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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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主刀,師兄”洛保一把拽住匆匆趕來的陸川白大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轉頭看向同樣趕到的林夏,目光堅定如炬,“林夏師妹,你跟著師兄進手術室吧?院長說了不讓我參與高強度工作,這場手術......交給你們。”
    陸川剛要開口反駁,卻在觸及洛保眼底的決然時生生將話咽了回去。他太了解這個師妹,看似隨性的外表下藏著比磐石更固執的心,此刻主動退讓,必定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可是師姐,這台手術情況危急......”林夏攥著聽診器的手微微發抖,手術室內傳來的儀器警報聲如催命符般刺耳。
    “相信自己。”洛保重重拍了拍林夏的肩膀,轉身望向手術室緊閉的大門,
    白大褂下的手指無意識蜷縮又鬆開,“我太久沒握手術刀了。”她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聲音輕得像是說給自己聽,指節處因重塑新生的皮膚泛著淡粉色,“連持針的角度都生分了......”
    走廊裏充斥著急促的腳步聲與醫護人員的呼喊,洛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院長同意我去門診對吧?我這就去那邊,
    ”她轉身時帶起一陣風,白大褂下擺掠過牆角的消防栓,“門診的患者還等著,總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陸川望著她單薄卻挺直的背影,山羊胡隨著歎息微微顫動。他清楚洛保此刻的每一步都踏得艱難——那個曾在無影燈下如戰神般冷靜的主刀醫生,如今卻要親手將戰場讓給他人。
    “師兄,麻醉劑量需要調整!”
    手術室門被猛地推開,護士的呼喊打斷了陸川的思緒,
    他最後看了眼走廊盡頭消失的身影,轉身時白大褂翻飛如蝶:“林夏,準備手術!”
    洛保倚在門診辦公室的門框上,聽著外麵候診區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與孩童的啼哭,掌心貼上冰涼的門把手,轉身離開
    洛保推開3號診室的門,消毒水混合著淡淡中藥味,
    診室內,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扶著額頭,身旁的女兒滿臉焦急:"洛醫生,我爸最近半個月總說頭疼,晚上根本睡不好,吃了止疼藥也不管用......"
    "先別著急,慢慢說。"洛保拉過椅子在老人對麵坐下,白大褂袖口滑落時,
    露出腕間若隱若現的淡粉色疤痕。她打開電子病曆本,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記錄,"具體是哪個部位疼?
    像針紮一樣,還是脹痛?有沒有惡心嘔吐的症狀?"
    老人皺著眉思索片刻:"就是腦袋兩邊疼,脹得厲害,感覺血管要炸開了。"
    洛保聞言眼神一凜,示意老人躺到檢查床上。神經內科的常規檢查手段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
    先是用手電筒檢查瞳孔反射,又仔細按壓老人頸部的肌肉:"轉頭的時候有沒有眩暈感?平時血壓和血糖正常嗎?"
    "血壓有點高,一直在吃藥控製。"老人女兒連忙翻出降壓藥的包裝盒。洛保盯著藥盒上的說明,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老人服用的降壓藥會引發血管擴張,結合脹痛症狀,很可能是藥物導致的血管性頭痛。
    "初步判斷是藥物引起的血管性頭痛。"洛保摘下聽診器,
    聽頭在掌心焐熱後貼在老人胸口,"目前來看不需要做ct,
    先調整一下降壓藥的劑量,觀察三天。"她轉頭看向患者女兒,
    "家裏有血壓計嗎?這幾天要嚴格監測血壓,早中晚各測一次。"
    正說著,診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中醫科的明昊抱著一摞草藥方探進頭來:
    "師妹,又在用中醫知識搶我生意呢?"他晃了晃手中的藥方,"剛才走廊那老太太的風濕痛,是不是被你用針灸止住了?"
    洛保起身時白大褂帶起一陣風,笑著把寫好的藥方遞過去:"師兄,這是神經內科的地盤,我隻是看患者太難受,順手幫幫忙。"她眨了眨眼,"而且我可沒開中藥,就是紮了幾針。"
    明昊盯著藥方上神經內科的專業用藥建議,又瞥見洛保隨手畫的簡易穴位圖,忍不住搖頭:"你這跨界跨得比誰都厲害。幹脆來中醫科算了,咱倆搭檔,專治疑難雜症。"
    "那可不行,神經內科還有好多患者等著呢。"洛保將平板電腦抱在胸前,金屬外殼傳來體溫,"再說了,用西醫診斷明確病因,用中醫緩解症狀,這叫中西醫結合。"她突然想起什麽,壓低聲音道,"對了師兄,我最近在研究重塑丸的穩定化,說不定能結合中醫理論......"
