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手印裏的密室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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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隻覺四肢發麻,眼前金星亂冒。無相大師手中的銅針寒光閃爍,帶著股若有若無的腥氣。他勉強扭頭,正對上老僧混濁雙眼裏的銳利寒光。
"孩兒?"韋小寶心裏咯噔一下,這聲喚法透著古怪。他想起在歸辛樹府上見過的吳六奇,江湖前輩對晚輩的親昵稱呼,可無相大師這神情,竟帶著分說不清的邪異。
"四十二章經......"無相大師突然鬆開手,韋小寶順著石壁滑落,後背撞在青銅佛像底座上。他順手一摸,竟摸到個凹槽,似乎原本嵌著什麽機關。
密室角落突然亮起幽藍火光,韋小寶扭頭一看,玄冥教老者不知何時探進半個身子,正用打火石點燃隨身攜帶的磷火。這毒火遇血即燃,轉瞬間將無名大師的屍體照得慘白。
"玄冥神功第十三層......"老者沙啞的聲音突然拔高,韋小寶這才發現他雙手正按在密室石壁的凹槽上。隨著他的運功,凹槽裏竟滲出絲絲黑血。
"快阻止他!"無嗔大師暴喝出聲,可韋小寶剛想邁步,突然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他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腳踝被銅鏈鎖住,另一端竟連著無相大師的銅針匣。
密室外突然傳來紛亂腳步聲,韋小寶聽見陳近南的聲音:"讓開!"緊接著是兵刃交擊聲。他掙紮著退到佛像後,卻被石階上的一灘血跡絆倒。
就在這時,密室石壁突然向內凹陷,韋小寶眼睜睜看著玄冥教老者整個人沒入牆中,隻留下兩串銀鈴般輕笑。青銅佛像突然劇烈晃動,韋小寶死死抓住底座,卻摸到個冰涼的鐵匣。
"這是......"他剛想打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皮靴踩在血泊裏的聲響。回頭一看,玄冥教白衣弟子正持著柄滴血的彎刀,刀柄處刻著個奇怪的雙魚標記。
"韋香主好眼力。"那人嘴角帶血,卻笑得詭異,"這鐵匣裏的九宮連環針,足夠讓整個少林寺開蓮花大會。"
韋小寶突然想起陳近南傳授的奪刀手法,腰間摸到的火折子突然甩出,正中那人身側火藥引子。白衣弟子驚呼一聲跳開時,韋小寶已借著火光衝向密室深處。
石壁後竟別有洞天,韋小寶剛踏入便被熱浪逼退。石窟中央燃著堆奇怪的火,火苗呈淡紫色,映得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梵文如活了一般。最醒目的是幅巨大的石刻,如來佛祖結跏跌坐,雙手結印之處,竟刻著個與韋小寶眉眼相似的少年。
"小寶?"身後突然傳來陳近南的聲音,韋小寶回頭一看,天地會總舵主正扶著半截石柱艱難走進來,肩頭插著柄斷箭,箭杆上綁著張寫滿藏文的紙條。
"師父!"韋小寶剛要奔過去,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直墜而下。石窟底部竟是個深不見底的豎井,他下墜時扯住根鐵鏈,鐵鏈盡頭竟連著具骷髏,胸前別著塊"天地會青木堂"的銅牌。
"這是......"韋小寶突然聞見硫磺味,腰間火折子突然滅了。黑暗中傳來細微的滴水聲,他剛想抓住什麽,突然被兩隻冷冰冰的手抓住腳踝。
"救人啊——"韋小寶的慘叫在豎井中回蕩,卻見陳近南突然躍下,手中鐵膽正砸在骷髏手背上。骷髏竟是具活動機關,韋小寶借著反震之力跳上井台,卻見石窟火堆突然熄滅,黑暗中亮起無數綠瑩瑩的眼睛。
"韋香主,"黑暗中有女子聲音傳來,"你可認得這九宮連環針的解法?"
韋小寶隻覺頸後一涼,利刃貼著耳垂滑過。他突然想起在麗春樓聽來的歌謠:"九宮針,連環陣,血滴子一墜,滿門......"話音未落,腰間突然被重重擊打,他順著井壁滑落,黑暗中竟看見無數銀針在月光下閃耀。
就在這時,豎井口突然射入幾道火光,韋小寶定睛一看,竟然是吳應熊帶來的西廠火箭。他剛想呼救,突然覺得肩頭一輕,整個人被倒提而起。提著他的人正是玄冥教白衣弟子,此刻正用韋小寶的腰帶捆紮自己肩頭的箭傷。
"韋香主好手段,"白衣弟子聲音裏帶著笑,"這火藥引子可是天地會的?"韋小寶剛要辯解,突然被倒轉過來,後心正對準豎井口。"砰"地一聲,箭雨與火光突然全部消失在黑暗中。
韋小寶剛緩過氣,突然被推到個潮濕的石室裏。他剛穩住身形,就見陳近南也被扔了進來,肩頭的箭還在滴血。"師父,您怎麽樣?"韋小寶摸黑湊過去。
"少廢話,"陳近南突然抓住他手腕,"你身上有火折子嗎?"韋小寶摸遍腰間,突然在靴筒裏摸到個油紙包。陳近南劃燃火折,石室瞬間亮起。
這哪是石室,分明是座藏經閣的地窖!四壁擺著整整齊齊的經匣,中間供奉著尊鐵鑄的韋馱像。最讓人窒息的是,韋小寶的倒影在韋馱像的盾牌上,竟與佛像麵容重合。
"這是......"陳近南突然抓住韋小寶肩頭,"你後心的血手印......"
韋小寶剛要解釋,突然聽見經匣後傳來窸窣聲。兩人同時噤聲,隻見經匣縫隙中爬出隻通體漆黑的蠍子,尾刺上沾著銀色毒液。陳近南突然踢翻經匣,蠍子卻直奔韋小寶麵門,他下意識用衣袖一拂,蠍子釘在石牆上,尾刺處竟滲出金粉。
"五毒教的金蠍針......"陳近南臉色驟變,"你方才摸到的鐵匣裏......"
話音未落,經匣後突然亮起紅光,韋小寶定睛一看,那竟是具赤身男子的屍體,身上紋著與玄冥教相同的白蓮圖案,胸口插著柄淬毒小刀。
"這是玄冥教左使......"陳近南突然捂住腹部,鮮血正從他衣襟下滲出。韋小寶慌忙扶住他,卻見師父腰間別著的鐵膽不知何時已失蹤。
兩人正驚愕間,石室外突然傳來鐵鏈拖地聲,韋小寶突然想起豎井裏的骷髏,正想提醒陳近南,突然發現師父雙眼空洞——那鐵膽竟被暗器手法偷走,而他連對手是誰都沒看清。
"韋香主,"黑暗中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你可知九宮連環針的解法?"韋小寶突然覺得腳踝一痛,被鐵鏈生生拖向石室深處。他剛想呼救,突然被倒轉過來,後頸準確撞上韋馱像的鐵盾。
意識模糊間,他看見石室頂上垂下根金線,金線另一端連著具活動木人,木人手中竟捧著半頁寫滿藏文的經卷,角落印著個與韋小寶眉眼相似的血手印。
"四十二章經......"韋小寶突然想起在麗春樓見過的神秘客人,那人用筷子在酒杯上畫的,正是這血手印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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