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不可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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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吃不吃飯了?\"洛保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用紙巾隨意擦了擦傷口,\"大部分都是我說開了,你們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她伸手把碎成兩半的茶杯往旁邊推了推,\"等我把醫院的那些孩子安頓好,可能要回日本了——不過得等一年。\"她突然轉頭看向工藤新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大偵探,到時候我想去查案,隨時歡迎?畢竟在這裏,你的"死亡體質"好像並發揮不了作用。\"
    宮野明美突然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顫抖的手指在碰到洛保的果茶杯時猛地頓住。記憶裏那個總把自己鎖在實驗室、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妹妹,此刻正坐在暖黃的燈光下,眉眼間褪去了灰原哀時期的陰霾,卻仍殘留著無法磨滅的傷痕。\"誌保,回日本的話...\"她聲音發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能不能住我那裏?我重新布置了房間,有你最愛的星空燈。\"
    洛保的睫毛輕輕顫動,喉嚨突然發緊。她別過頭去,裝作嫌棄地撇嘴:\"幼稚死了,我又不是小學生。\"可當指尖觸到姐姐偷偷塞來的紙條,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貓咪圖案時,眼眶還是不受控地發燙。\"姐姐,你的房子...早就被組織監控了。\"她壓低聲音,指腹摩挲著紙條邊緣,\"自你"死後",我變成小學生躲進博士家,那個房子就成了禁地。現在就算換了身份,我也不敢...\"
    \"誰說一定要回老房子?\"宮野明美突然抓住妹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繃帶傳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在東京郊外買棟小別墅,養你最想養的三花貓,把地下室改成實驗室...\"她的聲音越來越快,像是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周末一起去居酒屋,看你嫌棄我廚藝卻又偷偷吃光的樣子...\"
    \"夠了!\"洛保猛地抽回手,卻在看到姐姐瞬間黯淡的眼神時慌了神。她深吸一口氣,放緩語調:\"我隻是...習慣了漂泊。\"她望向窗外斑駁的樹影,想起那些在博士家閣樓蜷縮的夜晚,想起借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時,小蘭偷偷放在她枕邊的暖手寶,\"這些年,我把自己比作鯊魚,而小蘭是純潔的海豚...\"
    \"所以你就覺得必須遠離我們?\"毛利蘭突然開口,淚珠砸在桌麵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每次你偷偷幫我擋下危險,故意在案發現場支開我,假裝不耐煩卻總在深夜幫我蓋好被子...\"她突然起身撲過去,緊緊抱住洛保,\"你從來都不是鯊魚,你是照亮我生命的光啊!\"
    工藤新一摘下眼鏡,用力擦拭鏡片,卻怎麽也擦不幹模糊的視線。他想起無數次與黑衣組織交鋒時,灰原哀冷靜遞來的解藥,想起她擋在自己身前時單薄的背影:\"那些危險的實驗,你一個人是怎麽撐過來的?\"
    \"靠想著怎麽吐槽你啊。\"洛保輕笑出聲,伸手打掉他重新戴上的黑框眼鏡,\"少拿這副偵探眼鏡唬人!你又不近視,非要學柯南裝酷?\"鏡片落地的脆響中,她想起那個躲在博士家閣樓、偷偷觀察少年偵探團的自己,想起隔著顯微鏡與工藤新一對視的無數個日夜,\"還有阿笠博士,這些年沒回去,他不會又在搞什麽危險發明吧?\"
