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淼淼打著哈欠，看著鄧澤在客廳中央認真閱讀郵件。
    這麽晚了他還如此興奮確實少見，但烏淼淼能理解。她自己也是來了精神。
    讚助商是區分職業訓練家和普通訓練家的分水嶺。
    中洲地區很多頂尖訓練家都有公司企業讚助的，有的還不止一家。
    古德薇自己就受很多家大公司讚助，包括她和鎏琪父親的產業，以及他們的一些下遊產業。
    雖然烏淼淼從未見過古德薇在正式比賽或道館戰中穿戴任何品牌標誌，或許這是她合同中的特殊條款。
    有些訓練家穿著印有商標的隊服參賽，若是服裝品牌則直接穿自家產品。
    至於最頂尖的訓練家，企業會與其合作推出周邊商品並分成利潤，但這一般僅限於那些能穩定獲得八枚徽章並晉級聯盟大賽的選手。
    寶可夢聯盟大賽比普通道館戰曝光率高得多，印著專屬標識的服裝、徽章、貼紙，甚至王牌寶可夢的玩偶，都能賺不少錢。
    中洲地區的商業非常活躍，同樣在神奧、合眾、成都地區，天王冠軍也好、訓練家也好，都沒有此等待遇。
    中洲地區有句古話“窮文富武”，想要成為頂尖的訓練家不但要用心培養寶可夢，營養品、技能學習器、高級球或其他寶可夢相關產品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啊~~~】烏淼淼在心中腹誹道。
    “總之，約我們明早八點半麵談。”鄧澤看著郵箱說道，“來自山鑫科技。”
    “他們給我也發了？“烏淼淼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他們要同時讚助我們倆。看看你手機。“
    烏淼淼急忙翻看郵箱，果然有相同郵件。
    “山鑫科技？“古德薇問，“能跟我說說嗎？我對這個不太熟。“
    艾米突然插話：“他們是家中型科技公司，最近開始涉足通過寶可夢比賽營銷。他們想成為文柚果公司的競爭對手，但後者在中洲的手機市場近乎壟斷，山鑫科技的市場份額很小。”
    “大概9？“金妮說。
    “不，大概隻有7。文柚果公司新寶可夢手機發布後他們這季度又跌了。“艾米回答。
    【文柚果公司的競爭對手？那不是老爸公司的對手了？】烏淼淼想道。【我這樣算不算背刺老爸了？唔.....賺對手公司的錢應該不算吧？】
    她畢竟不是很了解商業這塊的內容。
    烏淼淼開口道：“我們現在也才兩枚徽章，從小公司讚助起步也合理。“
    鄧澤興奮點點頭：“真不敢相信這麽快就有讚助了。“他笑道，“真是太棒了。“
    “棒到能讓你準時起床嗎？“烏淼淼揶揄道。
    鄧澤舉起雙手：“我舉雙手保證明天準點起床。“
    “鄧澤，走之前提醒你們。“金妮開口，“簽千萬別當場簽合同。弄這玩意通常要帶律師審閱——“
    “山鑫肯定會帶律師。“艾米插話。
    “我是說你們。“金妮朝烏淼淼兩人努努嘴，“訓練家一般請不起律師。我可以幫你們請，你也可以谘詢我和艾米，一般來說我倆的建議應該足夠了。“
    “有道理。“烏淼淼說，“明天我們聽完條件就走。能拍照給你們看合同嗎“
    “噗。“艾米擺擺手，“正規公司的合同至少幾十頁。“
    “沒錯。條款套著條款，解約條件上百種，然後還有違約金陷阱......“金妮滔滔不絕。
    “好吧。“鄧澤有些泄氣，“我們能帶合同原件回來嗎？紙質版？“
    “當然，這應該沒問題。“金妮說，“如果他們拒絕，說明公司不靠譜。反正他們的手機爛透了，之前好像還出過手機爆炸的事，也就外殼好看。“
    “爆炸？這叫我以後怎麽喜歡上讚助商的產品......“烏淼淼皺眉。
    “烏淼淼啊，妄你還是隊伍裏年紀最大的，怎麽那麽天真啊。”金妮笑著說，“你是為了錢，不是產品。隻要報酬夠高，沒人關心讚助商是誰。“
    大清早。
    烏淼淼和鄧澤站在灰撲撲的寫字樓前。
    鄧澤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他們提前了二十分鍾，留下好印象總沒錯。
    “準備好了嗎？“他問。
    “我有點緊張。“烏淼淼檢查了一下衣服，“管他呢，走吧。“
    兩人走進大樓，按郵件指示乘電梯到三樓。
    金屬廂體上升時，烏淼淼焦躁地扯著衣角。她非常好奇合同的內容是什麽樣的，郵件隻說要麵談，給了地址時間，其他一概未提。
    電梯門開時，兩個人聽到某個房間傳來嘈雜的人聲。
    鄧澤和烏淼淼對視一眼，走進走廊。拐過轉角，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守在門前。
    “啊。“他微笑，“是鄧澤先生和烏淼淼小姐？“
    “是我們。“鄧澤回答。
    “能看看訓練家id嗎？“
    兩人將證件遞過去，核對後他很快歸還。“謝謝，請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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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敲門，烏淼淼尷尬地站在房門前，緊張地扭來扭去。
