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優奈美捧著熱可可喝了一口，臉頰被熱氣熏得微紅：“糖栗子配熱可可，真是不錯的搭配！”
    白馬探溫和的笑著。
    楓原橘真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對了奈美，給你的新年禮物。”盒子裏是一枚銀質的雪花胸針，邊角打磨得很圓潤，“倫敦的雪這麽美，別在大衣上應該很合適。”
    “好漂亮！”秋山優奈美立刻拿出來別在胸前，對著玻璃照了照，“謝謝橘真！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楓原橘真看著她滿足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柔和得像化開的雪水。秋山優奈美喜歡收集各種胸針，尤其是和自然相關的樣式。
    白馬探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他準備的禮物也是一枚胸針，鉑金的，上麵鑲嵌著細碎的藍寶石，像冬夜裏的星星。
    但此刻看著楓原橘真送出的雪花胸針，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禮物似乎太張揚了些，不太適合現在的氛圍。他默默把裝著胸針的絲絨盒子往口袋深處推了推。
    離開熱可可店時，雪下得更大了些。秋山優奈美仰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粒子，雪花落在她的發間、肩頭。
    白馬探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想提醒她小心腳下，卻見楓原橘真已經先他一步扶住了奈美的胳膊：“慢一點，別摔了。”
    “沒事，哪裏會那麽容易摔呀。”秋山優奈美不在意的笑笑，拉著兩人的手，“我們去前麵的廣場吧，剛才買栗子時，就看到有賣煙花棒的！”
    廣場上有不少遊人，大多是成對的情侶，手裏舉著閃著微光的煙花棒。秋山優奈美買了三盒，分給他們一人一盒：“快點燃看看！”
    楓原橘真劃著火柴，先幫秋山優奈美點燃了一根。橙紅色的火星在雪夜裏明明滅滅，映得秋山優奈美眼睛裏像落滿了星火。
    楓原橘真的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真好看。”秋山優奈美舉著煙花棒跑了幾步，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間熄滅，隻留下一點焦痕，“探君，橘真，你們也舉起來呀！”
    白馬探點燃煙花棒，站在原地看著她。火光跳躍中，她的側臉輪廓柔和得不可思議，清冷的眉眼被染上暖意，像是冰雪突然有了溫度。
    另一邊是滑鐵盧大橋，漫步橋上，可欣賞冬雪下的滔滔河水，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依舊沒有結冰，煥發生機。
    如果站上去，還能看到橋附近石柱上刻著的浪漫詩句。握緊對方雙手，一同站在橋上看風景，是非常美好的體驗，適合向心儀之人表白。
    白馬探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想把藏在心裏很久的話說出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開頭——奈美，其實我……
    “探君，你看橘真畫的愛心！”秋山優奈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眼，看見楓原橘真正用煙花棒在空中畫著歪歪扭扭的愛心，秋山優奈美笑著：“好可愛！探君也來畫一個嘛！”
    白馬探壓下心頭的悸動，手腕輕轉，用煙花棒畫出一個標準的五角星：“愛心太過尋常，不如星星更襯夜景。”
    秋山優奈美笑著湊過來，“不論是愛心還是星星，都很漂亮！”將手中心點燃的煙花棒舉高，火花在白雪與夜色中閃耀，“夜晚的冬天最好看！”
    她靠得很近，發間的雪香混著淡淡的櫻花味道飄過來，白馬探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著她被火光映紅的臉頰，那句“我喜歡你”幾乎要衝出口。
    “奈美，我有話想……”
    “奈美，你看那邊的雪雕！”楓原橘真忽然指著不遠處，語氣帶著驚喜，“是雕的北極熊和企鵝！”
    秋山優奈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真的嗎？在哪裏在哪裏？”她拉著楓原橘真的手就往那邊走，走了兩步才回頭對白馬探喊，“探君快跟上呀！”
    白馬探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被漫天飛雪裹住，像要融進那片溫柔的白光裏。到了嘴邊的話被他咽了回去，舌尖嚐到一點苦澀。
    他慢慢跟上去，目光始終追著秋山優奈美的身影。她正仰著頭和楓原橘真說笑，雪花落在她的發梢，像撒了一把碎鑽。
    他想起剛才在熱可可店，她捧著杯子，回答他們兩個關於喜歡的看法：“我覺得喜歡應該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吧，就像突然在人群裏看到一個人，心裏會‘咚’地一下，覺得‘就是他了’，是那種靈魂一下子被擊中的感覺，就像是我的爸爸媽媽一樣。”
    那時候他心裏就沉了一下——他對她的喜歡，是慢慢積累的，像雪一樣，一片一片，不知不覺就堆成了山，那，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符合她的期待？
    廣場的燈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溫柔的光暈。秋山優奈美正半蹲著和雪雕合照，圍巾滑到了肩上也沒注意。
    白馬探走過去，想幫她把圍巾係好，手伸到一半，卻看見秋山優奈美轉身朝他笑：“探君，你看我拍的好不好看？”
    她的笑容在雪夜裏像顆小太陽，溫暖得讓人移不開眼。
    白馬探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那些猶豫、自卑、躊躇，在這一刻似乎都被這笑容融化了。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開口。
    可就在這時，一片較大的雪花落在優奈美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伸手去拂，動作自然又靈動。
    白馬探看著她的側臉，忽然就停下了動作。她總是這樣，笑起來像盛夏的陽光，能把他心裏那些細碎的情緒都曬得透亮。
    他想，就這樣也很好。
    至少現在，他還能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笑，那些一直沒說出口的話，就像心裏開了又謝的花，雖然遺憾，卻也藏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溫柔。
    如果開了口，或許就無法收場了。
    畢竟，她的心意才最重要。
    他收回手，插回大衣口袋裏，指尖碰到那個裝著胸針的盒子。
    再，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吧。
    秋山優奈美拍完照，轉過身來問他：“探君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我拍得特別好看？”
    “對啊。”白馬探彎起嘴角，恢複了慣常的從容，“拍得很好，把雪雕的神韻都拍出來了。”
    “是吧是吧！”秋山優奈美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又拉著他往橘真那邊走，“橘真說前麵有賣薑汁餅幹的，我們去嚐嚐吧！”
    雪還在下，精靈般的雪花在他們身邊跳著舞，夜色溫柔，燈火璀璨。
    白馬探想，隻要能這樣陪著她，或許就夠了。
    至少現在，就夠。
    他這樣想著，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也許是月光太過耀眼，像是被蠱惑一般，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背影，然而能夠觸碰到的，卻是風帶著她的發絲擦過他的指縫，他掌心握拳，到最後卻什麽也沒有抓住。
    風帶著她發絲的味道在鼻尖縈繞，很快便逝去了，似乎再也尋不到了。
    白馬探拿出一塊略舊的懷表，指針指向了12點，他看著懷表上的時間，眉眼柔和，輕聲說著：“新年快樂，奈美。”
    風帶著雪花簌簌，吹散了他的祝福。
    直到旁邊的路人手中新點的煙花棒熄滅，悠揚的鍾聲這才回蕩在整個廣場上，此起彼伏的“新年快樂”應聲而起。
    白馬探看到秋山優奈美的眼睛泛著光，笑吟吟的說道：“新年快樂，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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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白馬探：你的心意最重要。
    作者：之前的那個討論cp已經把白馬探改成日久生情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