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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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剛回話,喉間突然泛起腥,
她連忙捂住嘴,指縫間漏出的咳嗽聲讓毛利蘭臉色驟變,
寧夏眼疾手快地從包裏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倒出兩顆褐色藥丸遞過去:“快含著,你今天還沒按時服藥。”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瞬間從慍怒轉為慌亂,他踉蹌著撞翻了一旁的雜誌架:“吃藥?什麽藥?你身體到底怎麽了?”他的目光落在洛保泛白的唇色上,突然想起剛才她彎腰撿報紙時,
阿笠博士輕輕叩了叩拐杖,示意眾人安靜。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精致的糖果盒,裏麵整齊碼放著各種顏色的藥片:
“這些是我根據小誌保的身體狀況改良的藥劑,能緩解顱內血管的痙攣。”老人的聲音裏帶著自責,“當初她假死時,我本該想到aptx4869的後遺症...”
“夠了!”毛利蘭突然提高聲音,她轉身時圍裙帶子掃過茶幾,碰倒了洛保的保溫杯。滾熱的紅棗粥潑在木質地板上,蒸騰的熱氣中,她紅著眼眶瞪著父親,“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誌保能活著回來,比什麽都重要!”
洛保看著滿地狼藉,突然想起在蘇州時,外婆總說“粥灑福來”。
她彎腰撿起保溫杯,指尖觸到杯底殘留的溫度,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碰。當她直起身子時,發現毛利小五郎正手忙腳亂地用紙巾擦拭地板,肥胖的身軀笨拙地在碎片間挪動,袖口的咖啡漬又添了新的汙漬。
“叔叔,不用麻煩了。”洛保遞過幹淨的抹布,“我現在隻能吃清淡的流食,醫生說要少油少鹽。”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毛利夫婦結婚照,“阿姨...有希子阿姨什麽時候回來?我記得...”她皺眉努力回憶,“在我模糊的記憶裏,她總說要教我化妝。”
毛利小五郎的動作突然僵住。他盯著洛保的臉,仿佛在確認某個遙遠的答案。良久,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快速撥了個號碼:“喂?是我...誌保回來了,
對,就是那個傻丫頭...什麽?你現在在洛杉磯?明天就飛回來?”他的聲音突然哽咽,“算了,還是我去接你吧...”
寧夏悄悄拽了拽明昊的袖子,兩人默契地退到窗邊,
明昊望著樓下熙攘的街道,突然輕笑出聲:“你看,那個戴墨鏡的銀發女人,是不是在跟蹤我們?”
洛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街角的櫻花樹下,鳶尾正倚著黑色gtr吞雲吐霧。她指尖的銀色硬幣反射著陽光,帽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當兩人目光交匯時,鳶尾突然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隨即消失在人群中。
“她是...?”阿笠博士順著洛保的視線望去,卻隻看見一片櫻花紛飛。
“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洛保摸了摸口袋裏的草莓創可貼,那裏還躺著鳶尾昨晚塞給她的硬幣。硬幣邊緣的鳶尾花紋路,
與對方鎖骨處的紋身完美重合。她突然想起銀發女人臨走前的低語:“宮野誌保的命,隻能由我來終結。”
毛利蘭端著新煮的燕麥粥從廚房出來時,正看見洛保對著窗外發呆。陽光穿過她的發絲,在睫毛下投下細碎的陰影,像極了當年在帝丹高中的櫻花樹下,那個總愛捧著醫學雜誌的冷清少女。
“先喝些粥吧。”毛利蘭將碗遞過去,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洛保手腕的翡翠鐲子。這個觸感讓兩人同時一顫——記憶中,某個暴雨傾盆的夜晚,宮野誌保也是這樣將溫熱的牛奶塞進她手裏,鐲子上的涼意與掌心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蘭,”洛保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如果有一天我恢複記憶,你會不會怕我?”