    話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兩個家屬架著一位麵色蒼白的年輕人衝進來:"醫生!快救救他!他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洛保立刻衝過去,在患者倒地前托住他的頭部。神經內科的急救知識瞬間湧上腦海——患者牙關緊閉、四肢強直,典型的癲癇大發作症狀。她一邊指揮護士拿來壓舌板防止咬舌,一邊快速詢問病史:"他以前有癲癇病史嗎?最近有沒有熬夜或者情緒劇烈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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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程序員,連續加班一周了!"患者同事滿頭大汗,"今天突然就這樣了......"
    "先靜脈注射地西泮,穩定後做腦電圖檢查。"洛保摘下聽診器掛在脖子上,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隨著動作輕輕碰撞。她轉頭看向明昊,"師兄,麻煩你幫忙紮人中穴和湧泉穴,先讓他蘇醒過來。"
    明昊二話不說掏出銀針,手法嫻熟地刺入穴位。患者的抽搐漸漸緩解,洛保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還好送來得及時,長時間癲癇發作會導致腦損傷。"她看著被推進搶救室的患者,轉頭對實習醫生叮囑,"密切監測生命體征,準備24小時動態腦電圖。"
    處理完急診,洛保回到診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陽光斜斜照在辦公桌的病曆本上,她翻開下一位患者的資料,是位主訴記憶力減退的中年女性。神經內科常見的阿爾茨海默病、血管性癡呆等病症在她腦海中快速篩查,同時從抽屜裏拿出簡易認知評估量表。
    "張女士,我們先做幾個簡單測試。"洛保微笑著將量表遞給患者,"請記住這五個詞語:蘋果、雨傘、火車、大象、書本,五分鍾後我會問你......"
    測試進行到一半,診室門再次被推開。這次是位拄著拐杖的老人,膝蓋上貼著中醫科的膏藥。洛保一眼就認出這是早上幫著針灸的患者,連忙起身攙扶:"李大爺,您怎麽又來了?膝蓋還疼嗎?"
    "不疼不疼!"老人笑得滿臉皺紋,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閨女,你給我紮完針,腿立馬就能走路了。這是我自己烤的紅薯,非要讓我拿來謝你!"
    洛保推辭不過,接過還帶著餘溫的紅薯,眼眶微微發熱。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又輕輕晃動起來,金色的重塑丸在陽光下閃爍,仿佛也在分享這份溫暖。她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鍾,下午的門診號已經排滿,但此刻的疲憊早已被治愈的喜悅驅散。
    明昊抱著草藥方再次路過診室,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調侃:"我說師妹,你這是把神經內科開出中醫館的溫情了?"
    "那當然"洛保剝開紅薯皮,熱氣氤氳中露出金黃的果肉,"不管是西醫的精準診斷,還是中醫的整理全身,
    "師兄這是啥話呀?"洛保將紅薯放在一旁,嘴角還沾著金黃的薯泥,
    "那你之前不也把神經內科和神經外科的知識,用在中醫診療裏嗎?"她看向明昊,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說吧,師兄特意跑來,不會就為了打趣我?我現在可不是病人了。"
    明昊"啪"地把草藥方拍在桌上,震得平板電腦都跟著晃了晃:
    "保保,你的身體情況,你覺得你騙得了你師兄?"他壓低聲音,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鷹,"說!你到底吃了什麽?或者你5天前做了什麽,明明心髒驟停了三四次,情況那麽危險,怎麽突然就好了?"
    洛保的笑容僵在臉上。走廊傳來護士推車的軲轆聲,混著遠處患者的咳嗽,在診室裏顯得格外清晰。她下意識瞥向門口,確認無人偷聽後,才輕聲道:"師兄,小聲一點!真不怕我被別人拉去做研究?"
