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今晚可以讓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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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元凱被兒子劈頭蓋臉一通痛斥,句句戳心,字字見血。
    他那張老臉漲得通紅,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你……”
    他想用父親的威嚴壓回去,可看著兒子絕望的眼神,他再也嗬斥不了一句。
    是啊,是他這張破嘴惹的禍!
    良久,他像被抽去脊梁般癱坐在椅上,雙手抱頭,“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這聲沉重的道歉,像一塊巨石砸在寂靜的客廳裏。
    霍司珩滿腔的怒火和委屈,在父親這聲道歉中漸漸消弭。
    他看著父親蒼老頹敗的模樣,看著他眼中深切的懊悔,心頭的刺痛被酸楚取代。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
    隻是疲憊地閉了閉眼,將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
    指責父親除了讓彼此更痛苦,於事無補。
    客廳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霍元凱粗重的呼吸聲。
    半晌,霍元凱似乎想起了什麽,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抬起頭,眼中帶著急切和邀功的意味。
    “司珩,你別急!老子知道錯了,也在想辦法彌補!陛下那邊……陛下需要幻靈晶髓!”
    “我已經派‘星隕隊’去找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足夠分量的懸賞砸下去,肯定很快就有線索!隻要找到幻靈晶髓獻給陛下,陛下一高興,說不定……”
    “星隕隊?”霍司珩猛地睜開眼,打斷父親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眼神看得霍元凱心頭一涼。
    霍司珩聲音冷冽:“父親,你以為星隕隊是誰的人?”
    霍元凱一愣:“什……什麽意思?那是我重金聘請的頂尖勘探隊……”
    “頂尖勘探隊不假。”霍司珩嗤笑一聲“但他們效忠的,從來就不是霍家的星幣!他們是阿夢的死士!”
    “是她在荒星收服、一手培養起來的嫡係力量!‘星隕’這個名字,就是她起的!戰風華、雷震天、周陽……他們每一個人,都隻認虞從夢一個主!”
    轟——!
    霍元凱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僵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花費重金、寄予厚望的“王牌”,竟然……竟然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力量?
    是他最看不起的、曾被他斥為“頑劣不堪”的虞從夢的人?
    他動用一切資源去搜尋幻靈晶髓,想以此討好雌皇,為兒子鋪路,結果繞了一大圈,他連“工具”都是借用的虞從夢的?
    這簡直是個天大的諷刺!
    一股荒謬感和挫敗感狠狠攫住了霍元凱。
    他嘴唇哆嗦著,看著兒子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譏誚,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比被當眾抽了耳光還要難堪百倍。
    “嗬……嗬嗬……”
    霍元凱發出一陣苦澀又自嘲的幹笑,肩膀垮了下來。
    霍司珩看著父親這副模樣,心頭也是一陣煩悶和無奈。
    他並非真想如此刻薄地打擊父親,實在是父親過往的行事作風讓他失望透頂。
    父親位高權重,性格剛愎,若不能真正吸取教訓,日後隻會惹出更大的亂子,牽連更廣。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父子倆之間的裂痕和尷尬,此刻濃得化不開。
    “父親,您好自為之吧。”
    “管好您的嘴,比什麽都強。我走了。”
    他沒有再看霍元凱失魂落魄的臉,轉身大步離開了元帥府。
    公主府,璿璣殿,主臥浴室。
    水汽氤氳,暗香浮動。
    恒溫浴池內,水流如同小型瀑布般循環著。
    虞從夢慵懶地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閉目養神。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她,驅散積攢的疲憊。
    公輸自半跪在池邊為她揉按著肩膀和手臂,動作溫柔而專注。
    氣氛寧靜而旖旎。
    浴室門無聲地滑開。
    霍司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顯然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微涼的氣息,深灰色的常服襯得他麵容愈發冷峻。
    當他看清浴室內的情景時,腳步微微一頓。
    公輸自聞聲抬起頭,看到霍司珩,眼神平靜無波,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霍司珩的目光在虞從夢放鬆的側顏和公輸自溫柔侍奉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若是之前,他心中必定醋海翻騰,甚至可能直接冷聲讓公輸自離開。
    但此刻,自己那懸而未決、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像枷鎖套在他的心上。
    那股在父親麵前的強勢和憤怒,在麵對虞從夢時,瞬間化作了無力的卑微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騰的情緒,走到浴池邊,對著公輸自,聲音低沉,甚至帶上了一絲……商量口吻:
    “阿自,今晚……能把雌主讓給我嗎?”
