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木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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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宛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穿過層層枝葉,灑落在東京的街頭巷尾。
    街邊的樹木像是被大自然精心裝扮過,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歡快地隨風飄動,仿佛在演奏著一曲美妙的晨曲。
    “今日淩晨在東京20區商業設施赤和大廈內……”
    街邊咖啡館內的電子屏幕上,新聞主播卻神色凝重地播報著一則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發現了數具身份不明的男性屍體……”
    店長站在咖啡機旁,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手中的咖啡豆,機器運轉的嗡嗡聲似乎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新聞中關於喰種的驚悚內容不斷傳出,他仿若未聞,雙手穩穩地將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濾紙,動作行雲流水,有條不紊地繼續泡著咖啡。
    他眼神專注在咖啡製作的每一個步驟,絲毫沒有被新聞幹擾的跡象,臉上神色平靜,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屍體上殘留有疑似喰種留下的唾液……”
    女服務員正彎著腰,專注地為一桌客人擺放餐具,身姿輕盈而優雅。
    當 “喰種” 二字清晰地傳入她耳中時,她的動作隻是極短暫地頓了一下,隨後,就像被一種本能驅使,自然而然地回頭,目光掃向牆上懸掛的電子屏幕。
    她的眼神平靜,沒有過多的情緒波瀾,隻是單純地看了一眼,接著便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動作流暢得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警方認為犯罪嫌疑者是喰種並已經展開搜索……”
    其他乘客們也各有反應。
    一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士,正端著咖啡杯準備抿上一口,動作驀地停下,目光越過杯沿,朝著屏幕投去特意的一瞥。
    不過店內大部分客人,大多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最新的遊戲攻略,對新聞的播報充耳不聞,歡聲笑語回蕩在咖啡館的角落。
    一對老年夫婦安靜地坐在窗邊,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報紙,偶爾低聲交流幾句,外界的喧囂似乎與他們無關。
    咖啡店的收銀員站在收銀台前,正為一位顧客結賬。
    她的手指在收銀機上熟練地操作著,眼神專注於手中的交易,對背後電子屏幕上的新聞全然不顧。
    當顧客遞來信用卡時,她禮貌地微笑著,接過卡片,完成刷卡、打印憑條等一係列動作,全程沒有朝新聞的方向看一眼,仿佛那則令人震驚的消息根本不存在。
    “哦,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誇張的笑聲在咖啡館裏回蕩。
    他笑得雙肩劇烈抖動,腦袋猛地向前一栽,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趴在了左手臂彎裏。
    他的右手也忍不住輕輕拍了兩下桌麵。
    “也不是那麽好笑的事情吧,英。”
    坐在“英”前麵的黑發男生臉上帶著一絲無奈,輕聲說道。
    “因為沒有人第一次約會去書店的吧。”
    英好不容易才勉強抑製住那如洶湧潮水般的笑意,抬起頭喘著粗氣說道,話語間,仍隱隱透著一絲難以消散的調侃意味 。
    “為什麽,她也許會開心吧?”
    剛拿起杯子準備喝一口咖啡的黑發男生,動作頓住,目光從咖啡杯邊緣越過,直直看向英,眼神裏滿是認真。
    “恕我直言,那是不可能的,駁回!”
