼前這個男人感覺到自己有揩油的想法。
斯內普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但更多的是對學習煉丹技巧的執著。
蔖隱輕輕握住他的手,她能感覺到斯內普的手寬大而有力,卻又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涼。
她開始引導著斯內普的雙手重新做出淬丹訣的動作,一邊說道:“感受靈力在指尖流轉,就像水流順著河道流淌一樣。”斯內普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蔖隱傳遞過來的力量和動作要領,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將每一個細節都刻在腦海裏。
“接下來,你自己去體悟提純的過程了。我的靈力貿然探入丹爐,很可能引發排異反應,導致炸爐。”蔖隱神色謹慎,一字一頓地叮囑。
斯內普微微頷首,眼神堅定而專注,全身心地沉浸在對丹爐內情況的感知之中。
他用靈力抽絲剝繭的小心撥弄著藥物裏的雜質。
每一絲靈力的運用都精準而細膩,過程繁瑣且漫長。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和丹爐內藥物翻滾的細微聲響。
蔖隱靜靜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會幹擾到斯內普。
不知過了多久,蔖隱不經意間抬頭,目光落在了斯內普的臉上。
此刻的斯內普,專注的神情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別樣的魅力。
他那高挺的鼻梁猶如一座峻拔的山峰,深邃的雙眸好似藏著無盡星辰的幽潭,那是東方麵孔所沒有的立體與深邃。
蔖隱隻覺自己的心髒陡然漏跳了半拍,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紅暈。
“哇哦,這可不是我好色,我這是順應道心。隨性而為,有助於我修行。真是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蔖隱沒皮沒臉的在心中腹誹。
她的目光在斯內普臉上停留了許久,才移開,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關注著丹爐內的情況。
某種角度上來說,蔖隱確實毫無羞恥感,她的自尊心都是體現在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她壓根一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蔖隱沉浸在斯內普的美色中,羅恩的聲音突然通過公共頻道傳入她的腦海:“蔖隱!我們在塔樓頂樓!那顆龍蛋破殼了,我們準備把它送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蔖隱瞬間愣住,大腦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心中滿是疑惑,嘴裏不自覺地嘟囔著:“啥玩意?”
這時丹爐突然抖動,丹爐內一片混沌,溫度驟然飆升,原本安靜的丹爐突然劇烈抖動起來,爐內的景象變得一片混沌,溫度也在瞬間急劇飆升。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蔖隱來不及回應羅恩的話。
當機立斷,迅速掐訣,一道防護結界瞬間將丹爐緊緊包裹起來。
緊接著,她掌心聚集靈力,化作一股強大的氣流,狠狠一掌拍開丹爐,丹爐直直撞向辦公室牆麵。
斯內普反應同樣迅速,他正麵對著丹爐,伸出一隻手臂,將蔖隱穩穩地攔在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為她築起一道堅實的屏障。
就在這時,結界內的丹爐終究是爆炸了。
結界內爆炸的餘震將蔖隱和斯內普都狠狠彈飛出去,辦公室牆麵也跟隨餘震抖動,牆灰脫落,魔藥櫃上的魔藥也險些抖落。
斯內普後背直直地壓在了蔖隱身上,蔖隱隻感覺前胸後背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劇痛難忍,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身上,她雙手用力地推搡斯內普。
斯內普迅速握著手腕,穩住身形,站直了身子。
而此時的蔖隱,由於疼痛和慌亂,並沒有注意到斯內普手挽上正聚集著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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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斯內普正悄然與鄧布利多進行著傳音。
斯內普麵色陰沉的給鄧布利多傳音“校長,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公然違反校規,在宵禁期間跑到塔樓去送走一條龍。還有海格私自養龍一事,這明顯嚴重違背了學校的規定。”
