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十章 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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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舀起一勺熱湯,暖意順著喉嚨流下,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她看向圍在身邊的人,語氣突然變得嚴肅: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蘭還有工藤,如果他們知道,外公外婆就知道了
"她的目光掃過手機那張的全家福,
照片裏外公外婆的笑容刺得她眼眶發酸,"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想讓兩位老人擔心。"
陳晏梨紅著眼眶點點頭,伸手抹掉臉頰的淚水:"你這死丫頭,總是把事情憋在心裏......"她突然想起什麽,拉著洛保的胳膊往休息室角落走,"我宿舍就在樓上,你去睡會兒,下午還要看門診呢。"
洛保任由她拽著往前走,白大褂下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推開宿舍門的瞬間,薰衣草香撲麵而來,
陳晏梨貼心地鋪好了被褥,還在枕邊放了杯溫熱的牛奶
"好好睡一覺,我幫你擋著那些想探聽消息的人
"陳晏梨輕輕帶上房門,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洛保卻沒有立刻躺下,
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漸漸放晴的天空,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裏的琉璃瓶。姐姐的影像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gin那張帶著嘲諷的臉更是如影隨形。她深吸一口氣,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記錄u盤裏的細節——那些被病毒隱藏的文件路徑、
gin說話時的微表情,還有視頻背景裏一閃而過的實驗室標誌,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鬧鍾響起,提醒她下午的門診時間到了,
洛保簡單整理了下白大褂,對著鏡子補了些粉底遮住蒼白的臉色,
當她推開宿舍門時,發現寧夏正倚在走廊欄杆上,手裏端著個保溫盒。
"這是我新配的安神湯,加了酸棗仁和遠誌,
"寧夏將保溫盒塞進她手裏,目光裏滿是心疼,"喝完再去門診,別硬撐,等一下先別去神經內科診室了,來一下中醫科診,反正你這個家夥,中醫和西醫都可以,這邊比較安靜一點。"
洛保笑著點頭,仰頭將湯藥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卻比不上心裏的苦,
她握緊空碗,轉身走向神經科門診室,白大褂口袋裏的銀針盒隨著步伐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中醫門診室裏已經坐滿了候診的患者,
洛保剛坐下,就有位白發老人被家屬攙扶著進來嗎"洛醫生,我爸最近總說頭疼,還經常失眠......"家屬遞上一疊厚厚的檢查報告。
洛保戴上聽診器,一邊聽著老人的心肺,一邊仔細翻看檢查單,
ct影像顯示老人有輕微的腦供血不足,但西藥治療效果並不理想,
她沉吟片刻,突然想起寧夏的安神湯,目光落在老人顫抖的雙手上。
"大爺,您試試我幫你中醫調理怎麽樣?"洛保微笑著從白大褂口袋掏出銀針盒,
"我給您紮幾針,再開幾副湯藥,雙管齊下可能效果更好。"
老人和家屬對視一眼,猶豫著點頭。洛保消毒雙手,熟練地取出銀針。
"百會、風池、神庭......"她一邊輕聲念叨穴位名稱,一邊快速下針,手法穩準狠,看得旁邊的實習醫生目瞪口呆。
"洛醫生,這能治頭疼嗎?"家屬半信半疑地問。
"中醫講究"通則不痛",通過刺激穴位疏通經絡
"洛保解釋道,同時取出艾條開始溫灸,"大爺的頭疼主要是氣血不足、清陽不升引起的,針灸配合湯藥,不出半月就能改善。"
正說著,診室門突然被推開,一位抱著孩子的年輕母親衝了進來。
"洛醫生!快救救我兒子!他突然抽搐,怎麽叫都叫不醒!"
洛保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孩子身邊。她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又翻開眼皮查看瞳孔,同時詢問病史,
"最近有沒有感冒?是不是吃了什麽新食物?"
得知孩子上午打了疫苗後,她心中已有判斷。
"孩子這是疫苗反應引起的驚厥,西醫可以用鎮靜劑,
但我想用中醫的方法試試,反正中心醫都行,如果沒有什麽神經內科找我,我也有時會中醫科"
洛保讓實習醫生準備薄荷、鉤藤等藥材,
同時在孩子的人中、合穀、太衝等穴位施針,
銀針在她手中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孩子的抽搐就漸漸平息。
"洛醫生,您太神了!"年輕母親激動得直掉眼淚,"之前去別的醫院,都是直接上抗生素,哪像您這麽細心......"
洛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著說:"中醫治病講究辨證論治,每個孩子的情況都不一樣。"
她開了幾副清熱定驚的湯藥,又叮囑了護理注意事項,"明天再來複診,我調整下藥方,如果我不在,立刻我會安排人幫你弄"
整個下午,洛保的門診室始終人來人往,她時而用西醫的檢查設備診斷病情,
時而施展中醫的針灸推拿,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式讓許多患者讚不絕口,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問診、每一次下針,都是在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姐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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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患者離開診室,
洛保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發現趙真於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裏還提著個食盒。"
陳晏梨讓我給你送晚飯,說你肯定又忘了吃。
"她將食盒放在桌上,目光掃過她眼下的青黑,"別太勉強自己,我一個外殼都過來幫你打飯,你呀!"
洛保打開食盒,裏麵是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時蔬。
"放心,我現在可是醫生,比誰都清楚怎麽照顧自己"
陳晏梨“你一樣會照顧好自己?我怎麽這麽不信,好了,我那邊還要忙,我先走了,我叫真於,過來看著你”然後便轉身去往電梯離開。
宮野誌保她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裏,突然想起小時候姐姐也是這樣,總是把最好吃的留給她。
淚水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出來,洛保慌忙低頭掩飾,
趙真於默默遞來紙巾,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鼻音問道:"謝謝,姐夫,那邊怎麽說?"
