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內應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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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當派紫霄宮內,寒風卷著雪粒砸在窗欞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燭火在狂風中劇烈搖曳,將楚無痕和鐵臂王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鐵臂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跳起,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殿內格外刺耳:“楚兄!血影盟那幫雜碎都快騎到咱們脖子上了,還等什麽?趕緊集結各派精銳,主動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滿臉絡腮胡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楚無痕輕搖折扇,扇麵上的墨竹圖若隱若現,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憂慮:“鐵臂兄,鎮撫司勢力龐大,血影盟又暗中勾結,其中定有陰謀。貿然出擊,正中他們下懷,咱們需從長計議。”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灰色道袍的年輕弟子端著茶水走進來。他腳步虛浮,神色慌張,在靠近長桌時,突然被門檻絆了一下,“啪” 的一聲,茶盞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在青磚上,騰起陣陣熱氣。弟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慌亂地瞥了一眼楚無痕和鐵臂王,聲音顫抖著說:“弟子該死!弟子這就清理幹淨!” 說著,便匆匆拿起掃帚,清理碎片時卻刻意低著頭,眼神躲閃,不敢與二人對視,動作急促又慌亂。
    楚無痕眼神微微一凝,與鐵臂王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鐵臂王皺起濃眉,壓低聲音道:“這小子,看著就不對勁。” 楚無痕輕輕點頭,將這一異常默默記在心中。
    與此同時,峨眉派內,清冷的月光如霜般灑在庭院中,石板路上泛著幽幽白光。一名身著淡粉色衣衫、麵容清秀的女弟子,手中緊緊攥著一個包裹嚴實的油紙包,神色緊張地左右張望。她不時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似乎在計算著時間。確認四下無人後,她咬了咬嘴唇,邁著小碎步,匆匆往後山偏僻處跑去。她的腳步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裙擺隨風飄動,發間的銀鈴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響,更添緊張氛圍。
    深夜,武當派藏書閣被黑暗籠罩,隻有幾縷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楚無痕施展輕功,身姿輕盈如燕,悄無聲息地來到藏書閣外。他貼著冰涼的牆壁,屏息凝神,側耳傾聽片刻,確定裏麵沒有動靜後,才輕輕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屋內彌漫著陳舊的書卷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黴味。楚無痕借著微弱的月光,在一排排高大的書架間穿梭,目光如炬,仔細搜尋。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本記載血影盟的古籍上,那本書的位置明顯與其他書籍不協調,書頁微微翹起,像是被人匆忙翻動過。他心中一緊,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翻開古籍,一頁頁查看。當翻到中間時,一片染血的楓葉從書中飄落,掉在他的靴麵上。
    楚無痕眼神一凜,彎腰撿起楓葉,借著月光仔細端詳。楓葉邊緣呈鋸齒狀,上麵的血跡雖已幹涸,但仍能看出是近期留下的,而這正是血影盟傳遞危險信號的特殊標記。他瞳孔微縮,喃喃自語道:“果然有問題!看來血影盟的手已經伸到武當內部了。” 說著,將楓葉收入懷中,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與殺意。
    另一邊,鐵臂王則悄悄跟蹤著峨眉派那名女弟子。後山樹林茂密,枝葉交錯,幾乎遮住了月光,四周一片漆黑,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和遠處的狼嚎聲,讓人不寒而栗。女弟子一路小跑,來到一棵古老的樹洞前,這棵樹的樹幹粗壯,樹皮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她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後,迅速將油紙包塞進樹洞裏,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鐵臂王等她走遠後,從藏身的灌木叢中走出,來到樹洞前。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掏出油紙包,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封黑色密信。信上用紅色朱砂畫著血影盟的標誌,以及一些奇怪的符號和文字,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鐵臂王握緊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好啊!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竟敢和血影盟勾結!”
    武當派一處隱秘的山洞內,洞壁上插著幾支火把,昏黃的火光將洞內照得忽明忽暗。楚無痕和鐵臂王相對而坐,中間的石桌上擺放著那片染血的楓葉和黑色密信。
    楚無痕眉頭緊皺,眼神銳利如鷹,他拿起楓葉,說道:“鐵臂兄,血影盟滲透得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深。若直接動手抓人,隻會驚動幕後黑手,後麵的大魚就抓不到了。”
    鐵臂王撓了撓頭,沉思片刻後,猛地一拍大腿,震得石桌上的物品都跳動起來:“依我看,咱們就將計就計!順著他們的手,傳些假消息出去,引蛇出洞!我倒要看看,血影盟那些龜孫子到底想幹什麽!”