    世良真純突然湊過來,偵探徽章在胸前晃得叮當響:\"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博士家呢!聽說有會爆炸的足球、太陽能滑板?\"她的話讓氣氛稍稍緩和,毛利蘭也跟著露出淺笑:\"還有會說話的蝴蝶結變聲器,這位大偵探啊,逮到人就用麻醉槍,然後躲在背後推理,有的時候還得我配合他演戲。\"
    \"喂!那是為了方便查案!\"工藤新一彎腰撿起眼鏡,耳尖泛紅,\"而且某些人也好不到哪去,每次都把自己置於險境!\"
    \"怪我嘍?\"洛保挑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胸口的舊傷,\"誰讓你把那群小孩子帶到危險現場?少年偵探團成立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我會保護他們。當你專注查案時,難道要靠那群小學生自衛?\"她想起元太舉著足球擋在步美身前的模樣,想起灰原哀下意識張開雙臂護住孩子們的瞬間,心髒突然抽痛——原來自己早就把那群孩子,當成了最重要的珍寶。
    \"如果我正常長大,現在應該和他們一起讀高中吧。\"她喃喃道,目光落在遠處街道追逐打鬧的孩童身上,\"看著他們升學、戀愛、組建家庭...\"
    vega突然發出虛弱的輕笑,靠在牆邊的身影搖搖欲墜:\"真是感人的場景...不過洛保,你打算帶著那群小鬼繼續冒險?\"
    洛保轉頭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這不需要你操心。\"她頓了頓,聲音突然柔和下來,\"就像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償還,而是因為...\"她的目光掃過宮野明美,\"有些恩情,要用餘生慢慢回報。\"
    赤井秀一默默將保溫杯重新推到洛保麵前,薑茶的熱氣嫋嫋升起:\"先處理傷口。你的新故事,需要完好無損地開場。\"
    \"下次你再敢弄死自己,我是真把你弄死得了!\"洛保一把拽過vega纏著滲血紗布的手,碘伏棉簽重重戳在傷口邊緣,\"把手給我,把自己搞成這樣,最後還不是得我來收拾爛攤子?現在知道怕疼了?\"她扯過繃帶的動作帶著發泄般的力道,\"行啊,你別忘了還欠我塊錢!工作找到了沒有?當初在病房的時候,好家夥——\"
    \"誌保!\"宮野明美衝過來按住妹妹顫抖的肩膀,卻被她甩開。洛保的聲音陡然拔高:\"你這麽想死,我現在就把你紮死!吃飯了沒?!真該讓鳶尾盯著你!那家夥開口閉口"臭丫頭",我罵趙真於腦袋被門夾,你是不是也想嚐嚐被我罵的滋味?\"她突然逼近,眼中泛起危險的光,\"我生氣和不生氣沒區別,但折磨起人來,保證讓你後悔來到世上。\"
    vega望著她眼底重新泛起的怒色,忽然覺得手腕的刺痛都變得溫暖。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苦笑道:\"我現在身無分文...\"
    \"那就抵給我當助理。\"洛保挑眉,繃帶在指尖翻飛,\"每天給實驗室的小白鼠鏟屎,直到債務清零。\"她望向窗外初霽的夜空,想起那些獨自在實驗室與毒藥對抗的夜晚,此刻空氣中的火藥味竟讓她莫名心安。
    世良真純舉著手機湊過來,鏡頭精準捕捉洛保炸毛的模樣:\"這算不算霸道女總裁強買強賣?\"毛利蘭跟著笑出聲:\"不如送去博士家,正好收拾那些炸飛的發明殘骸。\"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狡黠的光:\"某人不是說"不需要保護"?\"他靈巧躲過洛保擲來的紙巾,\"現在倒學會使喚人了?\"
    \"博士、工藤、毛利叔叔阿姨,甚至優作幹爹,哪個沒來我家蹭住過?\"洛保哼了一聲,\"他除了當免費勞動力還能幹啥?醫院沒他的崗位,就每天來匯報身體情況。\"她突然一頓,耳尖泛紅,\"不然...就回我家住吧。反正洛宅房間多,都快成收容所了。\"
    vega喉結滾動,想起洛杉磯雨夜中那個渾身浴血卻固執擋在他身前的身影。他鬼使神差道:\"住隔壁時,常看到你實驗室的燈亮到淩晨。如果你怕黑...\"他聲音低下去,\"我可以幫你喂小白鼠。\"
    洛保的手猛地一抖,碘伏在繃帶暈開深色痕跡。她別過頭重新調整繃帶,嘴硬道:\"少自作多情,我隻是缺廉價勞工。\"
    手機突然震動,她瞥到屏幕上鳶尾的名字,故意提高音量:\"看到沒?還是有人惦記我的。不像某些人,吃飽了就往閻王殿跑!\"宮野明美悄悄覆上妹妹發涼的手,感受到掌下細微的戰栗——那是她熟悉的,妹妹強裝鎮定的信號。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洛保接起的瞬間,周身緊繃的氣息突然消散:\"周小棠醒了?太好了,我晚點回去。你值了通宵班,今晚好好休息。\"她掛斷電話,將車鑰匙拋給姐姐,\"我去後座眯會兒。車窗搖下來,你們吃完飯再叫我。\"
