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結束。
    馬刺隊的球員們，重新踏上球場。
    每一個人的眼神，都變得像餓狼一樣。
    波波維奇的咆哮，還在他們的耳邊回響。
    防守！
    用身體，用一切，去切斷林銳和隊友之間的聯係！
    尼克斯隊發球。
    林銳剛一過半場，就感受到了那股撲麵而來的窒息感。
    吉諾比利像一塊牛皮糖一樣貼著他。
    而這一次，當科沃爾和阿裏紮開始跑位時。
    羅伯特·霍裏和布倫特·巴裏，直接用身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不是正常的防守掩護。
    而是夾雜著推搡、拉拽、頂撞的，遊走在犯規邊緣的野蠻衝撞。
    “嗶——！”
    裁判的哨聲，響了。
    霍裏防守犯規。
    但sbc中心球館，卻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
    他們在為這種凶悍的防守喝彩。
    波波維奇在場邊，麵無表情地鼓了鼓掌。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用犯規，來打斷你的進攻節奏。
    用強硬，來摧毀你角色球員的信心。
    德安東尼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知道，比賽進入了最艱難的，絞肉機模式。
    接下來的幾個回合。
    球場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科沃爾在一次接球中，被霍裏狠狠地撞翻在地。
    阿裏紮在空切時，被鄧肯的鐵肘，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腰眼。
    馬刺隊用瘋狂的身體對抗，成功地割裂了尼克斯隊的進攻體係。
    籃球，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林銳的手中。
    而林銳，也開始頻繁地陷入馬刺隊早已布置好的防守陷阱。
    他的傳球，變得無比艱難。
    他的突破，要麵對兩到三人的圍追堵截。
    比分，被一點一點地拉開。
    38比45。
    半場結束時，尼克斯隊已經落後了7分。
    更衣室裏，氣氛有些沉悶。
    科沃爾的肩膀上，敷著厚厚的冰袋。
    阿裏紮的臉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他們的防守，太髒了。”
    麥克戴斯憤憤不平地說道。
    “教練，下半場，我們必須打得更強硬！”
    德安東尼看著自己的球員們，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不是強硬不強硬的問題。
    而是戰術上的，徹底被動。
    波波維奇的賭博，似乎就要成功了。
    就在這時。
    一直閉目養神的林銳，睜開了眼睛。
    “教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下半場，不用管我。”
    德安東尼一愣。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
    林銳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讓他們來防我。”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都無所謂。”
    “你們要做的，就是站在原地，看我表演。”
    他的語氣很平淡。
    但那份平淡之下，卻隱藏著一股，讓所有人都心頭一震的，絕對自信。
    下半場，比賽開始。
    馬刺隊的防守策略，沒有任何改變。
    依舊是，單防林銳，鎖死其他人。
    尼克斯隊進攻。
    林銳運球，慢悠悠地走到弧頂。
    他看了一眼籃筐。
    然後，對著麵前的吉諾比利，做了一個手勢。
    一個“你過來啊”的挑釁手勢。
    吉諾比利皺了皺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林銳，出手了。
    就在三分線外，足足兩米遠的地方！
    迎著吉諾比利的防守，強行出手！
    “他瘋了嗎？！”
    tnt演播室內，肯尼·史密斯，失聲驚呼。
    “這種球，根本就不是一個合理的投籃選擇！”
    場邊的波波維奇，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
    逼迫林銳，進行這種英雄主義式的，不合理單打。
    然而。
    下一秒。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高得有些離譜的弧線。
    仿佛裝了導航一般。
    精準地，墜入了網窩。
    “唰！”
    空心入網！
    整個sbc中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吉諾比利，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那個還在冒著白煙的籃網。
    他剛才的防守，已經封到了臉上。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指尖，碰到了籃球。
    可那個球，還是進了。
    林銳，慢慢地放下手臂。
    衝著吉諾比利，吹了吹自己的手指。
    仿佛在說。
    手感，太燙了。
    “噢！我的上帝！”
    巴克利，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你們看到了嗎！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進球！”
    “超遠距離！迎著防守！強行出手！”
    “他把籃球，當成了許願遊戲嗎？！”
    馬刺隊進攻。
    或許是受到了這個神仙球的影響。
