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花等人之死，讓永鑫鎮所有人內心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張菊花她們是凍死的嗎？
    是。
    但大家知道，張菊花等人也是餓死的。
    要是張菊花等人能吃飽飯，體內擁有足夠的能量。
    區區半個晚上。
    頂多被凍醒。
    根本不會死。
    張菊花幾人，是在又餓又冷中離去的。
    “哎，這老天爺也真是，菊花姐多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這麽去了。”
    “沒想到菊花姐竟然被凍死了。”
    “什麽凍死的？這幾天張菊花到處討飯，我看啊，可能是餓死的。”
    “不可能吧？”
    “這麽冷的天，不吃飽飯，那是真的會死人的！”
    一群大媽在雪花中竊竊私語。
    一個個全都滿臉憂愁。
    食物，她們也缺啊。
    這時候。
    管理樓頂層忽然傳來顧婉的聲音。
    “大米我放下來了，你們接住，自己分配，不要哄搶。”
    很快。
    一袋大米被繩子吊著放了下來。
    大米緩緩下降。
    被兩個大爺率先接住。
    還沒等兩個大爺開口，無數隻手就伸了過來，開始扒拉這袋大米。
    “不要搶，讓我來分，人人都有份！”
    “不要搶啊！”
    幾個大爺大媽怒聲開口。
    卻根本阻止不要眾人對大米的渴望。
    撕扯途中，袋子不知被誰劃開一個口子。
    頓時間，大米嘩啦落在了雪地裏，散的滿地都是。
    大家再顧不得其他，都伸手去雪地裏抓，連雪帶米一起，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李娟，你幹嘛推我？”
    “我為什麽推你你心裏沒點數嗎？你踩到米了。”
    “別擠啊！”
    “踩我手幹…啊！老娘跟你拚了！”
    一時間。
    雪地變成火拚現場。
    末世剛開始，人間依然有溫情有秩序。
    但隨著時間流逝，生存的壓力，終究將人逼成麵目猙獰的魔鬼。
    王凡眼疾手快，抓了兩把米塞進口袋，便擠出人群，站到一邊。
    亂了。
    徹底亂起來了。
    幾十人擠在一起搶米。
    你推我我踩你。
    其中幾個大媽甚至開始互相撕扯抓頭發，口水都吐別人臉上了。
    明明三天前還井然有序。
    這才三天，就變成了‘哄搶’！
    看來張菊花等人之死影響不是一般的大！
    “張本山，你愣著幹嘛？還不搶米！”
    張本山的老婆怒聲道。
    她跟別人搶的熱火朝天，臉都被抓花了。
    可回頭一看，自家老公卻杵在邊上，像是一根木頭。
    她是又生氣又委屈，恨不得刀了張本山。
    “老婆我…”
    張本山看著混亂的場麵，有些手足無措。
    誰想這時候，孫小芳也開口了。
    “本山哥，你幫幫我啊。”
    她跟人打起來了。
    被人摁在地上吃雪。
    一邊幹嘔一邊吐。
    張本山看了眼自己老婆，又看了眼孫小芳，一咬牙，衝了上去。
    “好了，都別打了，一點米而已，至於嘛！”
    他衝進人群，第一個就把按著孫小芳的女人一把推開，將孫小芳撈了起來。
    眾人哄搶一包大米。
    有人搶得多，已經先走一步。
    也有人繼續在雪地裏摸索，大有犁地三尺的架勢。
    王凡看了會兒，捂著鼓囊囊的口袋，轉身就走了。
    張碧如站在邊上。
    不敢擠進人群去搶米。
    見王凡轉身，也隻能跺跺腳，同樣轉身走人。
    這些人太瘋狂了。
    好端端一塊雪地。
    硬是被她們扒拉的七零八碎，最下麵的泥土都露出來了。
    管理樓底層。
    顧婉看著下方哄搶大米互相廝打的人群，忍不住道：“沈總，她們打起來了，這可怎麽辦啊？”
    沈懿烤著炭火，頭也不抬道：“在群裏跟她們說，綠藤市有統一的避難所，每天早晚都有飯吃。她們要是想活不下去，可以一起去綠藤市。”
    綠藤市的確有飯吃。
    早晚各一碗稀粥。
    ……
    回到家中。
    王凡關上房門，將分來的大米從口袋中掏出，小心的放在一個碗裏。
    他走到窗台邊上。
    窗台上有兩個花盆。
    其中一個花盆裏插著一顆土豆，已經長出嫩芽。
    另一個花盆裏則是一束水稻，同樣抽出青苗。
    這兩樣農作物，正是王凡的新作品。
    變異土豆，以及變異水稻。
    【變異土豆】
    類型：食用類
    生長周期：一個月
    食用效果：飽腹
    特性：速生、耐寒
    評價：一種普通的變異農作物，能在極寒天氣下生長發育
    【變異水稻】
    類型：食用類
    生長周期：兩個月
    食用效果：飽腹
    特性：速生、耐寒
    評價：一種普通的變異農作物，可在冰雪中生長，或許稱之為雪稻更加合適
    “一顆土豆埋下去，一個月後可以收獲十顆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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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粒大米埋下去，兩個月後可以收獲一千粒大米。”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總結這兩樣新作品。
