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仙途細解,觀內詭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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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觀內,古鬆蒼勁,瑞氣氤氳。有客三名,自異世而來,初聞仙道,其心神往。
其一影刃者,性烈如火,聞道而喜,撫掌而歎曰:“善哉!此所謂修仙者,竟有如此重重境界,層樓疊榭,愈上則愈強。此中玄妙,比之吾輩昔日搏殺曆練,其趣更甚,其誌更高遠矣!吾心向往之,不能自已!”言罷,目中神光湛然,非為殺伐之氣,乃是對無上偉力之渴慕。
其二淩雪者,為女子,眉目如畫,性靜似水,聞影刃之言,乃微蹙其眉,白之以目,言曰:“君隻知其激昂,豈知此途之艱險乎?仙道漫漫,一步一險,一境一劫,非有大毅力、大機緣者,莫能成也。”其聲清冷,如玉盤落珠,然其眸光深處,亦有星辰閃爍,其向道之心,未嚐稍減。
其三陳興者,性沉穩,思慮深遠,默然不語,然其心潮起伏,未嚐稍歇。彼暗自思忖:“此間仙道,與吾等舊世之行事,其理相通。根基不牢,地動山搖。欲窮千裏目,必先築其基,而後方能更上一層樓。此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吾輩當戒驕戒躁,慎思之,篤行之。”其眉微鎖,神思凝屬,恍入定中。
上座有玄清觀主,鶴發童顏,仙風道骨,見三人情態各異,然其心皆誠,乃微微頷首,拂塵輕揚,續言曰:“練氣者,入道之始也。引天地靈氣,周流於身,以之淬煉百脈,蕩滌凡塵濁氣。此境功成,則身輕體健,耳聰目明,能行些許微末法術,如隔空禦物,掌中生火,不過雕蟲小技耳。”
觀主言至此,忽有一小道童,名曰清風,侍立於側,見此三人竟得觀主親授大道,心生嫉意。此子入門雖早,然天資平庸,至今仍在練氣中階徘徊,見此三位來曆不明之外人,竟得如此青睞,乃出言譏諷曰:“觀主,此三位客官來路不明,言語怪異,恐非善類。仙道乃玄門正宗,豈可輕傳於外人?依弟子之見,不若先驗其靈根,觀其仙緣,再做計較,方不墮我玄清觀之威名。”
此言一出,影刃性急,便欲發作。陳興暗中掣其衣角,以目示意,使其稍安。玄清觀主聞言,不怒反笑,捋須言曰:“清風所言,亦有其理。仙緣天定,非強求可得。也罷,吾觀中恰有一方‘鑒靈仙石’,可鑒世人靈根之優劣。三位遠來是客,不妨一試,亦可令爾等知曉自身之潛力,於未來修行,大有裨益。”
言罷,命人取來仙石。其石不過人首大小,通體渾圓,色澤灰樸,看似平平無奇。清風見狀,麵露得意之色,心道:“此三人凡夫俗子,焉能有何靈根?待會出醜,看爾等還有何麵目留於此地!”
觀主曰:“爾等依次將手置於石上,凝神靜心,仙石自有感應。”
清風為顯其能,搶先一步,將手按上。仙石微光一閃,現出赤、黃二色光華,光高三寸,繼而寂然。觀主頷首曰:“火土雙係靈根,中品之資,勤能補拙,亦有所成。”清風聞言,雖有不甘,卻也隻得退下,斜睨三人,意在看其笑話。
淩雪率先上前,素手纖纖,輕按於石。刹那間,風雲突變!整座殿堂,溫度驟降,寒氣逼人。那鑒靈仙石之上,竟無尋常五行之光,而是綻放出一股幽藍至極的玄光,光芒衝霄,高有九尺!仙石表麵,冰晶迅速凝結,哢哢作響,竟有龜裂之勢!一股源自太古的至陰至寒之氣彌漫開來,令在場眾人無不神魂戰栗!
“天……天陰冰魄之體!”玄清觀主霍然起身,手中拂塵險些落地,其聲顫抖,滿臉皆是不可置信之色。“此乃萬年不遇之絕頂道體,修習水、冰係功法,一日千裏,同階無敵!天佑我玄清觀!天佑我玄清觀啊!”
清風麵如死灰,雙股戰戰,幾欲癱倒。此等天資,莫說玄清觀,便是放眼天下,亦是鳳毛麟角!
淩雪亦是訝然,收手之後,那徹骨寒意方才緩緩散去。
繼而是影刃,他大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手掌重重拍在仙石之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如九天驚雷炸響於耳畔!那仙石之上,非但無光,反而化作一片深邃的混沌,其中有無數道細如發絲的黑色電蛇瘋狂竄動,發出“滋啦”之聲,一股毀滅與創生並存的霸道氣息席卷全場!
玄清觀主再度失態,驚呼道:“混沌雷罰之根!此乃傳說中執掌天劫神罰的無上靈根,修雷法者,萬法辟易,神威如獄!一為至陰,一為至陽,皆是神品!奇哉!壯哉!”
