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攻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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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5 章?攻心為上金大安八年秋?居庸關下)
    金大安八年秋,居庸關的金兵望著蒙古大營的方向,忽然看見無數箭矢騰空而起,卻沒有預想中的尖銳嘯聲。當第一支箭落在城下,金兵驚恐地發現,箭杆上刻著蒙漢雙文,尾羽竟是狼毛與虎紋交織。
    “別碰!” 金兵統領完顏烈的喝止晚了一步,一名士兵已撿起箭矢,發現箭杆中空,倒出的不是毒藥,而是裝著金瘡藥的羊脂小囊。囊上的漢地隸書寫著:“胡漢一家,見箭停戈,傷可治,命可全。”
    “大人,這是蒙古人的詭計!” 副將握緊刀柄,“當年他們用‘霜狼散’下毒,如今又玩懷柔!”
    完顏烈的手指劃過箭杆的蒙古文,那字跡竟與他幼年學的畏兀體蒙古文一模一樣:“等等,這蒙文寫的是‘????? ?????’共生),與我在中都見過的胡漢符牌文字一致。” 他忽然想起被俘的金兵曾說,蒙古的虎賁衛裏,漢兵與蒙古騎士同吃同住。
    與此同時,蕭虎在蒙古大營觀察居庸關動靜。趙元捧著《孫子兵法》諫言:“‘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如今金國賦稅苛重,士兵多為漢人,正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傳我將令,” 蕭虎的虎紋火銃指向天空,“明日辰時,萬箭齊發,箭箭帶藥,箭杆加刻‘開城迎降者,既往不咎’。” 他望向巴特爾,“你的狼頭軍,準備好‘虎狼旗’。”
    次日清晨,居庸關上下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當一萬支勸降箭如蝗過境,金兵發現每支箭杆上的蒙漢雙文都不同:有的寫著 “漢地子弟,何必為女真殉葬”,有的刻著 “蒙古鐵騎,不殺降卒”。最震撼的是中央的 “狼虎大旗箭”,箭杆粗如兒臂,尾羽展開竟是一麵縮小的狼虎軍旗。
    “快看!” 城樓上的金兵指著城下,蒙古軍醫正在救治受傷的飛鳥,胡漢醫官合作的場景通過簡易銅鏡反射到城牆上,“他們連禽獸都救,或許真不會殺降?”
    完顏烈站在箭雨中,一支箭擦著他的耳畔飛過,落地後露出 “完顏將軍親啟” 的字樣。他顫抖著取出裏麵的書信,漢地宣紙散發著蒙古狼毫的墨香:“將軍可知,貴國的‘震天雷’配方,早已在胡漢火工坊改良?與其讓士兵做炮灰,不如讓居庸關成為胡漢共生的門扉。”
    當晚,完顏烈秘密召見心腹 —— 他麾下七成士兵是漢人,早已不滿金國的民族壓迫。當一名士兵展示藏在貼身衣物裏的勸降箭金瘡藥,所有人都沉默了 —— 那藥的氣味,與他們家鄉的金瘡藥一模一樣。
    “將軍,” 一名老兵掏出箭杆,“我識字,這蒙文寫著‘降者贈牛羊,傷者賜良藥’。” 他卷起褲腿,露出陳年箭傷,“當年我在中都,是蒙古醫官用漢地的甘草湯救了我。”
    三日後,居庸關的城門緩緩打開。完顏烈騎著馬,身後跟著舉著狼虎旗的金兵 —— 旗麵是他用自己的金國龍旗改製而成,龍紋旁繡著蒙古的狼頭。蕭虎策馬向前,手中握著那支特製的 “狼虎大旗箭”:“完顏將軍,胡漢的城門,終於為共生而開。”
    完顏烈望著蒙古大營飄起的炊煙,漢地的饅頭香與蒙古的肉酪味混在一起:“墨爾根大人,你這‘虎狼箭’,比十萬鐵騎更讓人心驚。” 他忽然指向箭杆,“但更讓我心驚的,是這蒙漢雙文,竟比女真的弓弦更能穿透人心。”
    居庸關內,蒙古的牛羊車隊駛入,漢地的醫者開始為金兵診治。蕭虎看見,金兵們將勸降箭的尾羽插在頭盔上,狼毛與虎紋在秋風中輕輕顫動,像極了胡漢士兵此刻交疊的肩膀。
    “大人,” 趙元記錄著歸降人數,“金兵說,以後看見虎狼箭,就知道是回家的路。”
    蕭虎撫摸著箭杆上的狼虎紋,護腕的蒼狼之印與箭杆產生共鳴。他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靠的不是火銃與馬刀,而是讓胡漢士兵都能看見 —— 在女真貴族製造的仇恨之外,還有一條共生的路。當箭杆上的蒙漢雙文成為共同的希望,當金瘡藥的香氣蓋過血腥,任何堅固的城牆,都將在人心的共生麵前,轟然倒塌。
    次月,“虎狼箭” 的傳說傳遍中原。金國境內,但凡蒙古軍隊所到之處,總有士兵私藏勸降箭,甚至出現整建製的金兵,舉著刻有雙文的兵器前來歸附。蕭虎的攻心之計,讓蒙古鐵騎的推進速度比往年快了三倍,而戰場上的傷亡,卻減少了七成。
    居庸關的 “共生門” 前,新立的石碑上刻著蒙漢雙文:“箭雖利,不如心相通;刃雖鋒,不如德共生。” 蕭虎望著石碑,想起母親蕭氏在《胡漢戰策》中的話:“真正的勝利,不在城池的廢墟上,而在人心的原野裏。” 此刻,他終於明白,當胡漢的智慧化作勸降的箭矢,當殺戮的武器成為共生的信使,這場征服,早已超越了戰爭的範疇,成為文明的另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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