    那就是，平庸！
    沒錯，就是平庸。
    這兩種變異農作物，不僅需要漫長時間才能成熟，而且產量一般，食用後沒有任何特殊效果。
    幾乎就是正常的土豆跟水稻。
    王凡將新作品弄成這樣，是因為他打算大批量創造這兩種農作物。
    而想要大批量製造，就不能太過出色。
    “工業時代的食物總有耗盡的一天，必須，創造出能適應極寒天氣的作物。”
    王凡看著兩個花盆。
    經由他這位植物係異能者改造而成的耐寒土豆和耐寒水稻，就是人類未來的主食。
    土豆和水稻要大批量種植，顯然不能種在室內。
    王凡需要在室內育苗，然後移栽到室外去。
    他開始忙碌起來。
    花盆不夠，那就用塑料瓶，紙箱，甚至是多餘的飯碗。
    他提著桶。
    冒著風雪。
    去樓下挖了一桶泥土上來。
    他將桶裏的泥土放進塑料瓶，紙箱以及飯碗中。
    之後，便是栽種土豆和大米，開始育苗。
    由於育苗前還要先變異。
    所以忙活一晚上，王凡才完成土豆和水稻的育苗。
    望著滿滿一屋子的青苗。
    王凡疲憊的合上眼，在變異向日葵散發的暖氣當中，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
    王凡早早就起了床。
    他燒起爐子，煮了碗麵。
    麵上撒上昨天吃剩下的燉牛肉。
    便是一碗香噴噴熱氣騰騰的牛肉麵。
    一碗牛肉麵下肚，王凡推開房門朝外走去。
    他要去找塊地方。
    開墾出一片農田，用來種植土豆和水稻。
    他本以為今天會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誰想剛出門，就聽到樓上傳來大媽的怒吼聲。
    “張本山，米呢？冰箱裏的魚和肉呢？怎麽少了這麽多？！”
    “老婆，我偷偷吃…吃了。”
    “吃了？張本山，你做過飯嗎？你生吃啊！我問你，你是不是拿我倆的食物去接濟其他人了？”
    “老婆，我…我是接濟了，我不忍心…”
    “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來，嚇得樓下的王凡都是一陣哆嗦。
    看樣子，張本山大叔還是暴露了啊。
    畢竟張本山老婆作為家裏的女主人，能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糧嗎？
    張本山拿糧接濟孫小芳，暴露是遲早的！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別打！”
    “啪！”
    “張本山你告訴我，你接濟誰去了，你現在馬上立刻趕緊，去把東西要回來！”
    “我…”
    樓上一陣叮咚咣啷，爭吵的越發白熱化。
    王凡搖了搖頭，懶得繼續聽下去，朝著樓下走去。
    出了樓。
    他看向爬山虎。
    爬山虎籠罩整座員工樓，越發的繁茂，甚至有些妖異。
    王凡心中湧現出一陣安全感，想著幹脆就在員工樓後麵開墾一塊田算了。
    員工樓前後都有草坪。
    後麵的草坪罕有人去，正好用來種水稻和土豆。
    有爬山虎守著，任誰來了，都破壞不了他的農田。
    一念及此。
    王凡繞到員工樓後草坪。
    昨天下了一天雪，此時，後草坪上都是積雪。
    這些積雪不僅沒過足踝，而且被凍得邦邦硬，掃除的難度極大。
    隻是。
    想栽種，肯定要掃雪的。
    王凡想了想，對著爬山虎招了招手。
    下一瞬，無數根藤條飆射而出，如繩索般來回掃蕩。
    草坪上的冰雪迅速破碎，化作雪花，被掃到一旁，露出冰雪下枯黃的草地。
    王凡滿意點頭。
    走進後草坪，敲了敲地麵。
    泥土梆硬，跟冰塊一樣。
    不過這難不倒王凡，他一個念頭，一根藤條便激射而來，射出一個小洞。
    “洞有了，苗塞進去就行了。”
    王凡暗暗點頭。
    起身返回家中。
    回到家，關上房門，他將窗戶打開。
    冷風吹了進來。
    隨著冷風進來的，還有一根根爬山虎的藤條。
    它們在房間裏竄動起舞，卷起地上育好的青苗，像是滾軸機器一樣，一根根藤條不算遞送，將青苗從二樓運送到天台。
    又從天台運送到員工樓的背麵。
    最後在後草坪上打出一個個土坑，將一株株青苗送進土坑中。
    爬山虎全自動。
    完成青苗傳遞跟種植。
    而王凡，隻需站在邊上看著就好。
    “不愧是我的好大兒。”
    王凡感覺欣慰，摸了摸爬山虎的嫩芽。
    與此同時。
    一個大媽正在陽台上晨練。
    她扭著腰跳著舞，忽然看到窗外的藤條遞送，一株株青苗被送到草坪上，種入小土坑中。
    她瞬間就瞪大了眼，驚得發出一聲尖叫。
    “我的老天爺啊，爬山虎開始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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