    "你知不知道我趕過去時什麽情況?"明昊的聲音發顫,"夏寧師姐當場就哭了,說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危險的狀況......結果一夜之間你生龍活虎!"他突然抓住洛保的手腕,"你腕間新生的皮膚、完全不同以往的脈象,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洛保猛地抽回手,後背撞上辦公桌,
    抽屜硌得她生疼,卻不及明昊眼底的痛心來得尖銳,
    她深吸一口氣,"師兄,你還記得我消失那五年嗎?我是13歲,便跟爸爸美國完成的高中知道,兩年時候
    對你們來說,我應該是消失5年,
    從17歲博士畢業,到18歲協助國際刑警臥底......,再次回來22歲時候,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有一點我能肯定。
    她頓了頓,喉結滾動著咽下苦澀,"在臥底的時候,我被強行喂我吃了自己研發的藥,不符合人體生長規律,這些年在我身體裏如附骨之疽"
    明昊的瞳孔劇烈收縮,想起那些年洛保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時的蒼白模樣。原來那些深夜的咳嗽、常年冰涼的指尖,都是拜那藥所賜。
    "那天晚上,就是在醫院捅傷我的趙真於....."我讓他把重塑丸帶過來。這藥......是我在意識模糊時,憑借記憶研製的
    "她苦笑一聲,"我在賭,賭他會守信,也賭自己這條命。"
    "所以你身體的變化......"明昊盯著琉璃瓶,突然想起洛保給患者紮針時,那些精準到毫厘的手法——那根本不是普通醫生能有的控製力。
    "心髒驟停時的疼痛,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洛保的聲音突然沙啞,"也許是這藥起了作用,重塑了我的身體。但師兄,這事你必須幫我瞞住。"她抓住明昊的袖口,"一旦被發現,我真的會被當成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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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昊剛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洛保眼疾手快地將琉璃瓶塞回口袋,抓起桌上的病曆本:"師兄,你那裏沒有病人嗎?等下我這兒又要來患者了,你先出去吧。"
    "洛保!"明昊抓住她的手腕,"你以為瞞得住嗎?夏寧早就懷疑了,還有陸川師兄......"
    "就說我用了fbi的特殊醫療資源!"洛保壓低聲音,"赤井秀一能幫我圓謊。師兄,我求你......"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明昊手背,"我好不容易活下來,好不容易能繼續救人,不能再被關回實驗室了。"
    明昊看著洛保眼底跳動的火焰,想起小時候那個倔強的小女孩,在祖父的中藥房裏偷偷研磨藥材的模樣。他鬆開手,從口袋裏掏出銀針盒重重拍在桌上:"下次再這樣不要命,我第一個給你紮人中穴!"
    洛保破涕為笑,正要說什麽,診室門被推開。一位坐著輪椅的中年女性被推進來,家屬焦急道:"洛醫生,我媽突然半邊身子動不了,說話也不利索......"
    "先做腦部ct。"洛保立刻恢複成專業模樣,白大褂下的手指快速敲擊平板電腦,"懷疑是急性腦梗,準備溶栓治療。"她轉頭看向明昊,"師兄,麻煩你幫忙做下中醫的四診?看看能不能配合針灸緩解症狀。"
    明昊抓起銀針盒,轉身時嘟囔道:"算你運氣好,患者來得及時。"但洛保還是看到他耳尖泛紅——那是師兄妥協的標誌
    “放心啦,我真的很好。”洛保抽出被明昊攥著的手腕,指尖無意識蹭過白大褂口袋裏琉璃瓶的棱角,
    “現在我得專心看病人,師兄要是還有事,等我下班後去休息室找我?”她朝牆上的掛鍾揚了揚下巴,時針即將指向三點,候診區叫號屏還跳動著十幾個待診序號。
    明昊抓起桌上的草藥方,嘩啦抖開擋住半張臉,耳尖的紅卻漫到了脖頸:
    “誰要特意找你?不過是看在師父的麵子上......”話音未落,診室門又被推開,推著輸液架的小護士探進頭:“明醫生,中醫科3床的患者說喝了藥胃裏發堵......”
    “來了來了!”明昊如蒙大赦般轉身,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
    ,“你最好給我老實待在神經內科,別再偷偷跑去針灸室搗鼓那些危險玩意兒!”門在身後合攏的瞬間,洛保聽見他壓低聲音對著護士嘀咕,“去庫房把那味製附子換成薑半夏......”
    她低頭輕笑,目光落在病曆本上患者家屬剛填寫的信息欄。急性腦梗的診斷基本明確,但患者長期服用的抗凝藥物劑量與凝血功能指標存在微妙矛盾。洛保摩挲著下巴,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的腦部ct影像——左側基底節區的低密度影邊緣模糊,像團洇開的墨漬。
    “洛醫生?我媽她......”家屬焦急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洛保摘下聽診器,金屬聽頭在掌心焐熱後貼在患者胸口:“先別擔心,我們會盡全力。”她轉頭對實習醫生吩咐,“聯係影像科加急做個磁共振,重點看血管成像。”餘光瞥見明昊留在桌上的銀針盒,又補了句,“準備中醫四診記錄單。”
    當洛保捏著患者手腕開始切脈時,走廊突然傳來熟悉的爽朗笑聲。
    診室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藏藍色醫生服、胸前別著神經內科副主任醫師銘牌的男人大步跨進來,白大褂下擺掃過牆角的綠蘿盆栽:
    “小師妹!聽說你偷跑回來上班也不通知師兄?”