趙真於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赤井秀一"
視頻已經收到,他正在分析。"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洛保蒼白的臉上,"你剛經曆這些,應該多休息。"
"他會不會也會想這麽傷心,畢竟,那是姐姐。"洛保捏著紙巾的手微微發抖
,"你先回去,不用老是在醫院待著。讓他赤井秀一)回來吧,
我有新的想法。"
她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我想去見一下那個撞人的司機,他不像組織裏的人。"
趙真於皺眉:"太危險了,而且警方......"
"我去聯係陳警官,這件事你別說出去了。"洛保打斷他,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就去
行了,你先回家吧,你又不是醫生,老在醫院不行,
好好回家休息睡覺吧
"她將車鑰匙塞進趙真於手裏,"等一下我打車過去就行。"
見趙真於還想勸阻,洛保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
"g背後,其實還有人。剛剛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隻是強吻我,我躲避時手才傷的。"想起當時的情形,她下意識摸了摸受傷的手,"他知道我在中國沒辦法對他動手,而且我現在的身份......"
她苦笑一聲:"如果我真的對他動手,也是我把他放走,算我還他一個人情,
當年在東京,他沒直接殺了我,而是把我丟在警察局,這份"不殺之恩",我遲早會還,
"你先回去吧,他不會輕易動手的
"洛保看著趙真於,目光堅定,"他不過隻是想得到我這個人,可我現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
"剛剛吐血,不過隻是氣急攻心,真的沒事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趙真於沉默良久,終於點頭:"小心為上,如果需要支援......"
"我會聯係你。"洛保轉身收拾桌上的病曆,白大褂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快走吧,別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等趙真於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洛保癱坐在椅子上
醫院的燈光次第亮起,她摸出藏在白大褂口袋裏的u盤,
gin,你以為用姐姐的視頻就能擊垮我?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她打開手機,快速給陳警官發了條消息,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那個神秘司機的身份
如果他真的與組織無關,那背後的操縱者究竟是誰?
洛保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管是誰,膽敢在她的祖國上興風作浪,她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她打開手機,快速給陳警官發了條消息。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那個司機的身份。屏幕藍光映著洛保泛青的眼下,她長按通話鍵,直到聽筒裏傳來熟悉的忙
音第三次響起,對麵才終於接通。
"陳叔叔,我是洛保"她刻意壓低聲音,餘光掃過走廊裏往來的護士,白大褂口袋裏的琉璃瓶隨著動作輕響,
"那個人,開口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歎息,混著背景裏此起彼伏的警笛聲:
"還是老樣子,堅稱自己酒駕,把油門當刹車踩。"陳警官頓了頓,
"行車記錄儀鐵證如山,顯示他就是衝著你去的,但這小子咬死不鬆口。"
洛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繃帶,新傷又滲出絲絲血跡,
她想起車禍當天飛濺的玻璃碎片,還有那輛黑色轎車擦著她衣角掠過的寒意:"我想見見他,陳叔叔,我能讓他開口。"
"胡鬧!"陳警官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她耳膜發疼,"那家夥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你一個女孩子......"
"他撞我的時候明顯收了力道洛保打斷他,目光落在牆上的解剖圖上,
鮮紅的血管紋路與記憶裏姐姐的血重疊,"他認識我,陳叔叔,
而且那酒氣絕對是事後灌的——正常人在劇烈撞擊後會本能嘔吐,他呼吸裏的酒精濃度卻高得不正常。"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隻有電流的滋滋聲。洛保知道陳警官在權衡利弊,這位看著她長大的長輩,最清楚她繼承了父母怎樣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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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的目標是小蘭。"洛保的聲音突然發澀,想起小蘭在病房裏蒼白的臉,"直到今天gin出現,我才明白這是衝著我來的連環局。
"她深吸一口氣,"讓我去見他,陳叔叔。我不會讓你為難,一個小時後我下班,打滴滴過去,保證不暴露行蹤。"
"你的身體......"
"已經完全康複了。"洛保扯了扯嘴角,白大褂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你知道我爸媽的性格——我爸作為國際刑警,當年深入黑衣組織臥底;我媽洛雲在禁毒一線犧牲時,
手裏還攥著毒販的證據。"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份血脈裏的東西,改不了。"
陳警官重重歎了口氣:"我可以安排單獨審訊室,但你隻有十分鍾
夕陽的餘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她想起11歲那年父親來蹲在東京街頭教她辨認腳印,應該也離開東京如蘭告別時候,去美國那年二年完成高中學曆
第二年時,十二歲時小誌保:,被母親握著她的手將銀針紮進穴位,此刻那些記憶閃與u盤裏姐姐倒下的畫麵重疊,化作胸腔裏熊熊燃燒的火。
換班的鍾聲準時響起,洛保摘下聽診器,卻在更衣室門口被陳晏梨攔住"這麽晚還出了
"放心,十點前準回來,如果我不回來,我會發信息給你,
"她閃身躲過對方伸來探體溫的手,白大褂帶起的風卷走桌上的便簽紙。
夜色中的警車閃爍著紅藍燈光,洛保在距離警局三條街外下車,
雨不知何時又下起來,她撐著傘穿過潮濕的街道,雨水蕩青石板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當她低頭躲過監控探頭,從員工通道潛入時,陳正警官正捏著審訊記錄在走廊來回踱步。
"記住,十分鍾"陳正警官將電擊警棍塞進她口袋,"這是最高權限。"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鐵椅上的男人垂著頭,額發遮住淤青的左眼,手腕上的手銬在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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