    帕克的突破上籃，偏出了籃筐。
    尼克斯隊，拿到球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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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銳，依舊是同樣的位置。
    這一次，防守他的，變成了兩個人。
    吉諾比利和帕克，對他進行了雙人包夾。
    林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沒有做任何的假動作。
    就是在兩個人的夾縫之中。
    用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
    將球，又一次地，扔了出去！
    波波維奇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唰！”
    又進了！
    還是空心！
    如果說第一個球，是運氣。
    那這第二個球，又該如何解釋？
    sbc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隻有巴克利那瘋子般的咆哮，在演播室裏回蕩。
    “bug！他就是個bug！”
    “這是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球員！”
    “籃球規則，在他麵前，已經失效了！”
    球場上。
    林銳，甚至懶得慶祝。
    他隻是默默地轉身，回防。
    但他的眼神，卻瞥了一眼場邊的波波維奇。
    那眼神，仿佛在說。
    老頭。
    你不是想讓我一個人打嗎？
    好啊。
    我滿足你。
    波波維奇，讀懂了那個眼神。
    他的後背，第一次，滲出了一絲冷汗。
    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自己好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比賽，繼續。
    馬刺隊的防守，已經徹底亂了。
    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上去包夾？
    林銳會用更不講理的方式，把球投進。
    不包夾？
    那更是找死。
    就在他們猶豫的瞬間。
    林銳，又動了。
    這一次，他選擇了突破。
    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瞬間撕裂了馬刺隊的防線。
    鄧肯，從內線補了上來。
    他高高躍起，長臂，遮天蔽日。
    然而。
    林銳在空中，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的動作。
    他在空中，將球，從右手，交到左手。
    然後，在身體即將落地的前一刻。
    用左手，完成了一個，反向的，大風車暴扣！
    “砰——！”
    籃筐，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整個籃球架，都在劇烈地搖晃。
    鄧肯，落地後，踉蹌地退了兩步。
    他抬起頭，看著那個掛在籃筐上的身影。
    眼神裏，第一次，露出了，名為“茫然”的情緒。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剛才，防守的是一個人類嗎？
    波波維奇，坐在教練席上。
    他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戰術板，指節發白。
    他看著場上那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1號。
    看著自己球隊，那已經徹底崩潰的防線。
    他知道。
    自己賭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他不是輸給了尼克斯隊。
    他是輸給了，一個，完全無法用常理來理解的，籃球怪物。
    第三節，剩下的時間。
    徹底變成了，林銳一個人的，進攻表演賽。
    三分。
    暴扣。
    後仰。
    他用十八般武藝，將馬刺隊的尊嚴，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第三節結束。
    88比65。
    尼克斯隊，反超了23分。
    林銳單節，狂砍38分！
    創造了nba季後賽，單節得分的曆史新高！
    第四節，已經變成了，垃圾時間。
    波波維奇，換下了全部主力。
    他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隻是靜靜地，看著球場。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複雜。
    執教生涯這麽多年，他見過喬丹的無解，見過奧尼爾的殘暴。
    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到如此的，無力。
    那是一種，你用盡了所有的智慧，所有的戰術，卻發現，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徒勞的絕望。
    最終。
    118比90。
    紐約尼克斯，在客場，再次大勝聖安東尼奧馬刺。
    係列賽總比分，3比0。
    他們拿到了，賽點。
    當終場哨聲響起的那一刻。
    林銳，站在球場中央。
    他沒有慶祝，沒有咆哮。
    靜靜的看著記分牌
    一人一槍破聯防，白發老帥鬢添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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