    蜷縮在車座上的洛保很快陷入淺眠,睫毛在眼下投出輕顫的陰影。鳶尾的新消息適時彈出:\"小棠說等你來了,要把畫送給你。\"她唇角剛揚起弧度,便聽見車外傳來爭執聲。
    \"v,你最好別有非分之想。\"世良真純的聲音帶著警告,\"誌保可是小蘭姐的人。\"
    工藤新一的沉默比話語更刺耳,毛利蘭攥緊衣角的手指關節發白。這些年,她太清楚有多少目光追隨著那個清冷的身影——fbi探員欲言又止的關切,警視廳精英不經意的試探,還有此刻vega藏在眼底的熾熱。她忽然想起無數個深夜,洛保蜷在沙發裏研究解藥,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仿佛要融入黑暗。
    \"蘭。\"工藤新一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屬品。\"他望向車內沉睡的人,鏡片後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但我知道,有個人早已住進了她心裏。\"
    毛利蘭的眼眶突然發燙。她想起櫻花紛飛的那天,洛保接過她遞來的糖果時耳尖泛紅的模樣;想起危機關頭,那雙永遠擋在她身前的手;想起無數次洛保故作嫌棄,卻默默為她掖好被角的夜晚。
    洛保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無意識地往更溫暖的方向蜷縮,
    宮野明美輕輕將毛毯蓋在她身上,指尖拂過妹妹眼下的青黑,眼底泛起心疼的淚光。
    世良真純叉著腰,將vega堵在牆角:\"聽到了沒?我看你有非分之想。\"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鏡片閃過無奈的光:\"說起來,上次水族館事件要不是灰原——洛保及時破解暗號,你現在還在幫步美撈漂浮在池底的偵探徽章。\"他靈巧躲過世良真純揮來的拳頭,目光卻不自覺飄向車內沉睡的身影,想起那夜她將解藥塞進自己掌心時,指尖殘留的冰涼。
    毛利蘭咬著下唇,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車窗上的水霧。雨滴順著玻璃蜿蜒成細小的溪流,模糊了洛保蜷成一團的輪廓。她突然轉身望向宮野明美,對方正隔著車窗輕輕梳理妹妹淩亂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觸碰易碎的琉璃。
    \"明美姐,\"毛利蘭的聲音發顫,\"我是不是...太遲鈍了?\"她想起無數個與洛保並肩而行的清晨,那些欲言又止的對視,那些被自己當作玩笑忽略的溫柔,\"當我以為她隻是需要庇護的同伴時,其實是她一直在...\"
    宮野明美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泛黃的紙條,上麵貓咪圖案的尾巴已經被反複摩挲到起毛:\"誌保從小就是這樣。\"她的聲音帶著笑意與心疼,\"撿到受傷的麻雀會藏在書包裏,被組織帶走那天,還死死攥著給我折的小星星。\"她突然將紙條塞進毛利蘭手心,溫度透過紙張傳來,\"其實,在誌保眼裏,你是沒辦法代替的人。你是天使,對誰都好...\"宮野明美望向妹妹眼下的青黑,聲音哽咽,\"她心疼你在等工藤的那些日子,你的所有委屈,她都看在眼裏。小蘭,你沒錯,從來都沒錯。\"
    工藤新一的喉結劇烈滾動,他想起變作柯南時,
    灰原哀總是默默準備好備用解藥;想起恢複身份後,洛保在案發現場看似漫不經心卻精準的提醒,原來那些被他當作科學家本能的舉動,藏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宮野明美望著毛利蘭通紅的眼眶,指尖輕輕擦去她臉頰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珠:“不管是工藤先生,還是你,他們給你的稱呼之前是‘工藤蘭’吧,可小蘭,你從來都是獨立而閃耀的個體。”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像春日裏拂過櫻花樹的風,“我妹妹從來沒怪過你,她隻是太心疼你獨自等待的那些時光,所以才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想把工藤新一‘完璧歸趙’。”
    毛利蘭猛地抬頭,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可我...”
