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衙前冤案起風波 縣令昏庸判錯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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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衙役見到走出人群的老頭時,就知道自己的同僚要倒黴了,有心想看熱鬧,奈何押送犯人更為緊要,一步三回頭的走遠,時不時傳來一陣爆笑。
    街上的鬧劇看的王鵬也是微微一笑,覺得有趣。
    小地方的人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的,官差欺壓普通人的事情其實挺少見。
    除非這官差家裏本身就門風不正。
    但笑過後,王鵬眉頭又是一皺,他雖然不懂刑偵,但前世看過的刑偵劇和偵探小說不知凡幾。
    其他不說,單單是萬年小學生,他少說看了大幾百集。
    剛剛的情況,他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疑點太多了!
    不管是殺人動機,還是三人的表現,十分有九分不對勁!
    那個邢捕頭怎麽就能如此武斷的認定凶手?
    “走,我們也去看看!”
    說完,不待旁人回話,便起身出門了。
    “姑爺,今日不是要去本地的糖霜鋪子視察嘛?”小三問道。
    “先放放,那個不急,好不容易碰到個熱鬧可以看,怎麽也要看完。而且,憑我的直覺,此事必有蹊蹺,可別搞成了冤假錯案。我記得人命案,緝捕司是有複核審查之責的,對吧?”
    “是的,姑爺!緝捕司複核通過後,才會上呈刑部批示定罪,目的就是核查地方官是否亂來,畢竟人命關天。”
    “所以我們更要去看看了,我總覺得那三人不像凶手,個中定有隱情!”
    王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卓青青站在客棧門口,咬著下唇,看著王鵬的背影,生氣的跺了跺腳。
    這人,就這麽走了,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好氣啊!
    心裏這般想著,身體卻很誠實的跟了上去。
    ‘哼!我也是去看審案,才不是想跟他呆在一起!’
    ……
    王鵬一行人來到縣衙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百姓。
    陳木此人,在本地大小算個有名的。
    雖說陳家村在十裏八鄉算是少有的富裕村子,可終究還是貧苦百姓。
    陳木自幼雙親去世,是爺奶一手帶大。
    為此,家裏的二叔二嬸頗有微詞,覺得自家老父親偏心大哥家的大孫子。
    但也僅僅是微詞,畢竟是親二叔,陳木又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嘴上經常罵罵咧咧,可每年該分的口糧,從來沒少過一粒,隻能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而陳木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也多少沾染了陳家人的善良本性。
    因為受過太多親戚鄰裏的恩惠,長大後,更加良善心軟。
    多年下來,不僅自己奮鬥打拚出了一份家業,受過他恩惠的人也是不知凡幾。
    這不,聽說鎮上有名的陳老實、陳大善人居然在自家客棧被殺害枉死,可謂是群情激憤。
    大清早的短短一個時辰不到,聽說消息的,走的開的,全往縣衙而來了。
    虧的王鵬一行人衣衫華貴,氣勢不凡,護衛更是雄壯威武,且帶著兵器。
    圍觀百姓見了就知是大人物,紛紛自發讓開道路,讓他們走到最前頭。
    此時,縣令已經來到大堂,打著哈欠,臉色蒼白,眼底發青,鼻頭泛紅,不時的扶著後腰坤下身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這個酒色之徒。
    王鵬看看縣令,又看看一旁候著的邢捕頭,搖頭暗道,這官當的真是……既輕鬆又辛苦啊!
    縣令端起濃茶喝了一大口,朝邢捕頭看去,眼神多少有些不善。
    他的第五房小妾才娶進門沒幾天,正是新鮮火熱的時候。
    本想趁著清早難得火氣大的機會以振夫綱,不料卻被喊來升堂,搞的他不上不下的,心情自然糟糕。
    邢捕頭也是無奈,大玄律規定,人命案子必須縣令親自審理,不然借他個膽子也不敢打擾縣尊大人的好事。
    普通案子,基本全是縣丞審結了事,縣令最後蓋印定審即可,而棲霞鎮這位縣尊大人,蓋印複查定審的活兒,大多也是交給師爺幹的。
    邢捕頭湊上去,與縣令耳語了片刻退到一邊。
    縣令點點頭,拿起驚堂木重重落下,喝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堂下跪了許久的三個漢子,依舊隻有為首的發話。
    “縣尊大人,卑職名叫楊貞,我等兄弟三人皆是潁州衛府兵,此次奉命前往玄京公幹,因時間緊迫,我等趕路甚急,昨日入夜時才到此地入住客棧。長期趕路,甚是勞累,昨日隨便吃了些東西,喝了壇酒,便直接睡下了,直到今日早起想繼續趕路,才知出了人命官司,期間我兄弟三人皆在熟睡,不可能去害人啊!”
    此案參考了唐朝時期的真實案件改編,可能有人名之類的與其他電視電影小說重合。)
    縣令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覺得那顆紅彤彤的酒糟鼻有點癢,想扣一下,顧忌在公共場合,圍觀百姓太多,強行忍住了,又聽到堂下之人居然敢搬出衛所來壓自己,他的心情更不爽了,又是一拍驚堂木,喝道:“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既如此,你刀上血跡何來?你包袱裏的二百兩銀票何來?爾等兵痞平日裏便作威作福,且最愛錢財,仗著同僚袒護,常常無視縣衙號令,今日爾等行那殺人越貨之舉,犯下重罪,縱使是你們長官親來也護不住你們!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楊貞一聽,頓時就慌了,二十大板,有輕有重,全看打板人的手藝,可以隻是皮肉傷,也可以活生生把人打死啊!
    但他此時已經慌神了,常年在軍中,嘴巴也笨,隻知道大喊:“縣尊,冤枉啊!不是我幹的!我沒殺人!冤枉啊!”
    但是沒用。
    喊冤這事兒,衙門裏幾乎天天見,所有人都免疫了。
    上來三個衙役,兩個按住他雙手雙肩放倒,就那樣趴在地上,第三個的殺威棒直接落下,響起沉悶的‘啪啪’聲。
    楊貞頗為硬氣,除了時不時悶哼出聲,就是喊兩句冤枉,怎麽都不承認是自己殺的人。
    直到最後,二十大板結束,屁股上血肉模糊,一些破口處的碎布片甚至鍥入到了血肉裏麵,整個人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上,嘴裏還在喃喃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