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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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東京正是清晨,毛利事務所,旁邊,起了一棟公寓,毛利小五郎,買了一棟,
    宮野誌保站在小蘭家公寓樓下,仰頭望著熟悉的窗戶,
    玻璃映出她蒼白的臉,鎖骨處的舊傷在襯衫領口若隱若現,
    離開的這三個月,她無數次深夜裏,
    想起小蘭握著她的手說“別怕”,
    此刻卻突然膽怯起來“這是當初這麽決絕的走,他們還會接受自己?”
    “這位小姐,你找誰?”管理員的聲音驚得她一顫,
    正猶豫間,公寓大門突然被撞開,
    毛利蘭抱著課本衝出來,馬尾辮在晨光裏劃出弧線,
    兩人撞了個正著,誌保踉蹌著後退半步,行李箱“咚”地砸在地麵。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小蘭慌忙抬頭,聲音戛然而止,
    她盯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手中課本散落一地,宮野誌保頭發染黑色,
    她蒼白的皮膚下泛著青灰“蘭……”誌保的聲音沙啞,
    她想解釋自己突然離開的原因,
    想告訴對方蘇州河畔的月光,卻發現喉嚨像被aptx4869發作時的劇痛堵住。
    毛利蘭突然撲上來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熟悉的茉莉香混著洗衣液的味道湧進鼻“”腔,
    宮野誌保僵在原地,聽見耳邊傳來壓抑的啜泣:“你這個笨蛋!……新一,不是讓你一個月回來嗎,
    走得這麽決絕,說什麽我們越來越遠!……”
    溫熱的淚水滲進她的衣領,“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宮野誌保你這個笨蛋!毛利蘭哭了,抱著宮野誌保哭了,
    工藤新一每天都在查航班信息,博士整夜整夜地改藥劑配方,可這個家夥就遲遲不回來,打電話又打不通……”
    “對不起,蘭”宮野誌保終於抬手,輕輕環住對方顫抖的背,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別人,
    也是人生第一次,也是第一次抱著毛利蘭,指尖觸到小蘭後背凸起的蝴蝶骨,才驚覺對方竟也瘦了許多,但比起自己,還讓自己瘦的更多。
    門再次打開,舉著足球衝出來,卻在看見相擁的兩人時驟然停步“宮野誌保,你還知道你回來!”他的目光掃過誌保凹陷的臉頰和泛青的眼下,“你身體怎麽回事?在那邊遇到組織的人了?”
    “沒有,在中國很安全,是我身體的問題”誌保鬆開小蘭,彎腰幫她撿起課本,晨光落在課本封麵上,
    她突然想起在蘇州博物館翻閱地方誌的午後,“隻是去尋找一些答案”
    她從包裏掏出個錦盒,
    裏麵是對蘇州雙麵繡的耳墜,翠色絲線繡著並蒂蓮,“送給你的,蘭。”
    毛利蘭捧著耳墜,眼淚又湧出來,
    工藤新一卻突然拽住誌保的手腕,冰涼的觸感讓他皺眉:“你的體溫……”話未說完,公寓二樓傳來毛利小五郎的吼聲:
    “小鬼們在樓下吵什麽!早餐要涼了!還知道回來啊!剛好做了早餐過來吃”
    宮野誌保,慢慢的跟了上去。
    餐桌上,
    毛利大叔一邊啃著飯團,一邊嘟囔: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真讓人操心……”話雖凶,卻默默給誌保碗裏夾了塊煎蛋,工藤新一推來杯熱牛奶,鏡片後的眼神藏不住擔憂:“博士在實驗室等你,他改良了藥劑。”
    宮野誌保握著溫熱的瓷杯,望著餐桌上蒸騰的霧氣,
    毛利蘭剝好的茶葉蛋滾到她碗裏,毛利大叔哼著跑調的歌收拾報紙,
    工藤新一假裝看足球雜誌卻頻頻瞥向她的方向,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她忽然想起蘇州那位工作人員的話——心安定的地方,就是家。
    “我寫了些東西。”
    她從包裏取出裝訂好的手稿,紙頁間夾著幹枯,
    或許她永遠無法擺脫黑衣組織的陰影,無法治愈身體裏殘留的藥物侵蝕,但至少在這裏,在這群願意為她點亮燈火的人身邊,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阿笠博士的實驗室門“砰”地被撞開,
    老人花白的頭發翹得像團亂草,
    老花鏡歪掛在鼻尖,手裏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餅幹,
    他望著站在門口的宮野誌保,渾濁的眼睛瞬間泛起水光,餅幹“啪嗒”掉在地上“誌保,你終於回來了!