他的聲音冰冷而尖銳,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對違規行為的不滿與譴責。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那溫和而又帶著幾分睿智的聲音在斯內普的腦海中悠悠響起:“啊,西弗勒斯。其實海格擁有龍蛋這件事,我早就有所察覺。海格那孩子,他對神奇動物的喜愛已經深入骨髓。我想,他也是實在不忍心看到龍蛋無人照拂才將它留下的。”
斯內普眉頭緊鎖,臉上的線條愈發剛硬,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堅持:“校長,校規是學校秩序的基石,容不得半點褻瀆。不能因為海格的善良就對他的違規行為視而不見。更何況哈利他們三人,明知故犯,屢教不改,若不及時懲戒,學校的紀律將形同虛設。”
鄧布利多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依舊平和:“西弗勒斯,你也知道哈利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麽,我們設置的關卡初衷是什麽,如果希望他有所成長,自然是要適當放鬆一點權限的。
而且目前這件事並沒有鬧得人盡皆知,沒有對學校的正常秩序造成太大的衝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妨給予他們一些信任,讓他們在自己的行動中學會承擔責任,這對他們的成長而言,或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蔖隱微微眯起雙眸,眼中滿是狐疑之色,上下打量著斯內普,以一種審視的口吻說道:“雖說在魔藥煉製過程中,炸爐這種意外情況時有發生,可我明顯感覺,不是操作失誤,而是你!分!神!了!”她的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絲篤定。
斯內普緩緩低下頭,目光落在狼狽不堪的蔖隱身上。
此刻的蔖隱,頭發有些淩亂,身上全是灰。
他努力讓自己表情陰沉下去,試圖用這冰冷的神色掩蓋住內心那一絲心虛。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急切地思索著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剛剛的分神。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冷峻的模樣:“手訣有點生疏,一直維持著手勢有點僵。”
蔖隱似笑非笑地看著斯內普,輕輕挑了挑眉,而後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斯內普的手腕上。
她清楚地看見,就在剛剛,斯內普一直下意識地抓著手腕,像是在源源不斷地灌注魔力。
難道是他受傷了?又或者是……一種直覺告訴她,這裏麵似乎隱藏著某個關鍵的細節,隻要再深入探究一下,就能被她緊緊抓住。
而此時的斯內普,敏銳地察覺到了蔖隱探究的目光,心下猛地一慌。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多年的沉著冷靜讓他迅速鎮定下來。
為了轉移蔖隱的注意力,他急忙邁著沉穩卻略顯急促的步伐,走向那被炸得灰撲撲的煉丹爐。
他微微俯下身,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炸成這副模樣,這煉丹爐還能不能繼續用了?”
他的聲音盡量保持著平日裏的低沉和冷靜。
蔖隱來不及深究斯內普的異常。
就在這一瞬間,蔖隱隻覺心口陡然一梗,喉嚨裏湧起一股腥甜。
緊接著,她 “哇” 的一聲,大口大口地將血吐在地上。
那殷紅的血,在地麵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斯內普原本冷峻的神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這慌亂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魔藥櫃前,急切地翻找著補血藥劑,雙手在藥瓶間快速穿梭,發出一陣輕微的碰撞聲。
蔖隱麵色依舊平靜,仿佛剛剛吐血的不是她一般。
她不緊不慢地用袖口輕輕擦拭著下巴和嘴角殘留的血跡,語調平淡地說道:“沒事,這具身體承受不住過度使用靈力。我這儲物戒,還是今年在學校吃飽喝足之後,才敢開始使用的,養養就好。”
說罷,蔖隱走向被她用靈力拍到門口的煉丹爐。
她仔細地檢查著,目光在煉丹爐上緩緩掃視。
隻見這煉丹爐雖然通體變得黢黑,好似被一層厚厚的煤灰包裹,但爐身沒有絲毫變形。
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她的儲物戒裏總共也就三個丹爐。
不過這煉丹爐的爐壁極為厚實,即便斯內普再炸個十幾二十次,想來也能承受得住。
此時,斯內普拿著補血藥劑匆匆走了過來,將藥劑遞給蔖隱。
蔖隱接過藥劑,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那苦澀中略帶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心想,這應該是龍血的味道吧。
她舉起手中的水晶瓶,對著光線仔細端詳著瓶底剩餘的藥劑,腦海中迅速分析著其中的成分。
