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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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巴聽見王胖子的話,安撫道:“再忍忍,現在下車還得走很遠。
    說實話,別看我閉著眼,其實我也快被震散架了。”
    “看你們那副樣子,吃點暈車藥就好了,多坐幾次就適應了,你們要去哪兒?”
    身旁的當地人察覺到他們的不適,出言提醒。
    這是善意之舉,但胡巴等人完全摸不著頭腦,根本聽不明白。
    當地人顯然看出他們未懂其意,於是再次開口。
    那人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瞧你們坐車這麽別扭,慢慢就會習慣了。
    你們要去哪兒?”
    胡巴見對方是本地人,想必對這一帶很熟悉,便想著趁機打探些詳細情況。
    畢竟書本上的信息總是有限。
    王胖子搶先開口:“我們是博物館的,要去蛇河抓大蝴蝶。
    請問這兒到遮龍山還有多遠?我們在哪下車比較好?”
    本地人聽完王胖子的話,沒有立刻回應,似乎是在琢磨他的話。
    片刻後,他大概明白了他們的意圖,指向遠處江邊的一座高山。
    “不遠了,繞過那邊的山彎就到了。
    蛇爬子河就在遮龍山腳下,我也要在那裏下車,你們跟著我一起下就行。”
    眾人順著他的手勢望去,隻見一座灰蒙蒙的巨峰矗立在路盡頭,山頂雲霧繚繞,透著幾分神秘感。
    盡管看似近在咫尺,但真正抵達還需不少時日。
    蜿蜒的山路仿佛沒有盡頭。
    瞥了一眼窗外,胡巴皺眉道:“看來還得一個鍾頭才到。”
    隨後,他們聊起了一些書本未曾提及的地方特色和風俗習慣。
    正當交談正酣時,車廂猛地晃動起來,像是壓到了什麽重物,老司機緊急刹車。
    頓時,車內一片混亂,乘客們東倒西歪。
    嘈雜聲四起,方言此起彼伏,夾雜著各種呼喊聲。
    混亂中有人喊壓死了人,王胖子冷笑一聲,“我就說嘛,這樣開車不出意外才怪。”
    說著,他探頭出去查看外麵的情況。
    胡巴一和雪莉楊同樣好奇,探出頭朝窗外望去。
    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看可不得了!
    三人瞬間感到毛骨悚然,一秒也不想多看。
    慌忙移開視線,再看下去怕是要嘔吐—— 那個被壓扁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
    司機急忙下車檢查。
    後方的路上留下兩道醒目的綠色印記,看起來不像是人的痕跡!
    他的心總算稍微放鬆了一些。
    順著痕跡尋去,發現是一個與真人大小相當的石俑。
    但這個石俑似乎很脆弱,內部竟然是鏤空的。
    已經被客車碾壓得不成樣子,爬出來的是一群密密麻麻的白蟲。
    然而這些蟲子也沒能逃脫厄運,仍舊被車輪碾壓得粉碎,那些綠色液體正是從蟲子體內流出。
    現場極為惡心。
    司機皺眉看著地麵的一切,臉色難看,一腳踩在蟲屍上泄憤,口中還不停地抱怨這倒黴事,車都被撞成這樣了。
    雪莉楊從窗口看到地上的石俑殘片,感覺似曾相識。
    她對胡巴一說道:“老胡,這石俑仿的是漢代風格,會不會是獻王時代的遺物?”
    聽她這麽一說,他也認真審視起那些碎片。
    沒過多久,他點頭說道:“的確有些像,隻是為什麽這個石俑隻剩個外殼呢?”
    “裏麵裝滿蟲子,又被車碾碎了,僅憑外表很難判斷是否為漢代之物。”
    胡巴一望向高處,隻見山勢入雲,看不見頂端,完全無法判斷是從哪兒掉下來的。
    “或許附近山上有什麽古跡,我們可能已經進入當年獻王的地盤了。
    但這石俑裏為何會有這麽多蛆蟲?”
    他的話無人回應。
    雪莉楊尚且不明所以,王胖子更是無暇顧及,他怕高,哪有心思多想。
    張淩依舊緊閉雙眼。
    胡巴越想越覺不安,此事非同小可,便向同行的本地人詢問:“這般情形,在此地是否常見?”
