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連憤怒都師出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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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來,公主府大得足以讓兩個刻意回避的人不再碰麵。
    華永安將自己關在客房,連用餐都避開了主廳。
    虞從夢則忙於府中事務,同時不動聲色地消化著那場“疏導”帶來的餘震。
    她已經測出了淺灰色的印記,新生命正在腹中悄然孕育。
    這讓她後怕又慶幸——幸好當時懸崖勒馬。
    華永安那突如其來的、帶著毀滅性侵略意味的吻,幾乎讓她防線失守。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壓下幾乎要溢出口的嚶嚀,才沒讓身體徹底軟倒在他滾燙的懷裏,任他為所欲為。
    回憶起來,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灼熱的溫度,那獨屬於他的星薄荷氣息似乎還縈繞在鼻尖。
    他的吻技……哪裏差了?
    分明是霸道又纏綿,帶著一種生澀的急切和不容抗拒的掠奪感,瞬間就點燃了她沉寂已久的感官。
    那是一種被強大雄性氣息完全包裹、征服的眩暈感,幾乎讓她溺斃其中。
    “該死的華永安……”虞從夢對著鏡子整理著外出服,低聲啐道。
    什麽掌控一切!全都是她硬撐出來的!
    不過是憑借著前世看遍言情狗血、玩透乙女遊戲的經驗,硬生生在那一刻把自己想象成了掌控全局、睥睨眾生的上位者!
    她才能用最毒舌、最居高臨下的姿態,堪堪穩住了場麵,沒讓自己在他麵前丟盔棄甲、原形畢露。
    保護胎兒是首要的,那份突如其來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的親密接觸,讓她瞬間清醒。
    但更讓她氣惱的是華永安的態度!
    前一刻還在說著“冒犯”、“抱歉”,一副疏離客套的模樣,後一秒就化身成侵略性十足的猛獸!
    那雙血眸裏翻湧的,分明是想將她徹底征服、據為己有的赤裸欲望!
    這怎麽行?
    她虞從夢才是執棋者,是垂釣者!
    她要的是他心甘情願地臣服,是匍匐在她腳下獻上忠誠與愛意,而不是讓他反過來試圖掌控她、占有她!
    這關乎她未來平衡整個公主府後院的大局。
    故而,那天的姿態,必須強硬,必須讓他受挫,必須讓他明白!
    誰才是主導者!
    今天,她是為了探望沉睡的梁飛鸞而來。
    這是她對華永安的承諾,也是她化解這段恩怨、得到這位金融巨鱷的重要一環。
    她需要親自確認梁飛鸞的狀態,為後續可能的治愈做準備。
    虞從夢乘坐懸浮車抵達皇家醫院,在通往梁飛鸞專屬療養艙室的拐角,她看到了那個頎長身影。
    華永安。
    他正背對著她,站在單向觀察窗前,凝視著艙內沉睡的身影。
    墨色西裝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線,側臉線條冷硬,血色眼眸格外深邃,也……格外落寞。
    他似乎感應到了她的到來,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卻沒有立刻回頭。
    空氣瞬間凝滯。
    消毒水的冷冽氣味中,夾雜著屬於他身上那股充斥著侵略性的氣息。
    虞從夢的心跳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
    幾天前那混亂而炙熱的觸感、唇齒間的糾纏、他胸膛滾燙的溫度……所有被他吻的記憶和身體反應,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讓她指尖微微發麻,臉頰悄然發燙。
    該死!
    這生理反應真不爭氣!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臉上迅速掛上那副慣常的清淺笑意,步履從容地走了過去。
    “華董,真巧。”
    華永安緩緩轉過身。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瞬間鎖定了她。
    那眼神極其複雜,糅合了審視、探究、一絲尚未完全消散的惱怒,以及被她看透偽裝後的狼狽。
    視線在她臉上掃過,最終,若有似無地在她色澤紅潤飽滿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讓虞從夢的呼吸陡然一滯,像是被他目光點燃了唇上溫度。
    她幾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在想什麽!
