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妝奩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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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6 章妝奩藏機(至元四十四年秋的臨安情報線)(至元四十四年秋?中都蕭府與臨安驛館)
蕭府的偏院,燭火在深夜仍亮著。蕭虎坐在案後,麵前站著一名身著青布裙的女子 —— 楚蘭,年方二十,雙手垂立,指節處有淡淡的老繭,顯非普通侍女。她是白虎堂舊部,三年前曾隨蕭虎在燕雲執行 “驛路情報核查”,因擅長偽裝、能識密寫,被蕭虎選中為薩仁帖木爾(蕭玉)的隨行侍女,實為潛伏眼線。
“此次隨薩仁去臨安,你的身份是‘陪嫁侍女’,” 蕭虎推過一本《侍女名錄》,上麵已填好楚蘭的假身份“楚氏,江南流民,被蕭府收留,善針線、懂臨安話。” 他頓了頓,從箱底取出一枚青銅虎紋佩(白虎堂信物,非銀飾)“憑此佩可聯絡臨安細作‘木商老周’,若遇緊急情況,摔碎佩飾,會有接應。”
楚蘭接過佩飾,指尖摩挲著虎紋“將軍放心,屬下明白 —— 表麵照顧薩仁姑娘起居,暗中傳遞情報,重點查臨安糧儲、禁軍布防,還有史宅之與徐黨的動向。” 她曾在燕雲偽裝成農婦,騙過元廷的核查,深知 “越普通越安全”,主動提出“屬下會多做針線活,少說話,不引起南宋官員注意。”
蕭虎又囑咐“薩仁心思細,你需把握分寸,別讓她察覺異常。若她問起你的過往,就按名錄說,別多添細節。” 他還讓楚蘭去工部取 “特殊針線”—— 線芯裹著細銅絲,可在暗處反光,便於夜間聯絡時識別。楚蘭躬身應諾,轉身時,案上的燭火映著她的身影,顯露出與普通侍女不同的挺拔脊背 —— 這是白虎堂舊部特有的幹練。
出發前一日,楚蘭去見薩仁,手裏捧著一套粗布裙“姑娘,臨安天氣潮,這套裙子吸汗,屬下幫您縫了暗袋,可放隨身之物。” 薩仁接過裙子,摸著暗袋,笑道“你想得真周到。” 她沒察覺,暗袋的針腳裏,已藏好了傳遞情報的 “伏筆”。
楚蘭的密信,是寫在桑皮紙上的小字,內容為 “查臨安糧儲 expiry、禁軍老弱比例、史徐黨爭細節”,用的是 “醋浸墨”(古代密寫術,需用草木灰水塗抹才顯字),避免被搜出時暴露。製備時,她在蕭府的小廚房,借著燒火的掩護,將桑皮紙裁成巴掌大,用細筆蘸醋墨書寫,寫完後反複檢查,確保無塗改痕跡。
為隱藏密信,楚蘭選了薩仁的 “陪嫁衣物”—— 一件粗布襖的夾層。她將密信折成小塊,用漿糊輕輕粘在夾層的桑皮紙襯裏,再用同色絲線縫好,針腳與原襯裏的針腳完全重合,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粗布襖是日常穿的,南宋官員不會特意檢查,” 楚蘭對自己道,“就算檢查,也隻會看表麵,不會拆夾層。”
