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蘭,這次我們的結局一起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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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的手機在枕邊震動時,她剛從沉眠中醒來,
毛利蘭正倚著窗欞翻看洛米留下的攝影集,聽見動靜立刻起身,將溫水遞到她唇邊。屏幕上“小川”的名字閃爍,洛保咽下溫水,按下接聽鍵,聲音還帶著未散的困意:“喂,小川,有什麽事?”
“洛醫生,身體好點了嗎?科室的人都惦記著你!”電話那頭傳來小川爽朗的聲音,混著醫院特有的嘈雜背景音,“張主任今天查房還念叨,說病房少了你,新來的實習生都沒人盯著背解剖圖了。”
洛保靠在枕頭上輕笑,牽動後頸的舊傷微微發疼:“替我謝謝大家,我沒事。”
她望向窗外被夕陽染紅的臘梅枝椏,想起蘇州第一附屬醫院裏熟悉的消毒水味,“對了,你什麽時候回醫院啊?”小川的聲音突然放輕,“張主任說急診最近收了幾個顱腦外傷的患者,點名想讓你指導手術方案...”
“我盡快,兩周後。”洛保的回答讓毛利蘭端著藥碗的手頓了頓。少女轉身時,洛保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連忙用口型比出“放心”。電話掛斷後,她望著古樸的雕花帳頂,對守在床邊的師兄師姐說道:“醫院那邊催得緊,師兄師姐,你們兩個先回醫院吧。我這邊不需要了,畢竟你們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裏沒有自己的工作。”
明昊正在整理醫療箱的手停住,與寧夏對視一眼。師姐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帶著醫者的嚴厲:“你頭痛的頻率雖然降低,但心髒負荷還是...”“我知道。”洛保打斷她的話,掙紮著坐起身,翡翠鐲子撞在床頭櫃上發出清響,“我會按時服藥,定期做檢查。你們留在這,科室的工作怎麽辦?”
“我們也有這個打算。”明昊歎了口氣,將血壓計收進箱子,“下周有場跨國學術會議,我和寧夏必須出席。”他從口袋裏掏出個藥盒,每個格子都貼著詳細的服藥說明,“但你必須答應,有任何不適立刻聯係我們。”
“這樣吧,”寧夏突然開口,將新調配的藥劑放在床頭,“我下班後就過來看你。醫院離老宅不遠,騎電動車二十分鍾就到。”她伸手按住洛保想要反駁的肩膀,“別拒絕,這是醫囑。”
屋外傳來鳶尾的笑罵聲,混著硬幣破空的脆響——顯然又在教訓偷拍的洛米。洛保望著忙碌收拾行李的師兄師姐,感受著毛利蘭默默為她掖緊被角的溫柔,青瓦屋簷時,洛保望著師兄師姐遠去的背影,喉間突然泛起一陣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硬生生將即將溢出的咳嗽咽回胸腔。翡翠鐲子隨著劇烈起伏的胸口撞在木椅扶手上,發出細碎的顫音。
“誌保!”毛利蘭幾乎是撲到她身邊,溫熱的手掌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是不是又難受了?”少女瞥見她微微發白的嘴唇,立刻端起早已涼透的藥碗,“先把藥喝了...”
洛保搖頭拒絕,指節抵在唇邊,努力平複著呼吸。她望著庭院裏漸漸亮起的燈籠,想起明昊臨走前欲言又止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拙劣的戲子,在眾人麵前強撐著笑顏。喉嚨裏的癢意如藤蔓般瘋狂生長,她猛地轉頭捂住嘴,劇烈的咳嗽震得木椅發出吱呀聲響。
毛利蘭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猶豫再三,終於按下小川的號碼。電話接通的瞬間,她快步走到回廊拐角,壓低聲音道:“小川,洛醫生這邊...我們再請兩個月的假。”聽筒裏傳來小川驚訝的追問,她望著廊下蜷著身子仍在咳嗽的洛保,眼眶瞬間泛紅,“她在東京的時候做了一場腦部手術,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不是說小手術嗎?”小川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就是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才這麽說的啊!”毛利蘭的聲音突然哽咽,她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工作,每天都要靠藥物維持。求你了,幫我保密...”
