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態龍鍾的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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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上去看看啊。”
    “確實,心胸寬廣、有容乃大,確實好想看看啊。”
    “啊?”
    徐子寧放下望遠鏡,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吳胖子。
    不是哥們?這形容詞用的,到底擱那兒看啥呢?
    正所謂好兄弟就該有點心有靈犀,吳胖子察覺到兄弟在看自己,便也放下望遠鏡指了指某個方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徐子寧當即就感歎道:“確實是心胸寬廣啊!”
    說著也不忘再拿起望遠鏡仔細看看。
    就在那艘戰列艦後頭,居然還跟著一艘豪華郵輪?雖說這個年月的豪華郵輪跟後世那種猶如“會移動的度假勝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若是參考泰坦尼克號那般水準,也著實不是尋常人能夠享受得起的低調奢華有內涵了。
    在郵輪的前甲板上,一頂黃色帶鎏金流蘇的遮陽棚下,在兩個舉著團扇的粉色襦裙侍女麵前的躺椅上,倚坐著一位頭戴珠釵步搖、身著湛藍宮裝的清雅女子。
    這不用猜都知道哪家貴族的金枝玉葉,尤其是那頂奢華的明黃遮陽棚,可不是尋常人家有資格使用的。
    雖然若是單說心胸寬廣確實是有點惡俗低劣了,當然也確實是很寬廣啦,而且還是不用望遠鏡都能看出個宏偉的規模。
    不過容貌也是很好看的,話說那種世家大貴族都是一代代基因篩選優化出來的,那能不好看才奇怪呢。
    好看是一定的,就是她板著張俏臉在那裏不知道生的什麽氣,嘟著嘴還挺萌。
    倆人拿望遠鏡這樣偷看別人,隻能說多少是有點不禮貌了,尤其是徐子寧入神到甚至都忘記了大艦巨炮的浪漫。
    雖然少了艦和炮,但是剩下倆也足夠浪漫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貴女,這待遇整得跟皇帝似的。”
    看得久了些,徐子寧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望遠鏡。
    人家的待遇確實好,戰列艦的隨行護衛艦居然一大半都在跟著郵輪,就剩下兩艘還知道跟著自家戰列艦逞威風。
    仿佛那艘郵輪比戰列艦還重要似的。
    “還行,比春香樓的香香差點。”吳胖子放下望遠鏡點評了一句,隨即又拍了拍徐子寧說道:“走吧,看過了也該回去了。”
    說完他就往回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仿佛趕這一趟真的就隻是為了看看,看完就走,跟完成了任務似的。
    “......”
    徐子寧好一陣無語,但也沒啥意見,無奈地跟了上去。
    此時天已經亮了,昨夜的混亂也該有人處理了。
    回到臨時駐地,吳胖子回了自己的地盤,而徐子寧又被千戶官叫了過去。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被上官看重了,一天天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叫過去。
    辦正事帶著小廝也不太好,他先把阿忠打發回了駐地,自己趕去那家居酒屋謁見。
    “去港口了?看到海軍的大玩具了吧?”
    指揮使坐在老位置,手裏已經換成了熱茶,想來他是真的喝不慣本地的酒水。
    肅立在旁邊的千戶官也不等徐子寧回答,就接話道:“海軍來了,總兵大人那邊肯定是要頂不住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說完又看向徐子寧,眼裏仿佛在發光。
    看得徐子寧汗毛直豎、不寒而栗、後頸一涼。
    哪怕再多的成語都無法詮釋他此刻的感覺。
    真的是莫名其妙!要速戰速決你看我幹什麽?難道我長得像動作很快的人嗎?
    不是哥們?你們不能光揪著我一個人薅吧?都快要被薅禿了啊!
    你們到底看好我哪兒啊?我改還不行嗎?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他嘴上還是說:“請上官吩咐。”
    牛馬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心裏不管罵得有多難聽,到了現實還是得陪笑臉。
    徐子寧感覺自己還沒調整好心態,再怎麽說現在也是有長隨跟著的少爺,怎麽還表現得像是那種剛畢業兩千塊啥都肯幹的帶學生似的,想想都感覺悲傷!
    “好!那麽回去準備吧,等會兒總兵大人親臨,你隻需要聽從他的安排即可!”
