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宮分內外兩層，白牆以內為第一層，距牆七八米處另有一層磚牆環繞，兩牆的墓門相對，中間僅有一個低矮的弧頂門洞，無門柵阻擋，照明彈直穿而過，射入深處的墓室。
    進入外門後，用狼眼手電筒查看兩側，那是兩堵墓牆的夾層。
    發現其中堆滿各種巨大的青灰色銅製祭器，銅盤、銅鼎，以及其間擺放的象牙、玉幣、玉釜，象征墓主的身份地位。
    這座墓內的陳設極盡奢華。
    胡巴一三人從未見過如此豐富的隨葬品，每件工藝品都極為精湛，令人驚歎不已。
    這些東西皆為精心打造。
    不同於精絕國，這裏並不隻是把值錢的東西隨意堆放。
    漢唐時期盛行厚葬之風，據說那時某些帝王陵寢的陪葬品總重量超過上千噸，幾乎占了當時國家三分之一的財力。
    而這座獻王墓中的隨葬器物雖不及帝王陵那般奢華繁多，卻仿佛將整個滇國都埋入其中。
    遺憾的是，墓中的任何物品都沒能伴隨獻王升天，曆經兩千年的侵蝕，全都腐朽在這陰冷幽深、不見天日的地底。
    二百七十一章 還等什麽，快把它抬出去吧
    張淩表麵平靜，內心卻不免有些驚詫。
    這財富之巨超乎想象。
    胡巴一也忍不住歎息。
    華夏諸多珍貴舊物竟這般被毀。
    隨即他們加快步伐，隨雪莉楊進入內層墓室，內外兩重墓室如同古城內外城，最深處的便是古墓核心所在。
    照明彈光芒漸弱，踏入墓室瞬間，四周陷入黑暗，胡巴一等人立刻開啟頭盔射燈。
    眼前即刻顯現出半空懸吊的銅槨，體積最大，在三具棺槨中最顯眼，另外兩具並未懸掛於銅環。
    銅槨烏沉無光，布滿厚厚積灰。
    眾人戴上手套拂去灰塵，槨身隨即在燈光下泛出詭異的青灰色，銅槨表麵已生出不少綠鏽，遠看似爬滿薄綠的蜈蚣。
    細看可見槨身纏繞九道鎮鎖，封得滴水不漏，外飾奇異植物，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顯著特征，唯有龐大、沉重。
    真正的棺木藏於其內。
    再觀另兩具棺槨，一具木質，樣式與大小看來並非槨，而僅一層棺板，但此棺亦非凡品。
    粗看之下，棺板厚度約八寸，未施油漆，顯出原木本色，猶如焦炭般暗沉，但木質卻極為細膩堅韌。
    眾人看過後皆感疑惑，雪莉楊率先發問：“這棺木似未經特殊處理，可世上怎會有如此材質的木材？”
    張淩上前輕敲棺蓋，音色清脆如鍾鳴，在墓室中回蕩，低沉渾厚。
    他說道：“這是窨木棺。”
    雪莉楊與王胖子滿臉困惑，不知其意為何。
    除張淩外，胡巴一亦對此有所了解。
    胡巴一道：“窨木棺取材於深山幽穀背陽處，陽光難至之地。
    有一種碳黑色異樹，自生以來從未見過陽光。
    普通樹木每年增一圈年輪，此樹則需數十乃至上百年的光陰才增一圈，故稱其為窨子木。”
    “此名獨特，宛如生於地窖中的樹木。”
    王胖子聽得入神，伸手輕輕觸碰棺板，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天哪！若是真品，這窨木棺堪稱無價之寶。
    聽說這種木材極難成材，竟能製成棺木！”
    “而且棺板如此厚重，全然未摻雜其他材質，按當下行情，價值遠超等量黃金！若找不到更合適的物件，不如將它抬回去，如此我們這次雲南之行便不算白跑一趟了，諸位覺得如何？”
    話畢，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愈發熾熱。
    胡巴一拍了他肩膀，笑道：“黃金怎能與這木料相比，哪怕十口金棺也換不來。
    看看這棺板的厚度，全是上等窨樹芯！”
    “這木料有個專門的稱呼——窨木斷八寸板，非萬年窨子木，哪能有這般厚實的芯材。