掛斷電話後,毛利蘭深吸一口氣,將眼角的淚水抹淨。她回到屋內時,正看見洛保虛弱地靠在椅背上,蒼白的臉上掛著勉強的笑:“蘭,我沒事。就是吹了點風...”
“騙人!”毛利蘭突然打斷她的話,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尖銳。她蹲下身,與洛保平視,目光裏滿是心疼與倔強,“你每次都這樣,什麽都自己扛。但你忘了嗎?”少女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後頸的繃帶,“你還有我,還有大家。”
洛保望著眼前泛紅眼眶的少女,喉嚨裏的灼痛似乎都減輕了幾分。她伸手握住毛利蘭冰涼的手,感受著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突然想起在東京的那些日子——每當她在手術台上掙紮,支撐著她的,不正是這份被人牽掛的溫暖嗎?
庭院裏,鳶尾倚著梅樹,將一枚硬幣拋向夜空。
銀色的弧線劃過燈籠的光暈,落在洛米的相機鏡頭上。
少年正準備按下快門,卻被銀發女人一記眼刀瞪得放下相機。“別拍了”鳶尾低聲道,目光望向洛保房間透出的暖黃燈光,“有些畫麵,留在心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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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蘇州老宅的屋簷下,一場無聲的守護仍在繼續,蘇州步行街的青石板路上,人流如織。洛保握著油紙傘駐足在糖畫攤前,糖稀在老藝人手中化作栩栩如生的鳳凰,甜香混著細雨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伸手去接剛做好的糖畫,動作卻陡然僵住——身後傳來的皮鞋聲,與記憶中組織實驗室裏令人心悸的節奏分毫不差。
“好久不見。”冰冷的聲線裹著潮濕的寒意,洛保轉身時,正對上琴酒墨鏡下森然的目光。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雨水順著衣擺滴落,在青磚上暈開深色的痕,“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麵。”
洛保將糖畫輕輕擱回攤案,翡翠鐲子撞出清響:“好久不見,還有...謝謝你。”她望著琴酒腰間本該別著黑桃a手槍的位置,如今隻垂著空蕩的槍套——在中國的土地上,這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不得不收斂鋒芒。
琴酒嗤笑一聲,指尖劃過攤案上未凝固的糖稀:“以後你就做你的洛保,世上再無宮野誌保。”他突然逼近,身上的硝煙味混著雨水撲麵而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但你要清楚,就算我放過你,那群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洛保仰起頭,任由細雨打濕睫毛。頭痛突然襲來,眼前的琴酒身影開始重影,卻仍扯出一抹笑,“其實我已經累了,複仇與否...也沒那麽重要了。”她望向遠處掛著紅燈籠的茶樓,毛利蘭和洛米正在挑選蘇繡,“你來中國,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更多的是想過來看看你。”琴酒的聲音低得幾乎被雨聲掩蓋,他的目光掃過洛保頸間隱約的繃帶,“還有,你姐姐的仇。”
洛保的指甲掐進掌心:“就算我殺了你又怎樣,我姐姐也不會回來。”她突然想起東京街頭的櫻花,想起明美倒在血泊中的模樣,“不過,我確實該謝你。當初把我丟在日本警察局...”話未說完,琴酒已轉身融入雨幕,黑色風衣在巷口化作一抹殘影。
“誌保!”毛利蘭撐著傘跑過來,發間的茉莉發卡沾著水珠,“怎麽站在雨裏?會感冒的!”少女的目光追隨著琴酒消失的方向,“剛才那個人...”
“隻是個...舊識”洛保接過她遞來的熱薑茶,望著茶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頭痛愈發劇烈,她卻笑得分外溫柔,
“蘭,我可能...還要回一趟日本。”
“我陪你”毛利蘭立刻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潮濕的衣袖傳來,
“不管是黑衣組織,還是其他危險...”
洛保望著步行街熙攘的人群,街邊店鋪飄出評彈婉轉的曲調,
她知道,這場與琴酒的相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她終究要回到那片黑暗中——但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握緊毛利蘭的手,在細雨中輕聲道:“蘭,這次,我們一起續寫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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