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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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淩沉默無言,依然注視著前方!
孫教授本以為自己性情古怪,沒想到還有更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方才你已主動表明身份,那我也無需隱瞞。
或許你該知曉我的身份了。”
“在下觀山太保,封學武,見過發丘中郎將!”
孫教授突然轉變的態度令張淩感到意外。
盡管兩派曆史上皆有官方背景,但彼此關係並不密切。
然而,他內心的疑惑並未表露出來。
表麵上依舊毫無表情。
張淩的一舉一動盡在他眼中。
然而,這個年輕人自始至終未現絲毫漏洞。
孫教授一生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般沉穩之人。
看似年輕,卻有著超出年齡的冷靜。
“這般年紀,便有此心境,將來定非同小可!”
“但我有些不解,為何涉足此事?”
孫教授目光緊緊鎖定眼前人。
期待從張淩口中獲取線索。
然而回應依舊是一片寂靜。
孫教授並未就此輕易放棄。
“理論上,我們應勢如水火。”
“我觀山一脈先祖曾對發丘一門有所打壓,認為你們無翻身之日。
如今看來,發丘一門依舊興盛!”
他試圖借這段曆史旁敲側擊,迫使對方露出破綻。
結果再次落空。
不過,張淩提到的曆史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對此確實不了解。
真假難辨。
這對他而言並非至關重要,僅存些許興趣罷了。
看著始終麵無表情的張淩,孫教授漸漸焦急起來。
孫教授萬萬沒料到,麵前這位看似年輕的男子竟如此沉穩,如同磐石般不可撼動。
無論風如何吹、雷如何擊,他始終不為所動。
難道這年輕人早已洞悉自己的意圖?
張淩越是平靜,孫教授內心越焦急。
想起父親臨終遺言及兄長的不幸遭遇,他滿心不甘。
怎能因一人阻撓,毀掉多年布局?此刻情緒幾近失控,呼吸也變得急促。
正欲邁出一步施展巫術時,張淩突然轉身。
那雙平靜如湖水的眼眸直視著他,令孫教授感到自己麵對的不是凡人,而是一座無法跨越的巍峨高山。
這種壓迫感讓他意識到先前衝動多麽可笑。
即便平複心情,這份震懾仍刻骨銘心。
誰能想到,眼前人不過弱冠之齡,竟能有這般氣勢?就在他因壓力喘不過氣時,“孫教授”
三字出口,如釋重負。
原來,是胡巴無意間路過聽見動靜,出言相助。
起初胡巴隻覺二人似在交談,細看卻發現氣氛異常:張淩神色凝重,而孫教授僵立原地,仿若雕塑。
試探性呼喚後見二人恢複行動,才安心離開,未與孫教授多言。
望著倉皇離去的孫教授,胡巴百思不解。
剛欲詢問張淩究竟何事,王胖子已追上來搭話:“老胡,那紅斑明明是她害咱們染上的,為何還要找她?”
“張淩兄也在此?”
匆匆打了個招呼後,那人又湊近胡巴一耳邊絮叨起來。
“這一路若出點岔子,我跟你說,咱們五十歲前恐怕都撐不到。”
胡巴一聽得直皺眉,不耐煩地道:“不至於吧!你先前還催著我去尋雮塵珠,現在又怕成這樣?”
王胖子立刻辯解:“誰說我變卦了?先前咱們又不知道那禍首竟是那個美國姑娘!”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不遠處,似看見熟人。
……
她身後跟著大金牙,已走到眼前。
然而王胖子毫無避讓之意。
“既然話說開了,那就各負其責吧!讓她去找好了。”
說著,他瞥了一眼走近的雪莉楊。
“咱們何必跟著瞎摻和?”
王胖子嗓門依舊洪亮,完全沒顧忌旁人聽見。
雪莉楊聽清了,卻無半分不滿,反而點頭讚同。
“他說得對,我已害過大家一次,這次絕不再拖累你們!”