    英毫不留情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慣有的幹脆。
    “那……那我就和她先去「big gir」吃漢堡排。”
    這家源自美國的連鎖餐廳「big gir」,長久以來憑借招牌牛排聲名遠揚,在食客心中占據著重要地位。
    然而,在金木看來,店內的特製漢堡排才是真正的“隱藏王者”,值得毫無保留地大力推薦。
    這道特製漢堡排,完美承襲了美國飲食那豪放不羈的風格,分量堪稱“霸氣十足”,每一口都飽含著滿滿的誠意,絕對是對傳統美食認知的一次大膽突破。
    當這份漢堡排上桌,厚實的肉餅穩穩安放在熾熱的鐵板之上,隨著鐵板的持續加熱,肉餅表麵迅速泛起誘人的焦褐色,同時,“滋滋”的聲響不絕於耳,仿佛奏響了一曲熱情洋溢的美食樂章。
    那濃鬱醇厚的香氣,如同一股無形卻有力的浪潮,洶湧地向四周擴散開來,直鑽鼻腔,瞬間就能撩撥起食客腹中潛藏的饞蟲。
    此時,若是拿起餐刀,果斷地切入肉餅,刹那間,飽含肉香的濃稠肉汁便會如決堤的洪流般,從切口處噴薄而出,“噗嗤”一聲落在滾燙的鐵板上,瞬間升騰起一縷裹挾著肉香的輕煙,香味愈發濃鬱,瞬間彌漫在整個空間。
    可以說,但凡味覺正常的人,置身於這股勾人食欲的香氣之中,麵對眼前這份特製漢堡排,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腹中饑餓感如潮水般湧來。
    要是有人在這樣的誘惑麵前,仍能做到心如止水、毫無食欲,那他的味覺係統大概率是出了狀況。
    可話一出口,黑發男生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提議有些與眾不同,一抹淡淡的紅暈悄然爬上臉頰,像天邊泛起的一抹薄霞,連帶著耳朵也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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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囁嚅道。
    英又忍不住把頭埋到左臂間,肩膀微微聳動,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同時右手輕拍了幾下桌子,像是要借著這動作把滿心的笑意都釋放出來。
    “我可是很認真地回答了呀。”
    “不錯,很有你的風格就行了。”
    英如此說道,“但是作為約會就不行了。”
    “什麽啊,一直說不行不行的。”
    黑發男生說著把頭瞥向一邊,嘴角微微下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他嘟囔著,“要是英的話,會怎麽做呢?”
    “聽好了,所謂的約會就是堯選擇讓女孩子開心的地方。”
    “比如呢?”
    “比……比如說……”
    “英你不是也不知道嗎?”
    “如果我知道的話,又怎麽會在雙休日大白天像這樣和你約會呢,金木。”
    英右手托著腦袋看著黑發男生。
    “呃,話是沒錯。”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明媚的窗外世界。
    沒錯,這麽明媚的天氣,居然是兩個大男人待在一起。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群與他們年紀相仿的男孩子,一邊愜意地喝著咖啡,一邊熱烈地討論著 “喰種” 話題。
    “喂喂,聽說了嗎?‘喰種’又出來作案了。”
    “那些搜查官到底在幹什麽呀?怎麽總是抓不到他們!”
    “‘喰種’啊……”
    金木望著電視屏幕,眼神有些發愣,不由自主地低聲呢喃。
    英突然一臉認真地開口:“…… 要是有可愛的女‘喰種’,我倒願意和她交往。”
    金木原本正端著咖啡杯,聞言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噴出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英,“英…… 你都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你可還沒到自暴自棄的年紀啊!”
    英無奈地歎了口氣,滿臉惆悵,“可我到底還要單身多久啊…… 真的太渴望有個女朋友了。”
    就這樣,兩人的對話很快又偏離了 “喰種” 這一沉重話題。
    對於 “喰種”,金木和英雖早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
    他們隻知道,喰種是一種以人類為食的神秘生物。
    盡管在人們心中,對喰種始終縈繞著一種懵懂的不安,但大多數人都覺得,喰種就如同那些難以預料的攔路殺人魔、防不勝防的意外事故,危險隻會降臨在別人身上,與自己無關。
    於是,大家都抱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心態,故作鎮定地和這個危險群體保持著所謂的 “安全距離”。
    “然後呢,然後呢……”
    就在金木想要喝一口咖啡的時候,英那張突然變得有些色眯眯的臉湊近金木,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壞笑說道,“是那個人女孩子啊?上次你說的那個可愛的女孩。”
    英的視線正在四處打探著。
    金木卻不由得臉紅了一陣。
    “喔!”