她還準備了 “應急密信”—— 用炭筆寫在嫁妝清單的背麵,內容為 “若遇困,往平江府找‘周記木行’”,字跡極淡,需在陽光下斜著看才能發現。清單是蕭府擬定的,詳細列著 “桑皮紙百張、木梳五把、粗布裙十條” 等物品,楚蘭特意在 “桑皮紙百張” 旁畫了個極小的 “虎紋點”,作為與細作接頭的標記。
製備完成後,楚蘭將衣物和清單放入嫁妝箱,箱子外層裹著藍布,與其他嫁妝箱無異。她還在箱子角落刻了個 “蘭” 字(自己的代號),方便後續識別 —— 這是白虎堂的慣例,每個潛伏者的物品都有隱秘標記,便於內部對接。
蕭虎的親信來檢查時,楚蘭打開箱子,指著粗布襖道“密信在夾層,清單背麵有應急信息。” 親信用草木灰水塗抹桑皮紙,密信內容顯現,他點頭道“做得好,記住,情報要及時傳,若南宋有異動,第一時間發信號。” 楚蘭應諾,將箱子重新封好 —— 這箱嫁妝,從此成了元廷滲透臨安的 “情報載體”。
嫁妝清單的暗號,是楚蘭與白虎堂預先約定的 “物品代碼”,每樣物品的數量、規格都對應特定情報方向,既符合 “陪嫁” 的合理性,又能隱藏信息,避免被南宋官員識破。
“桑皮紙百張” 對應 “臨安糧儲”百張代表 “糧儲單位(石)”,若細作反饋 “紙有破損”,則指 “糧儲不足”;“紙色發黃” 指 “糧儲過期”。楚蘭在清單上特意注明 “紙厚三分,無破損”,實為傳遞 “需查糧儲是否完好” 的指令 —— 這是她與細作的第一重暗號,用物品狀態代指情報內容。
“木梳五把” 對應 “禁軍布防”五把代表 “臨安五處禁軍駐地”,梳齒數量對應 “駐地兵力”(如十齒梳指 “千人駐”,八齒梳指 “八百人駐”)。清單上寫著 “木梳五把,十齒三把、八齒兩把”,實為讓細作核查 “三處千人駐地、兩處八百人駐地” 的兵力是否屬實 —— 這是第二重暗號,用物品規格代指情報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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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裙十條” 對應 “史徐黨爭”十條代表 “黨爭的十個焦點”,裙長對應 “焦點緊急程度”(如裙長五尺指 “一般焦點”,裙長六尺指 “緊急焦點”)。清單上寫著 “裙長五尺者七條、六尺者三條”,意為 “黨爭有七個一般焦點、三個緊急焦點”,讓細作重點查緊急項 —— 這是第三重暗號,用物品尺寸代指情報優先級。
還有 “木尺兩把” 對應 “元廷使者安全”兩把代表 “使者二人”,尺上刻度對應 “安全等級”(刻度清晰指 “安全”,刻度模糊指 “危險”);“針線一包” 對應 “聯絡頻率”線的顏色(藍線指 “三日一聯絡”,紅線指 “每日一聯絡”)。楚蘭在清單上寫 “木尺刻度清晰、針線藍線為主”,既傳遞 “使者安全、三日報一次” 的指令,又符合陪嫁物品的正常描述。
為確保暗號不被識破,楚蘭還在清單末尾加了 “備注”“桑皮紙供姑娘寫家書,木梳為日常用,粗布裙耐穿 —— 皆為實用之物,不求貴重。” 這備注看似多餘,實則是為了讓南宋官員覺得清單 “真實普通”,不會起疑 —— 權謀的細節,往往藏在這些 “不起眼” 的地方。
