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劉章詞集精品一百二)192夢中人靈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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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夏夜,六歲的劉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老式吊扇吱呀作響,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無數隻扭曲的手在緩緩舞動。
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直到劉章的意識逐漸模糊,陷入那片混沌的夢境。起初,四周是濃稠的黑暗,寂靜得可怕,隻有若有若無的嗡鳴聲在耳畔回蕩。劉章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挪動身體。
就在他感到恐懼和無助時,一道耀眼的激光毫無征兆地在腦海中閃現。那道激光不同於劉章在現實中見過的任何光線,它純淨得近乎透明,卻又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激光所過之處,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片奇異的景象。
劉章看到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空間中,四周漂浮著無數發光的碎片,像是破碎的星辰,又像是被拆解的機器零件。激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擊中了其中一塊碎片。刹那間,碎片開始高速旋轉,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
緊接著,更多的碎片被激光牽引,紛紛加入到旋轉的行列中。它們相互碰撞、融合,逐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劉章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發現,那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從未見過的機器。它有著複雜的齒輪結構,表麵布滿了奇怪的紋路,每一個細節都精致得令人驚歎。
隨著激光不斷穿梭,這個神秘機器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劉章注意到,機器中心有一個凹槽,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就在這時,激光突然分裂成無數細小的光束,如同一群銀色的螢火蟲,紛紛飛向機器表麵。每一道光束接觸到機器的瞬間,都會激起一陣藍色的火花,同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古老的編鍾在演奏。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機器終於組裝完成。它開始緩緩運轉,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劉章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震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機器的中心凹槽處,漸漸升起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物體,形狀像是一顆巨大的水晶,卻又在不斷變換著形態。
就在這時,激光再次匯聚,化作一道粗壯的光柱,直直地射向那顆水晶。水晶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幅幅奇異的畫麵:浩瀚的宇宙中,無數星球在軌道上運行;深不見底的海洋裏,遊動著巨大而神秘的生物;高聳入雲的山峰間,矗立著充滿未來感的城市。
這些畫麵一閃而過,快得讓劉章根本來不及細看。最後,所有的光芒和畫麵都匯聚成一個點,猛地鑽進了劉章的額頭。劉章隻覺得一陣劇烈的頭痛,仿佛有無數信息要強行塞進他的大腦。
劉章從床上驚坐而起時,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已變得濃稠如蜜。他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發現自己竟赤腳踩在冰涼的石板上——明明記得睡前還穿著卡通恐龍圖案的拖鞋。更詭異的是,臥室門不知何時大敞著,漆黑的走廊盡頭,浮動著點點金芒,像是有人提著燈籠在深夜徘徊。
"小朋友,能幫個忙嗎?"
沙啞的男聲從黑暗中飄來,劉章的後頸瞬間炸起一層雞皮疙瘩。借著月光,他看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倚在門框上,蒼白的手指間捏著一小塊金燦燦的金屬。那人穿著件沾滿油汙的牛仔外套,本該是白色的t恤上印著褪色的"太空探索"字樣,破洞牛仔褲下露出的腳踝,纏著幾圈類似數據線的銀灰色細線。
沒等劉章開口,年輕人已閃身進了房間。他走路的姿態很怪,像是腳下踩著隱形的滑輪,每一步都帶著詭異的流暢感。"我叫阿風。"他咧嘴一笑,露出的犬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聽說你見過那道激光?"