    英的雙眼陡然放光,視線如被磁石吸引,瞬間牢牢鎖定住一個目標。
    “是那個女孩吧!”
    英所指的女孩是這間“古董咖啡店”的女服務生。
    她身著貼身剪裁的製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青春活力的身形,可愛之中又透著健康與性感。
    走動間,製服短裙似靈動的波浪輕輕晃動,底下那雙穠纖合度的大腿線條若隱若現,每一步都帶著別樣風情。
    尤其是那黑色高筒襪,緊緊貼合著大腿,襪口微微勒出的痕跡,更是無端地撩撥人心,讓人瞧著心癢難耐。
    在英眼中,這一幕宛如一幅誘人的畫卷,滿是難以言喻的魅力。
    說是“秀色可餐”也毫不為過。
    此刻,她正麵帶笑容為客人點餐。
    “不是啦。”
    金木研老實地回答著,“不過確實,那個女孩也很可愛誒。”
    而且,是會讓人忍不住看到入迷的可愛女孩。
    英的視線依舊黏在女孩身上,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詞匯,可就在他想要說出口時,大腦卻像突然死機一般,怎麽也想不起來。
    “也就是人家說的那個!就是那個!呃…… 記得應該是…… 什麽來著?”
    他急得抓耳撓腮,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唔喔喔喔喔!想不起來!”
    最後,實在憋悶得慌,他竟抱著頭,仰天長叫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正專注點餐的女服務生也被驚到,轉過頭來,一臉詫異地看向英。
    其他客人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有的皺眉,有的則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然而,此刻的英滿心都被那個遺忘的詞匯占據,根本無暇顧及旁人的目光。
    他每次來到這裏,都會聽到那個名稱,那獨特的音韻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成了他特別鍾愛的存在。
    無論如何,他今天都必須把它想起來。
    “你,你怎麽了?英。”
    金木一臉擔憂地看著好友,剛剛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那副模樣讓金木著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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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金木的聲音,英總算回過神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著金木大聲嚷嚷道:“金木!那叫什麽來著?那個!就是那個!那個!那個!那個!”
    一邊說著,一邊激烈地上下晃動著食指,臉上寫滿了焦急。
    “咦?”
    金木滿臉困惑,實在不明白英這是怎麽了。
    “哎呀,就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嘛。這裏是我們的約定之地,什麽‘阿南’還是‘苦難’的?還有滿山遍野都是花的‘島原鄉’?”
    英努力描述著,可越說越覺得混亂。
    金木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像個舞台劇演員一般,誇張地雙手抱胸,目光直直地盯著英,說道:“…… 是約定之地‘迦南 canaan’,還有滿山遍野都是桃花的‘桃源鄉’。”
    “就是這個!”
    英興奮地把食指往金木眼前一比,臉上的焦急瞬間化作了欣喜。
    金木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得反射性地向後縮了縮,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慢慢放下雙手,開始念叨起來:“所以我就跟你說平常要多看書。聽好了,英,迦南是上帝賜給亞伯拉罕,祝福他子孫繁盛的應許之地。桃源鄉則是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仙人們居住的樂園。這跟你剛才說的什麽苦難和島原鄉,完全不是一回事……”
    “啊,夠了夠了!我又要犯困了。沒錯,是‘迦南’還有‘桃源鄉’!這次我肯定能記住!”
    英一邊說著,一邊反複默念這兩個詞,像是要把它們刻進腦海裏。
    金木看著英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嘀咕:“反正你肯定很快就會忘。”
    金木研與英,自小學時代起便結下深厚情誼,一路相伴至今。
    如今,兩人一同就讀於上井大學,盡管所學學科大相徑庭,可這份友情卻絲毫不曾褪色。
    金木長相平凡,身形中等,平日裏最大的愛好便是沉浸在書籍的世界裏,在每個班級中,似乎都能找到他這般安靜、內斂的身影。
    而英則截然不同,他性格開朗活潑,在社交場合如魚得水,無疑是人群中的焦點。
    “反正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研究人類可不是我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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