從至元四十四年秋中都出發,到抵達臨安,全程十日。楚蘭在途中做足了 “侍女偽裝”每日清晨幫薩仁整理衣物,白天為她遞茶送水,晚上在驛館的燈下縫補衣裳,言行舉止都透著 “本分”,連虎衛營的精銳都沒察覺她的異常。
但在 “本分” 之下,楚蘭從未放鬆任務準備。每日宿驛館後,她會借著 “整理嫁妝” 的名義,檢查密信是否完好 —— 打開嫁妝箱,摸著粗布襖的夾層,確認漿糊沒脫落;拿出清單,在燈下斜看,確保應急信息的字跡沒模糊。有一次驛館漏雨,她抱著嫁妝箱躲在角落,用身體護住箱子,生怕雨水浸濕密信,直到雨停才敢鬆開 —— 這是白虎堂舊部的本能,情報比自身安危更重要。
途中,薩仁曾問起楚蘭的家鄉“你是江南人,臨安有什麽好玩的?” 楚蘭按假身份回答“屬下小時隨爹娘逃荒,沒去過臨安,隻聽人說有西湖,還有很多商鋪。” 她刻意避開 “臨安的糧道、軍營” 等敏感話題,同時悄悄觀察薩仁的反應 —— 薩仁雖有疑慮,卻沒再追問,楚蘭暗自鬆了口氣“姑娘還沒察覺,得繼續穩住。”
出發前蕭虎交代的 “臨安細作信息”,楚蘭也反複記誦細作 “木商老周”,在臨安開 “周記木行”,對外賣江南杉木,實則為元廷傳遞情報;接頭暗號是 “買桑皮紙百張,要厚三分的”,回應 “隻有五尺粗布裙,要不要”—— 這組暗號既對應清單物品,又不會引人懷疑。楚蘭在途中將暗號寫在手掌心,睡前看一遍,記牢後用清水洗掉,避免留下痕跡。
快到臨安時,楚蘭特意與虎衛營隊長阿古拉密談“若屬下三日沒消息,就去周記木行找老周,說‘蘭姑娘讓來取紙’。” 阿古拉點頭“放心,我們會暗中護著你,若徐黨找麻煩,我們會出麵。” 這種 “明護薩仁、暗保楚蘭” 的安排,是蕭虎早就定好的 —— 既不暴露楚蘭的身份,又能確保情報線不中斷。
抵達臨安驛館後,楚蘭借著 “整理薩仁嫁妝” 的機會,第一時間檢查密信和清單。驛館的房間昏暗,她點燃隨身帶的 “鬆脂燈”(亮度低,不易被察覺),拆開粗布襖的夾層,桑皮紙密信完好;清單背麵的應急信息也清晰 —— 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開始籌劃與老周的接頭。
薩仁去見趙孟頫時,楚蘭以 “買針線補衣裳” 為由,向驛館管事告假。管事是史宅之的人,雖有疑慮,卻也沒阻攔 —— 一個普通侍女去買針線,實在不值得懷疑。楚蘭走出驛館,按蕭虎給的路線,穿過臨安的小巷,巷子兩旁是低矮的民居,有的門口掛著 “糧荒求助” 的木牌,顯露出臨安的困境,她暗自記下“糧儲果然緊張,得讓老周重點查。”
周記木行在臨安的南街區,門麵不大,門口堆著幾捆杉木,老周正坐在門口算賬。楚蘭走過去,按暗號道“老板,買桑皮紙百張,要厚三分的。” 老周抬頭,看了看楚蘭的青布裙(蕭府侍女裝扮),回應“隻有五尺粗布裙,要不要?” 暗號對上,老周起身道“裏麵談。”
木行的內屋堆滿木柴,老周關上門,楚蘭從袖中取出清單,壓低聲音道“清單上的物品對應情報,桑皮紙查糧儲,木梳查禁軍,粗布裙查黨爭 —— 三日內給我消息,還在這裏接頭。” 老周接過清單,用草木灰水塗抹,密信內容顯現,他點頭“放心,我這幾日就去查,臨安糧道我熟,禁軍布防也有線索。”
