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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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淵穀的腐臭氣息裏,突然混入金屬齒輪咬合的刺耳聲響。機械麵容的 “楚無痕” 從陰影中走出,半張臉的青銅護甲折射著血晶燈的幽光,嘴角揚起的弧度與真正的楚無痕如出一轍,卻透著刺骨的冰冷:“陸少俠,上次一別,長進不少?怎麽,帶著這群烏合之眾,就想攪黃祭典?”
楚無痕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機關雷在掌心滋滋冒起電火花,仿佛他即將爆發的怒火:“老子的臉被你這雜種冒用,今天非把你拆成廢鐵!你以為頂著我的臉就能唬住人?先問問我手裏的機關雷答不答應!” 改良後的機關雷脫手而出,在半空炸開刺目火光,硝煙還未散盡,血色鎖鏈已如活蛇般穿透煙霧,將爆炸氣浪絞成碎片。
陸遠雙劍劃出金色劍幕,劍風與鎖鏈相撞,迸發出的火星濺落在岩壁上,燙出一個個焦黑的坑洞:“藏頭露尾的鼠輩,有本事摘下麵具!血影盟就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下三濫?” 機械麵容的敵人發出金屬摩擦般的怪笑,“等你們見識到血月祭典的真正力量,就知道什麽叫螳臂當車了!” 鎖鏈突然暴漲,直取陸遠麵門。
葉清雪握劍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冰魄劍上那道十年前 “寒江慘案” 留下的裂紋,此刻正滲出細密的血珠。記憶如毒蛇般纏住她的心髒 —— 那年天機閣的機械機關獸,正是用同樣泛著冷光的半邊機械臉,將她父母碾成肉泥。“是你們...... 是你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仇恨,“當年的賬,今天一並清算!”
鐵臂王不知何時已握緊玄鐵斧站在隊伍後方,斧刃在血晶燈下泛著森冷的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臉更加陰沉。遠處傳來巡邏小隊沉重的腳步聲,宛如死神的鼓點,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的心髒上。為首的長弓手背著刻滿符咒的長弓,箭尾係著的烏黑長發隨著步伐飄動,仿佛無數冤魂在起舞。幽藍毒箭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芒,如同毒蛇的信子。
“擅闖血淵穀者,死!” 長弓手的暴喝打破了短暫的寂靜,三支淬毒箭矢劃破空氣,尖銳的破空聲直刺耳膜,朝著陸遠咽喉射來。葉清雪猛地驚醒,咬牙施展出殘缺的冰魄神訣,玉手在空中劃出優美卻帶著決絕的弧線。冰霧彌漫開來,卻夾雜著她強行催動真氣吐出的鮮血,在地麵暈開一朵朵妖異的紅梅。“父親、母親,女兒今日就算死,也要為你們報仇!看招!”
鐵臂王掄起玄鐵斧衝上前,虎目圓睜,滿臉怒容:“狗賊!嚐嚐俺的厲害!敢傷我兄弟,先過我這關!” 斧刃劈開血霧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血霧被劈開的瞬間,露出後方黑衣人陰森的笑臉。
黑衣人嗤笑一聲,軟劍如靈蛇出洞:“就憑你?不過是頭送上門的蠢牛!”
陸遠一邊揮劍格擋箭矢,劍身上被毒箭腐蝕出焦黑的孔洞,刺鼻的毒氣順著劍刃蔓延到手心,燙得他眉頭緊皺。一邊用劍意共鳴感知隊友氣息,那道若隱若現的陌生氣息,像一條狡猾的毒蛇,時而靠近葉清雪,時而躲在鐵臂王身後,令他心中警鈴大作:“大家小心!隊伍裏有內鬼!都提高警惕!”
行至岔路口,血色霧氣如活物般凝聚成迷陣,蘇瑤微弱的呼救聲夾雜著鎖鏈拖拽聲傳來,每一聲都像是在割著眾人的心。“陸遠...... 救我...... 我撐不住了......” 聲音忽遠忽近,充滿絕望。
楚無痕的機械義眼紅光暴漲,鏡片上數據流瘋狂跳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陣眼在西北角!這些符文和當年困住我師父的天機閣禁術一模一樣!這絕對是陷阱!陸遠,不能進去!” 十年前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現 —— 那時他還是個在天機閣打雜的少年,隻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被無數齒輪碾碎,無能為力的痛苦再次湧上心頭。
鐵臂王雙眼通紅,握緊斧子就要衝進去,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蘇瑤妹子別怕,俺來救你!誰也別想攔我!”
陸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虎口都被勒得生疼:“鐵臂哥!這聲音裏混著‘迷魂音’,是引我們入甕的圈套!你清醒點!難道要白白送命嗎?”
楚無痕也急切地說:“進去必死!鐵臂兄,當年我師父就是中了這種機關,屍骨無存!你不能重蹈覆轍!”
但蘇瑤的呼救聲如泣如訴,在穀中回蕩,鐵臂王掙紮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是蘇瑤她...... 俺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們要是怕死,就別攔我!”
“鐵臂!” 陸遠怒吼,“我們是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但絕不是這樣毫無意義地送死!”
“陣眼在西北角!” 楚無痕再次大喊,聲音裏帶著顫抖和焦急。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血色鎖鏈破土而出,如同一群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朝著眾人撲來。
葉清雪冰劍揮舞,劍風凜冽,卻發現冰劍砍在鎖鏈上隻留下一道白痕,震得她虎口發麻:“這些鎖鏈...... 怎麽可能!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陸遠雙劍連斬,金色劍光卻被鎖鏈盡數吞噬,反而激起鎖鏈更強烈的攻擊。他咬牙道:“大家集中火力,先斬斷這些鎖鏈!楚無痕,你去找陣眼!”
混亂中,那名身形消瘦的江湖客突然拋出煙霧彈,濃煙瞬間彌漫開來。陸遠心中一驚,劍意共鳴瘋狂警示:“小心!有內鬼!都別亂!”
煙霧中,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晚了!從你們踏入血淵穀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死人了!” 緊接著,一枚信號彈衝天而起,在空中炸開一朵猩紅的花,仿佛是向敵人發出的死亡信號。
四周血霧翻湧,無數血色傀儡從霧中走出,它們空洞的眼睛裏閃爍著幽光,嘴裏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吼。而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血影盟的援軍到了,數量之多,讓人心生絕望。
陸遠握緊雙劍,眼神堅定卻也帶著一絲憂慮:“看來我們被徹底算計了。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這些賊子得逞!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他的聲音在穀中回蕩,卻不知,在血霧的更深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想逃?你們以為,這血淵穀是那麽好出去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