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雙麵韋馱像後的密道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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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隻覺後頸傳來劇痛,意識在黑暗與清醒間徘徊。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被倒吊在韋馱像的鐵鏈上,金線在眼前晃來晃去,那半頁經文隨風輕擺,血手印似乎在嘲諷地笑著。
陳近南的屍體倒在經匣旁,腰間鐵膽不翼而飛。韋小寶突然想起那柄淬毒小刀,後心不由一陣發涼。他掙紮著用腳踢開經匣,竟從匣底摸出枚鐵膽,表麵刻著天地會的梅花標記,膽內卻藏著枚金針。
"師父的暗器......"韋小寶正要查看,突然聽見石室外傳來鐵鏈拖地聲。他慌忙將鐵膽塞回靴筒,卻見韋馱像的盾牌突然被推開,露出條幽深的密道。
密道盡頭亮起磷火,韋小寶認出那是西廠的標誌。他剛想躲回石室,突然被蒲團後的機關卡住腳踝。回頭一看,韋馱像的另一麵竟藏著具木雕小沙彌,手中捧著本羊皮經書,封麵上赫然寫著"四十二章經"。
"雙麵韋馱......"韋小寶突然想起麗春樓蘇荃說過的話,"江湖傳聞,真正的寶藏藏在雙麵佛像後的......"
話音未落,密道中已傳來腳步聲。韋小寶掙紮著想扯開機關,卻發現腳踝被鐵鏈鎖死。他順手摸到小沙彌手中的經書,剛翻開第一頁,便見朱砂寫就的經文下藏著張羊皮地圖。
"轟隆——"密道口突然被巨石封死,韋小寶隻覺地麵震動,無數石塊從頭頂落下。他剛想呼喊,突然發現木雕小沙彌的眼睛竟是兩顆夜明珠,正對著密道口的方向。
密道深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韋小寶透過夜明珠的反光,看見火把照亮的竟是批滿麵塵土的工匠,為首之人肩挑羅盤,腰間別著塊"工部營造司"的牙牌。
"這......"韋小寶突然想起康熙提到過的前明皇陵,"鼇拜餘黨要掘地三尺找經書......"
正思索間,密道突然亮起藍光。韋小寶抬頭一看,石壁上不知何時燃起團磷火,火焰中浮現出幅淡淡人影。那人正是韋小寶自己,眉眼間透著股他從未見過的威嚴,手中竟拿著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柳葉刀。
"這是幻覺......"韋小寶剛想搖頭驅散幻象,突然聽見石壁後傳來滴水聲。他順著聲音摸去,發現石壁竟是活動的。剛想推動,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利刃已抵住脊梁。
"韋香主好雅興。"身後那人聲音細若蚊蠅,韋小寶卻聽出是玄冥教白衣弟子,"那張羊皮地圖,可願拿出來與敝教主一觀?"
韋小寶剛要開口,突然覺得肩頭一痛,竟是自己咬破手指。他借著滴血的痛楚強作鎮定:"諸位既是掘墓好手,何不自己找去?"
"伶牙俐齒。"白衣弟子突然鬆開利刃,韋小寶趁機轉身,卻見密道口不知何時已聚起五毒教的青旗陣。旗手們手持竹筒,正往密道內噴灑五彩毒煙。
"玄冥教與五毒教......"韋小寶突然想起被吊在樹梢的侍衛屍體,"你們在玩借刀殺人!"
白衣弟子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腰間白蓮標記:"韋香主好眼力。這達摩地宮,本教已與少林寺方丈達成默契......"
話音未落,密道盡頭突然傳來悠長鍾聲,七聲過後戛然而止。韋小寶認出那是少林寺召集七十二地煞的密令,可此刻密道內回蕩的,竟是達摩院的誦經聲。
"不好!"白衣弟子突然變色,"少林寺要毀約!"他剛想衝向密道深處,卻被五毒教旗手噴出的毒煙逼回。
韋小寶趁亂摸向石壁暗門,突然發現夜明珠的光芒下,暗門把手竟是枚活動的鐵膽。他剛要轉動,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韋香主,九宮連環針的解法找到了嗎?"
回頭一看,密道口不知何時站著個紅衣女子,臉上蒙著輕紗,手中提著盞羊脂玉燈。燈光明滅間,韋小寶看見她腰間別著柄熟悉的彎刀——正是陳近南的佩刀。
"你是誰?"韋小寶下意識後退,卻撞在暗門上。鐵膽突然轉動,石壁發出轟鳴,韋小寶被氣流衝進暗道,身後是紅衣女子清冷的笑聲:"韋香主,我們後會有期。"
暗道內寒氣逼人,韋小寶剛想站穩,卻發現腳下是條冰河,兩岸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經文。河中央立著尊冰雕韋馱,手中長槍正指著河對岸的石窟。
"這是......"韋小寶突然聞見血腥氣,扭頭看見河岸上躺著具無頭屍體,衣著竟是朝廷侍衛。更讓他心驚的是,那侍衛手中緊握著半頁寫滿藏文的經文,角落印著個血手印。
"有人捷足先登了。"韋小寶剛想靠近查看,突然聽見冰層下傳來嘩啦聲響。他慌忙跳上冰雕韋馱的基座,卻見冰河突然裂開,無數銀色魚影在暗流中穿梭。
"電鰻!"韋小寶想起在海船上聽老水手說過,這等生物專在暗河捕食活物。他剛想攀上冰雕,突然覺得後心一涼,冰雕韋馱的長槍正頂在他腰間。
"韋香主,"身後傳來玄冥教老者的聲音,"這九宮連環針的解法,可是藏在這冰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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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隻覺後背發麻,冰雕的寒氣透過衣衫滲入肌膚。他勉強扭頭,看見老者手中拿著把奇怪的匕首,刀刃竟呈淡藍色,正貼著冰雕韋馱的槍鋒。
"這......"韋小寶突然想起在歸辛樹府上見過的寶刀,"是玄冥冰魄刀!"