毛利蘭愣了愣,隨即緊緊握住她的手。少女的掌心帶著常年練空手道的薄繭,卻柔軟得像春日的櫻花:“不管你是宮野誌保還是洛保,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她頓了頓,目光堅定,“而且我相信,那個願意用生命保護我的你,永遠不會讓我害怕。”
窗外的櫻花輕輕飄落,落在洛保的粥碗裏。她望著毛利蘭發間的櫻花發卡,突然想起寧夏帶來的蘇繡帕子——上麵繡著的,正是這種永不凋零的春日之花。或許記憶會消逝,但有些東西,早已深深紮根在靈魂深處,無論時光如何衝刷,都不會改變。
毛利小五郎站在門口,聽著屋內傳來的細碎交談聲。他低頭看著掌心裏的蘇繡帕子,上麵繡著的玉蘭花栩栩如生。遠處的東京塔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他突然想起有希子常說的話:“家人,就是無論發生什麽,都會為你留一盞燈的存在。”
當夕陽的餘暉染紅天際時,洛保靠在毛利蘭肩頭,看著寧夏和明昊與阿笠博士熱烈討論著草藥改良方案。她的指尖輕輕撫過毛利小五郎偷偷塞進她口袋的潤喉糖,突然覺得,這個充滿爭吵與溫暖的空間,竟比任何地方都更像家。
而在城市的另一頭,鳶尾坐在昏暗的酒吧裏,指間的香煙明明滅滅。她望著手機裏最新的加密信息,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屏幕上,赫然是洛保顱內血管的三維影像,以及那句觸目驚心的批注:倒計時已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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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不會再讓你獨自麵對黑暗。”她將硬幣拍在吧台上,威士忌在杯中泛起漣漪,“sherry,或者該叫你...洛保。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守住我們的約定,
洛保看手機屏幕上鳶尾發來的定位坐標像把灼熱的匕首不安起來
她猛然轉身,翡翠鐲子撞在門框上發出脆響:“師姐,把車鑰匙給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寧夏還沒來得及阻攔,洛保已經奪門而出。樓下的櫻花樹在夜風裏瘋狂搖晃,她一眼瞥見街角那抹熟悉的銀發——鳶尾正被三個黑衣人逼進巷子,銀色硬幣在路燈下劃出危險的弧線。
“住手!”洛保的白大褂在風中獵獵作響,她抄起路邊的消防栓扳手砸向最近的黑衣人。金屬碰撞聲中,她看到鳶尾鎖骨處的鳶尾花紋身滲出鮮血,記憶突然閃回實驗室裏某個同樣血腥的夜晚。
“誰讓你過來的?!”鳶尾躲過刺向腹部的匕首,聲音裏帶著怒不可遏的顫抖,“黑衣組織的人你也敢碰?!”她反手製住黑衣人手腕的動作突然滯住——洛保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冷汗,讓她想起加密信息裏那行“倒計時已啟動”。
“跟我走!”洛保拽住鳶尾的胳膊,卻被對方狠狠甩開。劇烈的拉扯讓她喉間湧上腥甜,眼前炸開密密麻麻的黑點。她死死攥住對方染血的風衣,字字泣血:“我服用過十七次aptx4869!你以為我不知道身體早就千瘡百孔?但如果你敢死在這,我現在就把自己的血管挑斷!”
鳶尾的瞳孔驟然收縮。記憶裏那個總愛用草莓創可貼掩飾傷口的少女,與眼前倔強的身影重疊。她看著洛保頸間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宮野夫婦實驗室裏,那個攥著母親裙擺、眼神卻比成年人還冷靜的小女孩。
“瘋子...”鳶尾咬牙切齒地罵道,卻還是任由她拽著跌進車裏。引擎轟鳴的瞬間,洛保的身體狠狠撞在方向盤上。她強撐著踩下油門,後視鏡裏黑衣人的身影逐漸縮小成黑點。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洛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將車拐進昏暗的巷口,顫抖著摸出藥瓶。藥片滾落在地,她狼狽地趴在座椅上撿拾,發絲垂落遮住痛苦扭曲的臉:“下次再敢自作主張...”她的聲音混著吞咽藥片的哽咽,“我就把你丟進東京灣喂魚!”
鳶尾沉默著扯下領帶,熟練地為她包紮手臂被劃傷的傷口。領帶的絲綢貼著皮膚,洛保突然想起在組織時,這個總愛冷嘲熱諷的前輩,其實會在她發燒時徹夜守在實驗室門口。
“手術解決不了問題。”鳶尾的指尖停在她後頸的疤痕上,“你以為組織會留著解藥的完整配方?他們隻會看著你像提線木偶般慢慢腐爛。”她掏出被捏變形的銀色硬幣,“與其寄希望於那群瘋子,不如...”