    洛保抬頭,眼底浮起笑意,
    這位是神經內科的周明師兄,當年在科室裏出了名的“話癆”,此刻他胸前掛著的卡通聽診器掛件隨著動作晃悠——那是他女兒去年送的生日禮物。“周師兄,您這消息比5g還快?”洛保鬆開患者的手,在酒精棉片上擦拭指尖,“我剛處理完一個癲癇發作的患者......”
    “得了吧,你那點事整個住院部都傳遍了。”周明一屁股坐在診療椅上,順手拿起洛保畫的穴位圖端詳,
    “不過聽說你這次創造醫學奇跡了?心髒驟停三次還能生龍活虎?”他突然壓低聲音,鏡片後的目光帶著探究,
    “不會是偷學了寧夏那丫頭的中醫秘方?”
    洛保的手頓了頓,隨即把寫好的醫囑單遞給家屬:“去藥房取藥後直接去輸液室,有任何不適立刻按呼叫鈴。
    ”待患者被推出診室,她才轉身倚住窗台,陽光透過百葉窗在白大褂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周師兄,您還記不記得我七年前執行的那個任務?”
    周明的笑容漸漸斂去。七年前,洛保突然遞交停薪留職申請,隻說是協助警方執行秘密任務。再見到她時,曾經元氣滿滿的小師妹變得蒼白又沉默,手腕上總是戴著寬寬的護腕,沒人知道她消失的日子裏經曆了什麽。
    “這次能活下來......”洛保摸出手機,調出赤井秀一發來的加密郵件,
    “多虧了fbi的特殊醫療資源。”她把手機屏幕轉向周明,上麵是一串經過篡改的治療數據,“姐夫動用了些人脈,用最新的細胞修複技術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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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推了推眼鏡,反複查看郵件裏的專業術語:“原來如此......但這技術也太超前了吧?”他突然抓住洛保的手腕,“等等,你這新生的皮膚......”
    “所以才要拜托師兄保密啊。”洛保抽回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淡粉色疤痕,“要是被科研機構知道,我怕是要被抓去當小白鼠了。”她突然換上撒嬌的語氣,拽住周明的白大褂下擺晃了晃,“師兄最好了,肯定不會出賣我對不對?”
    “行行行,怕了你了。”周明無奈地笑,從白大褂口袋掏出顆水果糖塞進她手裏,“就當是封口費,
    不過說真的,小師妹,別再這麽拚命了。”他望向走廊裏穿梭的醫護人員,聲音放輕,“寧夏那丫頭這幾天天天守在你的病房,哭腫了雙眼......”
    洛保捏著糖紙的手微微發顫。寧夏師姐是中醫科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也是她在醫院裏最親近的長輩之一。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她在祖父的中藥房打翻藥罐,是寧夏蹲在地上一顆一顆撿回散落的枸杞,笑著說“小保保將來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醫生”。
    “周師兄,寧夏師姐今天在中醫科嗎?”洛保把水果糖塞進白大褂口袋,金屬拉鏈發出輕響。窗外不知何時飄起細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遠處住院部大樓的輪廓。
    “在的,不過她最近接了個國家級的中醫藥研究項目......”周明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科室群聊界麵,跳出十幾條未讀消息:“急診送來了個大麵積腦出血的患者,需要神經內科會診!”