劉章下意識後退,後腰撞上了書桌。桌麵的鐵皮鉛筆盒"啪嗒"掉在地上,滾出幾支斷成兩截的鉛筆——正是他睡前削好的。阿風彎腰撿起鉛筆,斷裂處突然滲出金色的液體,如同融化的焊錫般將筆杆重新黏合。"別害怕,"他把完好如初的鉛筆遞過來,"我們是同行。"
走廊裏的金芒突然暴漲,照亮了阿風背後背著的巨大帆布包。包袋表麵凸起的輪廓分明是某種機械裝置,金屬棱角處纏繞著發光的絲線,隨著呼吸般的節奏明滅閃爍。劉章這才發現,整個房間的陰影正在扭曲變形,牆紙剝落的地方滲出細密的金粉,在地板上勾勒出蜿蜒的線條。
"這是時間路軌。"阿風用金屬塊在牆上劃出弧線,金粉立刻沿著軌跡聚集成實體,變成一根懸浮的金色鐵軌,"宇宙大爆炸時炸出了無數時間裂縫,得用這種記憶金屬修補。"他突然掀開衣袖,小臂上布滿蜂窩狀的凹痕,每個凹洞裏都嵌著細小的金色齒輪,"看到了嗎?我就是軌道本身。"
劉章感覺頭皮發麻,想尖叫卻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阿風卻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指尖撫過牆上的鐵軌:"1992年是個關鍵節點,激光出現的瞬間,時空出現了一個針眼大的破洞。"他突然湊近,呼吸中帶著鐵鏽味,"你知道為什麽鉛筆會自動修複嗎?因為這個房間正在變成過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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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窗外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劉章轉頭望去,整棟居民樓的外牆正在剝落,露出裏麵錯綜複雜的金色框架。街道上的路燈化作燃燒的流星劃過天際,遠處傳來類似火車進站的轟鳴,卻比任何引擎聲都要沉重千百倍。阿風猛地將劉章拽到身後,帆布包"嘩啦"展開,露出一台布滿旋鈕的古怪機器。
"抓緊!"阿風按下紅色按鈕,整間臥室突然翻轉。劉章尖叫著墜落,卻發現自己跌進了一片金色的河流。河水黏稠如液態玻璃,裏麵漂浮著無數發光的記憶碎片:奶奶織毛衣的手、校門口的冰棍攤、還有昨天摔碎的玻璃彈珠。阿風在河麵上奔跑,金屬塊所過之處,河流自動凝結成金色的路基。
"看到那些裂縫了嗎?"阿風指著天空中蜘蛛網狀的黑色紋路,"如果不及時修補,1992年就會像破鏡子一樣碎成齏粉。"他突然將金屬塊塞進劉章手中,冰涼的觸感讓劉章打了個寒顫,"你摸到的不是黃金,是凝固的時間。"
金色路基在腳下不斷延伸,劉章這才發現,遠處有個巨大的漩渦正在吞噬整片天空。漩渦中心閃爍著熟悉的激光,每一次脈衝都震得金色路基泛起漣漪。
劉章握緊金屬塊,記憶突然翻湧。他想起夢中那台神秘機器的凹槽,此刻手中的金屬塊竟開始發燙,形狀也在不斷變化。阿風的機器噴射出藍色光網,纏住不斷逼近的黑色裂縫,但光網接觸到裂縫的瞬間就開始碳化。"快!把時間鑰匙嵌進去!"阿風嘶吼著,身上的齒輪開始崩裂。
當金屬塊完全變成鑰匙形狀時,劉章幾乎是本能地將它拋向漩渦。鑰匙在空中劃出金色弧線,準確插入激光核心。整座城市突然劇烈震動,金色路基化作流光匯入漩渦,形成一道橫跨天地的橋梁。裂縫發出不甘的尖嘯,卻在橋梁的光芒中逐漸愈合。
阿風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他笑著扯下纏繞在腳踝的數據線:"幹得不錯,未來的時空工程師。"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記住,每一次修正都是新的開始......"
劉章再次睜開眼時,晨光正透過窗簾縫隙灑在臉上。床頭的鬧鍾顯示600,鉛筆盒裏的鉛筆依然斷成兩截。他摸了摸口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枚金色的硬幣,正麵刻著古怪的齒輪圖案,背麵是一行極小的字:"黃金路。"
窗外傳來熟悉的早市喧鬧聲,但劉章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上學路上,他發現巷口的老槐樹扭曲的枝椏間,隱約閃爍著金色的微光,就像昨夜未完成的路軌,在現實與夢境的夾縫中,等待著下一次的蘇醒。
“啊!”劉章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濕透了他的背心,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四周安靜得出奇,隻有老式吊扇依舊在吱呀作響。
劉章伸手摸了摸額頭,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息。他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和剛才夢境中的發光碎片是那麽相似。夢境中的一切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得讓他懷疑這是否真的隻是一個夢。
第二天,劉章將這個奇怪的夢告訴了小夥伴們,換來的卻是一陣哄笑。大家都說他是科幻片看多了,才會做這種離奇的夢。劉章有些失落,但夢中那道神秘的激光,還有那個巨大的機器,卻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此後的日子裏,劉章經常會在不經意間想起那個夢。每當看到和激光、機械有關的東西,他的腦海中就會閃過夢中的片段。有時候在課堂上走神,他甚至會不自覺地在草稿紙上畫出那個神秘機器的輪廓,雖然每次都隻能畫出一個模糊的形狀。
隨著年齡的增長,劉章漸漸將這個夢埋在了記憶深處。忙碌的學習和生活讓他無暇去細想那個奇怪的夢究竟意味著什麽。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隱隱呼喚,仿佛在提醒他,那個夢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夢境,而是一個等待他去解開的神秘謎題,是命運拋來的一根絲線,在未來的某一天,終將牽引他走向一個未知而又充滿驚喜的世界......