楚蘭又道“薩仁姑娘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別在她麵前露破綻;史宅之的人在驛館盯著,接頭要小心。” 老周從懷裏掏出一張《臨安街巷圖》,上麵用紅筆標著 “安全路線”“從木行往後門走,穿三條小巷能回驛館,避開史宅之的眼線。” 楚蘭接過圖,折好藏在袖中,道“三日後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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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驛館時,薩仁剛回來,見楚蘭手裏拿著針線,問“怎麽去了這麽久?” 楚蘭笑著道“繞了遠路,沒找到熟悉的針線鋪,這才買到。” 她舉起針線包,裏麵的藍線清晰可見 —— 這既是偽裝,也是給薩仁的 “定心丸”,薩仁沒再追問,楚蘭暗自慶幸“第一步成了,接下來就等老周的情報。”
老周接到任務後,立刻行動。他以 “給臨安糧倉送杉木” 為由,進入東門糧倉 —— 這是史宅之控製的糧道,老周與糧倉管事熟,常來送木柴,管事沒起疑。老周在糧倉內假裝檢查木柴,實則觀察糧堆糧堆表麵是新糧,底下卻是發黃的陳糧,有的還發了黴;管事私下對他說 “糧隻夠兩個月,史相公讓瞞住,別對外說”。
離開糧倉後,老周去了禁軍的西駐地,以 “給軍營修柵欄” 為由,近距離觀察。駐地的禁軍多是老弱,有的連鎧甲都穿不整齊,武器堆在角落生鏽;一個禁軍士兵對他抱怨“三個月沒發糧餉,誰還有力氣練兵?徐大人說要招流民,可流民連飯都吃不飽,怎麽來?” 老周記下“西駐地約八百人,老弱占七成,糧餉短缺。”
關於史徐黨爭,老周通過木行的夥計打聽 —— 夥計的親戚在史宅之府上當差,說 “史相公想借和親拖延,徐大人去平江府借糧沒成,兩人天天在朝堂吵”;還有的夥計說 “徐黨在驛館外盯梢,想抓元廷的把柄”。老周整理出 “黨爭三緊急焦點”糧道控製權、禁軍指揮權、驛館監視權 —— 正好對應清單上 “三條六尺粗布裙” 的暗號。
三日後,楚蘭按約定來木行接頭。老周遞上一張 “杉木訂單”,上麵寫著 “桑皮紙五十張,破損三成;木梳三把十齒、兩把八齒,齒有缺;粗布裙三條六尺、七條五尺,裙邊磨破”—— 這是用清單暗號反饋情報糧儲不足(五十張代 “五十萬石”,破損三成指 “糧儲缺三成”)、禁軍老弱(齒有缺指 “兵力不足”)、黨爭緊急(裙邊磨破指 “焦點棘手”)。
楚蘭接過訂單,看懂暗號後道“還要查史宅之與元廷使者的密談內容,還有徐黨是否察覺咱們的線。” 老周點頭“我讓夥計去查,五日後再接頭。” 楚蘭離開木行,按安全路線回驛館,路上避開徐黨的巡邏兵 —— 她知道,情報才剛開始,臨安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薩仁並非完全沒有察覺。楚蘭幾次深夜外出,回來時身上總有 “杉木味”(木行的味道);一次薩仁偶然看到楚蘭在燈下看一張 “訂單”,上麵的字跡很潦草,不像普通訂單,她心裏起了疑“楚蘭是來照顧我的,怎麽總跟木行打交道?”