    “我跟你一起去。”洛保抓起聽診器別在脖子上,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隨著動作輕輕碰撞。兩人快步走向電梯間時,她瞥見消防通道的拐角處閃過一抹黑色衣角——是換了便裝的趙真於,正倚著牆用唇語無聲提醒:“gin的眼線在二樓。”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洛保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新患者的腦部ct影像正在加載,血紅的陰影如同不祥的預兆。但此刻她的心跳卻異常平穩——在這片白色的戰場上,
    “周師兄,患者既往有房顫病史,這次出血很可能是......”洛保的聲音被湧入電梯的醫護人員淹沒。她轉頭看向身旁同樣緊繃著神經的周明,突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也是這樣的場景,師兄把她護在身後衝進急診室,說“別怕,有師兄在”,
    電梯抵達急診樓層,門開的刹那,第二十章
    電梯下行的數字在幽藍屏幕上跳動,洛保盯著"1"字即將亮起的瞬間,
    突然轉身對周明說:"反正手術我是不上了,院長限製我參與高強度工作,
    我就在門診裏呆著,有什麽情況隨時叫我遠程會診。"她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電腦,電子病曆係統的界麵還停留在上一位患者的腦部影像。
    周明剛要開口反駁,電梯門"叮"地打開,消毒水混合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急診走廊裏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呼叫鈴和推車軲轆聲,不遠處的搶救室門口,
    家屬癱坐在地號啕大哭。洛保的腳步頓了頓,七年前在組織實驗室裏聽到的慘叫聲突然在耳畔回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穩住心神。
    "小師妹?"周明擔憂地看著她驟然發白的臉色。
    "沒事。"洛保深吸一口氣,白大褂下的重塑丸琉璃瓶隨著呼吸輕輕撞擊,
    "送你到搶救室我就回門診。陸川師兄和林夏師妹還在另一台手術,科室不能沒人坐鎮,
    "她快步穿過人群,目光掃過護士站掛著的患者信息板——35歲男性,突發腦出血,格拉斯哥評分6分。
    搶救室的門被推開,心電監護儀刺耳的警報聲瞬間灌滿耳膜,
    洛保幾乎是本能地衝過去,在看清主刀醫生是神經內科的王凱師兄後才停下腳步。對方抬頭看到她,口罩上方的眼睛閃過驚訝:"你怎麽來了?不是還在休養......"
    "來看看情況。"洛保站在無影燈邊緣,平板電腦快速調取患者既往病曆。患者長期服用的抗心律失常藥物與凝血指標的矛盾再次引起她的注意,
    "王師兄,患者服用的胺碘酮劑量......"
    "已經考慮過藥物影響了"王凱擦拭額角的汗,手術刀在患者頭皮精準劃開,"但現在必須立刻清除血腫。"他轉頭看向麻醉師,"血壓再下壓10hg,防止術中再出血。"
    洛保沉默著退到角落,看著無影燈下翻飛的止血鉗,想起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站在手術台中央掌控生死,
    白大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是陳晏梨發來的消息:門診又加了20個號,有位帕金森患者情況緊急。
    "周師兄,我回門診了。"她扯下備用口罩遞給身旁緊張的實習醫生,"這裏有什麽需要隨時聯係我。"轉身時,趙真於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盡頭,用唇語比出"二樓安全出口有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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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雨不知何時變成了暴雨,洛保站在門診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雨幕中匆匆跑進醫院的患者
    周明那句"別再拚命"突然在耳邊響起。
    "洛醫生!32床患者震顫加重了!"護士的呼喊打斷思緒。洛保抓起白大褂下擺快步走向診室,
    診療椅上的帕金森患者正顫抖著喝水,水杯裏的水灑出大半。
    "張叔,藥按時吃了嗎?"洛保蹲下身,手電筒檢查患者的眼球震顫,"最近有沒有情緒波動?"她注意到患者女兒欲言又止的神情,轉頭輕聲詢問:"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女孩咬著嘴唇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某條匿名短信:"讓你母親停藥,否則......"洛保的瞳孔猛地收縮,迅速將短信轉發給趙真於。診室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下意識擋在患者身前,直到看清是周明滿頭大汗跑來。
    "小師妹,搶救成功了!"周明摘下濕透的口罩,"但我們在患者隨身物品裏發現了這個......"他舉起證物袋,裏麵是枚刻著烏鴉圖案的金屬徽章——與黑衣組織的標記如出一轍。
    雨聲驟然變大,洛保看著證物袋裏泛著冷光的徽章,突然想起姐姐洛溪臨終前攥著的那枚相似物件。白大褂下的心髒開始隱隱作痛,她深吸一口氣,將聽診器貼在患者胸口:"周師兄,聯係檢驗科加急做血藥濃度檢測,
    這次,我們要揪出藏在暗處的......"
