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歸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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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開封城外
    王介甫立於城外官道之側,目送陳興。那目光中,有合作方破陰謀的感激,更有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的淡淡不舍。此人來曆奇特,本事驚人,雖言語不恭,然胸懷坦蕩,行事更是出人意表。介甫心下思忖,若大宋多幾位這等不拘常理之才,何愁變法不興?
    陳興朝介甫拱手,麵上展露一抹溫和笑意,一如他初見介甫時那般,不見半點殺氣。“王大人,此番助大人肅清內患,吾心甚慰。天命昭昭,大人乃大宋變法之擎天柱,望大人堅守本心,社稷昌隆,百姓得福。” 他言語間,已無任務在身的冷硬,唯餘真誠。
    言畢,陳興不再遲疑。右手微翻,掌中赫然出現一物,形如古老銅鎖,然其上流淌著奇異光華,非金非木,似蘊含時空之力。此物名曰“溯時之錨”,乃他穿越時空的憑依。他握住“溯時之錨”,啟動法訣。
    刹那間,一道比日頭更耀眼的光芒自銅鎖中迸射而出,瞬間將陳興整個人籠罩其中。那光華璀璨奪目,旁人莫能直視。光芒所及之處,空間似水波般蕩漾,扭曲,然後,陳興的身形便在王介甫眼前,如同晨霧般消散,無聲無息,仿佛從未在此間存在過。
    王介甫立於原地,抬袖遮住雙眼,待光華散盡,眼前空空蕩蕩,唯有拂過耳畔的風,低語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放下手臂,眺望遠處綿延的城牆,心中感慨萬端。曆史在這一刻,因陳興的到來與離去,悄然轉了一個微妙的彎。他相信,變法之路,或許會因此少些荊棘,多些順遂。至於陳興……介甫搖了搖頭,此等人物,非凡人所能揣測其蹤跡,唯有將其深藏心底,銘記這份非同尋常的相遇。
    暗網·幽深地室
    光華消散,陳興頓覺周身壓力一輕,四肢百骸傳來久違的真實感。他赫然已返回暗網那不見天日、陰暗潮濕的地下深處。這裏的空氣,充斥著經年累月的塵土、金屬鏽蝕以及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本應令人作嘔,然對於陳興這等久居於此者而言,反倒是一種踏實的、回家的感覺。他深吸一口氣,這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腔,反而令他緊繃的心弦為之一鬆。
    他立身的所在,乃是一處狹長的甬道。甬道兩側,是無數用於蟄伏與訓練的隔間。此刻,隔間內外的殺手們,正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那些目光,複雜而多變。有的是驚詫——驚詫於他竟能自那般險境中全須全尾歸來,驚詫於任務目標未死,他卻安然無恙;有的是豔羨——豔羨他逃脫了懲罰,豔羨他此行必有不為人知的大功;更有甚者,目光深處隱現一絲敬畏——敬畏他能扭轉乾坤,幹預那“既定”的曆史。
    須知,在暗網之中,任務即是天命,目標即是法則。陳興此番,不僅未完成既定刺殺,更逆道而行,協助目標。此等行為,按理當受最嚴酷之懲罰,甚至被投入“時空亂流”中永世飄蕩。然而,他卻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周身氣場非但未減,反而似蘊含了某種新的沉澱。眾人心下皆明,眼前此人,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他在北宋一行中,定然發生了某種超乎想象的巨變,或是立下了足以抵消一切過錯、甚至功勞蓋世的偉業。
    不等陳興稍作喘息,便有兩名身著玄色製服的監察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旁。“陳興。” 其中一人聲音低沉,不帶感情,“鎮守有召,隨吾等前來。”
    陳興心中微凜,知曉最終的審判或獎賞即將到來。他沒有多言,僅是點了點頭,便跟隨監察者向地下深處行去。一路穿過重重禁製,空氣愈發陰冷凝滯,仿佛連時間也在此地駐足。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室。
    此石室乃暗網議事之所,名為“磐石殿”。殿內空曠幽深,以未經雕琢的巨大黑曜石壘砌而成,透著一股洪荒般的肅殺之氣。上首處,九座高大巍峨、形如太古巨岩的座椅一字排開。座椅上,端坐著九位身影模糊、氣勢磅礴的存在。他們便是暗網的最高層——執掌一切生殺予奪、決定時空走向的九位“鎮守”。
    殿內寂靜無聲,唯有石壁上永燃不滅的磷火,投下搖曳不定的幽光。陳興立於殿中,麵對這等存在,即便他經曆了無數生死,也難免心跳加速。然他並未低頭,而是挺直腰板,雙眸直視前方。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是順應“時間律動”的,因此,他無需畏懼。
    九位鎮守中,居中一位率先開口。其聲嘶啞低沉,卻似蘊含著億萬年的滄桑,直接響徹在陳興的腦海中:“陳興,爾此行北宋,奉命刺殺王介甫。”
    陳興恭聲道:“正是。”
    “然爾未曾動手,反助其破局。此乃何故?” 另一位鎮守接著問道,聲音冷厲如刀。
    陳興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稟鎮守,陳興奉命入局,本欲行刺。然在局中,偶知遼國潛伏大宋,欲以連環之計引爆內亂,顛覆其社稷根基。彼等圖謀若成,非僅大宋傾覆,更將引發一連串無法預知之‘時間線斷裂’,其後果,恐波及甚廣,遠超刺殺王介甫本身所能帶來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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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繼續道:“陳興權衡利弊,以為區區一人性命,遠不及一條穩定時間線之價值。況且,王介甫乃變法關鍵,若無他,大宋即便不因遼人覆滅,亦將陷入泥沼。而他,亦是唯一能破遼人此局者。故陳興鬥膽,暫舍既定任務,順勢而為,助其平亂,以期穩固當下時空走向。”
    殿內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九位鎮守似在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進行著交流。片刻後,首位開口的鎮守再次發聲:“爾之判斷,與‘時間推演’結果相符。”
    第三位鎮守接口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王介甫一死,固然能引發北宋內部權力鬥爭,或可為組織帶來一些短期機會。然遼人陰謀若成,其引發的時空震蕩,將如決堤之洪流,組織須耗費數十倍甚至百倍於刺殺任務的資源,方能勉強維持相關時間線的穩定,規避更惡劣的後果。爾此舉,無異於提前堵住了這道洪流。”
    “沒錯。” 第四位鎮守的聲音響起,“避免了一次可能需要組織付出巨大代價的‘時間修正’。此功甚巨,遠非一次簡單刺殺可比。”
    首位鎮守的聲音重新響起,帶著決斷:“陳興,爾雖未完成原任務,然以長遠眼光,規避組織潛在巨損,為組織爭取到更為穩定的時空格局與難以估量之戰略利益。此乃大功,非過!”
