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長耶拉這個名字自然不是真名，是她的代號。但奧爾德姆覺得這其實跟她的真名也差不多，沒多大區別。
    她敢用這麽個代號顯然打著燈下黑的主意，要讓自己混入那些截取神一部分名字作為姓名、代號的人群。
    在蔓珠院裏這類信徒很常見，不過像耶拉這樣直接截取半名的還是很少。這也是一種蔓珠院內部地位的象征。耶拉是聖女的侍女長，她有權利給自己取這樣的代號。
    奧爾德姆的感知穩健的保持在緊貼著身體的程度，他在用腦機輔助分析耶拉是不是耶拉岡德的馬甲。
    遺憾的是不同感知試探的話，很難確認。試探的話容易出現意外。這裏是蔓珠院，人家的地盤。
    正式會見聖女前奧爾德姆需要進行一係列清潔儀式來洗去凡塵，繁瑣的儀式是宗教不得不品鑒的一環，也算一種心理暗示。奧爾德姆從善如流，任由那些侍女擺弄自己。
    結束儀式時他還需要向耶拉岡德禱告，其實客人可以不用做這一步。蔓珠院雖然是耶拉岡德的狂熱信徒，也沒到把不信耶拉岡德的人直接打成異教徒的程度。
    跟保護傘集團接觸後蔓珠院更加世俗化，很多流程做出了改進方便外來客人參觀。
    然而奧爾德姆一反常態，在耶拉好奇的眼神下坐在墊子上，雙手合十向耶拉岡德禱告。也許放在普通人身上這隻是很尋常的一幕，頂多能求得心靈的平靜，有很低的概率會受到耶拉岡德的注視。
    但奧爾德姆發自內心的禱告詞一念，恐怖的力量就將他和耶拉岡德聯係到一起。
    名為信仰的力量將兩者連接，讓耶拉岡德毫無準備下出現了失控。
    這是耶拉岡德從未遇到過的情況，無論謝拉格人祈禱、實際起作用的都是她主動投下的目光。並沒有信仰聚集到她的身上，隻是信徒們願意相信罷了。
    可現在，耶拉岡德感受到了恐怖的信仰之力。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灌輸到她的本體內，讓她不知道多少年沒動過的本體震動起來。同時，這股力量也在催促她盡快給予信徒回饋。
    目光有些呆滯的耶拉微微轉頭，看著奧爾德姆。
    謝拉格出現了持續的地震，包圍謝拉格的山峰正在顫動。對謝拉格人來說這是最可怕的景象。但好在震動很快減弱，雪山重新歸於平靜。
    耶拉岡德本能的將吃不下的信仰退還給奧爾德姆，擺脫了突然暴食導致的失控。這完全是本能地操作，卻救了她的命。
    如果她沒有及時退還奧爾德姆禱告產生的恐怖信仰，最後一定會被信仰撐爆，失去自我。屆時會發生什麽耶拉岡德不清楚，但想來不會是好事。
    微妙的是就算她退還了大部分信仰，被她接收的那一部分信仰依然將她和奧爾德姆緊密聯係起來。現在奧爾德姆是耶拉岡德真正的一號信徒，兩者之間有信仰的連接。
    這是奧爾德姆從某些世界學來的某種修煉方法，高效、危險，屬於在失去自我的邊緣反複試探。
    但凡速成的修煉體係，總有這樣那樣的大坑。
    信仰體係就是典型。它可以依靠狂信徒提供的信仰來讓被信仰的對象突破生命極限，進化為更強大的存在。代價則是，信仰會逐漸改變接受信仰的對象，將它們往信徒所信仰的方向塑造。
    也就是說信徒的信仰一旦超過某個界限，被信仰對象就會不可避免的開始轉變，直到自我徹底消失。
    另外這個體係裏接收信仰並不是毫無代價，必須給予信徒反饋。反饋的形式必須符合信徒的期望並與付出信仰成正比。
    耶拉岡德現在就很尷尬，她不知道怎麽回饋奧爾德姆的信仰。體內逐漸融入身體的信仰之力正在催促她行動。耶拉岡德有種預感，自己要是不盡快行動，怕是身體會自己動！
    “不必緊張，尊敬的耶拉岡德。我隻是想試試您是否真的是神明。事實證明您並不是那種存在，是更加平易近人的生物。”
    “您在說什麽呢，這位客人。我不是耶拉岡德大神。”
    “也好。那我現在請求尊敬的耶拉岡德神賜予我食物，我想這是對我禱告的正當回饋。”
    奧爾德姆一波突然試探，打出了暴擊。他不僅通過強行跟耶拉岡德建立聯係摸清了對方虛實，還血賺一個新神首位信徒的位置。
    唯一不好的地方在於，他這波操作導致泰拉世界開始排斥他。試圖把他這個奇怪的東西攆走。
    耶拉岡德都沒察覺到，附近的大地之下正在醞釀可怕的災難。世界排斥奧爾德姆會直接表現為各種天災追著他屁股跑。
    奧爾德姆並不慌張，他熟練的拿出模仿係統的部分功能製作的水貨係統，把從另外一個世界線泰拉收集來的世界之力分出一部分，交給這個世界。
    很多時候，外來戶被本地人討厭多半是源於你錢沒給到位。
    在奧爾德姆給出一波世界之力賄賂後，大地的異動停止了。泰拉世界從奧爾德姆給予的一大筆世界之力中拿出一小部分，將信仰修煉體係固定到泰拉。
    這意味著，從今往後這種修煉方式就屬於泰拉認可，可以正常修煉的體係。
    耶拉岡德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巨獸，怕是要在奧爾德姆的助推下成為真正的耶拉岡德神。
    眼下，奧爾德姆倒是不急於給自己信仰的耶拉岡德神出謀劃策。他還需要進一步取得對方的信任。雙方被信仰連接的前提下，這並不困難。
    信仰會潛移默化的讓雙方更加信任對方。
    至於現在，奧爾德姆先幫著這位沒什麽作神精神的神明新人解決了回饋信徒的難題。
    奧爾德姆來到謝拉格後想要解決的問題已經解決大半，不過他還是按照約定跟喀蘭聖女見了麵。
    他還有一些關於銀灰的消息要告知這位聖女，相信她會感興趣。
    既然耶拉岡德已經算是半個自己人，那有些計劃就需要小小的改動。他需要加大對謝拉格的投資，也要加強對這裏的滲透。三大家族顯然不是個好選擇，蔓珠院就很合適。
    隻要奧爾德姆後麵得到耶拉岡德的旨意，他相信自己可以跟蔓珠院建立深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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