    指揮使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姿態,擺手趕人。
    而負責唱白臉的千戶官親自送他出去,假裝好像很重視他的樣子。
    出了門還寬慰道:“別擔心,總兵大人是來勸降的,基本不可能打起來。”
    對此徐子寧也隻能是笑笑不說話,拱手告辭後就回了自己部隊的駐地。
    貓在駐地裏假裝盡職盡責了一陣子,總兵大人的車隊就到了。
    真的是車隊,打頭的是三輛很有冥國風格的大長臉小汽車,車頭前麵都插著一麵小小的日月同輝旗,後頭還跟著一長串軍用卡車,氣勢洶洶的列隊駛來。
    車隊停穩,大隊大隊士兵從軍卡上跳下,裝備跟徐子寧的兵幾乎都一樣,但頭盔卻是很有大明特色的飛碟盔。
    他們氣勢很足,一下子就接管了所有關鍵點位,搞得徐子寧的兵隻能不知所措的站到旁邊扮演多餘的那個。
    而早已帶著各級軍官在路邊列隊的指揮使大人,則很是諂媚的親自走上去拉開了中間那輛小汽車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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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怎能勞煩慶安大君親自給本官開門呢?”
    身穿一襲大紅官袍,頭戴烏紗,白發長須的總兵大人從車上下來,謙遜的拍了拍指揮使攙扶他的手。
    指揮使姓李名翎,在高璃的封爵是慶安大君,地位上相當於外藩郡王嗣子。
    大君一詞在華夏本是給天子、君王的別稱,在高璃卻成了給國王嫡子的封號,大概就是華夏的某某親王。
    高璃什麽都是照搬華夏的,但因為什麽都學,太繁雜了,所以學了個四不像。
    “您老說笑了,在這裏隻論長幼,您是長輩,我給您開門是應該的。”
    李翎虛扶著看上去比他爺爺都老的總兵大人,待走到最前麵的掩體後方,這才鬆手站在旁邊充當陪襯。
    接下來就是由總兵大人主導了。
    跟著總兵一同下車的副官及時遞上一個擴音喇叭,又湊上去附耳交代了幾句,好似擔心總兵年歲大了記性不好,等下說錯了話可就麻煩了。
    這種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從總兵顫顫巍巍的舉起喇叭,猶豫半天都蹦不出半個字的狀態來看,他實在不像是有能力擔任主導的角色。
    雖然他沒有說錯話,但是他貌似忘詞了。
    就站在李翎身後不遠處的徐子寧,看著這個為大明朝鎮守一方的總兵大人竟是這般老態龍鍾的模樣,隻覺得好似映襯得這大明朝也是一番腐朽垂暮的日落景象。
    “照著念!”
    確信總兵大人是忘詞了,副官實在沒辦法隻能送上稿子。
    但緊接著他又發現,總兵大人拿著稿子還是不吭聲,正眯著眼睛很艱難的研究。
    他感覺頭都大了,趕緊跑回到車上鼓搗一會兒,弄來一副老花鏡給總兵大人戴上。
    這下子終於是可以繼續流程了。
    戴上老花鏡,拿著稿子,總兵大人慢騰騰地開口道:“裏麵的人聽著!本官乃是瀛洲鎮守府總兵!齊國公!領瀛洲行營總鎮諸軍事!此番奉聖上諭旨前來勸降爾等!
    聖上說了!他已經知曉了爾等所求!會詳細徹查!秉公處置!
    但縱使有千百般委屈,也不是爾等做出如此惡劣行徑的借口!
    聖上仁慈!念在爾等所行也算事出有因,詔令爾等立刻束手就擒!隻要現在投降,聖上保證不株連爾等家人親眷!可若是不遵聖諭,甚至頑抗到底的,那就是罪無可恕!屆時殃及三族便是活該了!”
    總兵大人以極不符合他蒼老狀態的朗聲念完了稿子,身旁的副官立刻指揮士兵去搬來個彈藥箱,自己接過喇叭和稿子並攙著他坐下。
    畢竟這注定會是一場消耗戰,可不能讓老爺子在這兒站著等。誰都知道勸降不可能一勸就降,要是真有如此簡單,那談判專家這個行當就該消失了。
    此時徐子寧也服從安排站到了近處,隨時準備聽從總兵大人的命令。
    他記得曆史上的兩兩六事件貌似也是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所以還算沉得住氣。
    現在就是比誰能忍,或者說是要給對麵一點緩衝時間。
    這邊沒有劃定最後期限也是為了給對麵心理壓力,同時也是確保如果真的到了必須要發動強攻的地步,他們也能打一個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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