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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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嫿終於在疲憊與驚恐中沉沉睡去,她的眉頭卻依舊緊蹙著,似乎連夢境裏都充滿了不安。拓跋琛心疼地看著她,輕輕地為她掖了掖被角,隨後命人點上安神香,希望那嫋嫋的香氣能讓她睡得安穩一些,做個甜甜的夢。
他轉身離開房間,腳步匆匆,每一步都帶著壓抑的怒火。來到暗室前,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腳狠狠地踹開暗室的門。那沉重的木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暗室裏回蕩。
昏暗的燈光下,嚴清川正昏睡在角落裏。拓跋琛大步走到他跟前,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揮,“啪”的一聲,鞭子狠狠地抽在嚴清川的身體上。嚴清川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疼醒,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滿是憤怒和迷茫。
“啊!誰……”嚴清川罵罵咧咧地剛要開口,卻在看清是拓跋琛後,身體瞬間僵住,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是你,你發什麽瘋!”
拓跋琛冷著臉,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冰霜,沒有一絲溫度。他二話不說,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這一鞭比上一鞭更用力,嚴清川的身體被抽得微微一顫,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惡狠狠地瞪著拓跋琛。
“溫暖小時候喜歡什麽?”拓跋琛冷冷地問道,聲音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他緊緊握著鞭子,隻要嚴清川稍有不配合,他便準備再次揮鞭。
嚴清川看著拓跋琛那冰冷的眼神,心中雖然憤怒,但也知道此刻不能輕易激怒他。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道:“小時候暖暖喜歡吃糖葫蘆,喜歡去郊外放風箏,還喜歡聽故事。”
拓跋琛皺了皺眉,繼續追問道:“還有呢?”他知道這些信息可能還不夠,他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沈嫿恢複正常。
拓跋琛的鞭子帶著鹽水重重地抽在嚴清川身上,每一道鞭痕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疼得嚴清川渾身顫抖,冷汗瞬間濕透了他的後背。他咬著牙,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她小時候還喜歡去湖邊喂魚,喜歡收集漂亮的樹葉做成書簽。”嚴清川急促地說道,生怕拓跋琛再揚起那浸了鹽水的鞭子。
拓跋琛聽著嚴清川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手中的鞭子也停了下來。但他依舊滿臉警惕地盯著嚴清川,冷冷地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這鞭子可不會饒過你。”
嚴清川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看著拓跋琛,眼中滿是不屑和嘲諷:“你以為這樣就能讓她愛上你嗎?就算你知道這些又如何,她心裏最愛的始終是我。”
拓跋琛聽了他的話,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大步走到嚴清川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住口!你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嚴清川看著拓跋琛那憤怒的樣子,卻毫不畏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殺了我?你不敢。你要是殺了我,暖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拓跋琛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手中揪著他衣領的手也越收越緊。但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將嚴清川狠狠地扔在地上。他不能殺了他,至少現在不能。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有的是方法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拓跋琛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暗室。
回到沈嫿的房間,安神香的香氣依舊在空氣中彌漫。沈嫿依舊沉沉地睡著,臉上的神情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驚恐,呼吸也變得均勻了許多。拓跋琛輕輕地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溫柔和憐惜。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沈嫿恢複正常,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第二天中午,拓跋琛輕輕地推開房門,手中那盒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糕點仿佛也承載著他滿心的期待。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沈嫿像隻受驚的小鹿般縮在被子裏,頭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邊,幾縷發絲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看到她這副模樣,拓跋琛的心猛地一揪,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湧上心頭。她那純真又滿是害怕的眼神,像一把柔軟的錘子,一下下敲打著他的心弦。他很想立刻走到床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她,告訴她不用再害怕。
可理智還是讓他硬生生忍住了這衝動。他怕自己過於急切的舉動會再次驚嚇到她,隻能緩緩地朝著床邊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怕踩碎了這脆弱的氛圍。
“暖暖,吃點糕點吧。”拓跋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又輕柔,仿佛怕驚擾到她。他將糕點盒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慢慢打開蓋子,頓時,香甜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沈嫿瑟縮在被子裏,眼睛卻忍不住看向那盒糕點。她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了“咕嚕”一聲,饑餓感讓她的眼神在糕點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但很快,她又警惕地將目光移開,往被子裏縮了縮。
拓跋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拿起一塊糕點,輕聲說道:“暖暖,真的很好吃,你嚐一口。”說著,他將糕點遞到沈嫿麵前。沈嫿看著那遞到眼前的糕點,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的小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一點,又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
“沒關係的,暖暖,你父親叫溫庭舒,母親叫惠子英。叔叔不會害你。”拓跋琛繼續耐心地哄著她,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把糕點放在床邊,然後往後退了兩步,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讓她能安心一些。
沈嫿偷偷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塊糕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那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的眼睛亮了亮,又吃了一口。
看著沈嫿吃得臉頰微微鼓起,嘴角還沾著一點糕點屑,拓跋琛的心也跟著軟成了一團。等她咽下口中最後一口糕點,眼神也不再那麽慌亂,他才和善地開口,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暖暖,嬤嬤給你洗漱一下好不好呀?然後叔叔帶你出去放風箏。”
沈嫿聽到“放風箏”三個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就像有星星在裏麵閃爍。她小時候最愛去郊外放風箏了,在廣闊的田野上,看著風箏越飛越高,笑聲也能傳得老遠。但很快,她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警惕地看了拓跋琛一眼,小手緊緊揪著被子的一角。
“放風箏……”沈嫿小聲地重複著,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渴望。她在記憶深處似乎能模糊地勾勒出放風箏時的快樂場景,可眼前這個陌生的叔叔,又讓她心裏充滿了不安。
拓跋琛看出了她的顧慮,連忙蹲下身子,和她平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暖暖放心,叔叔不會騙你。等嬤嬤把你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咱們就去放風箏,好不好?”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可剛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怕自己的舉動會讓她再次害怕。
沈嫿盯著拓跋琛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那……好吧。”
拓跋琛心中一喜,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起身走到門口,喚來嬤嬤。嬤嬤快步走進房間,滿臉和藹地朝著沈嫿走去。沈嫿有些緊張地往被子裏縮了縮,但並沒有抗拒。
嬤嬤輕聲說道:“姑娘,咱們洗漱一下,等會兒就能美美的去放風箏啦。”說著,便開始輕柔地為沈嫿整理頭發,擦拭臉龐。沈嫿乖乖地配合著,眼神時不時看向拓跋琛,似乎是在確認他會不會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