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是一門技術活。
    會這種技術的隻有兩種人，官方執法人員和非官方的法外狂徒。陳顯然屬於正經的官方執法人員，掌握這類技術的用途也是為了調查案件，跟蹤嫌疑犯。
    不過這次的跟蹤目標稍稍有些棘手，整合運動幹部古米在離開辦公地點後開著自己的迷你小車進入了市區，隨後下車混入了人群。此時列寧格勒中不僅有大量收攏回來的整合運動士兵，還有一些協助勢力的人和民間誌願者。
    龍門的部分難民也在這裏，稱得上人多眼雜。
    從龍門撤退時整合運動帶走了大部分還活著的龍門居民，並將這些人裝進兩座移動城市帶走。雖然龍門是座特別大的移動城市，整合運動掌握的這兩座也不小。
    列寧格勒曾經是烏薩斯帝國重要的南方戰略要地，巴庫則是邊境重鎮。把這兩座移動城市借給整合運動可見烏薩斯帝國在聯合抗擊源石造物這件事上誠意十足。
    這類重要的移動城市具備完整的工廠區，有強大的自給自足能力。列寧格勒還有帝國的軍工廠存在，可以補充裝備彈藥。
    陳對於烏薩斯那邊的家務事不太了解，那個國家對她來說沒那麽熟悉。倒是整合運動她更熟悉，過往接觸過。尤其是整合運動的領袖，塔露拉。
    那是她的姐妹，跟她有血緣聯係。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些瑣事的時候，陳接受了整合運動內務部的委托就會全力以赴。這種委托內務部會放心委托她就說明，有考慮她跟領袖塔露拉的關係。
    陳跟塔露拉的關係是絕密情報，但內務部作為整合運動的內部保險肯定是清楚這些情報的。所以內務部會毫不猶豫的找上陳，委托了這個內部調查任務。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想試探陳有沒有加入整合運動的想法。
    而且這次任務內務部對陳等人的支持力度非常大，比如說眼下就有內務部的專員配合陳，時刻匯報古米的位置。混入人群的古米很不好找，但內務部的專員在城市中無處不在，她無法脫離專員們的視線。
    有內務部專員配合，陳沒有直勾勾的跟著古米走。那樣容易被察覺。從一開始跟蹤陳就發現，古米的反偵察能力很強，意識到了有人在跟蹤。
    她沒逮到陳完全是陳經驗豐富，躲過了她幾次故意露出破綻的試探。在龍門陳經常這樣跟重犯周旋，清楚該如何應對。
    “老陳，她進了下城區。”
    “很好，我這邊跟進，你也下去。內務部的人早就在下麵布置好了，他們會向我們的位置靠攏。”
    “目標有那麽可怕？我感覺我一個人能拿下。”
    “她有同黨的。這裏也不是我們的地盤，讓內務部的人當主力。”
    “咦，老陳你也會人情世故啦？”
    “這叫隨機應變。就這樣。”
    摸了摸耳釘式的通訊器，陳對於整合運動的技術有了一些好奇。這個跟正常耳釘沒什麽區別的東西，實際上跟她用過的耳塞式通訊器效果一樣，體積小了太多。
    同樣是通訊器，這種款式的陳就可以隨便帶著出門，沒人會懷疑她帶了通訊器…熟人除外。星熊和詩懷雅這樣熟悉她的人一眼就會發現，自己怎麽忽然戴上了耳釘。
    陳在近衛局的時候不太重視打扮，雖然沒到完全不打扮的地步，但也不符合正常女性的基本要求。因為經常出外勤，也沒那個功夫關注這些。
    嗯，詩懷雅曾經表示這都是借口。她也一樣出外勤，不還是把自己收拾的有模有樣。粉腸龍就是懶雲雲。對這類人身攻擊，陳自然不會聽信。
    進入下城區，陳觀察著有些陌生的複雜劫道。列寧格勒的下城區並不是貧民窟，因為列寧格勒是重要城市，這裏反而更像是駐紮大量士兵的駐紮區。有大量的宿舍還有很多倉庫。
    軍事建築大多板板正正，整齊劃一。比起外觀來說，實用性排在第一位。
    所以下城區不算混亂，住進很多難民也沒有讓這裏的秩序改變。整合運動大量士兵住在這裏，內務部的大批精銳也在。雙重暴力機關的壓迫下，治安好的出奇。
    古米選擇這麽個地方見某些人出乎陳的預料，不過她腦子轉的很快。意識到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應用。正因為這裏治安良好，才是她理想的接頭地點。
    附近還有後勤部門的一大堆倉庫，她就算暴露也可以解釋是要視察倉儲情況。
    想通這一點，陳對於內務部不準備在這一次逮捕古米的決定表示認同。這時候把她抓起來用處也不大，反而會導致跟她有聯係的其它人徹底龜縮，不再冒頭。
    內務部動員那麽多人是在準備接下來的跟蹤盯梢，打算以人海戰術確保對方無法脫離監視。
    “古米，內務部的人在盯著我們。”
    “有什麽關係。索尼婭總是這樣謹慎。我們早就不在那座城市，現在是在人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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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城市嗎。那個抹不掉的印記一直都在，我們已經不是人了。”
    “索尼婭，我們還活著。未來也能活下去。”
    跟古米接頭的是內務部另外一個監視目標，凜冬。她的一隻腳在人造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輝。比起曾經，她的身高有了顯著增長，已經是一位大姑娘。
    相比之下，古米還是那麽嬌小，看不出成長的跡象。
    “你沒長高啊。”
    “唉？這是該說的嗎！”
    “早露那家夥又長高了，現在比我高一頭。”
    “她接受那種力量最深，變化大是正常的。最近準備一下，我懷疑內務部那些人要動手。”
    “無妨。那些外來者很快就要行動，到時候內務部就沒有那麽多人員死盯著我們。那邊派來了接應的怪物，我們到時候借助它們製造混亂就可以離開。”
    凜冬跟好友熱情的交談，時不時開個玩笑。她的性格有一些變化，卻沒有變太多。在她衣物遮掩下的後背，常人無法看見的菱形印記正在發熱。那是她背叛泰拉人的證明，也是投名狀。
    她也好、古米也好，早露也罷。都是因為印上了這代表造物主的印記才得以生還，其它小夥伴則永遠埋葬在切爾諾伯格。
    這些年來凜冬一直盡心盡力的替造物主幹活，為了自己的複仇做準備。古米一直是她的堅定戰友，早露那家夥倒是有些怪怪的。
    凜冬不擔心早露出賣自己，她擔心的是早露更加激進，為了複仇做出什麽不理智的選擇。麵對造物主，任何不理智的行為都會帶來毀滅，導致功虧一簣。
    凜冬很耐心，她壓抑了自己原本的性格，學會了耐心等待。她必須等待一個造物主露出破綻的機會，然後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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