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三計定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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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王二年,大寒。
    驪山塬上的鄉兵方陣在雪光中列成 “井” 字,鐵犁與戈矛在陽光下交相輝映。
    晁錯站在點將台上,望著三百農夫兼士兵的演練,呼吸間白霧與冷汗交織。
    鄭桓公姬友立於身側,手按劍柄的指節泛白,卻仍不失威儀。
    “變陣!” 晁錯頻頻揮旗,方陣如活物般流動。
    前排犁鏵下蹲成盾牆,後排矛戈斜指天空,孫臏兵法十陣依次演練,圜陣外向的軍陣堅守待援,前行執戟盾、後行持弓弩的陣法衝陣,此正是晁錯依據西漢車步騎軍陣結合十陣後的改良版軍陣。
    遠處傳來幽王的驚歎,褒姒的翟衣在暖閣中若隱若現,袖口的玄鳥紋被雪光映得猙獰。
    “先生果然奇才,” 姬友低聲道,“此等戰陣,某在宣王軍中、諸侯陣中均未曾見過。”
    晁錯擦去額頭薄汗:“兵農合一的關鍵,在於‘耕時知地力,戰時知陣型’。待春日播種,這些鄉兵便可一邊屯田,一邊戍衛陳倉道。”
    正說話間,一名斥候策馬而來,呈上染血的密信:“大人,申侯與犬戎可汗約定,以烽火為號,裏應外合!”
    晁錯展開信件,瞳孔驟縮 —— 信末竟蓋著褒姒的私印。
    姬友瞥見印紋,劍柄猛地撞上點將台:“果然如此!”
    “大人且慢,” 晁錯按住他的手臂,“此信可做文章。” 他示意斥候退下,從袖中摸出偽造的犬戎密信,“若讓幽王發現,褒姒與犬戎約定‘烽火起時,鎬京四門大開’,會如何?”
    姬友愕然,繼而撫掌:“先生是說,反間計?”
    申時三刻,幽王在鹿台宴請群臣,褒姒親自為其斟酒。
    晁錯與姬友突然闖入,前者呈上兩封密信,後者按劍而立,甲胄上的積雪落在金磚上,發出細碎的響。
    “陛下,” 晁錯叩首,“臣查獲驚天陰謀!”
    褒姒的玉杯頓在半空,琥珀酒液晃出漣漪:“司徒與典農田大夫擅闖宴席,成何體統?”
    姬友擲出密信,羊皮卷在幽王腳邊展開,褒姒的私印刺得帝王眯起眼:“這是。。。”
    “陛下請看,” 晁錯展開偽造的信件,“犬戎首領承諾,破城後立褒姒為胡國之後。”
    褒姒臉色驟變,撲向幽王:“陛下明鑒,此乃栽贓!”
    虢石父卻注意到密信上的狼毫字跡:“陛下,此等字體,與司徒府的文風相似!”
    姬友向前半步,鎧甲鱗片摩擦出聲:“某若要栽贓,何須等到今日?陛下可還記得,三日前驪山‘火祭’時,胡商為何突然離開都城?”
    幽王猛地起身,酒樽砸在地上:“搜褒姒宮室!”
    戌時初刻,褒姒的椒房殿翻出半幅犬戎狼頭旗,角落繡著 “褒” 字暗紋。
    幽王捏著旗角,渾身發抖:“你竟。。。”
    褒姒跪倒在地,翟衣上的金絲玄鳥蹭上灰塵:“陛下,此乃晁錯與司徒的奸計!他們想奪臣妾恩寵,奪陛下江山!”
    晁錯見狀,適時呈上常平倉圖紙:“陛下,臣請在陳倉道設倉廩,豐年收糧,災年賑濟,此乃‘固本計’,可斷申侯借糧謀反之路。”
    幽王盯著圖紙上的 “兵農倉” 標記,忽然想起昨日在屯田區看見的豐茂麥苗,揮揮手:“準奏。褒姒。。。暫禁足西宮,無詔不得出。”
    是夜,晁錯在司徒府與姬友對飲,案頭擺著新鑄的 “司農大夫” 印信。
    窗外北風呼嘯,卻掩不住遠處鄉兵訓練的號子聲。
    “先生可知,” 姬友斟酒,“某今日在幽王眼中,看到了久違的戰意。”
    晁錯望著印信上的蟠螭紋,想起西漢的 “大司農” 官職:“戰意易起,恒心難續。幽王若再沉迷酒色,一切皆是枉然。”
    姬友忽然劇烈咳嗽,晁錯按住他的手腕,脈相細如遊絲:“大人需即刻靜養,西陲布防交給我。”
    “某若倒下,” 姬友握住他的手,“西周唯有先生可撐。”
    大寒次日,晁錯親率鄉兵丈量王畿土地。
    貴族們騎著高頭大馬阻撓,為首的南宮大夫揚起皮鞭:“賤民也配丈量本侯的私田?”
    晁錯揮劍斬斷鞭梢,鐵犁鏵在陽光下寒芒畢露:“此乃王田,誰敢阻撓,以抗旨論處!”
    農夫們齊吼號子,鐵犁翻開凍土,露出暗藏的青銅界碑 —— 上麵刻著 “南宮氏私占王田”。南宮大夫臉色煞白,晁錯示意士兵插上 “周室王田” 的木牌:“大夫私占千畝,按律充公。”
    消息傳至王宮,幽王正在批閱晁錯的《均田策》,忽然笑出聲:“司徒說此人‘能斷金石’,果然不假。”
    虢石父在旁欲言又止,卻見幽王指著策論上的 “耕者有其田” 批注:“傳旨,命晁錯兼任司隸校尉,督查貴胄私田。”
    三日後,常平倉在陳倉道破土動工。
    晁錯站在塬上,看著農夫們用鐵犁開墾出整齊的壟甽,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館看見的西周井田模型 —— 此刻的代田法,正讓古老的井田製煥發新生。
    “大人,” 鄉兵統領呈上密報,“申侯在邊境增兵,聲稱‘清君側’。”
    晁錯望著東方天際的陰雲,想起史書中 “烽火戲諸侯” 的結局,握緊了腰間的鐵犁模型:“告訴司徒大人,是時候讓幽王看看,真正的烽火該怎麽點了。”
    是夜,司徒府的青銅作坊火光衝天,百具刻著 “周” 字的鐵犁被裝上馬車。
    姬友前來送行,手中握著新鑄的將印:“先生此去,若見犬戎斥候,可出示此印。”
    晁錯接過印信,見背麵刻著 “鄭伯友” 三字,心中一凜 —— 這是姬友的私印,意味著將西陲兵權托付於他。
    “大人放心,” 他翻身上馬,鐵犁鏵在馬鞍側撞擊出聲,“待我用這把犁,耕平犬戎的狼頭旗。”
    馬車轔轔駛出鎬京時,晁錯回望城頭,見幽王的身影在鹿台閃現,褒姒的翟衣已換成素色,宛如一隻被困的玄鳥。
    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 用鐵犁耕出的活路,能否抵擋住犬戎的彎刀,全係於這三計能否順利施行。
    陳倉道的風卷起漫天黃沙,晁錯摸出懷中的《周官》竹簡,姬友的批注在暮色中清晰可見:“兵農者,國之根本,不可不察。”
    他笑了,將竹簡收入袖中,鐵犁鏵在夕陽下劃出一道冷光,如同劃破夜幕的第一縷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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