    那本地人臉帶愁容,似遇不祥之事。”這類石俑多藏於遮龍山深處,偶因山崩露頭,內部常生肥蛆。”
    “有人說這像古時的人形棺槨,但也隻是傳聞,不知其真實用途。”
    “此物乃不祥之兆,預示病災與死亡。
    今日遇見,實屬不幸,日後需去玉皇閣求平安符避邪。”
    胡巴雖聽得認真,卻未理出頭緒。
    正欲再問,肩頭忽被一掌按住——是張淩。
    胡巴意識到自己失態,因急於了解真相,一時忘形,顯得過於急切。
    幸得張淩及時製止,避免引人疑竇。
    此刻,胡巴已恢複正常神色。
    經此波折,張淩已然清醒。
    他此前確實在打盹,客車的顛簸讓他很快入睡,但停車不久便醒了過來。
    恰逢胡巴表現得太過熱絡,他便出言提醒,讓對方冷靜。
    待胡巴平靜後,兩人轉而聊些民俗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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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龍山為少數民族聚居地,三月最為熱鬧,屆時節慶活動吸引四方民眾,場麵十分熱烈。
    胡巴一轉移話題的手法向來老練,那些看似重要的討論不過是他的障眼法。
    他對這些話題毫無興趣,很快便將話題引向遮龍山,以捕蝶為借口詢問當地人的地形信息。
    可惜這次他未能如願。
    盡管對方是本地人,卻從未涉足那片區域。
    然而,從他的描述中仍捕捉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遮龍山仿若禁地,鮮有人敢踏足。
    那裏毒蟲毒霧肆虐,蚊蠅滋生,山穀濕熱,瘴氣彌漫。
    曾有大膽者試圖闖入,結果盡數失蹤,再無音訊。
    至今無人敢再嚐試。
    此外,遮龍山極高,山頂常年積雪。
    天氣變化莫測,誰也無法預測下一刻會遇到何種狀況——暴雨、冰雹、狂風或烈日,皆有可能。
    正當眾人閑談時,司機已上車。
    他這次駕駛格外謹慎,車速明顯放緩,不再像以往那樣隨意。
    或許他也對未知的危險有所忌憚,唯恐遭遇不測。
    平穩駛過險峻山崖後,胡巴一三人終於鬆了口氣。
    雪莉楊臉色漸紅潤,而王胖子因恐高一直沉默,此刻路段恢複正常,忍不住發問:“這是哪座山?聽著好熟悉,是不是前輩們翻越過的?”
    胡巴一苦笑著搖頭:“先輩們翻越的是夾金山,與這遮龍山不同,位置更靠北。
    不過你若想深入了解曆史,倒是可以順著瀾滄江跳下去遊一圈,感受一下‘金沙水拍雲崖暖’的意境。
    之後再挑戰遮龍山,也算是重溫先輩的長征路。”
    聽罷胡巴一的話,王胖子滿心不服。
    “戰士的腳步丈量大地,四渡赤水出奇兵,烏江天險再飛渡,兵臨貴陽至昆明!”
    “這些都是犧牲換來的經驗,若走長征路,必須全心投入,從頭開始,從中間起步怎能算數?這分明就是投機取巧。”
    胡巴一沒想到自己的言辭竟這般鏗鏘有力,看來前幾天讀的書沒白費,自己儼然成了半個讀書人。
    想到這裏,嘴角不禁上揚。
    “老胡,你笑啥?我們說得不對嗎?”
    王胖子見胡巴一笑著自己,心中甚是疑惑。
    “楊!老胡為何發笑?”
    “他在笑你進步神速呢!”