老者突然將匕首插入冰雕,韋小寶隻覺後心劇痛,竟被冰雕吸附在槍鋒上。他掙紮著想扯開,卻發現冰雕韋馱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手中長槍竟緩緩轉動起來。
"不好!"韋小寶突然明白,這冰雕竟是機關的一部分。隨著長槍旋轉,暗河中的電鰻突然躍出水麵,冰層上竟顯現出幅巨大的星象圖。
"北鬥七星......"韋小寶看著冰層上流轉的星象,"第七顆星......"話音未落,冰雕韋馱突然揮動長槍,韋小寶被甩向河對岸的石窟。
石窟內堆滿斷裂的石像,韋小寶掙紮著站起時,突然發現角落裏有團火光。他走近一看,竟是具正在燃燒的屍體,死者手中緊緊攥著本打開的經書,上麵赫然寫著"四十二章經"。
"這是......"韋小寶突然發現經書紙頁上沾著枚奇怪的戒指,戒麵刻著個與自己眉眼相似的佛像。他剛想取下戒指,突然聽見石窟外傳來玄冥教老者的狂笑:"韋小寶,你逃不掉的!"
韋小寶慌忙將戒指套在中指上,突然覺得一股熱流自指尖湧向丹田。他震驚地發現,戒指內側竟刻著與血手印相同的梵文咒語。
"這是達摩祖師的傳承......"韋小寶突然想起陳近南說過的話,"四十二章經裏藏著能顛覆天下的秘密......"
正思索間,石窟外突然傳來悠長的鍾聲,七聲過後,暗河的冰層竟開始融化。韋小寶回頭一看,密道口不知何時亮起紅光,五毒教的青旗陣已換成紅蓮業火旗。
"韋香主,"紅衣女子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你可知這枚戒指,本是少林寺方丈的信物?"
韋小寶轉身時,紅衣女子已燃起火折,石窟內亮如白晝。他這才看清女子腰間別著的彎刀,刀柄處竟嵌著半塊羊皮地圖,與他從木雕小沙彌處得到的那半完美拚合。
"你是......"韋小寶突然意識到,這女子與玄冥教、五毒教均非一路,她手中的地圖與戒指,暗示著更深的江湖秘辛。
女子突然將彎刀擲向韋小寶,刀柄正打在他手中的經書上。韋小寶隻覺眼前一花,經書與地圖竟合二為一,上麵顯現出條通往石窟深處的密道。
"少林寺的寶藏......"韋小寶剛想開口,突然聽見冰河裏傳來巨響。回頭一看,冰雕韋馱已轟然倒塌,暗河水麵湧起巨大漩渦。
"快走!"紅衣女子突然抓住他手腕,"這達摩地宮要坍塌了!"
韋小寶被她拽向密道深處,卻在轉彎處看見玄冥教老者正與五毒教旗手對峙。老者手中拿著韋小寶掉落的鐵膽,膽內金針正散發著詭異的藍光。
"九宮連環針......"老者突然暴喝,金針脫手而出,直奔五毒教眾人。韋小寶隻聽見慘叫連連,毒煙與鮮血在密道中彌漫。
"走!"紅衣女子突然將他推進條更狹窄的密道,韋小寶剛想詢問,突然發現她肩頭不知何時中了枚金針,鮮血正滲出紅衣。
"你......"韋小寶剛要查看傷勢,女子突然按住他後心,將內力渡入他體內。韋小寶隻覺丹田一熱,那枚達摩戒指竟開始微微發燙。
"這枚戒指......"女子聲音漸弱,"能開啟少林寺藏經閣的密道......你必須......"
話音未落,密道突然塌方,韋小寶被衝擊力掀翻在地。當他再次爬起時,紅衣女子已消失在煙塵中,隻留下那柄彎刀與半幅羊皮地圖。
韋小寶剛想呼喊,突然聽見前方傳來流水聲。他順著聲音爬去,竟發現密道盡頭是處山泉,泉水正衝刷著塊石板。石板上赫然刻著"大明龍脈"四字,旁邊是幅用血繪製的山河圖。
"四十二章經......"韋小寶突然想起陳近南的囑咐,"這山河圖,與經書裏的寶藏有關......"
正思索間,石板突然鬆動,韋小寶被水流衝進地下暗河。當他浮出水麵時,發現自己正漂在條石砌成的河道中,河道盡頭亮著無數火把,無數工匠正挖掘著什麽。
"鼇拜餘黨......"韋小寶突然發現,那些工匠腰間別著的牙牌,正是被玄冥教與五毒教聯手滅口的工部營造司令牌。
"不好!"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寶藏藏在大明龍脈之下,而自己正抱著的半頁經文,正是開啟地宮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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