    聽起來裏麵人很多，烏淼淼原本以為今天她隻要見幾個人。還沒進門就她就感到壓力山大。
    大約五分鍾後，一位留著油亮頭發的男人開門對兩人微笑。他比烏淼淼想象中年輕。
    “哈，烏淼淼小姐，鄧澤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們。”他握了握兩人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發疼。“你們可以叫我海塔，我就是發掘你們加入山鑫科技的人。請進。“
    鄧澤向他打了招呼，而烏淼淼則沉默地走進了房間。十二位穿著西裝的商界人士圍坐在一張長長的玻璃桌旁，正在互相討論著什麽，但見兩人進屋便停下交談歡迎他們。
    “再次道聲早安。”海塔說，“請隨便坐。”
    烏淼淼在長桌末端落座，鄧澤挨著她坐下。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他繼續說道，“山鑫科技一直在探索與訓練家相關的營銷渠道，像你們這樣冉冉升起的新星正是我們需要的完美人選。我們觀看了你們的對戰，表現實在太精彩了。“
    他邊說邊向在座眾人一一介紹，他們大多是談判專家，還有幾位專業營銷人員。
    “最後這兩位，他們是我們的律師。如果你們簽約，合同將具有法律約束力。“
    兩人茫然地點點頭。
    剛剛一番信息轟炸，烏淼淼和鄧澤都沒記住幾個人的名字。
    “很好，“他露出笑容，“麻煩把合同拿過來一下。“
    一個圓胖男子遞上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頁數之多遠超金妮的想象。
    “讓我來概述一下主要內容吧。沒人願意讀這麽長的文件對吧？“海塔的話引來同事們幾聲輕笑，“首先，你們需要使用我們最新型號的手機，當然是免費提供的。“
    “絕佳的宣傳機會。“一位營銷人員插話。
    海斯點頭道：“這款手機設計前衛獨特，不像文柚果手機那樣呆板，非常吸睛。這就是樣機，“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台設備，“我們叫它晶透next，幾周後就會上市。“
    烏淼淼打量著那台手機。它非常薄，呈長方形。
    “很酷對吧？“海塔說，“性能更強，存儲更大，相機更好，簡直無可挑剔。文柚果手機推出了好幾代，但總是換湯不換藥，即使現在也沒跳出原有的設計框架。我們的產品在各方麵都明顯更勝一籌。“
    他翻動合同，“接下來，希望你們在道館戰或任何公開賽事中都將手機佩戴在顯眼位置。我們可以提供腰帶卡扣.......“
    “就是你們別精靈球的那東西！“一位女士笑著補充。
    “沒錯。然後是第三點，就是你們在公共場合不得使用其他品牌手機，也不能發表對我們產品的負麵評價。這條應該不言自明。“海塔先生翻閱著合同，“無聊的部分快結束了！“他的話又引起一陣笑聲。“都聽明白了嗎？“
    “是的。”鄧澤回答。烏淼淼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最後，當你們在城市停留期間，需要配合我們拍攝電視廣告，幫我們宣傳產品。要求不高，不會太麻煩，背幾句台詞就行。“
    他停頓片刻，期待地看著兩人。
    “現在，讓我們談談好處。作為回報，我們每月會支付五萬元......“
    烏淼淼的眼睛瞪得老大。五萬？這能買多少東西啊。
    “每月還可以挑選一個價格不超過十五萬元的技能機。當然，我們還會向你們免費提供我們後續的新款手機。“
    海塔停下來觀察兩人的反應。
    “就這些？”鄧澤問。
    “是的。我認為條件很優厚。“他微笑道，“那麽就請兩位，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簽下自己的名字吧。”
    海塔帶著友好的微笑，看向烏淼淼和鄧澤。
    “呃，聽起來確實不錯，“鄧澤遲疑道，“但在簽約前，我們能找人谘詢一下嗎？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房間突然彌漫著一絲緊張氣氛。
    “為什麽？“海塔追問道，“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們。來！“他說著把合同遞給鄧澤，“仔細看看條款，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
    “我相信您，我隻是想確認清楚。“鄧澤堅持。
    海塔歎了口氣：“好吧，你們可以離開。不過要快，時間不等人，我們還有其他人在等著這份合同。“
    烏淼淼和鄧澤帶著一份合同副本離開了房間，匆匆乘電車趕回酒店。
    “條件聽起來不錯對吧？“鄧澤問，“比我預期的還好。有這筆錢能買好多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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