    話未說完,整棟大樓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洛保聽見走廊傳來尖叫,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響,
    她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照亮診療椅上患者驚恐的臉,也照亮了窗外閃過的黑色身影——那抹熟悉的風衣下擺,正在暴雨中獵獵翻卷,
    應急燈猩紅的光暈在牆麵上明明滅滅,洛保握緊手機電筒的手卻穩如磐石。她看著護士站方向湧來的慌亂人群,
    迅速扯下聽診器掛繩係在診室門把手上,臨時設置出簡易的隔離帶。
    "別怕,是停電而已"她扶住顫抖的帕金森患者,指尖在老人腕間的內關穴輕輕按壓,"王護士,麻煩你帶其他患者從安全通道疏散,
    周師兄,你去看看配電室,應該是感應燈跳閘了。
    "她的聲音冷靜沉穩,仿佛帶著某種令人安心,走廊裏的騷動漸漸平息下來。
    "洛醫生,謝謝你......"老人的女兒哽咽著想要幫忙,卻被洛保輕輕攔住。白大褂下的琉璃瓶隨著動作撞出細微聲響,
    提醒著她此刻的每一分警惕,
    當最後一位患者被攙扶著離開診室,洛保才注意到窗外的雨勢愈發凶猛,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模糊了遠處的霓虹燈光。
    她沿著安全通道的台階往下走,橡膠鞋底與地麵摩擦出細碎的聲響,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趙真於發來的加密訊息:西側花園無人值守。
    洛保眸光微閃,將手機調至靜音揣進口袋。樓道裏應急燈的紅光在她臉上交替明滅,映得白大褂下擺的醫院徽章泛著冷冽的光。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潮濕的夜風裹挾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洛保猛地停住腳步,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牆根下橫七豎八倒著的保安製服,
    而在雨幕中央,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倚著鏽跡斑斑的消防栓,黑色風衣被雨水浸透,勾勒出他精瘦卻充滿爆發力的身形。
    "好久不見,宮野誌保......不,現在該叫你洛保?"gin慢條斯理地摘下被雨水打濕的墨鏡,冰藍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還是說,你更喜歡我用"宮野明美妹妹"這個身份稱呼你?恢複的如何"
    洛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七年前姐姐倒在血泊中的畫麵與眼前人重疊,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手電筒穩穩架在窗台上,冷聲道:"這是中國,gin。你千裏迢迢跑來,就為了確認我有沒有恢複?"
    gin突然低笑出聲,笑聲混著雨聲顯得格外陰森,
    他緩步逼近,黑色皮靴踩過積水濺起細碎水花:"為什麽不願意回來?隻恨我殺了你姐姐嗎?"他突然伸手扣住洛保的手腕,"那你可以殺了我呀。"
    "我是想殺了你"洛保猛地發力掙脫,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淡粉色疤痕,
    "但你的血隻會髒了我的手。"她後退半步拉開距離,餘光瞥見不遠處監控攝像頭閃爍的紅燈——幸好醫院的安防係統還在正常運轉。
    gin的眸光驟然變得危險,他扯鬆領帶的動作帶著幾分暴戾:
    "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人也無可厚非。"話音未落,他已經欺身而上,潮濕的唇裹挾著硝煙味壓下來。
    洛保偏頭躲過,手肘狠狠撞向對方肋下。gin悶哼一聲卻不鬆手,
    反而將她抵在冰涼的牆麵上:"還是這麽倔強......"他的呼吸噴在洛保耳畔,"當年在東京,我就該把你徹底毀掉。"
    "現在後悔了?"洛保猛地咬住他的手腕,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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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gin吃痛鬆手的瞬間,她迅速摸出藏在袖中的麻醉針,"在我報警之前,立刻滾。就當是還你當年在警察局強迫我吃aptx4869的謝禮。"
    gin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眼中的瘋狂愈發濃烈。他突然往後退了兩步,從風衣口袋掏出個小巧的u盤扔在地上:"這是你姐姐最後的影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卻讓洛保渾身發冷,"考慮清楚,下次見麵......"
    "滾!"洛保的聲音在雨夜裏炸開,
    轉身跑回醫院大樓時,洛保在安全通道門口撞見了匆匆趕來的趙真於,
    男人渾身濕透,手裏的槍還在滴著水:"我來晚了.....”
    "沒事,於真,你先回家裏住,這個是車鑰匙,你先回去。"洛保將鑰匙塞進趙真於掌心,
    指尖的血跡在金屬表麵暈開暗紅的痕跡。她轉身時白大褂下擺掃過牆角的消防栓,方才與gin纏鬥時撕裂的袖口露出新生皮膚下猙獰的傷口,此刻正源源不斷滲出鮮血,在白大褂前襟暈染出大片不祥的深色。
    趙真於的目光死死釘在她滲血的手上:"我陪你處理傷口......"
    "我回去上班了。"洛保打斷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保持清醒。gin拋下的u盤如同一把淬毒的刀,在她腦海裏反複攪動。姐姐最後的影像......