有一次,薩仁故意問楚蘭“你去買針線,怎麽身上有木頭味?” 楚蘭早有準備,笑著道“路過木行,老板在鋸木,風把味道吹過來了。” 她還拿出針線包“您看,針線都買回來了,補衣裳正好。” 薩仁接過針線包,沒再追問,卻暗自記下“下次她再出去,我得跟著看看。”
楚蘭察覺到薩仁的懷疑,開始調整行動。她不再深夜外出,改為 “清晨去驛館廚房幫忙”,借著去廚房的機會,將情報寫在紙條上,交給虎衛營的阿古拉(阿古拉每日清晨去廚房取馬奶酒),再由阿古拉傳遞給元廷使者 —— 這樣既不用離開驛館,又能傳遞情報,避開薩仁的觀察。
薩仁跟著楚蘭去廚房時,隻看到她在幫忙切菜、燒火,沒異常舉動,心裏的疑團漸漸消散。楚蘭趁機道“姑娘,廚房的師傅說臨安糧少,咱們省著點吃,別浪費。” 這話既符合臨安的實際情況,又能讓薩仁覺得 “楚蘭關心民生”,進一步放鬆警惕 —— 楚蘭的應對,不是欺騙,是 “為任務隱藏,也為護姑娘安全”,她知道,薩仁若卷入情報戰,會很危險。
後來薩仁去見趙與芮,特意提起 “楚蘭很能幹,就是總惦記著糧的事”。趙與芮道“元廷的人,怕是都知道咱們糧少 —— 不過一個侍女有這份心,也算難得。” 這番話讓薩仁徹底放下懷疑,楚蘭暗自慶幸“姑娘沒再查,能繼續做任務了。” 這種 “暗線博弈”,讓楚蘭的潛伏更具張力 —— 她既要完成蕭虎的指令,又要護著薩仁,在忠誠與情感間尋找平衡。
徐清叟的侄子徐允之,在驛館外安排了 “監視哨”,專門盯元廷使者和薩仁的隨行人員。楚蘭第一次去木行時,就被哨探盯上,哨探跟著她到了南街區,見她進了周記木行,便回去稟報徐允之“元廷侍女去了木行,形跡可疑。” 徐允之立刻道“盯著木行,看她還去不去,若再去,就抓起來審!”
楚蘭第二次去木行前,阿古拉告訴她“驛館外有徐黨的人盯著,你從後門走,我讓人引開他們。” 楚蘭按阿古拉的安排,從驛館後門出發,阿古拉則帶著兩名虎衛營士兵,在驛館前門故意與哨探爭執“我們是元廷護衛,你們憑什麽盯梢?” 哨探被纏住,楚蘭趁機穿過小巷,安全抵達木行 —— 這次危機的規避,靠的是 “明爭暗護”,既沒暴露楚蘭,又沒與徐黨直接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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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也察覺到危險,他對楚蘭道“徐黨的人去木行問過,說‘有沒有元廷的人來買紙’,我推說‘隻有百姓來買’,他們沒再追問,但肯定還會來。” 楚蘭道“以後別在木行接頭,我把情報放在西湖邊的‘柳蔭石’下,你去取 —— 暗號還是按清單來,石下有桑皮紙,就代表要情報。” 老周點頭“好,這樣更安全。”
徐允之見沒抓到把柄,便想對薩仁下手,借口 “元廷侍女通敵”,要去驛館搜查。史宅之得知後,立刻派人阻止“元廷使者還在,搜查會激怒他們,若元廷南下,咱們更難辦!” 徐允之雖不甘心,卻也隻能作罷 —— 史宅之的 “虛與委蛇”,竟意外幫楚蘭化解了危機,楚蘭暗自感歎“南宋內部的爭鬥,倒成了咱們的掩護。”
為了徹底擺脫監視,楚蘭故意在驛館 “犯錯”—— 打碎薩仁的粗瓷茶盞,被薩仁 “罰” 在驛館抄寫《論語》。徐黨的哨探見她連日沒出門,便放鬆了警惕,楚蘭趁機通過阿古拉,將老周送來的 “臨安糧儲明細”“禁軍布防圖” 傳回中都 —— 這次危機應對,讓楚蘭明白在臨安的情報戰中,“藏於日常、借勢避險”,比硬拚更有效。