2002年的秋夜,潮濕的霧氣裹著桂花香滲入窗縫。十六歲的劉章趴在書桌上解著數學題,台燈昏黃的光暈裏,草稿紙上歪歪扭扭的公式突然扭曲成金色的紋路。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再抬頭時,房間的牆壁已褪去斑駁的白灰,露出蜂窩狀的金屬網格。
"好久不見,小工程師。"
熟悉的沙啞嗓音從背後傳來,劉章渾身僵住。十年前那個神秘的年輕人阿風,此刻正倚在門框上,牛仔外套換成了布滿電路的黑色作戰服,手腕處纏繞的不再是數據線,而是流動著液態金屬的軟管。他手中把玩著的金屬塊,表麵正不斷生長出複雜的齒輪結構。
書桌上的圓規突然懸浮而起,金屬針尖劃出金色弧線,在虛空中勾勒出半透明的路基輪廓。劉章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校服不知何時換成了銀白色連體服,胸口處印著與十年前硬幣上相同的齒輪標誌。"十年了,你長高了不少。"阿風輕笑一聲,抬手觸碰牆麵的金屬網格,整間屋子開始360度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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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章墜入一片漂浮著星光的金色河流,十年前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他看見自己六歲時赤腳踩過的石板路,此刻正延伸成一條蜿蜒的金色軌道,軌道兩側懸浮著無數發光的水晶,每顆水晶裏都封存著某個時間節點的畫麵。"混沌意識的侵蝕比預想中更快。"阿風的聲音在星河中回蕩,"你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劉章倒抽一口冷氣。遠處的時空裂縫已擴張成巨大的黑色漩渦,邊緣翻湧著瀝青般的物質,所過之處,金色軌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更令人心悸的是,軌道上竟有幾具銀色的機械殘骸,破損的胸腔裏還閃爍著未熄滅的藍光。
"那些是前代時空修複者。"阿風的語氣變得凝重,金屬軟管突然延伸成一把光刃,"混沌意識學會了偽裝,它們會變成你最熟悉的樣子......"話音未落,漩渦中驟然射出一道激光,精準擊中阿風的肩膀。年輕人悶哼一聲,傷口處滲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不斷凝固的金色顆粒。
劉章本能地抓起書桌上的鋼筆,筆尖竟自動融化成液態金屬,在空中凝成鑰匙雛形。十年前的記憶突然清晰如昨,他想起阿風說過的"時間鑰匙",握緊手中發燙的金屬,朝著漩渦中心擲出。鑰匙在空中炸開成萬千光點,拚湊出半透明的金色橋梁,暫時阻擋住裂縫的侵蝕。
"幹得好!但這隻是權宜之計。"阿風抹去嘴角的金屑,作戰服破損處露出的皮膚下,齒輪結構正在瘋狂運轉,"你看這些軌道,已經鋪了四分之一。"他指著腳下延伸向遠方的金色道路,路麵上流動的紋路組成不斷變幻的星圖,"每條軌道都對應著一個關鍵時間點,而1992年的激光,就是整個工程的起點。"
劉章突然注意到,軌道兩側的水晶開始出現裂痕。其中一顆裏,他看見十二歲的自己在課堂上打盹,粉筆灰懸浮在空中的畫麵正在扭曲。"不好!有人在篡改這段記憶!"阿風揮動光刃劈開水晶,劉章的意識突然被吸入其中。
他們置身於2000年的教室,黑板上的數學公式正在滲出黑色黏液。講台上的老師緩緩轉過頭,眼窩裏燃燒著兩團幽藍的火焰——那分明是混沌意識的化身。阿風的光刃劈在怪物身上,濺起腐蝕性的黑霧,而劉章手中的金屬鑰匙再次發燙,指引他找到藏在講台下的時間錨點。
"快!用鑰匙穩定這段記憶!"阿風的作戰服已千瘡百孔,液態金屬軟管瘋狂修補著他的軀體。劉章將鑰匙插入地麵的金色紋路,整間教室突然倒轉,桌椅化作數據流匯入軌道。當混沌怪物發出尖嘯消散時,劉章看見窗外的梧桐樹正在快速生長,從幼苗瞬間變成參天大樹,又在眨眼間枯萎成灰燼。
"這是時間加速的副作用。"阿風抹去臉上的金粉,手中的金屬塊突然分裂成十二枚硬幣,"拿著,這些是打開其他時間節點的密鑰。記住,混沌意識會越來越狡猾......"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顫,"下次見麵,可能就是在......"