    就連老佛爺，也沒福氣享用這樣的待遇，因為這種樹在漢代便已滅絕，後世再無人能找到如此粗壯的樹了。”
    “還在等什麽？快把它抬出去吧。”
    胡巴一一番解說頭頭是道，引得眾人愈發心動。
    雪莉楊依舊冷著臉，對周圍的一切毫不理會。
    “墓室中央懸掛的青銅槨頗為奇特，那又意味著什麽？旁邊還有另一副形狀詭異的棺木，難道這裏是獻王與其兩位妻妾的安息之地？”
    胡巴一連連搖頭。
    “我也有些困惑了。
    按照陵製，用銅槨極為罕見，通常隻有犯下重罪或染上惡疾的貴族才會被如此安置！”
    “還有一種說法是，在入殮時發現屍變征兆，為防止僵屍破棺而出，因此用九道重鎖封死這銅槨，裏麵到底裝了什麽，天知道。”
    胡巴一的話讓雪莉楊眉頭微蹙。
    “我隻知道銅角金棺是用來防屍變的，這懸空的青銅槨也是同樣道理，但為何懸於半空？”
    還沒等胡巴一回應，王胖子便搶話道：“這我都知道，之前我們見過一具人麵銅槨，比這個厲害多了！”
    “老胡當時都被嚇到腿軟，後來我聽說這類環吊槨是用來安放追求長生之道者的，避免死後沾染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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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這槨裏裝的十有八九就是獻王那個‘老粽子’，他沒成仙倒先有了屍變的征兆，這才用銅環吊槨掛在墓室中。”
    王胖子笑著看向張淩，“張兄弟，我知道你力大無窮，到時候咱們倆抬就行，其他人願意幫忙的話，咱們搬出去賣了，一人一半如何？”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張淩，仿佛交易已成。
    胡巴一急忙打斷：“別聽他胡扯，嚇到腿軟的是他自己，但他後麵的推測是對的，空中之物多與道門相關。”
    銅槨本為安置屍身所用，但僅憑此不能斷定其中便是獻王之軀，這三口棺槨定有深意，需先弄清其奧秘再做打算。
    眾人一致認為應先觀察第三口棺槨的形態，隨後再決定如何開啟，畢竟棺槨不會自行逃走。
    於是眾人來到墓室深處，隻見一具無縫石棺置於中央，由整塊絞石雕琢而成。
    石棺表麵古樸而原始，飾以數百個嵌套的圓環，這些環形雕刻匯聚成一模糊的黑色獸影，既非龍亦非虎，神秘莫測。
    無縫石棺外覆一層半透明丹漆，棺縫被封藏其中，難以察覺。
    潘家園的經曆讓他們獲益良多，盡管假貨眾多，卻能從中獲取許多超乎尋常的知識。
    一些民間收藏家的講述，提供了不少關於明器的珍貴信息，遠超書本記載。
    曾有人提及這種無縫石棺，據傳西山曾出土過兩例。
    然而此棺較普通棺槨短出許多，下方由四尊粗壯石人托舉，因此顯得更高大。
    王胖子見此棺氣勢非凡，脫口而出：“這是獻王之子，一名未完成學業的王子，隨父陪葬，莫非還準備一同升天成仙？”
    話音未落，雪莉楊即反駁：“絕無可能，從未聽說有父母讓子女陪葬，虎毒尚且不食子。”
    “這石棺短小，或許其中並非完整屍身。
    戰國時期，列國紛爭，百家爭鳴，墓葬形式也多樣複雜。
    有拚肢葬、碎葬、蜷葬、俯身葬、蹲葬、懸臥葬及側臥葬等，對死亡的認知不同，安放方式亦隨之各異。”
    "我猜測，這應是一具蜷葬的石棺，而那絞石更是非凡，連罕見的涼石也包含在內，其質地如水玉一般。
    裏邊的人生前必定身份顯赫。”
    "然而，這種蜷葬的形式，在漢武帝時期便已消失，至於滇南是否還保留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三口棺槨，除卻極為特殊外，彼此之間毫無聯係，盡管同處一室，卻似乎沒有任何交集。”