此言一出,王胖子頓時抬起頭,直勾勾盯著雪莉楊。
既然對方都如此決絕,他忙向胡巴一使眼色。
胡巴一自然明白王胖子的意圖,但他性格使然,不願照做。
“老王,聽我說!眼下咱們拴在同一根繩上,誰也離不開誰。
有什麽事一起商量、一起解決,成功率才更高,懂嗎?”
胡巴一的話,他其實聽進去了,可王胖子心裏仍憋著一股悶氣,嘴上也不肯服軟。
“懂個屁!遲早還得被她害死!”
說完,幹脆把臉轉向一邊。
大金牙環顧四周,發現眾人皆在凝神傾聽。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諸位,容我講句實在話。
瞧瞧這縣城四周,盡是些古墓群,咱們究竟該往哪裏去找尋李淳風的陵寢?"
胡巴一聽罷,望向周圍的地形,沉吟道:"李淳風可算得上摸金校尉的半位祖師爺,他的墓必然是精心挑選過的風水寶地。”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點頭稱是。
"確實如此,李淳風作為少數壽終正寢的風水大家,絕非尋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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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順著胡巴一的話接道。
雪莉楊聽出了弦外之音。
"這麽說,我們要找的就是這裏最優質的風水位置?"
胡巴一皺眉否定了雪莉楊的說法。
"風水需因時製宜,哪有絕對的好壞之分。”
此言一出,眾人都陷入了深思。
這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驟然響起。
胡巴一聽到這詞,仿佛豁然開朗。
"我的半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中提到過一個風水格局叫‘內藏眢’。”
"所謂‘內藏眢’,源於自然,猶如水波,形似器具蓄水之狀。”
"它的奇妙之處在於,明明是頂級風水位,但從表麵卻絲毫無法察覺。”
此刻,胡巴一儼然成了風水導師,三人聽得極為專注。
"我也曾聽聞這個風水位,據說其中藏有暗泉,深不可測,非常罕見。”
瞬間,大家思路大開。
雪莉楊也聽出了門道。
"總而言之,就是要找到‘內藏眢’這樣的風水位,這可能就是李淳風的陵墓所在!"
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張淩。
若非他提醒,他們一時半刻恐怕想不起這一點。
胡巴一幾人還能接受,畢竟張小哥多次化險為夷。
確實有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雪莉楊便是其中之一。
她曾誤以為他是啞巴,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這個男子不僅懂得風水,還隱藏著許多秘密。
雪莉楊一直注視著他,甚至不自覺地抿唇沉思。
直到此刻,她仍不知曉他的姓名,猶豫是否上前詢問。
她雙手不斷摩挲,臉頰泛起淡淡紅暈。
正當她準備邁步時,王胖子突然驚呼,嚇得她退了回來。
“我明白了!”
“咱們之前去的魚骨廟地下不是有座墓嗎?再往下會不會就是李淳風的墓?”
話音剛落,還未等胡八一回應,大金牙便開口:“老王,我們在魚骨廟找到的隻是西周墓,李淳風的墓可是唐代的,能一樣嗎?”
王胖子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靠近大金牙低聲說道:“應該差不多吧。”
此言惹得大金牙笑出聲來:“差不多?差遠了!”
王胖子尷尬地笑了笑。
“問題不大。”
說完,他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胡八一這時起身眺望四周景色。
“別擔心,實在不行,咱們可以把這一帶地形徹底查一遍,甚至把縣裏的所有唐代古墓都挖個遍。”
“這不跟大海撈針似的嗎?”
這麽大的區域,一座座墓穴逐一尋找根本不可能。
王胖子覺得耗時太久,開始流露出退意。
胡八一試圖鼓舞士氣:
“怎麽,對自己沒信心?”
大金牙也冷嘲熱諷道:“瞧你那副模樣,真讓人失望。”
“不對!胖爺!這次可是鼎鼎有名的孫教授加入我們,協助咱們開展文物發掘工作,就連我大金牙這樣的普通百姓,也毫不猶豫地追隨大家!”