楚蘭傳回的情報,通過元廷驛路,五日後送到中都白虎殿。蕭虎展開 “臨安糧儲明細”,上麵寫著 “存糧僅夠兩月,陳糧占四成”;“禁軍布防圖” 標注著 “五處駐地,共五千人,老弱占七成,武器短缺”;還有 “史徐黨爭焦點”史宅之想借和親拖到糧盡,徐黨想招募流民卻無糧 —— 這些情報,與之前元廷使者的稟報完全吻合,蕭虎道“楚蘭做得好,情報很準,這下能確定南宋的虛實了。”
耶律楚材看後道“南宋糧少兵弱,內部又鬥,根本撐不了多久 —— 將軍之前說‘再等一個月’,現在看來,不用等了,可下令虎衛營南下,逼他們投降。” 蕭虎卻搖頭“再等等,讓楚蘭查清楚史宅之的底線,若他真願獻臨安,咱們能少打仗,保江南百姓。” 他下旨給阿古拉“讓楚蘭查史宅之與元廷使者密談的底線,是否願‘附元保宗室’,三日內傳回。”
楚蘭接到中都的指令後,借著 “給薩仁送《虎曆》” 的機會,去見元廷使者,使者道“史宅之私下說‘願附元,但要保他相位’,你讓老周查他是否真有實權,能不能左右宗室。” 楚蘭將指令傳給老周,老周通過木行的夥計打聽,得知 “史宅之雖掌糧道,卻管不了禁軍,宗室多聽趙與芮的”—— 這一情報傳回中都,蕭虎道“史宅之沒實權,就算願附,也保不住臨安,隻能按原計劃南下。”
蕭虎調整部署讓燕雲的虎衛營增兵五千,向臨安方向移動;讓王恂準備《江南安撫策》,若臨安投降,立刻推行 “保農護商”,減少戰亂損失。他在給楚蘭的密信中寫道“若南宋拒降,你護薩仁安全撤離,老周的情報線保留,用於戰後安撫。” 這種 “戰和兩手準備”,是蕭虎的權謀常態 —— 既用情報做實部署,又用文治減少損失。
楚蘭接到密信時,薩仁正在驛館讀《虎曆》,見楚蘭神色凝重,便問“怎麽了?是不是中都有消息?” 楚蘭道“姑娘放心,是好消息,中都說若臨安願和,百姓能少打仗。” 她沒說實情,是不想讓薩仁擔心 —— 在她心裏,完成任務重要,護薩仁安全更重要,這是白虎堂舊部的 “底線”,也是她作為侍女的 “本分”。
至元四十四年秋末,楚蘭的情報線已成為元廷掌握臨安的 “關鍵眼”。她傳回的 “徐黨招募流民失敗”“趙與芮反對和親” 等情報,讓蕭虎確定 “南宋無戰心、無戰力”,最終下令虎衛營南下 —— 這比盲目進攻,減少了至少三成的兵力損耗,也讓江南百姓少遭戰亂。
老周的情報線在戰後也發揮了作用。楚蘭撤離臨安後,老周繼續留在臨安,幫元廷傳遞 “百姓需求”江南農民需要《虎曆》定農時,鄉紳需要保家產,宗室需要安祖祠 —— 這些情報被王恂編入《江南安撫策》,戰後推行的 “保農護祠” 政策,正是基於此,江南的恢複速度比預期快了兩成。
楚蘭回到中都後,蕭虎召見她,道“你完成了任務,還護了薩仁安全,白虎堂記你一功。” 楚蘭躬身道“屬下隻是做了該做的,若不是老周和阿古拉幫忙,也成不了。” 蕭虎點頭“情報線不是一個人的事,是所有人的協作 —— 這跟雙廷共治一樣,隻有一起努力,才能成。”
薩仁後來知道了楚蘭的身份,卻沒怪她,反而道“你做得對,若不是你的情報,臨安會打更久,百姓會更苦。” 她還把自己的粗布襖送給楚蘭“這襖子藏過密信,也護過咱們,你留著做紀念。” 楚蘭接過襖子,眼眶微紅 —— 這段潛伏經曆,讓她不僅完成了任務,還收獲了薩仁的理解,這是她沒想到的。
楚蘭的潛伏,不是 “陰謀”,是 “治世的必要手段”。正如蕭虎在《雙廷議事錄》裏寫的“情報是‘筆陣’的眼,沒有眼,筆陣難定策;沒有筆陣,劍陣難護民 —— 兩者缺一,治世難成。” 至元四十四年秋的這場 “陪嫁眼線” 行動,最終以 “情報做實部署、文治收尾” 告終,為大元江南治世,埋下了 “情報先導、民生為本” 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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