    公輸自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他抬眸,靜靜地看著霍司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池中的虞從夢。
    虞從夢緩緩睜開眼,氤氳的水汽讓她的眼眸顯得朦朧。
    她看了看神情帶著懇求的霍司珩,又看了看安靜等待她示意的公輸自,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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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輸自垂下眼簾,掩去眸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情緒。
    他從容地站起身,柔聲說:“阿夢,晚安。”
    然後,他看也沒看霍司珩,徑直走出了浴室,門在他身後無聲合攏。
    霍司珩看著門關上,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脫下外袍,卷起襯衫袖子,走到虞從夢身邊,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公輸自的位置。
    他的動作比公輸自更加輕柔,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溫熱的水流被他掬起,小心地淋在虞從夢的肩頸、手臂。
    他的手指帶著薄繭,力道卻控製得極好,從肩頸到手臂,再到背部,一點點為她清洗、按摩。
    他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地履行著一個夫侍最本分的職責,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細致。
    清洗完畢,他用寬大柔軟的浴巾將虞從夢包裹住,仔細擦幹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
    然後,他拿來護膚品,耐心地、一點點塗抹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輕柔地按摩直至吸收。
    接著是頭發。
    他拿來恒溫靜音的吹風儀,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虞從夢柔軟的發絲間,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生怕扯痛她分毫。
    暖風拂過,發絲漸漸變得蓬鬆幹爽,帶著清新的香氣。
    整個過程,霍司珩都沉默著。
    浴室裏隻有水流聲、吹風儀的低鳴,和他輕柔的呼吸聲。
    虞從夢也一直閉著眼,任由他侍弄,仿佛睡著了一般,同樣一言不發。
    做完這一切,霍司珩將吹風儀放好。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單膝跪在床邊鋪著絨毯的地麵上,微微俯身。
    他的目光落在虞從夢的額頭,然後,一個極其輕柔、不帶任何情欲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了上麵。
    接著是眉心、鼻尖、臉頰……他的唇瓣溫熱,帶著一種萬分的珍視和濃得化不開的眷戀,一點點向下,吻過她修長的脖頸、圓潤的肩頭、精致的鎖骨……
    他的吻虔誠而緩慢,像是在膜拜,又像是在無聲地傾訴著千言萬語。
    然而,就在他的唇瓣即將觸碰到她心口上方那片細膩肌膚時,一滴滾燙的液體毫無預兆地滴落下來,砸在虞從夢微涼的皮膚上,留下一點灼熱的濕痕。
    霍司珩的動作猛地頓住。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壓抑的嗚咽聲終於控製不住地從喉嚨深處溢了出來,身體開始難以自抑地微微顫抖。
    所有的委屈、不安、惶恐、對父親惹禍的無奈、對身份懸空的焦慮、對未來的迷茫,以及對眼前人的患得患失,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衝垮了他所有的偽裝和堅強。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將額頭抵在虞從夢的頸窩,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浸濕了她的發絲和浴袍的邊緣。
    壓抑的、破碎的嗚咽聲在安靜的臥室裏回蕩,充滿了無助和脆弱。
    “阿夢……”
    他終於哽咽著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我們的婚事……雌皇陛下……她……她還會批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他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
    虞從夢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她感受到了頸間的灼熱濕意,聽到了他壓抑到極致的哭泣。
    那滾燙的淚水和無助的嗚咽,像細密的針,紮在她心上。
    她緩緩抬起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用力地、緊緊地回抱住了他顫抖的身體。
    她知道雌皇的考量,那都是為了她好,她不能拆雌皇的台。
    霍司珩感受到了這份回應,將她抱得更緊。
    他埋首在她頸間,像個受傷的野獸,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放任自己沉浸在宣泄中。
    夜色深沉。
    璿璣殿的主臥內,隻留了一盞光線柔和的壁燈。
    虞從夢已經換上了舒適的睡裙,躺在寬大的床上。
    霍司珩也換上了寢衣,躺在她的身側。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將她禁錮在懷裏,也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
    他隻是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像在荒星上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裏一樣,伸出結實的手臂,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
    虞從夢溫順地蜷在他懷裏,枕著他的手臂,背脊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兩人都沒有說話。
    房間裏隻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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