    這個念頭讓她胃部痙攣,七年前在太平間見到那具冰冷遺體的畫麵與此刻重疊,潮濕的血腥味混著雨水湧入鼻腔,幾乎將她溺斃。
    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回走,洛保在積水裏找到了那個u盤。金屬外殼沾著泥漿,烏鴉標誌在雨幕中泛著冷光。趙真於默不作聲地跟上來,黑色風衣下的槍口還在滴水——方才他在雨中狂奔,試圖追上gin的蹤跡。
    "於真,跟我上車。"洛保攥著u盤的手指關節發白,指甲刺破傷口也渾然不覺。她跌坐進駕駛座,車載電腦開機的藍光映在臉上,將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照得如同燃燒的火焰。
    u盤插入的瞬間,屏幕亮起雪花噪點。洛保的呼吸停滯了,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肋骨的束縛。畫麵逐漸清晰,宮野明美穿著淺粉色針織衫出現在鏡頭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溫柔的眉眼上,與記憶中那個會偷偷塞糖果進她口袋的姐姐重合。
    "誌保,保保......"明美對著鏡頭眨了眨眼,眼中盛滿笑意,"其實姐姐不願意做這件事情,但姐姐要救你,你不是想回祖國嗎?姐姐完成這件事情就帶你回家。你還有一個姐夫,等我完成的時候把你接出來,
    姐姐帶你回家,還要去見外公外婆,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洛保的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畫麵裏的明美絮絮叨叨說著未來的計劃,提到赤井秀一時臉頰泛起紅暈:
    "你那個姐夫一定也會很喜歡我老在他麵前提起你,等我們回去我們就結婚,我們就一起回家......"
    鏡頭突然劇烈晃動,場景切換到昏暗的倉庫。明美將裝滿現金的箱子推給陰影中的gin,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是嗎?"gin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中的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那你可以走了。"
    明美轉身的刹那,洛保猛地捂住嘴。子彈穿透後背的悶響混著雨聲炸響,姐姐的身體重重倒下,散落的現金被血浸透,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瞳孔裏還殘留著未說完的牽掛,而gin彎腰撿起箱子時,嘴角勾起的弧度
    "洛保指甲深深摳進掌心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座椅上,
    趙真於伸手想要關掉電腦,卻被她一把攔住,
    畫麵開始循環播放,明美溫柔的叮囑與慘死的畫麵交替出現,像無數把利刃在剜她的心。
    "這是......姐姐......"洛保突然笑出聲,笑聲裏帶著哭腔,淚水衝刷著臉上的雨水和血跡,"我一個人回去,別跟著我。"
    她推開車門衝進雨幕,心口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剛走進門診大廳,陳晏梨舉著手機匆匆趕來:"洛保!你去哪了?到處找不到你!"她的目光落在洛保濕透的頭發和滲血的手上,"你衣服都濕了,是不是淋雨了?還有你的手......"
    "手不小心弄到了,沒事。"洛保將手背到身後,強裝鎮定,"剛剛停電的時候,我去車間拿點東西,等雨小才回來。"她低頭看了眼傷口,新生皮膚被撕裂的痛楚遠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剛剛是因為跳閘了嗎?對了,我姐夫呢?蘭應該已經回家了吧?師兄們的手術結束了沒有?"
    陳晏梨抓住她的手腕往休息室拽:"先處理傷口!"
    休息室裏,周明正咬著三明治翻病例,看到洛保的樣子差點噎住:"小師妹,你這是去抗洪了?"寧夏端著藥碗從理療室出來,瓷碗"當啷"一聲磕在桌上:"保保,你的手怎麽傷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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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傷"洛保別過頭,任由陳晏梨用碘伏消毒,酒精刺痛傷口,她卻感覺不到疼痛,腦海裏全是姐姐倒下的畫麵,
    gin的獰笑、明美未瞑的雙眼、還有那句"姐姐帶你回家"在耳邊不斷回響。
    周明默默把加熱好的粥放在她麵前:"早餐都沒吃吧?"
    洛保機械地舀起一勺,剛送到嘴邊,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想咽下去,卻感覺喉嚨被堵住,下一秒,一大口鮮血噴在白色的桌布上,在瓷碗裏的粥上濺開朵朵紅梅。
    "保保!"寧夏衝過來扶住她下滑的身體,周明已經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陳晏梨手忙腳亂地按住她手腕的傷口,卻發現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湧出——不僅是手上的傷,洛保嘴角溢出的血已經將白大褂前襟染透,
    休息室的門被撞開,陸川和林夏帶著滿身疲憊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僵在原地。
    洛保卻擺了擺手,她看著大家焦急的臉,突然想起小時候發燒,姐姐也是這樣背著她冒雨求醫,
    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別......別大驚小怪,我......我就是......"
    “這叫沒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平時不會這樣。”
    陳晏梨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洛保蒼白的皮膚紅痕,
    “我覺得你在故意掩蓋一些什麽。剛剛下雨的時候,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到底身體怎麽了?