此時,觀中弟子早已驚得呆若木雞,望向二人之眼神,已然從輕視變為狂熱的崇拜。
最後,輪至陳興。他神色平靜,緩步上前,將手掌輕輕覆上。無驚雷,無寒冰。那曆經兩次神跡已然布滿裂紋的仙石,在陳興手掌觸及的瞬間,所有裂紋竟奇跡般地愈合了!非但如此,仙石通體散發出一種溫潤平和的紫金色光暈,光芒雖不刺目,卻仿佛蘊含著天地初開、萬物肇始的至高道韻。觀內眾人,沐浴在此光之中,隻覺神台清明,修為瓶頸竟隱隱有鬆動之象!仙石之上,無光柱衝天,卻有大道倫音自發而鳴,玄奧繁複的符文如水波般流轉不休,最終化作“鴻蒙”二字,烙印其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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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觀主已然呆滯,口中喃喃自語:“道生一,一生二……此非靈根,此乃……鴻蒙道體!與道同親,萬法自通,無視瓶頸,直指大道本源……老道修道五百載,今日方知,何為真正的天命之人!”言罷,竟不顧身份,對著陳興三人,深深一揖,曰:“三位道友,乃天命所歸,身負大氣運者。貧道先前之言,實乃坐井觀天。今日之後,玄清觀當以三位為尊,貧道願傾囊相授,助三位早日功成!”
經此一事,清風早已魂不附體,被觀主遣去麵壁思過。而玄清觀主對三人之態度,愈發敬重,講解仙道,亦是毫無保留,愈發詳盡。
“築基之境,”觀主聲音重歸平和,然其中敬意不減,“便是在練氣圓滿之基礎上,以大法力,於丹田之內,構築道基。基若磐石,則仙路坦途。一旦功成,便算脫離凡俗,真正踏入仙門,壽元可增至二百載。此境界者,法術之威,遠非練氣可比,更能禦使法器,短時禦空而行,逍遙於雲端之下。”
“禦空飛行!”影刃聞言,興奮之情複起,手舞足蹈,作飛翔之狀,曰:“來時如電,去時如風,朝遊北海暮蒼梧,豈不快哉!大丈夫當如是也!”
淩雪莞爾,嗔道:“觀子之態,真如稚童,尚未築基,便思飛天之事。”雖是調侃,然其嘴角微揚,顯然亦對此境心馳神往。
“結丹者,”觀主捋須微笑,“乃是將一身靈力,千錘百煉,去蕪存菁,於道基之上,凝結為一顆金丹。此丹乃修士性命精華所係,所謂‘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丹成之日,實力暴漲,舉手投足,皆有莫大威能,可稱‘真人’,於各大宗門,皆為砥柱中流。”
影刃驚歎曰:“僅至結丹,便有如此威勢?那其後之境界,豈非翻天覆地,摘星拿月乎?”
“然也。金丹之上,是為元嬰。”觀主目露敬畏之色,“此境乃是將金丹為母,孕育出一尊與己身一般無二之元嬰。此嬰有自主之識,可神遊天外,亦可離體對敵,神妙非常。元嬰修士,已可瞬息千裏,遨遊天際,神通法術,更是千變萬化,一念可成。”
“竟能孕育分身,離體而戰?”影刃駭然,“此術匪夷所思,如幻如真,妙不可言!”
“化神者,乃是將元嬰之神,與己身神魂,合二為一,煉神還虛。至此,修士之神識,可與天地交感,冥冥之中,能感悟一絲天地法則之玄奧,借天地之偉力為己用,威能遠非元嬰可比。”觀主言語間,仿佛已見那化神大能,號令風雷,敕令山河之景。
“其後,更有煉虛、合體、大乘、渡劫四境。煉虛者,參悟空間法則,可開辟芥子空間,神通廣大,近乎於仙。合體者,身與法合,法與道融,一舉一動,皆合天心,言出法隨。大乘者,凡間修士之極致也,法力通天徹地,移山填海,不過一念之間。至於渡劫,乃是逆天之舉,需受九重天雷之劫,若能渡過,則肉身重塑,元神蛻變,破碎虛空,白日飛升,自此逍遙於大千世界,與天地同壽。”
觀主一番話,如洪鍾大呂,在三人心中激起萬丈波瀾。陳興、影刃、淩雪三人聽得如癡如醉,對那波瀾壯闊的仙途,生出無盡的向往與豪情。
然三人皆未留意,那被罰麵壁的道童清風,早已趁無人關注之際,悄然離去。其身形鬼祟,穿廊過院,徑直來到道觀深處一間幽閉石室之外。此地陰森詭秘,與玄清觀之仙家氣象格格不入。
石室內,一黑袍人盤膝而坐,周身黑氣繚繞,牆壁之上,無數詭異符文若隱若現,明滅不定,似在訴說著某種禁忌之秘。清風入內,伏於黑袍人耳畔,將今日殿中所見所聞,添油加醋,盡數低語而出。
黑袍人聞言,驟然睜目!其雙瞳非黑非白,竟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血紅,兩道實質般的寒光爆射而出,令石室之內,溫度再降。
“彼輩……竟自異界而來乎?”其聲沙啞低沉,如九幽寒鐵摩擦,令人聞之不寒而栗。“身負神品道體……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清風戰戰兢兢,叩首問道:“尊上,此事非同小可,我等……我等該當如何?是否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眼中滿是恐懼與狠毒。
“不急。”黑袍人嘴角咧開一抹森然笑意,“且靜觀其變,看其所圖為何。若其於吾等大計有所礙者……”
黑袍人話音未落,然那未盡之語,卻化作無邊殺意,充斥於整個密室之中,仿佛連空氣都已凝結成冰。
影落凡塵非我意,
刃出鞘時風雲起。
淩雲壯誌貫長虹,
雪魄冰心證道真。
陳言舊事皆如夢,
興亡千載由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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