    誌保盯著地上的巧克力碎屑,唇角不自覺勾起:
    “博士,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會這樣偷吃東西吧?餅幹可以吃,但巧克力你也偷吃?”
    然後轉身毛利蘭“難道你們不管一下?”
    站在一邊的工藤新一說的“我們也想管,但每一次他吃的那種是無糖,但是有時候他超市的時候我們也看不到,因為我們在上學”
    宮野誌保“哦一聲”
    她彎腰躲過門框,黑色風衣掃過堆滿零件的工作台,帶起一片細碎聲響
    熟悉的福爾馬林氣息混著餅幹甜香撲麵而來,恍惚間竟與蘇州古籍裏的墨香重疊。
    “就吃了一點點,你還說!”博士突然紅了眼眶,布滿皺紋的手顫抖著抓住她的肩膀,“這三個月我每天都守在實驗室,改良藥劑改到淩晨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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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你走的時候連張字條都沒有......”
    誌保的睫毛猛地顫動。記憶裏浮現出蘇州河畔那個雨夜,
    她蜷縮在民宿裏高燒不退,卻固執地不肯聯係任何人,
    此刻看著博士眼底的血絲,心裏某處堅硬的冰層轟然碎裂:“對不起,博士,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而且你吃這些都會對你不健康,至於我沒有聯係你嗎,我隻是......想獨自理清一些事”
    她從包裏掏出個油紙包,裏麵是幾塊蘇式月餅,“這是黃天源的椒鹽月餅,你嚐嚐?”
    實驗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工藤新一抱著筆記本電腦走進來,屏幕藍光映著他緊繃的側臉,他將電腦往桌上一放,
    外殼與桌麵碰撞出清脆聲響:“檢測報告,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誌保愈發單薄的身形,過來量一下體溫,工藤新一走上前直接滴了一下宮野誌保的額頭體溫35.8度,比離開前更低了。”
    誌保捏著月餅的手指微微發緊,她想起在蘇州時,工作人員遞來的那杯溫熱的薑茶,想起管理員教她辨認古籍時的耐心,
    “大偵探,我的體溫低一點不好嗎?你還想我發燒不成?
    我找到了一些答案,並不是不想聯係你們”她頓了頓,聲音不自覺放輕,
    “之前我說要保持距離......大家會不會不原諒我?”
    空氣突然安靜,工藤新一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
    阿笠博士的咀嚼聲也戛然而止,
    “笨蛋”工藤新一突然合上電腦,
    起身時帶翻了桌上的馬克杯,
    “博士的新藥劑就是為了讓你不用再獨自麵對,你在想什麽!”他別過臉,
    “小蘭每天都往博士家送你愛吃的鯛魚燒......”
    “就是就是!”
    博士慌忙咽下嘴裏的月餅,
    “你不在,家裏都沒人陪我做實驗了!”他突然從身後摸出個精致的木盒,
    “這是你走後我搗鼓的新發明,便攜式解毒裝置,還特意刻了你的名字!對了,你去這麽久,又沒有藥,你在那邊沒有複發嗎?”
    “沒有發作,放心”宮野誌保誌保將蘇式月餅輕輕放在工作台邊緣,表麵還殘留著阿笠博士餅幹碎屑,
    “也沒有有發燒,也沒有發作,心痛的感覺。”
    她垂眸看著自己交疊的手指,腕間淡青色血管在蒼白皮膚下若隱若現,
    “在蘇州的每一天,我都數著脈搏,原本以為身體會像定時炸彈......但奇跡般地,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小哀......”阿笠博士脫口而出的舊稱呼讓空氣瞬間凝滯,
    老人慌忙捂住嘴,老花鏡順著鼻梁滑落半寸,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歉意,
    誌保卻突然輕笑出聲,聲音像是碎冰墜入溫茶,清冷卻帶著暖意:
    “博士,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但是你們在外麵的話就不要這麽叫我了,特別是那群孩子麵前。”
    她指尖劃過木盒上刻歪的字跡,想起蘇州古籍館裏斑駁的碑刻,
    “‘灰原哀’就留在過去吧,現在的我......想堂堂正正以宮野誌保的身份站在陽光下。”
    “可你的身體......”工藤新一看著她手腕的手環,
    這個手環是博士給她,為了監控她的身體,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誌保凹陷的臉頰,
    檢測報告上異常的體溫數據仿佛還在眼前跳動,
    她想起三個月來,毛利蘭每天守在電話旁的模樣,想起博士對著顯微鏡熬紅的雙眼,
    “35.8度的體溫不是正常現象,藥物殘留......”