“喲?您不是一直想參軍嗎?怎麽,遇到點事就退縮啦?”
大金牙那挑釁的表情,確實讓人很想揍他一頓。
他故意伸長脖子,生怕王胖子打不到他。
不過這招果然對王胖子管用,他真的被激怒了。
王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挺直胸膛,大聲說道:“我退縮?不可能!”
站在一旁的雪莉楊看著胡巴一和大金牙成功把王胖子引向錯誤的方向,不禁笑了起來。
“孫教授說過,龍嶺迷窟地形複雜,容易發生塌陷。”
“但如果我們能科學地找到並挖掘李淳風的墓穴,這本身就是一種文物保護。”
這些聽起來正經無比的話,隻有胡巴一聽得進去。
畢竟他出身部隊,覺得這些說法沒什麽毛病,甚至十分認同。
“你們都聽到了吧?”
這話顯然是對王胖子和大金牙說的。
這幾個人裏,就屬他們兩個最愛偷偷拿東西。
而張淩卻莫名地信任胡巴一。
王胖子和大金牙聽完胡巴一的話,眼神中滿是埋怨。
看來他們的發財夢算是破滅了。
“行了!楊小姐,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發!”
說完胡巴一便轉身離開,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胖子一眼。
胡巴一走後,王胖子也不願繼續留在這裏。
離開前,他還拍了拍大金牙的肚子,嘲諷道:“長得像塊肥肉,倒挺識大體。”
大金牙急忙跟上王胖子,討好地說:“您可別小瞧我!”
此刻隻剩下雪莉楊和張淩兩人。
雪莉楊意識到這是個關鍵時機,必須牢牢抓住。
她快步走到張淩身旁。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話音剛落,她的臉便漲得通紅。
這是她頭一次因詢問名字而感到如此羞澀。
然而此刻的張淩滿腦子都是係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扮演發丘中郎將張起靈,在對抗勁敵時展現出無畏果敢的王者風範!獎勵扮演進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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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宿主扮演發丘中郎將張起靈達到新階段!】
想起剛才麵對孫教授的情景,他至今仍心有餘悸。
當時情況危急,他甚至已準備好拔刀應戰。
但孫教授卻始終未曾行動,直到胡巴一出現,才打破僵局。
...
雪莉楊見張淩毫無反應,心中頗感失落。
難道是我的態度還不夠積極?
帶著這樣的念頭,她又向前靠近了幾步。
這一突如其來的靠近果然吸引了張淩的注意。
這女人想幹什麽?為何靠得這麽近!
警惕地戒備起來,張淩迅速後撤拉開距離,右手緊握背後的刀柄,擺出隨時準備出擊的姿態。
雪莉楊此刻的表情複雜萬分。
原來這家夥以為我是別有用心之人。
恰在此時,一陣古怪的聲音響起。
兩人下意識循聲望去,隻見王胖子、胡巴一以及大金牙從柴堆後現身。
三人深知雪莉楊對張淩有所傾慕,於是想為他們製造獨處機會。
胡巴一離開時朝王胖子使了個眼色,後者領會後同樣向大金牙遞了個暗示,並拍了拍肚子示意配合。
三人假裝離去,卻悄悄繞回,繼續觀戲。
關鍵時刻,王胖子的“爭氣屁”
再次發揮作用,成功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此刻,他們確實需要返回了。
見張淩似有行動之意,場麵即將陷入尷尬。
既然已被發現,何必再留?二人未作多言,匆匆離去。
張淩目送胡巴等人離開,隨即緊跟其後。
雪莉楊獨留原地,心中迷茫。
“剛剛,是要拔刀吧。”
夜幕低垂。
眾人用過簡餐後,各自歇息。
張淩起身如廁時,聽見羊圈內有人低聲議論。
“羊兒啊,你們比我幸運,我知道自己何時歸西。”
“我得時刻提防危險。”
“那顆珠子,根本不存在。”
“若真存在,鷓鴣哨這般本事,都尋不到,我又怎能尋到?”