    雪莉楊話音剛落,嘴角也跟著上揚。
    王胖子滿臉困惑地看著二人,不知所笑何事,轉頭看向張淩。
    正欲詢問,卻發現對方毫無表情,難以捉摸。
    眾人閑談間,車已緩緩停下。
    當地向導示意下車。
    這裏是距離遮龍山最近的停車點。
    同車下來的不止他們幾個,還有兩位當地婦女。
    其中一位稍年長,背負著一個孩子。
    兩人衣著樸素,底色為白,未如想象般華貴豔麗。
    雖有差異,卻顯得真實自然。
    胡巴一本想獨自前行,但先前交談的本地男子建議,在這荒無人煙之地,結伴而行更為穩妥。
    胡巴一陷入兩難,他們此行另有目的,與當地人同行可能礙手礙腳。
    就在他眉頭緊鎖思索時,雪莉楊走近他身旁說道:“我從前工作時曾與土著接觸,依我經驗,還是遵循當地習俗為妙,否則容易引發誤解,甚至衝突。”
    聽完雪莉楊的話,他決定與這幾位當地人一同前行。
    途中得知,這位熱情的本地男子竟是個茶葉商人,常年從事茶葉買賣,生意頗為興隆。
    一路上,他與同行者閑聊,緩解旅途疲憊。
    他們所行之路盡是高山深穀、蜿蜒崎嶇,杳無人跡。
    走了一陣才發覺,下車點距離遮龍山尚有相當長的距離。
    胡巴心中暗喜,慶幸未與眾人分散,否則真不知能否順利抵達。
    隊伍末尾的是張淩,袖中已備妥神鋒,時刻戒備。
    他察覺氣氛異樣,卻不知緣由,但仍保持警覺。
    幾人行於山間兩小時,終於抵達遮龍山腳。
    此地無人定居,僅有采石工人,且他們的住所距此甚遠。
    偌大的山麓僅有一家客棧,古樸陳舊,門窗滿布歲月痕跡,名曰“彩雲客棧”
    ,專為往來商旅提供食宿。
    此次同行的兩位婦人正是客棧主人,因少有進城采購的機會,每次都會購置大量物資。
    她們今日帶兒負重,王胖子與胡巴主動分擔。
    盡管二人自身亦攜帶行動所需裝備,仍盡力相助。
    到達客棧時,兩人已疲憊不堪。
    腰幾乎直不起來。
    客棧裏僅有他們幾人,再無旁人。
    剛一進來,王胖子便按捺不住好奇心,走到雪莉楊身旁問道:“這兒不用鎖門嗎?”
    “可能是當地人純樸,所以出門不鎖門吧。”
    雪莉楊猜測道,但她對此並不十分清楚。
    旁邊那位茶葉商聽後,笑著說道:“這位姑娘說得對!這家客棧的老板從不鎖門,累了可以直接住進去,餓了缸裏有水,鍋裏有米,吃好喝飽後離開時,隻需將錢放於米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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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成為慣例,無人違背。”
    王胖子聽完連連點頭,誇讚起客棧老板和那兩位婦女。
    此刻他對那兩位婦女頗為好奇,追問不已:“她們的丈夫呢?為何不見蹤影?”
    茶葉商聞言微微皺眉,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王胖子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波動,趕忙解釋道:“誤會了,我隻是沒看見她們的丈夫,有點好奇而已,獨自待在這深山中,難道不害怕嗎?並無他意。”
    聽到解釋後,茶葉商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
    接著他長歎一聲……
    “這位帶著孩子的便是彩雲客棧的女主人,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那位看似年幼的是她丈夫的妹妹,名叫孔雀,非本地人。”
    “她穿上民族服裝反而比本地女子更顯美麗。”
    “山下唯有此處可供歇息住宿,南邊出產一種名茶——霧頂金線香茶,過往商客總會買些回去。
    每次路過都會在此停留。”
    王胖子聽得格外專注,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看來他對這兩個女子確實很感興趣。
    在兩人交談之際,老板娘牽著孔雀走近他們。
    她特意前來感謝他們幫忙搬運貨物,並提出要親手做頓飯以表謝意,隨後便帶著孔雀去準備食材。
    不久,孔雀端著茶走出,還未靠近,眾人已聞到茶香撲鼻。
    胡巴接過茶仔細嗅了嗅,驚喜道:“好香!阿妹,這是什麽茶?普洱嗎?”
