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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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蔖隱低垂著眼睫,佯裝整理書頁,餘光卻像蛛網般悄無聲息地粘向對麵。
    斯內普的羽毛筆正沙沙遊走在羊皮紙上,墨漬暈染的弧度與他眉峰的皺褶如出一轍,全然沉浸在教案的世界裏。
    她喉間輕滾,腕間的傳音手鏈在袖中泛起微光:"校外不是嚴禁魔法嗎?"
    她話音裏裹著細沙般的憂慮:"你用懸浮咒就不怕被魔法部的蹤跡探測器逮個正著?"
    斯內普的黑袍袖口下,暗紋流轉的傳音手鏈正詭異地震顫。
    哈利那幫小鬼的聲音像不受控的厲火,毫無預兆地在他腦內炸開——聒噪地抱怨德思禮家的刻薄。
    他攥緊羽毛筆的指節驟然發白,教案上的魔藥配方被洇開的墨點扭曲成猙獰的符咒。
    這不該存在的精神入侵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卻隻能將怒意凝成筆尖下淩亂的批注。
    每當蔖隱的目光如芒在背掃來時,他便刻意放緩呼吸,假裝沒有留意到她的小動作,用多年修煉的撲克臉掩蓋內心翻湧的煩躁。
    那些在意識深處橫衝直撞的碎語,偏偏要用最不屑的腔調在腦海中回放,仿佛這樣就能抵消莫名滋生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關注。
    斯內普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扭曲的弧線,墨漬如同他翻湧的情緒般肆意暈染。
    哈利·波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聲音又一次在意識深處炸響,像未經提純的毒角獸犄角粉末,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和他父親如出一轍。”他在心底冷哼,筆尖重重戳破羊皮紙,“總愛用些愚蠢的借口掩蓋無能,連抱怨都帶著詹姆·波特那股令人作嘔的傲慢。”
    他目光陰沉如熬煮失敗的魔藥,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
    那雙該死的綠眼睛,本該是莉莉遺澤的溫柔見證,此刻卻因附在波特身上,成了紮在他心口的毒刺。
    “暴殄天物。”他默念著將羽毛筆狠狠擲進墨水瓶,飛濺的墨水在教案上綻開,宛如諷刺的笑靨,“這般珍貴的饋贈,竟落在了最不配擁有的人身上。”
    蔖隱翻動著眼前的書,但思緒早已跑遠,正偷偷用傳音手鏈和赫敏開心的閑聊著。
    斯內普的羽毛筆“啪嗒”砸在墨跡斑駁的羊皮紙上,濺起的墨點如同他驟然繃緊的神經。
    教案被他用力一推,紙頁嘩啦啦地翻卷,魔藥配方上的字跡在燭光下扭曲成猙獰的符咒。
    他猛地站起身,黑袍帶起的氣流掀動桌角未幹的墨跡,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
    眼角餘光裏,蔖隱那如芒在背的窺視愈發放肆。
    她假裝翻書的動作笨拙得可笑,睫毛撲閃的頻率出賣了所有心思。
    而腦海中哈利那群小鬼喋喋不休的聒噪,像未過濾的月長石粉,不斷刺激著他的太陽穴。
    轉身時,斯內普的動作快如蛇擊。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扯下藏在袖口的傳音手鏈,指尖劃過冰冷的金屬紋路,暗紫色咒文在手鏈表麵流轉。    手鏈被他狠狠塞進衣兜,布料摩擦聲都透著壓抑的煩躁。
    廚房的坩堝在他魔杖輕點下燃起幽藍火焰,斯內普抓起一把月見草扔進沸騰的魔藥汁裏,飛濺的液體在火光中映出他緊繃的下頜。
    他故意將調料罐重重砸在台麵,金屬碰撞聲混著魔藥咕嘟冒泡的聲響,終於將腦海裏殘留的雜音徹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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