她意識到,自己很有必要囤上一些這種補血藥劑。
“爐子還能用,就是有點髒。” 蔖隱檢查完煉丹爐後,轉頭對斯內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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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目光灼灼地看著蔖隱,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一方麵,他對煉丹的渴望讓他害怕蔖隱說出今晚的教學就此結束;另一方麵,他又隱隱擔憂著蔖隱的身體狀況。
蔖隱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麽,她輕抿嘴角,似笑非笑地開口道:“你先去清理一下吧,我著實沒有力氣了。”
隻見斯內普聞言,施展懸浮咒,那被炸得黢黑的煉丹爐便緩緩升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回到了辦公室中央。
緊接著,他又念動清潔咒,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煉丹爐上的汙漬和地麵上的血跡和灰塵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剛剛的那場混亂從未發生過。
蔖隱徑直走到煉丹爐旁,就地閉眼盤腿坐下來。
在進入冥想之前,她睜開眼,看向此時難得顯得有些乖巧的斯內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故意嚇唬他。
“重複剛才的步驟,這次可要專心些。既然我教了你,哪怕你不小心把我炸死了,我也不會怪你。但我相信,你的良心會讓你餘生都帶著對我的愧疚苟活。” 她的語氣雖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隱隱透露出一絲認真。
斯內普聽聞此言,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一抖,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人的包容與遷就超乎想象。
他記得,她的回憶中,遭受背叛那一刻,死前甚至還企圖安慰刺穿她的那個人不要傷心……
他心中明白,蔖隱在他身上確實有所圖謀,但平心而論,自己傳授給她的東西著實有限,不過是偶爾在魔藥知識上提點幾句罷了。
反倒是自己,在與她的相處中,從她那裏學到了更多新奇的見解和獨特的方法。
這種情況是他人生中從未經曆過的。
他習慣了用冷漠和尖刻來武裝自己,麵對他人的討好或敵意,他都能應對自如。
然而,麵對蔖隱這種時而難纏、粗俗不堪、時而坦然和堅韌、時而又心機深沉、野心勃勃。
可以說是比他還陰沉不定,喜怒無常,琢磨不透。他因為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開始對和她的相處感到無所適從。
畢竟她除了十分好色,一般情況下還算溫順,甚至可以忍受他的脾氣。
無論他說出多麽尖酸刻薄的話語,好似都無法傷她分毫。
她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地接納著他所有的尖銳與冷漠。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愧疚,甚至懷疑自己之前對她的態度是不是過於過分了。
在以往的生活中,他總是輕易地釋放自己的負麵情緒,卻從未想過對方的感受。
此刻,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動搖,仿佛有一道光照進了他內心那片黑暗而封閉的角落。
“還學不學了?” 冥想中的蔖隱驀地開口,語氣裏隱隱含著幾分不耐。
此時的她,清晰地感受到斯內普體內的魔力如同一團混亂不堪的漿糊,毫無章法地翻滾湧動著。
很明顯,斯內普此刻的思緒極為雜亂,像一團亂麻般理不清頭緒。
這讓蔖隱看得心煩意亂,她實在搞不懂,這幾日斯內普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炸爐,就是魔力不穩定,完全不像是他應有的水準。
斯內普那紛亂如麻的思緒被這一聲質問瞬間打斷。
他微微一怔,旋即收斂心神,掐起靈火訣,開始重複蔖隱剛剛所教的步驟。
不得不說,他確實天資過人,堪稱蔖隱教過的人之中最好教的一個,幾乎是一教就會。
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流暢,仿佛這些技巧早已刻入他的骨髓。
見此情形,蔖隱便不再關注斯內普的狀態,轉而全身心地沉浸在調理自身身體狀態之中。
先是發病,接著又過度使用靈力,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快要承受不住這雙重的損耗。
她緩緩閉上雙眼,努力引導著體內的靈力運轉,試圖修複受損的經脈,緩解身體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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