    關於那個吻,關於她最後的評價。
    “殿下。是很巧。來看飛鸞?”華永安開口,聲音沙啞而克製。
    “嗯,答應過你的事。”
    虞從夢走到觀察窗前,與他並肩而立,目光投向艙內沉睡的年輕雄性。
    她刻意忽略掉身邊雄性存在感極強的氣息帶來的壓迫感,以及那幾乎要灼傷她側臉的視線。
    “他的數據看起來很平穩。”
    “嗯。”華永安應了一聲,目光也落回梁飛鸞身上。
    他緊繃的身體線條和微微攥緊的拳頭,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兩人之間不過半臂的距離,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張力拉扯著,變得粘稠而曖昧。
    沉默在蔓延。
    隻有維生設備規律的滴答聲。
    虞從夢能嗅到來自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星薄荷香,絲絲縷縷鑽進鼻腔,撩撥著她敏感的神經。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體溫輻射過來的微熱。
    幾天前,就是這具身體將她緊緊箍在懷裏,那力量幾乎要將她揉碎……
    一股細微的戰栗從她背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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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必須做點什麽打破這危險的寂靜。
    她微微側過頭,看向華永安線條冷峻的側臉,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華董這幾天……休息得可好?”
    話音剛落,華永安的身體猛地繃緊!
    血色瞬間湧上他的耳根和脖頸,那雙血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似有怒火與羞赧在其中翻湧!
    他死死地盯著她,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變得粗重。
    “殿下……在玩我?”
    虞從夢卻笑了。
    “玩?”
    “華董這話,可就冤枉人了。”
    “金璨的掌舵者,我如何‘玩’得起?”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在華永安心底掀起驚濤駭浪般的挫敗感。
    是他!
    從頭到尾,失控的是他!
    在精神力暴動中吮吸她指尖的是他;在疏導結束後不顧一切強吻她的也是他。
    他像個被欲望衝昏頭腦的莽夫,而她,始終是那個冷靜的旁觀者,甚至是……裁決者。
    那句“吻技差遠了”的評價,此刻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回響,將他所有的自尊和驕傲碾得粉碎。
    他引以為傲的掌控力,在她麵前潰不成軍。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以為那些輾轉反側、那些因她靠近而加速的心跳、那些在深夜反複咀嚼的觸感回憶,都被他死死鎖在冰冷的麵具之下。
    可她一句輕描淡寫的問候,一個洞悉一切的眼神,就輕易撕開了他的偽裝。
    她看到了他的狼狽,看到了他因她而起的混亂和渴望,甚至看到了他試圖用“玩”這個字來掩飾自己先動心、先失控的事實。
    這種被完全看穿的赤裸感,比任何商業對手的算計都讓他感到窒息和挫敗。
    她劃下的那條線如此清晰。
    她履行了承諾來看梁飛鸞,姿態無可挑剔。
    她將他的冒犯歸咎於“治療需要”、“病症表現”,徹底撇清了任何私人情感的糾葛。
    她甚至用“金璨掌舵人”這樣疏離而正式的稱呼,再次強調了兩人之間純粹的利益關係與合作身份。
    他那些洶湧的、帶著毀滅性和占有欲的情感,在她劃定的界限麵前,撞得頭破血流,顯得如此可笑和……自作多情。
    他想跨越,卻被無形的壁壘阻擋,連靠近的資格都仿佛需要她的施舍。
    一股無處宣泄的怒火在他胸腔裏燃燒,燒得他喉嚨發幹,血液滾燙。
    他想質問她,想撕碎她這副永遠從容的假麵,想讓她也嚐嚐失控的滋味。
    可所有的憤怒,在對上她那雙清澈坦蕩的眸子時,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力。
    他連憤怒都顯得師出無名!
    畢竟,是她救了他,是她守住了界限,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他有什麽資格憤怒?
    他連“被玩弄”的控訴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玩弄人心的,分明是他自己無法控製的欲望和她洞若觀火的清醒。
    最讓他挫敗的是,即使經曆了這一切,即使被她如此“羞辱”,他依然無法否認那份致命的吸引。
    他僵在原地,眼眸深處翻湧著風暴,卻啞口無言。
    所有的辯駁、質問、怒火,最終都卡在喉嚨裏、壓抑在心底。
    他華永安,縱橫星際商海未嚐敗績,第一次在一個雌性麵前,品嚐到了如此徹底、如此狼狽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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