    雪莉楊的話雖有幾分道理，但最終仍未解開謎團。
    若要知曉真相，唯有開棺驗證。
    於是眾人讓王胖子在門後的角落點燃三支蠟燭。
    他們決定先從看起來最貴重的那口窨子棺入手，即便獻王早已化為塵土，雮塵珠或許仍留於其中。
    王胖子點蠟時，燭光微弱地亮起，將墓室的陰暗角落映照得清晰可見。
    胡巴凝視著跳動的燭火，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三世橋、三口棺槨！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雪莉楊開口了。
    "我忽然記起陰宮門口的三世橋，這三口棺槨裏的屍骸說不定都屬於獻王，隻是未必是我們要尋找的目標。”
    "那位持有鳳凰膽的獻王，他的墓室裏放置的棺槨，是從其他古墓中挖掘而來，也許他認為這些是自己前世的遺骸。”
    聽到雪莉楊的話，胡巴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三副棺槨並非同一時代，而是象征著獻王在世間經曆的三生三世！"
    "道家自古便有關於仙道轉世三生的傳說。”
    "前三世被稱為‘三獄’，每一種結局都極為悲慘，因此才采用如此特殊的棺木殮葬。
    真正的獻王，想必就藏在這墓室的某個隱秘之處！"
    "唉，我們專注於這三口怪異的棺材，怎麽點蠟燭的胖子還沒回來？三……六……九……牆角居然擺了這麽多蠟燭。
    這家夥點了這麽多，人呢？"
    就在他準備喊話時，雪莉楊示意噤聲。
    "你聽，青銅棺裏是不是有動靜？"
    墓室的角落裏，燭光微弱，與室內三口妖棺的擺放位置相對應。
    三支蠟燭按等邊三角形排列，這種光線顯得熟悉，定是胖子剛剛點燃的。
    然而，右側牆壁上出現了兩排幽藍的微光，三三成列。
    這種藍光僅能在黑暗中提示有人存在，但本身毫無照明效果，黑影依舊濃重，隻是多出了六點幽暗的藍焰，似鬼火般漂浮。
    懸掛在銅環上的巨型青銅槨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顯然，這是僵屍試圖推開棺蓋所致。
    胡巴一臉色凝重，為何剛入陰宮便遭遇屍變？
    是否剛才擦拭銅槨灰塵時驚擾了其中的古屍？
    即便戴著手套，似乎仍無效？
    目前未知藍光來源，但三人命燈完好無損，位置無誤，因此暫未發生屍變，或許隻是厲鬼或冤魂作祟。
    思索間，胡巴稍安，高聲喊道：“王胖子，你又在瞎折騰什麽？趕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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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王胖子自青銅棺槨另一端現身。
    “老胡，叫我？”
    “我在銅棺上找到件寶貝，像是金的。”
    說著，舉起一個圓形金屬物走近。
    胡巴接過一看，乃一麵銅鏡，拂去塵埃後，鏡麵依舊光亮如新，背麵卻布滿銅鏽。
    鏡周嵌有金色縎石，這些圓石極易被誤認作黃金。
    雖背麵破損嚴重，卻透出一種古舊文物特有的頹廢之美。
    銅槨裝銅鏡何意？莫非是為了鎮住千年古屍？從未聽說過此類物件。
    審視一番後，歸還給他，“這是銅鏡，背上的縎石並非黃金！”
    “快放回去，別因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耽誤正事。”
