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前麵忘了,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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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威脅且毫無辦法的維提烏斯,隻能認下了這個並不美好的價格。
    因為他需要足夠的物資和裝備,將自己的部下武裝起來。
    並不隻是船上那一百多人,他也有信心能從泰西再征召來更多人。
    甚至是那些被明軍俘虜的,等待被贖回的那些未宣戰方的“誌願者”們。
    他們是被派去協助鄂圖曼作戰的,誰曾想鄂圖曼那麽拉垮,被大明跨過哩海、打穿新羅刹的一拳給揍得粉碎。
    許多人甚至來不及撤退,就跟著無數投降的鄂圖曼士卒一起被俘了。
    除了已經宣戰的帶嚶外,其他那些都還好端端的活著。
    他們是從泰西各方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絕對是很好的兵員,所以維提烏斯並不想輕易放過。
    總之,泰西很大,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人願意加入他們。
    像維提烏斯這樣的人,心底裏其實是對這個如拚圖般的泰西感到不滿。
    他們認為必須有一個像大明一樣的整合實體,才能讓泰西再次偉大,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們過上好日子。
    而巴塞麗莎借助大明向外發出了歸鄉的聲音,這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在此基礎上,就延伸出了一種路線。
    那就是借助大明的力量,打垮泰西那些零散的碎片,然後將之拚起來。
    哪怕是暫時淪為大明的傀儡,也好過看著地圖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邊界線礙眼。
    聽上去有點“不太常見”了。
    但維提烏斯他們並不在乎。
    罵他們的泰西人,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他們堅信:一個整合起來的泰西,或許在未來還有希望擺脫大明的控製,到那時候人們就會紀念並感激他們。
    可一個鬆散的泰西,無論其表麵上看起來有多麽的強大。
    都終將會被大明逐個擊破。
    而在那之後……
    就不會有什麽後人了。
    就算有,那也隻會是牙行裏的商品或者那些“魔塔景觀”上的建築材料。
    “所以。”
    維提烏斯踩上了新·拂菻的土地。
    他仰望著不遠處飄揚的赤底團龍旗。
    身後是下船集結的首批新·拂菻人。
    有的人完全呆愣在原地。
    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還有的緩緩跪倒在地上,將一些故鄉的沙土捧起來,細細感受著、品味著。
    茫然、興奮在他們心頭交織。
    而維提烏斯仿佛在喃喃自語:
    “泰西隻有一次複興的機會。”
    “如果你們不能抓住它。”
    “那麽就由我來完成吧。”
    “我,拂菻的維提烏斯。”
    “將在這裏,從這裏開始!向整個泰西掀起一場華麗的叛逆。”
    “讓這場戰爭開啟吧。”
    “從世界渴望之城的教堂頂端,覆蓋到泰西的每一個角落。”
    “讓堤中海沸騰!”
    “讓歐囉巴重塑!”
    “即便要流盡我的最後一滴桖。”
    “我也要看到泰西被再次統合!”
    堤中海的風從身後吹來,吹動維提烏斯的衣擺,讓周圍人下意識的後退。
    他們感覺這個人不對勁。
    有種能點燃銀河的氣勢!
    口瓜!那種事情還是不要啊!
    “如果……”
    “我不能從你們的失敗中拯救它。”
    “那就讓整個泰西燃燒吧!”
    明明手底下隻有一百多號人,維提烏斯卻表現得像是身兼三鎮節度使,可以狂暴轟入拂菻王城似的。
    不過他這麽囂張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首先,大明很強。
    其次,大明真的很強。
    最後,大明強得可怕!
    而相對應的,泰西卻沒那麽強。
    至少維提烏斯認真研究過,他也有足夠敏銳的洞察力,能幫助他看明白泰西人骨子裏那種對彼此的疏離感。
    眼下的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看法。
    它們背刺了鄂圖曼,對丟土失地的新羅刹冷眼旁觀。
    帶嚶在白象損失慘重,幾乎把陸軍的建製都給打蒸發了。
    琺嘓人卻在報紙上嘲笑,直言不諱的說帶嚶不會打仗。
    還有徳嘓人……這些巴薩卡,想打仗想到眼睛都紅了,恨不得立刻就甩開嚶琺這對冤家自己開肘。
    想要單獨跟大明開肘?對此,維提烏斯表示:“願他們長壽!”
    總而言之,泰西這幫家夥湊一起打仗也是貌合神離。
    跟這樣一群蟲豸在一起,怎麽可能打得贏大明呢?
    “所以說我的選擇無比正確。”
    “打不贏就加入。”
    “這不就能贏了?”
    站在伯斯浦魯斯海峽東岸,維提烏斯看著海峽對麵的城市。
    看著那座仿佛在夢中的城市。
    現在它已經近在咫尺,距離最近的地方甚至不到一公裏。
    但它又是那麽的遙遠。
    維提烏斯能看到徳軍在對麵高處修建的觀察哨和陣地。
    這讓它顯得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看看它。”
    “讚頌吧!歡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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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城之女皇!七丘之城!”
    維提烏斯拔出一把騎士劍,高高舉起映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他在當地一個鐵匠處買的,據說是傳了一百多年的寶劍。
    怕不是當初破城時的戰利品……
    那很紮心了。
    “我們立於此!”
    “有幸得見它的風采。”
    “而我也將在此許諾……”
    維提烏斯單膝跪地,那鑲嵌有寶石的劍柄抵在他的額頭上,冰涼刺骨。
    而就在他的身後,一百二十一名拂菻的勇士一同曲膝。
    “我們,在此許諾。”
    “以新拂菻之名。”
    “眾城之女皇啊。”
    “我們將帶著無與倫比的軍鋒,掃滅沿途的一切阻礙,抵達您的懷抱。”
    “願雙頭鷹的榮光護佑我們。”
    從瑪爾瑪拉海上吹來的風,帶來了大海的涼意,清爽而舒適。
    卻吹不涼一百二十二顆炙熱的心。
    在一段時間的肅穆後,維提烏斯率先起身回頭看向眾人。
    他示意大家起身,然後帶著他們前往在這座城市中的駐地。
    沒錯,他把駐地擺在了這裏。
    就擺在敵人臉上。
    但這還沒完。
    當他們來到駐地,在當地雇傭的仆役已經將隨船運來的貨物安放好了。
    維提烏斯指揮大家打開一部分,也就是那些貼著軍用封條的大箱子。
    一把把步槍被分發下去。
    還有野戰背包、武裝帶、刺刀、工兵鏟甚至是大量手雷……
    俞富貴做生意還是很實誠的,這些裝備非常齊全,而且都是沒用過的。
    總之是比輔助軍強太多了。
    很快,他們便已經全副武裝。
    雖然裝備完全就是明軍的樣子,但穿在他們身上卻體現出不同的氣質。
    當地的仆役被嚇得縮在角落,戰戰兢兢的埋頭假裝幹活。
    維提烏斯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他沉默著,從自己的私人物品裏取出了一個東西。
    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
    在那正午的陽光下。
    正身處拂菻王城中的許多人,都看到了對麵升起的一麵旗幟。
    那上麵…….
    飄揚著紅底金紋的雙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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