    陳興聞言,心中湧起一股狂喜。他早有預感,但如此直白地得到認可,依然令他心神激蕩。他強壓下激動,隻靜靜聽著。
    “組織決定,非但不予懲戒,反予特殊嘉獎。” 第五位鎮守宣布道。
    “特殊嘉獎,乃累加爾之功勳值,遠超此次任務預期。” 第六位鎮守補充。
    “並鑒爾臨機應變、審時度勢之能,以及穩定時間線之大功,特晉升爾為‘魅’級殺手!” 第七位鎮守的聲音洪亮,在磐石殿中回蕩。
    此言一出,陳興心頭劇震。‘魅’級!這在暗網中,已是極高的階位,意味著從此將能接觸組織的核心機密,執行更為關鍵和危險的任務,擁有調動一定資源、影響局部時間線的能力。這不僅僅是地位的提升,更是權柄的賦予,是對他能力的最高認可。多少殺手夢寐以求,卻終生難以觸及。
    一股巨大的自豪感與榮耀感瞬間淹沒了陳興。他深知這意味著什麽——更大的舞台,更多的機會,以及,更深的漩渦。
    他毫不遲疑,單膝跪地,右手撫胸,姿態恭敬而肅穆。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鎮守們所在的陰影。“多謝組織明察秋毫,知遇之恩!陳興,必不負鎮守所托,往後餘生,願為組織赴湯蹈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聲音洪亮,發自肺腑,充滿了對組織的忠誠與對未來的決心。
    “善。” 首位鎮守簡短回應。
    “起來吧,陳興。” 另一位鎮守道,“‘魅’級身份象征,稍後自有人交付予爾。望爾日後,兢兢業業,勿墜名頭。”
    陳興起身,再次行禮,然後被監察者引出了磐石殿。走出那壓抑的石室,他才感覺胸腔中的空氣重新變得暢通。
    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這居所極其簡樸,僅僅是一間在岩石中鑿出的狹小空間,內部陳設寥寥無幾,唯有石榻、石桌和一些必需的工具。然此刻,在他眼中,這方寸之地,卻因新的身份,而顯得格外不同。
    不久,一枚徽章被送至他手中。此徽章並非金銀銅鐵,材質溫潤卻沉重,通體黝黑,其上鐫刻著繁複古老的圖騰,仿佛是時間的凝結,空間的縮影。這便是‘魅’級殺手的象征。
    陳興握著這枚徽章,指腹摩挲著其上凹凸的紋路,感受著它所帶來的份量。這份量,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更是沉甸甸的責任與期待。他坐於石榻上,心潮起伏。
    ‘魅’級殺手。這意味著他將不再隻是被動接受指令的棋子,而是開始向著執掌棋局的方向邁進。他將接觸到組織更高層次的任務,那些真正涉及時間線走向、影響未來格局的隱秘行動。他將擁有更多的資源去完成這些任務,去對抗那些同樣在時間長河中潛行的敵人。
    他心中暗暗立誓:既然已踏入此道,既然獲得了這來之不易的地位與力量,便要憑著自己的能力與智慧,在這充滿血腥與權謀的暗網之中,闖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要讓“魅”之名,不僅是組織賦予的等階,更是他個人能力的代名詞,響徹於那些不為人知的時間角落。
    然而,陳興並不知道,就在他手握徽章、誌得意滿之際,命運的齒輪已開始以更快的速度轉動。那隱藏在暗網最深處、關於“時間本源”、“曆史修正者”以及更古老存在的秘密,正如同蘇醒的巨獸,向他張開了血盆大口。新的、遠比刺殺王介石或阻止遼國陰謀更為複雜和危險的任務,已在悄然降臨,等待著這位新晉的‘魅’級殺手去麵對。
    未來的路,迷霧重重,殺機四伏。他要如何在暗網這個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渦中生存、前行,乃至達成自己的宏圖偉業?
    一切的答案,都掩藏在尚未揭開的時間迷霧之後。
    魅 力彰顯位階升,
    名 動暗網譽自增。
    揚 鞭再啟征途遠,
    歸 來之時風雲騰。
    來 者何人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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