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繼續了，我現在好多了，等收拾完這個東西再說。”宋衍按下顧崇為他治療的手，神色冷漠。
    “一起上！”宋衍咬牙將雷鞭甩向蜘蛛複眼。
    機械蜘蛛突然發出刺耳的電子蜂鳴，八隻節肢猛地插進地麵，整個車身瞬間被掀翻！
    葉薇在空中打了個轉，火鞭纏住旁邊枯樹才勉強穩住身形：“這破玩意兒會玩陰的！”
    宋衍摔在碎石堆裏，嘴角溢出鮮血，卻笑得癲狂：“來啊！”
    他單手撐地，另一隻手召出電網，將整片區域劈得電光閃爍。
    機械蜘蛛剛要撲來，葉薇的火牆“轟”地升起，燒焦的機械味混著濃煙彌漫四周。
    “攻擊關節！”顧崇一邊給宋衍輸送治愈能量，一邊大喊。
    宋衍心領神會，雷鞭精準纏住蜘蛛膝蓋處的齒輪，紫電順著金屬紋路瘋狂灼燒。
    蜘蛛發出垂死般的嗡鳴，突然將腹部裂開，密密麻麻的機械小蜘蛛噴湧而出！
    “我靠！還有崽子！”葉薇嚇得連放三發火球，卻被小蜘蛛靈活避開。
    宋衍臉色煞白如紙，強撐著凝聚出巨型雷球：“葉薇！掩護我！”
    葉薇立刻甩出火牆形成屏障，火焰與金屬碰撞的爆鳴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給我——炸！”宋衍拚盡全力擲出雷球，電光火石間，整片區域被耀眼的紫光吞沒。
    等煙塵散去，刺鼻的焦糊味混著金屬熔化的腥氣撲麵而來。
    機械蜘蛛龐大的殘骸癱在地上，外殼扭曲成麻花狀，還在冒著縷縷黑煙。
    宋衍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後腦勺磕在碎石上發出悶響。
    “嫂子！”葉薇臉色瞬間煞白，顧不上肩頭還在滲血的傷口，跌跌撞撞衝過去。
    她單膝跪在泥地裏，伸手想扶又怕弄傷宋衍，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你別嚇我啊！能聽見我說話嗎？”
    宋衍睫毛顫動兩下，艱難地偏頭吐出口帶血的唾沫，喉結動了動才擠出氣音：“死不了……”
    他想撐著坐起來，手臂卻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隻能躺在地上盯著灰蒙蒙的天空。
    顧崇已經把越野車重新發動，這一刻他不得不說，老大拿出來的這車，配置真的是頂頂的好。
    都破成這樣了，還能啟動，車子的輪胎碾過碎石發出咯吱聲。
    他跳下車時膝蓋還在打顫，卻強撐著把宋衍橫抱起來：“冒犯了，嫂子，先上車！變異獸群肯定被動靜引來了！”
    三人狼狽地爬進車裏，葉薇關車門的手都在發抖，後視鏡裏，密密麻麻的黑影不斷朝這邊湧過來。
    七天後，京市基地總部的防彈玻璃都在震。
    宋衍一腳踹翻麵前的金屬長桌，文件和水杯嘩啦散落一地。
    十幾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嚇得抱頭鼠竄，隻有為首的中年人還強裝鎮定：“宋衍啊，不是我們不相信，主要你說的‘主係統’‘時空裂縫’實在太過荒誕……”
    “荒誕？！”宋衍猛地揪住對方衣領，把人抵在牆上。
    他眼底布滿血絲，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整個人憔悴得像從地獄爬出來的：“前天整座城西都被那些機械玩意拆了！你們的巡邏隊屍體還躺在太平間！這也叫荒誕？！”
    “祁淮笙和高明他們現在還躺在醫療室，他們身上的傷口足以證明這不是喪屍也不是變異獸所為，這還不夠你們相信？”
    中年人漲紅著臉掙紮：“那…那可能是新型變異獸……”
    “放你媽的屁！”宋衍直接一拳砸在牆上，混凝土牆麵應聲凹陷，“江初陽被抓走的時候，你們的衛星監控拍到那團黑袍虛影了吧？怎麽，現在裝聾作啞？！”
    角落裏突然傳來冷笑：“不過是個想救男人發瘋的瘋子。”
    宋衍猛地轉頭，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刺向說話的年輕軍官。
    他扯著嘴角露出森白牙齒，突然笑出聲：“對，我就是瘋子。”
    話音未落，他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飛濺中，他一字一頓道：“但等主係統再次撕開時空裂縫，放出那些高級變異獸，老子倒要看看——”
    宋衍猛地扯鬆領口的軍裝紐扣，脖頸上青筋隨著劇烈的喘息突突跳動。
    他一腳踢開腳邊翻倒的金屬椅，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驚得在場眾人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完了，這瘋子又要打人了！
    那名年輕軍官還想開口反駁，卻被宋衍突然逼近的動作嚇得臉色煞白，後背緊緊貼住了身後的會議桌。
    “你們有什麽能力再站到我麵前叫囂！”宋衍居高臨下俯視著對方，眼底猩紅一片，呼出的熱氣幾乎要噴在軍官臉上。
    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臉，指縫間沾著的胡茬刮得皮膚沙沙作響，“時空裂縫如果再次破開，整個藍星都會成為怪物的繁殖地！到時候別說京市，全人類都得完蛋！”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隻有投影儀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角落裏，一名研究員偷偷伸手去關桌上的錄音筆，卻被宋衍一個眼刀瞪了回去。
    “怎麽？現在知道怕了？”他冷笑一聲，隨手抓起桌上的調查報告，紙張被捏得簌簌作響，“前天城西防線的全軍覆沒，你們在報告裏寫‘疑似食物中毒’？那些新兵被數據流洞穿胸口的屍體，就被你們輕飄飄一句謊言給埋了？”
    “這件事你們瞞著大領導，可瞞不了全天下的人！”宋衍突然把報告狠狠甩在地上，紙張散得滿地都是。
    “主係統現在已經對人類、對整個藍星發起了攻擊，等著吧！等著全都下地獄吧！”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的怒吼，震得頭頂的吊燈都跟著微微搖晃。
    “宋衍！這是你作為一名軍人該說出的話嗎！”白發蒼蒼的老將軍猛地拍案而起，紅木桌麵發出沉悶的巨響。
    可宋衍非但沒退縮，反而大步跨到會議桌前，雙手重重撐在桌麵，身體前傾，與老將軍怒目而視。
    <的死遠點！”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裏帶著說不出的悲涼，眼角甚至溢出了淚水。
    “老子就是因為是軍人，現在才會這麽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跟你們解釋！人類的安危我比你們誰都在意，所以今天我才會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