    洛保垂眸盯著碗裏浮著油花的雞湯,姐姐倒下時飛濺的血珠與眼前的漣漪重疊,“陳大美女,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去外麵看看停電情況,有空,剛剛身體剛恢複,有點吐血,純排毒”
    “醫院是不會無緣無故停電的,不然手術是怎麽做?”
    陳晏梨調出手機裏的醫院供電記錄,屏幕映得她眼底布滿血絲,
    “而且隻有你這棟樓停電,其他地方根本沒有停!
    洛保喉間發緊,剛要開口辯解,
    趙真於已經將u盤重重拍在桌上與洛。“她不說我來說。”
    他扯開還在滴水的風衣,金屬槍柄若隱若現,“剛剛gin來了,給了她這個——裏麵是她姐姐最後的視頻。我們在車裏看的。”
    死寂如潮水漫過休息室,寧夏手中的瓷碗“當啷”碎裂,
    陸川的山羊胡劇烈顫抖,陳晏梨踉蹌著扶住桌沿:“所以你才會吐血?那個混蛋......”
    洛保猛地站起身,白大褂掃翻了手邊的水杯。清水漫過u盤,卻衝不掉上麵凝固的泥漬:“我說了我沒事!”她後退兩步撞翻椅“我先回去休息了。”不等大家反應,她轉身衝出休息室,白大褂下擺揚起的風掀翻了桌上的病曆。
    洛保蜷縮在沙發裏,電腦屏幕藍光映著她蒼白的臉,
    姐姐的影像仍在循環播放,明美倒下時睜大的雙眼仿佛穿透屏幕,與她對視,
    另一邊趙真於看到的正是這駭人的一幕——洛保眼淚無聲滑落,卻始終沒有抬手擦拭。
    “她的電腦一直在循環播放,根本沒辦法關掉,“那個u盤有問題,gin就是想刺激她的身體。”
    洗手間裏麵:
    洛保突然笑出聲,笑聲裏帶著破碎的嗚咽,強行讓自己清醒!
    她摸了把臉,將淚痕抹成狼狽的水痕
    “姐姐也不想看到我這樣......”她搖搖晃晃起身,冷水潑在臉上的刺痛讓神誌短暫清明。鏡中的倒影眼神重新聚焦,
    那個在組織實驗室裏破解過無數加密程序的宮野誌保,又回來了,發信息,讓趙真於過來,“把電腦給我
    ”她扯開纏在手上的繃帶,新生皮膚的傷口還在滲血,卻被她按在鍵盤上敲擊,“我把視頻發給姐夫,再徹底清除病毒。
    ”代碼在屏幕上飛速滾動,洛保的瞳孔隨著閃爍的光標收縮,“這個u盤用了多重嵌套加密,普通刪除根本沒用。”
    趙真於看著她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在暗網聲名鵲起的“紅鶴”傳聞中能黑進任何係統的天才黑客,
    此刻正咬著嘴唇,用沾血的指尖與gin埋下的病毒博弈。
    “看到這個自毀程序了嗎?”洛保突然開口,代碼洪流中跳出紅色警告框,
    “一旦強行關閉,整個文件就會永久損毀。”她調出隱藏的進程,密密麻麻的惡意代碼
    “但他們不知道,我當年在組織時,參與過更複雜的病毒防禦係統設計。”
    隨著最後一行代碼敲下,
    屏幕突然黑屏,
    趙真於的手已經摸到槍柄,卻見洛保長舒一口氣,重新亮起的界麵上,視頻文件終於停止循環“搞定了
    ”她將u盤拔下外殼還帶著體溫,
    “裏麵的病毒被我改寫,現在它隻是個普通視頻。“幫我交給姐夫吧,我雖然沒恢複記憶,我知道該怎麽做,
    至於外公外婆......”她望手機的全家福,童年時與姐姐的合影泛著暖黃的光,
    “等一切結束,我會親口告訴他們,她推門走向休息室,白大褂在晚風裏獵獵作響。經過走廊時,陳晏梨衝過來緊緊抱住她,眼淚洇濕了她肩頭的血跡
    “下次不準再一個人扛著,不然我去和你家你家小女朋友說!
    陳晏梨哽咽著捶她後背,洛保拍著她的背,目光掃過圍上來的師兄師姐們——
    周明偷偷抹著眼角,寧夏捧著重新熬好的藥湯,陸川別扭地把保溫桶塞到她手裏。
    “放心,我真的沒事了。”
    洛保舉起u盤晃了晃,“下午還有門診,可不能讓患者等太久
    ”她舀起一勺熱湯,暖意順著喉嚨流下,
    gin,這隻是開始,在這片守護生命的白色戰場上,她不僅是醫生洛保,更是要為姐姐討回公道的宮野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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