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量子糾纏的股權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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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柔和的晨光如細膩的薄紗,透過電子城那褪色且斑駁的塑料棚頂,絲絲縷縷地漏了下來。
    細碎的光線在沈星河的鼻尖輕盈地跳躍,投下一片宛如蛛網般精致而複雜的光斑,那光斑隨著微風的輕拂,還會微微晃動,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他蹲在東莞電子城二樓最角落的攤位前,食指關節輕輕抵著一台鏽跡斑斑的sbr  3型示波器。
    這台示波器的外殼就像一位曆經滄桑的老人,綠漆剝落得不成樣子,一塊塊地翹起來,真像一塊長滿了綠毛、發黴到極致的麵包,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湊近了,還能隱隱聞到那股金屬生鏽和油漆剝落混合的刺鼻味道。
    "這老古董能測到100兆赫?"攤位老板叼著煙卷,那煙卷在他嘴角一上一下地抖動著,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他的指甲縫裏嵌著黑乎乎的焊錫渣,就像嵌著一顆顆頑固的小石子。"98年了,誰還玩這種爺爺輩的儀器?
    我這兒有新到的數字示波器......"
    "就這台。"沈星河直接抽出錢包,錢包的皮革質地摸起來有些粗糙,發出沙沙的聲響。"連底座一起,三百塊。"
    老板的煙卷差點掉下來,那煙卷在空中晃了晃,煙灰簌簌地掉落。
    這台示波器在他這兒壓了半年,標價兩百八都沒人問。
    他盯著少年掏出的三張百元大鈔,突然想起今早看的報紙——頭版登著昨夜深大機房的怪事,說有個高中生黑進oicq服務器改了注冊時間。
    照片上的少年側影,和眼前蹲在地上撥弄示波器旋鈕的,像一個模子刻的。
    "您...要這破玩意兒幹啥?"老板搓著手,那雙手粗糙得像砂紙,相互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聲音突然軟下來,"要不我送您套維修工具?"
    沈星河沒接話。
    他掀開示波器後蓋,一股陳舊的電子元件味兒撲麵而來,像塵封多年的老倉庫。
    後蓋下露出密密麻麻的電子元件,就像一片錯綜複雜的電子森林。
    他的指尖在晶體管間遊走,那晶體管涼涼的、滑滑的,觸感就像在觸摸一段沉睡的記憶。
    前世他在矽穀實驗室見過這型號,2015年某場拍賣會上,這台1982年產的老機器拍出了十二萬美元——因為它的磁偏轉係統用的是軍工級鈹銅合金,能過濾99的電磁噪聲。
    "爸廠裏的示波器跑頻,我修著玩。"他隨口編了個理由,把示波器塞進蛇皮袋,蛇皮袋粗糙的紋理摩挲著他的手臂。
    離開時餘光瞥見老板往褲兜裏揣了張紙條,上麵隱約能看見"深大機房沈"字——陳天橋的人,果然盯上來了。
    回到深大科技樓地下室時,一股悶熱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馬化騰正蹲在服務器前擦汗,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機櫃還在發燙,用手輕輕一摸,能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透過手掌傳來。
    oicq的注冊時間雖然穩住了,但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裏,總有幾串代碼在詭異地重複:"hk00789c  tech"。
    那是香港離岸公司的慣用編號,前世陳天橋狙擊騰訊時,就是通過這個殼子轉了三億美金。
    "小馬哥,把股權確認書給我。"沈星河把示波器接上電源,燈絲預熱時發出嗡嗡的聲響,像一隻低沉鳴叫的蜜蜂。
    他從褲兜摸出染血的手帕——那是今早給母親做乳腺自檢時,被她指甲劃的小傷口,血漬裏混著醫院開的鉬靶檢查單,手帕上的血跡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馬化騰遞來一疊文件,最上麵那張還帶著打印機的餘溫,紙張摸起來還有些微微的溫熱。
    沈星河卻沒看內容,而是將文件翻到背麵,用鑷子夾著浸入桌上的銫溶液。
    淡藍色的液體突然泛起漣漪,那漣漪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還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沈同學,這是......"馬化騰的眼鏡片閃過一道光,那光反射在牆壁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光斑。
    "陳天橋的刀,捅在騰訊心口。"沈星河將示波器探頭按在股權書上,熒光屏上的波形突然炸成刺目的鋸齒波,那鋸齒波在屏幕上閃爍,發出滋滋的聲響。"他讓人做空oicq的注冊量,再通過香港公司收購貶值股權。
    但他不知道......"
    "砰!"