    “別再說‘可是’了。”宮野明美將她輕輕摟入懷中,發絲間飄著淡淡的茉莉香,“看到你能認清自己的心,我真的很開心。誌保那麽倔強的人,唯獨在你麵前,總是藏不住柔軟。”她轉頭看向工藤新一,鏡片後的少年露出罕見的局促,不禁莞爾,“工藤先生,你是我妹妹的幹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以後我也能直接叫你‘工藤’吧?”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耳尖泛紅:“當、當然可以,明美姐。”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車內沉睡的洛保身上,想起那些在案發現場,灰原哀遞來的藏著線索的紙條,想起她總在關鍵時刻看似漫不經心的提醒——原來每一次默契配合的背後,都藏著她小心翼翼的守護。
    世良真純突然湊過來,偵探徽章在胸前晃得叮當響:“我說,你們在這兒演家庭倫理劇,也不帶上我?”她擠到毛利蘭身邊,攬住少女的肩膀,“不過小蘭,你總算開竅了!我早就說...”
    vega突然轉身,雨水順著他淩亂的發絲滴落,混著未幹的血跡在眼底凝成猩紅:\"如果我說喜歡她,你們會放過我嗎?\"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總說自己是從黑暗裏爬出來的怪物,可她自己不就是天使嗎?\"
    世良真純猛地擋在車門前,偵探徽章在雨中泛著冷光:\"等等!我剛才白說了嗎?誌保心裏有誰你自己清楚!做人能不能坦坦蕩蕩?當著小蘭的麵說喜歡誌保,你當我剛才的警告是耳旁風?\"
    \"那又如何?\"vega突然笑起來,笑聲裏帶著絕望的破碎感,\"宮野明美"死"後這些年,我偷偷關注著她的生活——一開始她跟著那個老頭住在米花町,後來又躲進偵探事務所...\"
    \"尊重點,那是阿笠博士!\"工藤新一上前一步,鏡片後的目光冷冽,\"沒有博士就沒有現在的灰原,更沒有你站在這裏的機會。\"
    \"我喜歡就是喜歡!\"vega猛地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舊疤,\"我會坦坦蕩蕩說出來!但sherry...\"他的聲音突然沙啞,\"她連自己都沒發現,當年gin追著她的代號滿世界跑,想要的從來不止是aptx4869的秘密。\"
    赤井秀一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手掌重重搭在他肩頭,聲音低沉如暮鼓:\"你這麽做,如果被她聽到,她會後悔救你。\"他的指尖用力扣住vega的肩骨,\"她寧可獨自咽下所有痛苦,也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你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在撕開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
    vega的身體劇烈一晃,頹唐地靠在牆上。雨絲混著血水從他發梢滴落,在地麵暈開深色的痕跡:\"我知道...我隻是想讓某個人知道,這世上有人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
    宮野明美突然轉身,目光如刃般刺向vega:\"我妹妹救你,是因為你救過我,但這不代表她需要用感情償還!\"她隔著車窗輕輕撫平洛保皺起的眉頭,指尖帶著顫抖,\"這些年她習慣了把柔軟藏在尖刺下——小時候為了護著受傷的流浪貓,她能在雨裏淋到發燒;被組織帶走時,還攥著給我折的星星不肯鬆手。如果真的在意她,就別做讓她不安的事。\"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複雜:\"她是個把孤獨過成鎧甲的人。\"他想起灰原哀遞來的解藥永遠帶著體溫,想起洛保在案發現場看似隨意卻精準的提醒,\"強行揭開這層鎧甲,隻會讓她受傷。\"
    赤井秀一的指尖在vega肩頭用力:\"你說的這些她不會接受。你想逼她在你和小蘭之間做選擇?你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放小蘭走,卻想用離開逼她——這和自私自利有什麽區別?當著她愛人的麵說喜歡,你不覺得這是在故意傷害嗎?\"
    \"她把我留在身邊,我遲早會問出口!\"vega猛地甩開赤井的手,喉結劇烈滾動,\"難道要我看著她把所有溫柔都給別人,自己繼續當那個在實驗室咳血到天亮的實驗品?組織的監控錄像裏,我看過她一千次把自己鎖在黑暗裏,直到晨曦把針孔照出血色...\"
    宮野明美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洛保藏在袖口的繃帶,想起她永遠倔強上揚的嘴角:\"所以你覺得強行撕開她的傷疤就是救贖?誌保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sherry了!在實驗室時她就會偷偷給流浪貓留口糧,就因為你救過我,她能拚了命把你從洛杉磯帶回中國——你現在想把她占為己有,和那些用代號追殺她的人有什麽不同?\"
    “如果你真的說出這些話,因為你的話逼她做選擇,讓她身體出現任何問題,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赤井秀一的眼神冷如冰霜,手依然死死扣住vega的肩膀,“她的心髒早就千瘡百孔,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可我做不到看到我喜歡的人去喜歡別人!”vega突然咆哮起來,雨水順著他淩亂的發絲滑落,在眼底匯聚成一片猩紅,“我看著她為了你們一次次把自己推向鬼門關,她能忍受,我不能!我做不到!要麽讓我徹底死心離開,要麽……”他的聲音陡然沙啞,“讓她給我一個答案,隻要一個——她對我,到底有沒有哪怕一絲情意。”
    就在這時,車門突然被推開,冷風裹挾著雨絲灌進車內。洛保裹著毛毯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倦意,發絲被雨水打濕黏在臉頰旁。“你們在說什麽?”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神情,最後落在vega染血的拳頭上,“剛醒來就聽到你們吵架,火氣這麽大?”