    楚無痕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正合我意!我們就散布消息,稱各派精銳將從青楓穀集結。青楓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血影盟定會覺得這是個一舉殲滅我們的好機會。不過,我們還得精心布置一番,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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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無痕回到武當派後,立刻召集心腹弟子,在門派各處要道布置 “八卦迷蹤陣”。他站在一處山隘口,手中拿著幾根刻有符文的青銅樁,大聲說道:“此陣以八卦為根基,暗藏生、死、驚、休、景、杜、傷、開八門。你們看,這生門連接著後山密道,一旦開啟,可讓我們的援兵迅速支援;死門則是敵人有來無回的絕境。” 他一邊說,一邊親自示範如何擺放陣眼,“陣眼處的淬毒銀針,是用天山雪蠶的毒液煉製而成,見血封喉。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觸發,以免暴露陣法。” 弟子們神情嚴肅,紛紛點頭,按照他的指示認真布置。
    鐵臂王在峨眉派也沒閑著,他指揮女弟子們用 “冰魄蠶絲網” 加固防禦。他站在城牆之上,指著蠶絲網說道:“這冰魄蠶絲網,是用極北之地千年冰蠶所吐之絲編織而成。你們看,這蠶絲雖細,卻堅韌無比,就算是玄鐵劍也難以輕易斬斷。而且,它遇熱即化,我們在網的四角放置了特製的寒冰玉,能持續散發寒氣,保持蠶絲網的堅固。” 他拿起鐵錘,親自敲打每一處固定點,“都仔細點,將蠶絲網拉緊,一處都不能放過!血影盟要是敢來,就讓他們嚐嚐這網的厲害!” 女弟子們齊聲應是,手中動作不停,將蠶絲網仔細地固定在城牆四周、屋簷下以及各個出入口。
    同時,楚無痕和鐵臂王各自挑選了一批身手敏捷、心思縝密的心腹。這些心腹喬裝打扮,混入弟子之中,暗中監視內應的一舉一動。楚無痕對心腹們叮囑道:“一旦發現內應有所行動,不要輕舉妄動,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我們要放長線釣大魚,揪出幕後的主謀。”
    深夜,萬籟俱寂,隻有偶爾的更鼓聲在城中回蕩。武當派那名有嫌疑的弟子偷偷溜出山門,他貼著牆邊,像一隻老鼠般小心翼翼地前行。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不時回頭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來到城外老槐樹洞前,他左右張望一番後,從懷中掏出寫有 “青楓穀集結” 的布條,迅速塞進樹洞,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回門派,一路上心跳如擂鼓,額頭上滿是汗水。
    在峨眉派,那名女弟子則將同樣的消息繡在帕子上,針腳細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秘密。第二日,她趁著下山采買的機會,來到城中一處熱鬧的集市。在人群中,她與一名頭戴鬥笠、身穿黑袍的人擦肩而過,不動聲色地將帕子塞進對方手中。接頭人拿到帕子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匆匆離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這一切,都被楚無痕和鐵臂王安排的心腹看在眼裏。他們通過提前布置好的 “千裏傳音陣”,監聽到了接頭人向血影盟匯報時激動的語氣:“盟主,武當、峨眉兩派果然中計,他們將在青楓穀集結精銳,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咱們這次一定能大獲全勝!”
    血影盟總部,陰森的大殿內,燭火搖曳,牆上的血影盟標誌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猙獰。盟主坐在漆黑的寶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黑色令牌,臉上掛著陰森的笑容。聽完匯報後,他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殺意:“哼!就讓他們自投羅網!傳令下去,集結所有高手,在青楓穀設下天羅地網,這次一定要將各大門派一網打盡!我要讓整個江湖都知道,血影盟才是主宰!”
    而在武當和峨眉兩派內,內應們自以為計劃得逞,心中暗自得意。他們開始暗中破壞部分防禦設施,有的故意挪動 “八卦迷蹤陣” 的陣眼,改變陣法的運行軌跡;有的悄悄割破 “冰魄蠶絲網”,在網上留下不易察覺的裂痕,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楚無痕和鐵臂王的監視之下。
    距離約定的集結日隻剩兩日,武當後山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楚無痕心中一驚,立刻施展輕功,朝著後山疾馳而去。當他趕到時,隻見 “八卦迷蹤陣” 已經無故觸發,陣內煙霧彌漫,銀針亂飛,一片狼藉。在陣眼附近,躺著一名內應的屍體,屍體雙眼圓睜,表情猙獰,似乎在臨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屍體旁用血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那符號扭曲變形,像是某種神秘的詛咒,又像是在向楚無痕等人發出警告。
    楚無痕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屍體和符號,眉頭緊緊皺起:“這符號從未見過,血影盟這是在搞什麽鬼?看來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我們得加快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峨眉派這邊,鐵臂王正在檢查 “冰魄蠶絲網”,他手持鐵錘,仔細敲打每一處固定點,確保蠶絲網牢固。突然,幾道黑影從暗處竄出,手持利刃,朝著鐵臂王砍來。鐵臂王反應迅速,大喝一聲:“來得好!” 他揮舞著手中的大鐵錘,迎擊刺客。鐵錘與利刃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火星四濺。
    混戰中,鐵臂王瞅準機會,一把扯下其中一名刺客的麵罩,定睛一看,竟是峨眉派失蹤多日的雜役。雜役見身份暴露,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咬牙說道:“血影盟... 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都得死!” 說完,便咬舌自盡,鮮血從他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鐵臂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著雜役的屍體,喃喃道:“血影盟的手段真是越來越狠了。楚無痕,咱們可得加快準備,一場大戰恐怕就要來了!”
    而此時,血影盟的大軍已經悄悄朝著青楓穀進發,月光下,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潮水般湧動。與此同時,在武當派的一處密室中,一個神秘人正盯著牆上的地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楓穀?恐怕有詐。不過,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是時候啟動‘暗星計劃’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在密室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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