    孔雀莞爾一笑搖頭,“非也,這是本地的霧頂金線茶,用雪線之水衝泡,快嚐嚐看。”
    胡巴聽得心醉,忙飲下一口,連聲稱讚:“果然香醇。”
    聽到回應,孔雀歡喜地走向王胖子,卻見他掏出了煙,遞給胡巴與茶販子,並拿出紅塔山炫耀自己的“煙學識”
    。
    他滔滔不絕地說:“抽煙也有講究,雲煙之後配紅塔山,這叫‘塔山不倒雲常在’。”
    然而,孔雀對這些並不在意,她始終注視著張淩。
    待給王胖子遞茶後,她徑直走到張淩麵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張淩察覺她遲遲未遞茶,伸手接過茶杯時,她才如夢初醒,臉頰泛紅,匆匆返回廚房。
    盡管沒說什麽,大家心照不宣,都明白這姑娘的心思。
    王胖子摸了摸臉,轉向張淩,無奈地搖頭,深深歎息。
    長得帥確實能省很多力氣。
    片刻後,雪莉楊端著茶進來,唯獨她還沒拿到。
    出門前再次瞥了張淩一眼,他依舊從容,神色未變,喝茶的姿態依舊優雅自如。
    “小妹!小妹!……”
    雪莉楊接過茶,她卻仍呆立原地,目光緊鎖張淩。
    這讓雪莉楊心中泛起醋意,但想到對方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女,便沒表現出來。
    連叫幾聲後,孔雀才回應。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羞紅了臉,趕緊轉移話題。
    “你們為何要來這裏捉蝴蝶?”
    話音剛落,她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總算把焦點引開了。
    麵對這雙靈動的大眼,她實在不忍撒謊。
    胡巴看出她的難處,主動代為解釋:“我們來自四九城,博物館工作的,專門收集稀有蝴蝶。
    來這裏隻為捕捉蝴蝶,製成標本帶回四九城展覽!讓外國人看看雲南蝴蝶的模樣,填補研究空白,還能揚我國威,賺取收益,成就一番偉業!”
    “總之,無論哪個角度看,都是千秋大業!”
    說完,張淩暗笑,心想胡巴是不是受大金牙影響太深。
    他好奇接下來胡巴如何收場。
    這話顯然是對孔雀說的,聽完後,孔雀自然興奮不已。
    可誰也沒想到,王胖子和那茶葉商聽後同樣激動不已。
    茶葉商更是猛地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地說道:"做買賣的都明白,這樣的機會難得。
    我說胡師傅啊,這蝴蝶居然有這麽大價值?那我幹脆不賣茶葉了,和你們一起去捉怎麽樣?"
    他完全沒料到這位茶商竟如此興奮。
    看他那架勢,若一隻蝴蝶都帶不回來,絕不善罷甘休。
    這時,胡巴一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他想找個辦法解圍,但王胖子已經被他忽悠得熱血沸騰,根本幫不上忙。
    雪莉楊依舊麵無表情,最後目光轉向張淩。
    ...
    看到張淩冰冷的臉龐,就知道這件事他絕不會幫忙。
    隻能自己出麵化解尷尬。
    "職業不分貴賤,隻有分工不同。
    無論是賣茶還是捉蝶,都是為華夏發展貢獻力量,缺一不可!我們都是華夏建設中的一顆螺絲釘,您要是放棄主業去捉蝶,難道我們華夏人就不能喝茶了嗎?"
    "不隻是國人愛喝茶,外國人也有不少愛好者。
    茶文化曆史悠久,遍布全球。”
    一番話總算讓對方情緒平複了些,但臉上的興奮仍未消退,仍顯意猶未盡。
    就在那時,孔雀嫂從廚房出來,喊孔雀吃飯。
    胡巴一趁機轉移話題,聊起其他事。
    很快飯菜端上了桌,這老板娘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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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香味俱佳。
    王胖子手中的碗筷片刻未停,不斷盛飯夾菜。
    問他飯菜如何,他隻是含糊地哼著,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麽。
    吃完後,盤中無一絲殘羹剩飯,被他吃得幹幹淨淨,連盤子都被舔得潔淨如新。
    飽餐之後,眾人坐下歇息,而張淩卻決定獨自走走,查看遮龍山的地形。
    高聳入雲的山峰兩側盡是陡峭懸崖,彼此相連仿佛無盡。
    山頂處積雪與白雲交織,難以分辨。
    山間雲霧繚繞,格外繁多,且層次分明。
    半山腰僅見縷縷青煙薄霧,越往上越濃。
    整座綠意盎然的遮龍山,宛如頭戴白冠、身披綠甲的勇士,巍然屹立於廣袤林海之中。
    遠眺林海茫茫,瀑布點綴其間,構成一幅美妙畫卷,令人留連忘返。
    此地山川河流與某地圖所示大致相似,但張淩並無地圖,早已將地圖內容牢記心中。
    “那片林海之後想必便是我們要尋的獻王墓,至於雮塵珠嘛,就隨緣吧!”