話音未落,劉章已跌回2002年的臥室。台燈依然亮著,草稿紙上的數學題旁,不知何時多了十二枚刻著齒輪的金色硬幣。窗外的霧氣不知何時消散,月光灑在硬幣表麵,映出一串不斷變化的數字坐標。劉章握緊硬幣,發現掌心已被燙出齒輪形狀的印記,隱隱發燙。
第二天上學路上,他總覺得有人在暗處注視自己。經過巷口的老槐樹時,樹枝間閃爍的金色微光突然組成阿熵的輪廓,轉瞬即逝。書包裏的硬幣相互碰撞,發出隻有他能聽見的齒輪轉動聲,仿佛在提醒:這場跨越時空的修複工程,才剛剛開始......
2012年深秋的雨夜,二十六歲的劉章蜷縮在出租屋的沙發裏,電視屏幕上正重播著瑪雅預言的末日傳聞。雨水敲打著生鏽的防盜窗,在牆上投下扭曲的暗影,忽然間,所有陰影都化作流動的金色紋路,順著牆麵爬上他的脖頸。
“三十年了,你的拖延症比混沌侵蝕還致命。”
沙啞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背後傳來。劉章猛地回頭,阿風倚在剝落的牆皮間,黑色作戰服布滿蛛網般的裂痕,裸露的皮膚上爬滿鏽蝕的齒輪,原本銀白的頭發此刻如燃燒的鐵水般赤紅。他手中握著的金屬塊正在瘋狂氧化,表麵凝結出孔雀藍的鏽斑。
茶幾上的易拉罐突然懸浮而起,鋁皮扭曲成螺旋狀軌道,在虛空中延伸向無盡黑暗。劉章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布滿補丁的銀色連體服,胸口的齒輪標誌被劃得麵目全非,仿佛經曆過無數次慘烈戰鬥。“這次的裂縫...有些棘手。”阿風扯下一塊鏽蝕的齒輪,傷口處滲出暗紅的液態金屬,“混沌意識學會了製造時間閉環。”
整間屋子開始像被揉皺的錫紙般折疊,劉章墜入一片漂浮著鏽色星辰的液態金屬海洋。遠處的黃金軌道已鋪至一半,卻在某個節點突然斷裂,斷麵處纏繞著漆黑的鎖鏈,鎖鏈盡頭是個不斷吞噬星光的漩渦。軌道兩側的記憶水晶多數已經破碎,殘存的幾塊裏,劉章看到自己不同年齡的影像——有的在實驗室調試精密儀器,有的在廢墟中與機械怪物搏鬥,最詭異的是有個畫麵裏,他穿著黑袍站在混沌漩渦中心,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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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阿風的光刃劈開試圖靠近的記憶水晶,鏽蝕的齒輪從他體內崩落,“那是混沌意識製造的虛假未來!它們想讓你主動跳進時間陷阱...”話音未落,漩渦中射出無數鏽色激光,在液態金屬海洋上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
劉章感覺口袋裏的十二枚硬幣開始發燙,其中一枚突然懸浮而起,表麵的齒輪紋路逆向旋轉,投射出2008年的畫麵:汶川地震的廢墟中,一道金色軌跡若隱若現,某個穿著銀色連體服的身影正在瓦礫下安置神秘裝置。
“混沌意識在關鍵時間點設下了錨點!”阿風的作戰服徹底崩解,露出布滿孔洞的機械骨架,“它們篡改了地震的時間參數,想讓整個2008年墜入時空裂縫!”他將鏽蝕的金屬塊塞進劉章手中,“用這個修複時間坐標,但千萬小心...裂縫裏有你的...”