    “我知道,而且我現在沒發燒,別這麽緊張”
    宮野誌保誌保打斷他的話,轉身望向貼滿便簽的實驗牆,
    那些熟悉的公式與數據像老友般撲麵而來。她的目光停留在某張泛黃的紙頁上,
    在蘇州,我.也很想你們.....”
    她頓住話語,想起護城河上的月光,
    想起大使館工作人員那句“血脈裏的東西斷不了”,
    “我找到了和過去和解的勇氣。”
    “!
    “博士,這幾個月一直是......是這樣生活嗎,飲食如此不規律?
    宮野誌保在椅子上坐下,皮革表麵還殘留著餅幹碎屑,她望著工作台邊緣那半塊巧克力餅幹,想起蘇州工作人員塞給她的糕團油紙,溫度仿佛還停留在掌心。
    工藤新一踢開腳邊滾來的足球,
    “小蘭怕博士一個人在家不按時吃飯,餓了吃零食,小蘭幹脆把廚房搬到了這裏,”
    他的聲音帶著無奈,卻藏不住笑意,“現在博士的食譜裏,鯛魚燒出現的頻率比實驗數據還高。”
    “哪有!”博士漲紅著臉辯解,稀疏的白發跟著顫動,
    “我這是為了補充糖分,保持大腦活力!而且小......誌保最喜歡吃......”
    老人突然噤聲,緊張地觀察誌保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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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野誌保的指尖摩挲著藤椅磨損的扶手,想起在蘇州民宿裏,
    聽著更夫梆子聲寫下家書的夜晚,
    此刻實驗室裏熟悉的混亂與爭吵,竟比任何良藥都讓人安心:
    “說起來,我走之後,少年偵探團沒闖什麽禍吧,
    元太是不是又把足球踢進博士家煙囪了?”
    誌保忍不住笑出聲,這是回到日本後第一次真正放鬆的笑意,
    她想起蘇州評彈館裏軟糯的唱腔,此刻實驗室裏的喧鬧竟與那婉轉曲調奇妙地重合,
    實驗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毛利蘭抱著一堆食材衝了進來,發梢還沾著水珠:
    “博士!你又把鹽當成糖放進鯛魚燒麵糊裏了......
    宮野誌保“蘭,這次,我想和你們一起,好好看看接下來的風景。”
    她望著實驗室裏散落的零件,
    在蘇州那些獨自熬過的長夜突然變得遙遠,“這次回來,就沒想過再離開。”
    小蘭抬起頭,眼睛亮得驚人,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我媽最近學了一些蘇州菜!什麽鬆鼠鱖魚、碧螺蝦仁,
    你在家的話,不會吃不到家鄉風味!”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破涕為笑,
    “上次媽媽做甜麵醬放多了,叔叔吃得直灌水,還說‘這味道比我的推理還刺激’!”
    誌保被逗得輕笑出聲,餘光瞥見柯南正偷偷用袖口擦眼鏡,
    她轉向倚在實驗台邊的少年,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小蘭的發絲:
    “叔叔阿姨沒有生我的氣嗎?還有你爸媽呢?真的沒生我的氣?”
    她想起離開時那句決絕的“保持距離”,喉嚨突然發緊,“畢竟自己當初說的這麽絕對......”
    “哼,我媽天天念叨要給你織圍巾。
    “倒是你——”他突然正色,目光掃過誌保泛青的眼下,“你的藥沒有斷吧?”
    “沒有,放心。”
    宮野誌保從風衣內袋摸出個小藥盒,透明塑料殼裏整整齊齊碼著藥片,
    “何況那邊也有藥。
    ”她想起蘇州藥店裏老藥師布滿皺紋的手,如何仔細包好每劑中藥,
    “沒有私自斷藥,每天都數著吃。”
    阿笠博士突然從櫃子裏翻出條毛毯,毛線球滾落在地:
    “說什麽呢!房間當然給你留著!床單都是小蘭上周新換的櫻花圖案!
    ”老人聲音發顫,卻佯裝鎮定地揮揮手,“快去睡一覺,博士我一會兒給你燉碗雞湯!”
    毛利蘭不由分說地挽住誌保的胳膊,身上的茉莉香混著雨氣愈發清晰:
    “你的房間還給你留著,先去睡吧”她低頭瞥見誌保磨損的鞋跟,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蹲下,“這雙鞋都磨破了......明天陪你去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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