    雪莉楊跟著張淩一同走近。
    見到王胖子到來，她立刻詢問：“你剛才在墓室東南角點了幾支蠟燭？”
    王胖子聽後有些疑惑：“三支啊！我再怎麽也算得清數目的。
    看…”
    他剛轉頭就愣住了。
    他也看見了除了三支蠟燭外，還有六點幽藍的微光——像是火光，但由於火源太弱，燃燒不充分，光線呈現藍色，如同荒郊野外的鬼火一般。
    這六點鬼火般的藍光顯然不是王胖子所點，但隻要三支蠟燭不熄滅，危險就不會太大，還是過去看看清楚。
    墓室內的三具棺槨非常堅固，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打開。
    若真有邪異的征兆，最好在初始階段就將其遏製。
    不論能否應對，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
    墓室能夠點燃蠟燭表明氧氣正在逐步恢複。
    張淩環顧四周，但墓室深埋地下，完全黑暗，空氣又含些許雜質，一時難以分辨具體情形。
    胡巴覺得防毒麵具的厚鏡片妨礙視線，便暫時取下掛在胸前，改戴口罩，手持衝鋒槍上前查看。
    雪莉楊和王胖子隨後跟上。
    而張淩依舊留在原地觀察。
    那詭異藍光的位置就在墓室門旁。
    陰宮中的墓室麵積頗大，胖子在牆角點燃的蠟燭較為集中，光照範圍有限，兩處光源相距約米，彼此無法照應。
    當靠近鬼火至五米時，狼眼手電已能將墓牆照得清晰可見。
    他們一踏入墓室，視線即被中央的三具棺槨吸引，隨身攜帶的光源範圍受限，未注意到內室門洞旁邊還有其他東西。
    最先映入狼眼射程的是那張布滿黑鱗的怪臉，這張臉沒有嘴唇，隻有兩排張開的鋒利牙齒，鬼火般的微光正是從中散發而出。
    看到這般可怖的景象，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惡鬼附身，也不顧是否合適，直接舉起早已充滿火力的芝加哥打字機，準備開火。
    這時，張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黑鱗鮫人，已經死了！”
    這句話讓緊張的情緒稍稍平複，放下手中的武器。
    “原來這就是地宮裏的長明燈，往生燭。”
    雪莉楊聽完張淩的話，也明白了其中含義。
    他們之前還在討論地宮裏永不熄滅的長明燈，沒想到剛進來就遇到了，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世上真的有鮫人嗎？那不是古代對海牛的稱呼嗎？”
    胡巴向前靠近了幾步，想仔細看看這長滿黑鱗的人魚是什麽模樣。
    鮫人，又稱泉客，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魚尾人身的神秘生物。
    與西方神話中的美人魚相似。
    南海之外有鮫人，生活在水中如魚，但不會放棄織布。
    據說它們哭泣時會流下珍珠。
    傳說中，鮫人擅長紡織，能製作防水的龍綃，而且眼淚可以化為珍珠。
    鮫人的油脂燃點極低，一滴就能燃燒數日。
    民間流傳秦始皇陵中有用鮫人油作為燃料的長明燈。
    那兩根嵌入墓牆的銅柱上，每根銅柱都綁著六隻半人半魚的怪物幹屍。
    這些鮫人上半身像女人，脖子纖細，腮生長在脖子上。
    但它們沒有人類的皮膚，全身覆蓋著稀疏的黑色大鱗片，僅腹部無鱗。
    經過特殊處理，幹硬黢黑，在陰冷的環境中並未腐爛。
    銅柱上的鎖鏈穿過它們的琵琶骨，將其固定成蹲伏下跪的姿態，從上到下整齊排列。
    它們的嘴巴異常巨大，全部張開，我用狼眼手電筒照射進去，發現它們的喉嚨被類似石棉的白色物質堵塞，幹枯發硬的舌頭上有燃燒著暗淡藍光的火絨。
