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配電室的生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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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電室裏的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攥緊,令人喘不過氣。彌漫的灰塵在應急燈的光暈裏懸浮,宛如無數細小的幽靈。女人猩紅的指甲輕輕敲擊著槍身,發出規律的 “噠噠” 聲,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倒計時。高利東將蘇影和小狼護在身後,掌心被鐵軌劃出的傷口在冷汗浸潤下泛起鑽心的刺痛,卻不及內心得知母親背叛時那千瘡百孔的疼痛萬分之一。
    “知道為什麽留你們活到現在嗎?”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口紅的色澤如同凝固的鮮血。她身後,十幾名黑衣人齊刷刷舉起武器,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毒蛇的信子,鎖定三人的要害,“暗網需要你腦子裏那些未來記憶,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讓你妹妹……”
    “住口!” 高利東的怒吼震得牆上剝落的牆皮簌簌掉落。刹那間,未來記憶如洶湧的潮水瘋狂翻湧,他清晰地 “看” 到三秒後右側黑衣人食指即將扣動扳機的細微肌肉顫動。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猛地拽著蘇影和小狼就地翻滾。子彈擦著頭皮飛過,灼熱的氣浪掀起他的頭發,牆麵瞬間留下焦黑的彈孔,磚石碎屑如雨點般灑落。
    “高哥,電磁幹擾器還能撐三十秒!” 小狼的聲音帶著哭腔般的顫抖,他手中的設備指示燈已變成刺目的紅色,表麵還殘留著先前爬行時磕碰的凹痕。蘇影突然扯下染血的布條纏住不斷滲血的手臂,當她仰頭的瞬間,後頸完整的蝴蝶紋身暴露在眾人眼前 —— 詭異的是,那圖案竟在微微發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幽藍鬼火。
    “是暗網的‘蝶影印記’!” 女人的瞳孔驟縮成針尖,臉上的妝容因震驚而扭曲,“你果然是……” 她的話被蘇影一聲輕蔑的冷笑打斷。刹那間,整個配電室的燈管劇烈閃爍,電流發出刺耳的蜂鳴。蘇影周身泛起黑色光暈,那些原本盤旋在通風口的機械蜘蛛突然調轉方向,如同接到指令的士兵,順著管道爬了進來,鋒利的螯肢閃爍著寒光,轉而撲向黑衣人!
    “不可能!你明明被組織……” 女人的驚呼聲淹沒在混亂的慘叫聲中。黑衣人揮舞著槍械試圖驅趕機械蜘蛛,卻被它們纏住手臂,金屬螯肢刺入皮膚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高利東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抄起牆角鏽跡斑斑的滅火器,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電路箱。“轟” 的一聲巨響,配電室陷入一片漆黑,唯有蘇影身上的蝶影印記散發著幽幽藍光,如同黑暗中的一座孤島。
    黑暗中,金屬碰撞聲、慘叫聲、機械蜘蛛的嘶鳴聲此起彼伏。高利東憑借記憶摸到小狼塞來的電擊槍,朝著記憶中女人所在的方位狠狠刺去。卻不料對方反應極快,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就這點本事?” 女人的聲音帶著得逞的笑意。然而下一秒,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 小狼舉著從黑衣人身上搶來的激光筆,紅色光束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直射她的眼睛。
    “高哥,左邊!” 小狼的提醒讓高利東及時側身,躲過背後偷襲的黑衣人。那人的軍刀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帶起一陣冷風。混亂中,蘇影的聲音穿透黑暗:“往通風管道!我斷後!” 她的身影在幽光中舞動,匕首劃出的弧線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敵人的哀嚎。
    當三人再次爬進通風管道時,身後傳來女人癲狂的怒吼:“高利東!你逃不掉的!暗網的‘獵影計劃’已經啟動,整個城市都會變成你的墳場!” 管道在劇烈震動,碎石不斷掉落,灰塵嗆得人喘不過氣,仿佛連黑暗都在為這場追擊助威。
    小狼顫抖著調出緊急地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北邊三個街區有個地下黑客據點,我們可以在那……” 他的話戛然而止,屏幕突然彈出滿屏亂碼,緊接著亮起猩紅的警告 ——“您已被暗網標記為 s 級通緝目標”。刺眼的紅光映照著三人蒼白的臉,如同宣判死刑的血書。
    高利東握緊拳頭,看著掌心滲出的血珠滴落在通風管道上,在金屬表麵暈開小小的血花。母親的背叛、暗網的追殺、鋪天蓋地的危機…… 但越是絕境,他眼中的火焰就燒得越旺。他轉頭看向蘇影,對方身上的蝶影印記正在緩緩消散,蒼白的臉上卻帶著釋然的笑。
    “等出去了,你得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高利東扯了扯嘴角,試圖用玩笑掩蓋內心的驚濤駭浪。蘇影輕咳兩聲,血跡染紅了她的唇角,卻依然保持著冷靜:“先活著出去再說…… 暗網這次,是動真格了。” 通風管道外,隱約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新一輪的危機,已然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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