    宮野明美瞬間紅了眼眶,快步上前將妹妹拉到身後,像是護崽的母獸般瞪著vega:“誌保你別管,這家夥在胡言亂語……”
    “姐姐,蘭,你們怎麽了?”洛保輕輕推開姐姐,目光平靜地望向vega,卻在觸及他眼底瘋狂又絕望的神色時,心髒猛地抽痛。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就像曾經在實驗室裏,對著鏡中滿是針孔的自己時,那種近乎崩潰的偏執。
    她深吸一口氣,裹緊身上的毛毯,緩步走到vega麵前“所以,你想問我什麽?”
    “剛剛我倒是聽到了一點點,你說我對你有沒有情?你是指什麽?”洛保裹著毛毯站在車門邊,蒼白的臉頰被雨水浸得發紅,睫毛上凝著細小的水珠。她望著vega染血的拳頭,裹緊毛毯的手指微微顫抖,卻仍維持著平靜的語調。
    vega的呼吸驟然急促,染血的手指幾乎要攥碎掌心的雨水:“指什麽情感?如果是朋友之情——有。”洛保的聲音輕得像雨絲,卻字字清晰,“但你想問的,恐怕不是這個。”
    “朋友?”vega突然笑出聲,笑聲裏帶著絕望的破碎感,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刺耳。他猛地向前一步,卻在看到洛保下意識後退的動作時僵住,眼底的瘋狂漸漸褪去,隻剩下濃重的疲憊,“我不要做你用來償還恩情的工具,也不要做你實驗室外無關緊要的旁觀者……我不要隻當你的朋友!”
    “那你要什麽?”洛保打斷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舊傷,那裏還殘留著心髒絞痛的餘韻,“我的人,還是我的心?”她的目光掃過vega驟然亮起來的眼睛,卻在那光亮燃起時,輕輕搖了搖頭,“我說了,朋友之情,我的心也有你的一部分——畢竟你救過姐姐,也算是我命裏的牽絆。但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感情。”
    她頓了頓,雨水順著下頜滑落,在毛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所以,不要對我有任何‘壞心’。我救你,是因為恩情;我罵你,是因為你不知死活。但這不代表,我會為了任何人,再把自己扔進名為‘情感’的實驗室裏,當成任人拆解的樣本。你應該明白,你想離開,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好不容易用半條命把你從洛杉磯帶回中國,如果你執意離開……”洛保的聲音突然發顫,“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的後悔救你了。不要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感情,我的愛情裏隻有一個人,她不會是你。哪怕像之前一樣,她不愛我也沒關係,我隻要她能做自己就行。”
    vega的身體重重一晃,身後的牆麵被他染血的手掌抹出長長的痕跡。他突然笑起來,笑聲混著雨聲,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自嘲:“所以我連成為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需要被償還恩情的累贅?”