    王胖子在一旁非常好奇，用槍輕輕觸碰那黑鱗鮫人，發現已變得堅硬。
    他失望地說道：
    “這魚的模樣與我想象的不同，但因其奇特，雖已僵硬，看來送動物園無望，倒是咱們四九城的自然博物館急需這樣一個標本。”
    此黑鱗鮫人雖怪，實為地宮內常見的長生燭，僅象征墓主肉身雖毀，靈魂猶存。
    未見其他異象，心中方安，取出香煙，借人魚口中藍焰點燃，將煙圈吐向王胖子。
    “胖子這次表現不錯，未隻顧自身，先顧大局。”
    “你若將其獻給自然博物館，填補空白，或許還能得張獎狀。”
    胡巴尚未興奮，雪莉楊便潑冷水：“這不是首次發現，世上早有人見過人魚屍骨，甚至捉到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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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鮫人油膏燃點極低，一滴即可燃燒數月不熄，古時貴族墓中常用作萬年燈。”
    “但直接用人魚做蠟燭，從未耳聞，我想這與秦漢時期傳說仙山在海中有關。”
    雪莉楊話音剛落，心又懸起。
    心中一沉，對雪莉楊道：“汝知其一二，未知其三。”
    “傳言東海鮫人性好淫亂，嗜血成性，多聚居於海底死珊瑚形成的島嶼之下。”
    “那島下珊瑚洞縱橫交錯，深不可測，便是人魚巢穴。”
    “它們引誘過往商船，遇害者無一幸免，連骨頭都不留。”
    “曾有人捕獲活體黑鱗鮫人，宰殺晾幹，提取油膏製成長生燭，價值千金。”
    “這些故事皆是我祖父所講，當時隻當是傳說，如今看來確有其事。”
    “此外，我們破壞了墓室穩定的小環境，火絨遇空氣即燃，這些鬼火乍現不足為奇。”
    “最怪異的是這長生燭竟有六支！”
    “依陵規，地宮內的長生燭僅置墓室，不同於萬年燈——每支長生燭對應墓中一具重要遺骸，自然不為殉葬者所用。
    例如夫妻合葬墓，棺前通常會有兩支長生燭。”
    張淩手握鬼璽，邊聽胡巴一講述，邊默默觀察。
    無人察覺他的細微動作。
    王胖子在一旁低頭沉思，指尖輕點。
    “墓室不過三口棺槨，加上我們三個活人勉強湊數，他祖宗的！難道連我們也被算進去了？”
    話音未落，他額頭已滲出冷汗。
    雪莉楊聲音微顫：“應不至於，獻王的棺槨雖不出此墓室，但定然藏得極深。”
    “這三副古老棺槨中的屍骨，分別象征獻王的前世今生，再加上獻王本人，共四具遺骸。”
    “老胡曾說，三世橋上的雕刻皆成雙，此墓既是合葬，至少該有五具遺骸。
    如此推算，遺骸與長生燭數量仍不符……”
    話音剛落，陰風驟起，東南角三支蠟燭瞬間熄滅，身後青銅槨內傳來刺耳的刮擦聲。
    在這幽靜陰森之地，此聲如針紮般刺入眾人耳中。
    壓抑的恐懼感籠罩全場。
    眾人轉身回望，王胖子語無倫次。
    “無論對誰發誓，這次是真的……不對，見鬼了！”
    胡巴一推了推王胖子，低聲命令：“我一向信你，但此刻必須證明！快去看看青銅槨裏是什麽……等等，真是邪了門！”
    “看那邊，為何又多出三團鬼火？難道此處埋了九具遺骸？”
    青銅棺內傳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胡巴一臉色凝重，質問王胖子：“你是不是又拿了不該碰的東西？”
    王胖子急忙辯解：“怎麽會呢？我可不想再經曆上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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