“夠了!”洛保發動汽車,後視鏡裏自己的臉色白得像紙,“從現在起,組織的事我說了算。”她踩下油門,目光掃過儀表盤上跳動的數字,“我需要套新衣服,總不能穿著帶血的白大褂,讓小蘭和叔叔擔心。”
鳶尾輕笑出聲,染血的手指點開手機:“早給你準備好了。”她調出一張照片,畫麵裏是件繡著鳶尾暗紋的黑色風衣,與她身上那件如出一轍,“穿上這個,他們就會知道...sherry的獠牙,從來沒被拔幹淨過。”
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洛保摸著口袋裏的草莓創可貼,
當她摸到鳶尾悄悄塞進去的止痛藥時,喉嚨突然發緊。後視鏡裏,銀發女人正用繃帶纏繞受傷的手腕,動作利落到像在拆解炸彈——就像當年在列車爆炸前,她將逃生艙鑰匙塞進自己掌心時那樣
“少囉嗦。”鳶尾咒罵著被拽進後備箱,看著洛保翻出急救箱時帶倒的繃帶在車內飄散。後頸的傷口還在滲血,她卻盯著對方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微微顫抖的肩膀——那些藏在白大褂下的舊傷,此刻正隨著急促的呼吸在皮膚下起伏。
洛保扯開酒精棉包裝的動作帶著狠勁,消毒水的氣味瞬間彌漫狹小空間。她按住鳶尾肩頭要查看鎖骨傷口的手突然被攥住,兩人對視的刹那,路燈的光影在車窗上切割出鋒利的棱角。
“疼就喊。”洛保別開臉,指尖卻格外輕柔地清理著傷口邊緣的血痂。記憶突然閃回童年,母親也是這樣用鑷子夾出她掌心的玻璃碴,那時實驗室的白熾燈比現在的路燈還要刺眼。
鳶尾悶哼一聲,染血的指甲掐進洛保手背:“當年在組織...你給老鼠注射藥劑都沒這麽慢。”她的聲音混著咬牙的顫抖,目光卻落在洛保頸間暴起的青筋上——那裏殘留著aptx4869試驗時的針孔,像一串永遠解不開的密碼。
“再廢話,我就把止血粉全倒進你傷口。”洛保扯開繃帶的動作突然頓住,急救箱裏躺著枚草莓創可貼——不知何時被鳶尾偷偷塞進去的。她喉嚨發緊,想起蘇州的無數個深夜,自己也是用這樣的創可貼,掩蓋實驗失敗時劃破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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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針縫合線收緊,鳶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染血的手指擦過翡翠鐲子,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你說要自己查解藥配方?”她的呼吸掃過洛保耳畔,“知道組織在你顱內埋了什麽?微型追蹤器?還是足以炸碎頭骨的納米炸彈?”
洛保猛地抽回手,急救箱應聲倒地。散落的鑷子滾過她腳邊,映出後視鏡裏自己蒼白如紙的臉。她摸到口袋裏的藥瓶,冰涼的觸感讓思緒暫時清明:“所以我才說,不需要你插手。”
鳶尾扯鬆染血的領口,露出半截鳶尾花紋身:“當年你父母把你托付給我時,說過什麽?‘活下去,哪怕要踩著他們的屍體’。”她的聲音突然低沉,“現在你想讓我看著你重蹈覆轍?”
引擎的轟鳴聲突然變得刺耳。洛保盯著儀表盤上跳動的時間,想起毛利蘭發來的消息:叔叔做了你愛吃的山藥粥,等你回家。她彎腰撿起急救箱,翡翠鐲子撞在金屬箱體上發出清響:“先處理你的傷。”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至於其他...等我換身衣服再說。”
鳶尾輕笑出聲,摸出根香煙點燃。煙霧在後備箱裏彌漫,模糊了洛保顫抖著塗抹藥膏的手:“宮野誌保,你果然還是那個...把溫柔藏在手術刀背後的瘋子。”她彈了彈煙灰,目光掃過後視鏡裏逐漸接近的毛利偵探事務所,“不過這次,換我當你的麻醉劑——痛到撐不住的時候,就咬我一口。”
洛保的指尖微微一顫,藥膏抹在了繃帶外側。她突然想起寧夏說過的話:真正的家人,是會接住你所有脆弱的人,
車窗外的櫻花掠過車窗,她伸手關掉頂燈,在黑暗中輕聲道:“傷口別碰水”聲音輕得像句沒說出口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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