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提押赤唇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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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女子看守所的清晨,總是帶著一種寒意,即使陽光照進院牆,也無法驅散那種混凝土深處的壓迫感。
    赤唇夜妖羅雪莉被女警押送進來時,腳步虛浮,臉上仍殘留著昨夜因暴力拒捕被景婷電擊後的紅腫與燒痕。
    她原本描畫精致的紅唇早已脫色,濕亂的長發貼在臉頰上,像一隻剛從泥沼中掙紮爬起的野狐。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迎麵而來的是三名站姿筆挺、佩戴公安白手套的女法警,領頭的正是女子看守所裏犯罪分子們無不聞風喪膽的大隊長夏雨荷,她眼神冷峻、沉默無言。
    “站直!”大隊長夏雨荷厲聲一喝,令她肩膀猛地一顫。
    第一道工序是登記信息。燈光冷白,監控攝像鏡頭滴聲響起,羅雪莉被推至一麵高對比黑白背景的身高拍照牆下。
    她麵前的桌麵上放著一塊硬挺白牌,上麵用黑字打印著:“羅雪莉,女,1米75,”,編號下方標注著“黑蓮社3號成員”,角落還有她的案件編號。
    一開始,她試圖偏頭閃躲,但夏雨荷立刻命令女警強行將她下頜捏正,硬生生將她的臉定格在鏡頭下,然後拿著姓名牌的雙手下垂、抬頭正視,羅雪莉臉上的不屑與倔強在鏡頭定格中仿佛被釘死。
    哢嚓。
    快門聲冰冷,定格下的不僅是赤唇夜妖狼狽的形貌,還有她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認定。
    還沒緩過神,羅雪莉又被拉至另一台操作台前,兩名女警開始給她錄入十指指紋、虹膜、掌紋、口腔、dna塗抹……每一步都精準無誤,毫無贅言,她所有生物信息全程記錄在案。
    她的手指被看守所女警一根根按壓在玻璃板上,按得生疼,警用藍光一掃,她甚至看到自己指甲裏還殘留著深紅色的口紅漬。
    她想掙紮,嘴角動了動,終究沒發出聲音。羅雪莉知道,這一套流程下來,她已從夜場妖姬徹底淪為一隻編號清晰、軌跡可控的待審重犯。
    女子看守所囚服發下來,是一件統一配發的“x市看守所”黃色馬甲,像麻袋一樣籠罩在她身上,她換衣時回頭狠狠盯了一眼女警,但一句“這是女子看守所,不是你夜場化妝間”堵得語塞。
    整套流程一氣嗬成,像機器壓平一塊不肯就範的鐵片,她被關入了20個女人的大通鋪,鋼門合上時,“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她倚牆坐下,呼吸不暢,眼神飄忽。她不甘心,她是“赤唇夜妖”羅雪莉,是黑蓮社的第三號人物,怎麽會這樣輕易就被押到這鬼地方?
    可身上每一處被景婷電療過的麻痹與肌肉酸痛都在提醒:她已經不是那個能在夜裏化紅唇出刀的獵手了。
    鐵門忽然又響了。
    “羅雪莉!把手從窗口伸出來。”
    那是一個熟悉而冷峻的女聲。那張一夜未眠的冷豔女人麵孔,此刻像一座無聲火山,眼神裏沒有憐憫,隻有命令。
    羅雪莉抬頭,果然,是她。
    景婷——昨夜讓她三次翻身都失敗的女人,此刻穿著熨帖筆挺的深藍女性公安民警製服,腰佩鋼製手銬、電警棍,公安白手套潔白如雪,站姿如槍,整個人就像一道寒刃。
    羅雪莉盯著她,一動不動,像是還想做最後的心理對抗。
    “聽不懂?我說最後一遍,伸出手。”景婷的聲音不高,卻冷得像刀。
    鐵窗下,羅雪莉咬緊牙關,她終究怕這個女人怕到骨子裏,盡管嘴角微動,還是抬起手臂,將雙手從監舍門上小窗的鐵欄中緩緩伸出。
    景婷不動聲色地將那副冰冷的手銬“哢噠”一聲扣緊在她腕上,仿佛是為一頭猛獸套上了韁索,而那熟悉的冰涼金屬感,又一次貼上了羅雪莉皮膚,隻不過這一次,她終於沒再掙紮。
    給她上銬後,景婷的公安白手套握著監舍鑰匙,熟練地捅了一下門鎖,應聲而開。
    景婷走進來,那隻昨夜死死勒住羅雪莉發根的公安白手套向地麵一指,語氣毫無感情地命令道:“黃線處,蹲下,雙手抱頭。”
    羅雪莉猶豫了一秒,但麵對追逃禦姐毫不動搖的威嚴眼神,她還是半蹲在黃線標記上,屈膝低頭,戴著銬子的雙手反扣在後腦,濕發垂落,狼狽不堪。
    這與昨夜那個怒嘯狂奔、撞樹掙紮、不服押解的赤唇夜妖判若兩人,她大塊頭的身軀弓著腰,雙膝幾近著地,雙手在腦袋上掛著銬子,像一頭被人民警察打敗的野獸安靜伏下。
    羅雪梨用眼角餘光望見景婷那條黑色警裙在晨光中熠熠生輝,一雙黑色高跟警鞋鏗鏘踏地而來,不禁眼神顫動,默默低下頭。
    景婷沒有再和她多說廢話,右手抓起羅雪莉手銬鏈子中部,往上輕輕一提。“站起來。”
    追逃禦姐的語氣冷靜卻不容抗拒,公安白手套輕輕抬起,“手別亂動。”
    羅雪莉默不作聲,雙手跟著景婷抬銬子的力度向上,扭扭身子站了起來,她任由景婷那雙公安白手套準確無誤地扣住她雙腕中間的手銬鏈子,再壓低她的頭顱,這副銀亮的手銬是她從昨夜就掙斷不得的命運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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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雪莉被景婷那隻公安白手套按得身子半弓下去,起身後一個踉蹌,像被鉤住的野獸,踉蹌著被景婷拖拽出門外。
    “走。”景婷一隻公安白手套牢牢扣住她的後肩,另一隻公安白手套掐住她右邊大臂,單手電警棍掛在腰側,押著她走出號房長廊。
    女子看守所走廊燈光慘白,地板擦得鋥亮,羅雪莉步履不穩,一路被景婷拽得前仰後合,而追逃禦姐全程目不斜視,步履沉穩如軍刀劃地。
    女子看守所鐵門人臉識別後,一道道自動開啟,押解途中,路過監區,一些重案女犯也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
    有人低聲說了一句:“赤唇夜妖也栽了……”
    羅雪莉聽見這句,呼吸頓時一緊。
    她的肩膀微顫,步履遲緩,每走一步,腕子上的手銬鏈條都會輕輕晃動,像是提醒她的失敗與屈服。
    她抱著腦袋,不敢抬頭去看兩側靜默觀察她的其他女犯人,隻覺四周皆是審視。
    她偷偷打量帶她前行的景婷:那高束的馬尾隨警帽輕晃,製服剪裁利落,公安白手套按在她肩上的力度精準又沉穩。
    這一刻羅雪莉終於承認,這個昨夜騎在她背上數次製得她服服帖帖的公安女警是真的“壓得住她”也能“擒得了她”的命中克星。
    而那副抱頭鎖住她雙腕自由的手銬重量,真實得讓她再也無法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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