“是啊!”
走近一看,說話者竟是王胖子。
“這一輩子,我真是黴運連連。”
“想參軍不成,做小生意也不順,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機會。”
說著說著,聲音漸帶哭腔。
“要是這次回不去,連媽媽做的雜醬麵都吃不上了。”
“媽,若能回去,以後再也不嫌棄您的炸醬麵。”
“想想也愧對您,這麽多年沒給您找個兒媳。”
“給咱王家傳宗接代。”
“還有表弟張淩,我對不起他,攤上這事。”
正欲換姿坐下時,他注意到不遠處有雙鞋子。
“誰?”
立刻警覺高呼。
抬頭看清是表弟張淩後,心情頓時放鬆。
擦掉眼角的淚與鼻涕,勉強站起身。
"你啥時候到的?"
張淩未答,隻是靜靜注視著他。
"你聽見什麽了?"
依舊是沉默。
見他依然不語,便不再追問,重新坐下。
從兜裏掏出一包煙,但已被捏得不成形狀。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煙盒,取出一根。
"桂花兒!隻剩這一根了!"
這煙已變形,還沾有水漬,顯然無法點燃。
他將煙湊近鼻尖嗅了嗅,似乎情緒稍穩。
"張淩兄弟,咱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你跟著我們,也未得半分好處,反倒埋沒了一身本領。”
這樣的柔情,讓張淩頗為意外。
身後再度傳來聲響。
"張淩兄弟,在這兒忙啥呢?"
說話者正是胡巴一。
走近一看,發現王胖子坐在地上,滿臉愁緒。
身為多年摯友,胡巴一立刻明白他的心境。
在他身旁落座後,王胖子雖略有反應,卻不多言。
此刻場中三人皆為至交,無外人介入。
"胖子,還記得小時候你常挨打的日子嗎?"
此話一出,王胖子眉頭微皺。
總覺得這話暗藏玄機。
"張淩兄弟在此,這話我不愛聽,什麽叫老挨揍?若非你當年像韭菜般易遭欺淩,我能四處替你出頭嗎?"
胡巴一聞言輕笑,對王胖子所言並無異議。
畢竟同為兄弟,無需避諱。
“行吧行吧,我記得那天,我的包被人搶了,你拿著板磚就衝過去了,把那五個家夥打得滿身是血,血還一路滴到了家門口!”
“當時天特別冷,你把包遞給我時,包都被捂得暖乎乎的!”
胡巴一講述這件事時,王胖子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一掃之前的萎靡神情。
“我哪知道那五個人都在家呢?嘿嘿!”
氣氛瞬間輕鬆起來,變得活躍又溫馨。
“他們家最強壯的就是那個小的,揮起板磚就砸我,手勁大得嚇人!”
“你還好意思提這個?我被打得夠嗆,你倒好,被嚇得整整一周沒去上學!”
“瞧你那副慫樣,真是丟人!”
胡巴一瞥了王胖子一眼,趕緊反駁:
“我才不是不敢上學呢,我……我也拿了塊板磚。”
王胖子撓了撓頭,似乎在回憶往事:
“我怎麽不知道?你是替我去報仇了嗎?”
胡巴一連忙搖頭,笑著說道:
“沒沒沒!我隻是給自己拍了個照,結果頭撞得像個大包,腫了好幾天,像個壽桃一樣,這怎麽去上學?”
張淩聽後暗自感歎,頭頂撞成壽桃大小,該有多疼。
旁邊王胖子也一臉疑惑:
“你怎麽這麽傻?自己打自己?”
胡巴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
“我隻是想感受下你當時的痛楚罷了!”
此言一出,場麵仿佛靜止了。
張淩目光鎖定兩人,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手足。
這樣的兄弟情誼實屬難得。
王胖子的表情頓時僵住,終於明白了胡巴一自拍的原因——兄弟的痛,我也要分擔。
王胖子放下手中的煙,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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