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瑤妃
    晨光熹微，禦書房的宮燈還未熄滅，搖曳的火光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明泉低著頭，捧著奏折的手微微發顫。她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那坐在禦案後的身影。
    拓跋琛的玄色蟒袍下擺映入她的餘光，金線繡著的龍紋在晨光中閃著冷冽的光澤。她想起昨夜暴雨中他俯身靠近時的氣息，那種壓迫感讓她至今心有餘悸。喉間的束胸帛帶似乎比往常更緊了些，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明大人今日怎麽這般拘謹？”拓跋琛的聲音從案後傳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案麵，節奏像是敲在她心上。
    明泉的指尖微微發白，她將奏折輕輕放在案上，低聲道：“臣隻是……昨夜未休息好，有些疲憊。”
    拓跋琛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間，眼中閃過一絲探究。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墨玉扳指上的紋路。他忽然開口：“明大人可還記得，給朕擬個封賞詔書。萊西族的瑤姬公主就給個瑤妃的稱號吧。”
    “臣……遵旨。”她的聲音極輕，像是從喉間擠出的氣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她緩緩抬起頭，目光卻依舊不敢直視他，而是落在案頭的空白詔書上。她的手指微微發涼，執起狼毫筆時，指尖幾乎要握不住筆杆。
    拓跋琛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明大人今日怎麽這般拘謹？莫非是……有什麽心事？”
    明泉的筆尖一頓，一滴墨珠在宣紙上暈開，像是她心頭被刺破的傷口。她的喉間束胸帛帶似乎更緊了些，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臣不敢。隻是為陛下擬詔，不敢有絲毫差錯。”
    拓跋琛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案麵，節奏像是敲在她心上：“是嗎？朕看著明大人的字，布置為何有幾分眼熟了。”
    明泉的指尖微微發白，筆尖在宣紙上劃出一道道端正的小篆。她的字跡依舊清秀工整，卻比往日多了幾分僵硬。她的腦海中不自覺地聯想到，帶著異域風情的瑤姬公主倚在他身旁的模樣。
    “瑤妃……”她在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忽然覺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她下意識地咬緊下唇，將那抹不適硬生生壓了下去。
    拓跋琛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他的手指依舊摩挲著墨玉扳指，眼中帶著幾分探究與玩味。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明大人，可覺得這封號如何？”
    明泉的筆尖微微一顫，一滴墨珠在宣紙上暈開，像是她心頭被刺破的傷口。她低聲道：“陛下賜的封號，自然是極好的。”
    拓跋琛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是嗎？朕還以為，明大人會有什麽不同的見解。”
    明泉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臣不敢妄議。”
    拓跋琛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間，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情緒。他忽然站起身，玄色蟒袍的下擺掃過案麵，帶起一陣冷冽的風。他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壓迫：“明大人，好好做事。”
    明泉的呼吸微微一滯，她感覺到他的氣息籠罩在自己身上，那種熟悉的壓迫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的手指緊緊握住狼毫筆，指節泛白，像是要將筆杆捏碎。
    當她快步走出禦書房，直到遠離了那令人窒息的氣息，才敢深深吸了一口氣。晨風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撫平她心中的波瀾。
    她站在廊下，望著遠處的宮牆，忽然想起之前的許多個夜晚。那時的她，也曾天真地以為，自己要永遠站在他身邊，想方設法守住自己的心。
    可如今，她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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