    “你從來不是累贅。”洛保攥緊毛毯,指節泛白,“但感情不是交易,也不是實驗。我能在手術台上救你一百次,卻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她想起在實驗室裏,那些用自己身體測試解藥的日夜,每一次劇痛都清晰地提醒著——她的生命早已千瘡百孔,唯一完整的,是藏在心底最柔軟處,對那個人笨拙卻堅定的守護。
    宮野明美突然上前,將顫抖的妹妹護在身後,眼眶通紅地瞪著vega:“夠了!你明知道誌保經曆過什麽,為什麽還要逼她?”她轉頭看向洛保,聲音哽咽,“誌保,別再說了,你的心髒……”
    “我沒事。”洛保輕輕推開姐姐,目光始終鎖在vega搖搖欲墜的身影上,“我隻是想讓他明白——我這條命早就殘破不堪,但為了保護想守護的人,就算再碎成千萬片,我也會拚盡全力。而你,”她頓了頓,聲音裏帶著釋然與決絕,“可以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可以是需要照顧的‘麻煩’,但永遠不會是那個,能讓我交出真心的人。”
    :如果你非要我做出選擇,你無非就是想逼我死而已,因為我沒辦法讓你離開,我沒有剩下的半條命,再把你拉回來,我也沒辦法讓你走,我也沒辦法,放開我愛人的手v,我不生氣,但是我很平靜的跟你說這些道理應該你比我更懂。
    “我把你從洛杉磯帶回來,不是為了讓你用這種方式折磨彼此。”
    “你想要答案,現在我給你——我對你有感激,有牽掛,有並肩作戰的信任,但唯獨沒有你渴望的那種感情。
    她頓了頓,望向遠處毛利蘭擔憂的眼神,聲音突然柔和下來,像是春日裏第一縷穿透陰霾的光:“我的心很小,小到愛情裏隻能裝下一個人
    我願意為了所愛之人,與全世界為敵,也不會理會世俗的眼光。”
    洛保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想起那些毛利蘭為她蓋被的夜晚,那些櫻花樹下相視而笑的瞬間,“但我的心也很大,大到能裝下所有重要的人——姐姐、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還有把我從黑暗裏拉出來的朋友們,還有中國的我的同事,我的師兄師姐,這些愛或許不同,卻同樣珍貴,而這些也包括你,這怎麽不算有你一份呢?
    如果你非要那種我做不到。
    洛保蹲下身,與他平視,雨滴砸在兩人之間濺起細碎的水花。
    “這不是比較,也不是交易。”她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胸口,那裏藏著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舊傷,“你知道aptx4869為什麽能被改良成功嗎?”她突然輕笑出聲,帶著幾分癲狂,“因為我把自己當成了試驗場,在無數個生不如死的夜晚,把毒藥注入血管,看著心髒一次次停跳又複蘇。”
    她的目光越過vega,落在毛利蘭蒼白卻倔強的臉上:“而她,是唯一能讓這些痛苦變得有意義的存在。當我在黑暗裏掙紮時,是她遞來的一顆糖果,是深夜裏輕輕蓋上的毛毯,是那句‘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讓我知道自己值得被愛。”洛保的聲音突然哽咽,“這種感情,早在我決定用生命守護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刻進了骨子裏。”
    “雖然我老是在小蘭的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但更多的是愛。”洛保的聲音發顫,眼前浮現出毛利蘭無數個溫暖的瞬間,“是她告訴我需要勇氣,在麵對殺人凶手時,她的堅定讓我試著走出了第一步。我中暑時,是她第一個發現我不對勁,哪怕那時我還隻是個‘不太討喜’的小學生。”
    她轉頭看向毛利蘭,少女眼眶通紅,淚水在雨中悄然滑落。
    洛保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她會在我熬夜研究解藥時,默默把涼掉的咖啡換成溫熱的牛奶;會在我被噩夢驚醒時,毫不猶豫地敞開懷抱。這些細碎的溫暖,像光一樣,一點點填滿我千瘡百孔的心。”
    vega的身體劇烈顫抖,仿佛所有力氣都被抽走:“所以……從始至終,我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你有”洛保的回答他一愣,
    她站起身,“你是我拚了命也要救的人,是我認可的夥伴,
    但愛情不是救命之恩的交換,我對你的牽掛,和對她的愛,從來都不一樣,“就像我對姐姐的親情,對博士的敬重,對少年偵探團的守護——這些不同的情感,共同組成了現在的我。”
    赤井秀一默默摘下墨鏡,擦拭鏡片的動作掩蓋了眼底的動容,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滿是複雜:“你從來都不是獨自背負一切。”
    “我知道”洛保輕笑,笑容裏終於有了幾分釋然,
    “所以vega,別再執著於不屬於你的答案,我們可以一起追查組織,可以互相拌嘴,就像現在這樣”
    她彎腰撿起vega掉在地上的手帕,輕輕擦拭他拳頭上的傷口,“但別再用傷害自己的方式,逼我做不可能的選擇——因為我這條殘破的命,早就和我愛的人、愛我的人,緊緊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