    金屬門被踹開的巨響如炸雷般在地下室回蕩。
    五個穿黑西裝的保鏢衝進來,他們的皮鞋踏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為首的刀疤男舉著改裝過的對講機:"陳總說,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
    沈星河反手抓起桌上的雕刻機,雕刻機的外殼有些冰冷,握在手裏能感覺到金屬的質感。
    前世他在矽穀學過微雕,此刻刀尖在股權證書背麵快速遊走,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比特幣白皮書的摘要"一個點對點的電子現金係統"被刻進紙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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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男的拳頭擦著他耳際砸在機櫃上,那衝擊力讓機櫃發出一陣悶響。
    他順勢把證書塞進馬化騰懷裏:"你們狙擊的不是騰訊,而是......"
    "啪!"
    玻璃碎裂聲從頭頂炸開,碎玻璃渣像雪花一樣紛紛落下,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程莉的配槍從窗外穿入,精準擊碎了牆上那麵倒映著2023年騰訊股價的銫溶液鏡。
    淡藍色液體順著牆麵流淌,像一條藍色的小溪,發出潺潺的聲響,在地麵匯成小小的漩渦,裏麵隱約能看見陳天橋辦公室的輪廓——那是時空漣漪帶來的影像。
    "沈星河!"程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帶著一絲急切。"周明遠的走私船在珠江口被截了,他們的輻射源......"
    混戰在瞬間爆發。
    沈星河抄起服務器冷卻液潑向刀疤男,冷卻液飛濺時發出噗噗的聲響。
    卻在液體飛濺的刹那愣住——冷卻液蒸發時騰起的白霧裏,浮現出細密的管道紋路,像一張血管分布圖。
    那是前世他在環保署看到的資料:盛大遊戲的服務器,竟在用非法提煉的核能供電,冷卻係統直接連到陳天橋化工廠的排汙管道。
    他突然想到,周明遠走私核廢料,很可能是陳天橋背後操縱,為了謀取不正當的商業利益,而這也與陳天橋狙擊騰訊的計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說不定陳天橋利用走私事件擾亂市場環境,從而更好地實施對騰訊的收購計劃。
    他突然意識到,盛大遊戲服務器的問題背後可能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危機,而解決騰訊當前的困境可能需要從核心代碼入手。
    "小馬哥!"他扯著嗓子喊,聲音在地下室裏回蕩。"把核心代碼給我!"
    馬化騰沒說話,隻是將懷裏的軟盤遞過去。
    沈星河將雕刻機的usb接口接入服務器,手指在鍵盤上翻飛,鍵盤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賭一把!
    把《qq》改成免費通訊工具,取消注冊費!"
    "你瘋了?"馬化騰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些顫抖。"我們現在連服務器電費都快交不起......"
    沈星河想起,小時候有一次自己在神秘的山洞裏探險,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胸口就出現了這個月牙形印記。
    此後,他偶爾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似乎預示著未來的一些事情。
    此刻,他撕開襯衫,心口那枚月牙形印記在熒光下泛著淡金色,與屏幕上突然飆升的用戶增長曲線完美重疊,"免費模式會讓用戶量三個月翻十倍,到時候......"
    窗外傳來狙擊槍上膛的脆響,像一顆子彈劃破寂靜的空氣。
    沈星河抬頭,看見對麵樓頂的反光——狙擊手的瞄準鏡正對著他的心髒。
    他突然想起今早妹妹說的話:"哥,天氣預報說明天開始下暴雨,珠江口要漲大水。"
    "洪水季會讓所有服務器短路!"他抓起桌上的銫標記卡按在輻射源探測器上,探測器發出滴滴的聲響。"但騰訊的量子糾纏股權證......"
    話音未落,遠處珠江入海口突然泛起詭異的藍光,那藍光閃爍著,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湧動。
    那光與他掌心被輻射源灼出的紅痕同步閃爍,像某種跨越時空的呼應。
    服務器屏幕上,原本穩定的股權證編號開始出現重影,仿佛有另一個世界的相同文件在與它們重疊。
    "沈同學!"馬化騰突然指著機櫃,聲音帶著一絲驚恐。"股權證的銫元素......"
    "先撤!"程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果斷。"陳天橋的人封鎖了大樓!"
    沈星河最後看了眼桌上的股權證書。
    在銫溶液的餘輝裏,他分明看見那些原本靜止的銫原子開始顫動,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正醞釀著某種即將坍縮的波動。
    警笛聲由遠及近,像一首越來越激昂的戰歌。
    他抓起蛇皮袋裏的示波器,跟著程莉衝向安全通道。
    背後傳來服務器的嗡鳴,那聲音裏混著股權證紙張的輕響——像是某種古老契約,正隨著時空漣漪,慢慢裂開第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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