    聲音來自張淩身後,而非其本人。
    他並未轉身,因為他早已知曉是誰。
    胡巴一緩緩靠近,站到張淩身旁。
    方才說話的人正是他。
    “今日見到的白色蟲子,讓我想起滇南的一種邪術。”
    “痋術!”
    胡巴一話未說完,張淩搶先道出。
    他在客車上已見過這些蟲子,隨即聯想到痋術。
    痋術與蠱、降頭並稱滇南三大邪法,均以自然界中的蟲類置人於死地。
    痋術以死者的亡靈為媒介,亡靈越多,威力越強,其製作過程與手法極為複雜多樣。
    實施痋術不可或缺的是痋引——一種特殊的藥丸。
    被活人吞服後,它會在體內產卵,僅需三至五天,卵數便會激增,人體的血肉與內髒將全部成為蚴蟲的養料。
    若短時間內快速脫水,則會迅速幹癟,質地堅硬如樹皮或石殼。
    在由人屍構成的外殼裏,蟲卵吸盡人體汁液與骨髓後,會形成真空狀態,蟲卵因缺乏空氣無法孵化為蚴蟲,始終保持休眠。
    在陰涼條件下,這些蟲卵可存續千年以上。
    即便如此,至今切開後,仍可能立刻湧出無數似肥蛆般的痋引幼蟲,但依據保存狀況不同,也可能全是早已幹枯的蟲卵。
    這一切都顯得極為詭異,尤其那些密密麻麻的蛆蟲,讓胡巴一認為此獻王墓遠比迷窟下的古墓更加棘手。
    慶幸的是,他自身擁有麒淩血脈,無懼這些威脅。
    胡巴一在出發前查閱了大量資料,自然了解痋術的含義,但他並無張淩的麒淩血,隻能默默祈求摸金祖師庇護。
    正當二人沉默時,身後又有兩人趕來,是王胖子與雪莉楊。
    稍作休息發現少了兩人,便立即出來尋找。
    他們擔心再次出現藍縣時的情況,害怕兩人突然消失。
    好在發現二人並未走遠,正並肩而立,大家這才安心。
    那位賣茶商人未同行,他次日需收購茶葉,飯後短暫休息後便入睡。
    此刻,四人麵臨一個重要難題:進入獻王墓前須翻越遮龍山。
    望著陡峭的山勢,胡巴一三人同時皺眉。
    當年陳玉樓依靠當地向導才得以平安穿越這險峻的遮龍山。
    若非有向導引路,恐怕不隻是失去雙眼這般簡單。
    “要不咱們回頭問問那位老板娘,看是否還有人願意當向導?”
    王胖子反複思量後認為帶個向導更為穩妥。
    雪莉楊搖頭道:“我剛打聽過,曾進過遮龍山的本地人都已亡故,加上這些年來關於鬧鬼的傳聞,如今根本無人敢再上山。”
    正當眾人無計可施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快聲音。
    “想前往遮龍山的山穀捕蝶,其實山下有條隧道,能順流而下穿過山體,不用翻越。
    隻是那裏屍骸眾多,常鬧鬼事。”
    ......
    孔雀的話引起胡巴等人的關注。
    走到這兒,總不能折返吧!
    管它鬧不鬧鬼,他們幾個都不信邪。
    地圖上其實標明了如何進入蟲穀。
    地圖給出兩個選擇:
    一是直接從遮龍山風口翻越;
    二是沿蛇河繞行,穿越一片未知危險的原始森林。
    地圖看似標出一條直線路徑,
    但懂行的人都清楚,這片原始森林絕非直通出口。
    定是蜿蜒曲折,遠超地圖所標路程。
    或許還有沼澤隱藏其中。
    無論哪條路都艱難無比。
    相較之下,翻越遮龍山似乎稍顯容易些。
    唯一的難點在於缺乏向導。
    途中可能迷路,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孔雀提出另一方案,眾人自然不願錯過。
    但她吞吞吐吐講了半天也未明言。
    最後才明白,這姑娘是來找張淩的。
    眾人隻得再去向老板娘打聽詳情。
    而雪莉楊並未隨行。
    一定要站在張淩身旁。
    這空氣格外清新,多吸幾口才好。
    無論如何都不離開,最終和孔雀一左一右守在張淩身邊,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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