液態金屬海洋突然沸騰,無數機械觸手從漩渦中探出,每條觸手上都鑲嵌著劉章不同年齡的麵孔。阿風揮舞光刃斬向觸手,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成齏粉。劉章握緊發燙的金屬塊,發現其表麵浮現出汶川鍾樓的立體投影,記憶中那枚金屬板的紋路正與手中物件完美契合。
當他將金屬塊嵌入虛空中的金色紋路時,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劉章看見2008年的自己在廢墟下安裝裝置的真實畫麵:銀色連體服是從坍塌的實驗室裏找到的,而所謂的“金屬板”,其實是半截斷裂的黃金軌道。更驚悚的是,遠處的陰影中,有個與阿風相似的身影正冷漠注視著一切。
“小心身後!”阿風殘破的機械臂突然將劉章撞開,自己卻被一條觸手貫穿胸腔。在彌留之際,他的眼睛化作兩塊發光的齒輪,“我...也是混沌意識製造的誘餌...真正的敵人...是時間本身...”齒輪迸發出強光,劉章被光芒吞噬的瞬間,看見阿風的殘骸化作萬千鏽色齒輪,融入了斷裂的黃金軌道。
當劉章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潮濕的廢墟裏,手中攥著半塊沾滿泥漿的金屬。遠處的鍾樓傳來詭異的報時聲,不是12下,而是無限循環的齒輪轉動聲。他摸向口袋,十二枚硬幣少了一枚,剩下的硬幣表麵布滿裂紋,仿佛隨時會碎成齏粉。
回到出租屋後,電視仍在播放末日預言。而在他身後的陰影裏,有個模糊的輪廓正在微笑,手中握著一把與混沌意識相同的幽藍鑰匙。窗外的雨不知何時變成了鏽色,點點滴滴落在未幹的水泥地麵上,凝結成細小的齒輪形狀。
2022年冬夜,三十六歲的他盯著電腦屏幕上未完成的量子糾纏模型,咖啡杯裏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霧靄。忽然,顯示器藍光暴漲,所有代碼化作金色流光鑽入他的瞳孔。
"恭喜你,小工程師,終於趕上了末班車。"
沙啞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從身後傳來。劉章轉身時,心髒幾乎停止跳動——阿風倚在堆滿古籍的書架旁,長發垂至地麵,黑袍上布滿星圖般的金色紋路。他的皮膚半透明化,底下流轉著銀河般的光帶,手中握著的不再是金屬塊,而是一枚燃燒著的時間沙漏。
工作室的木地板突然龜裂,縫隙中湧出液態黃金,在地麵鋪就蜿蜒的軌道。劉章低頭,發現自己穿著嶄新的銀白色作戰服,胸口齒輪標誌發出蜂鳴,腰間別著的十二枚硬幣正劇烈震顫,仿佛即將掙脫束縛。"黃金路已完成,但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阿風指尖劃過書架,泛黃的書頁瞬間化作飛灰,顯露出背後的青銅齒輪牆。
整間屋子開始反重力翻轉,劉章墜入一片懸浮著無數鏡麵的虛空。每麵鏡子裏都映著不同版本的黃金路:有的鋪滿荊棘與機械殘骸,有的流淌著熾熱岩漿,還有的被冰封在永恒的暴風雪中。正中央,一條璀璨的金色大道延伸至天穹盡頭,路的盡頭矗立著一扇布滿符文的青銅巨門。
"這是所有平行時空的黃金路集合體。"阿風的聲音在鏡陣中回蕩,沙漏的流沙突然逆向流動,"混沌意識在路的終點設下了終極陷阱——當最後一塊時間拚圖嵌入,整個宇宙將陷入永劫輪回。"他抬手擊碎一麵鏡子,鏡中世界的黃金路瞬間鏽蝕崩解,"你十年前在汶川遇見的,不過是它們布下的第一道誘餌。"
劉章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如潮水翻湧:2002年課堂上腐蝕公式的黑霧,2012年廢墟中詭異的齒輪聲,還有那些在硬幣裂紋裏閃爍的未來片段。腰間的硬幣突然全部懸浮,拚成旋轉的星圖,指引著巨門的方向。"它們想要的,是重啟宇宙的密鑰。"阿風將沙漏拋向劉章,流沙接觸皮膚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
劉章看見遠古時期,一群銀甲戰士在混沌中修築黃金路;看見未來世界,人類文明因濫用時空技術走向毀滅;最震撼的是,他看到自己身穿黑袍站在巨門前,將十二枚硬幣嵌入門扉的場景。"那不是你,是混沌意識製造的鏡像。"阿風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真正的答案,藏在路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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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虛空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黑色觸手從巨門縫隙鑽出。觸手上嵌著劉章熟悉的麵孔——青年阿風、2008年的自己、甚至還有童年時的模樣。黃金路開始逆向融化,化作液態金屬的洪流。劉章握緊沙漏,發現流沙中浮現出1992年那個夏夜的場景:年幼的自己握著金屬塊,背後站著渾身齒輪的阿熵。
"原來...你我本是一體。"劉章看著沙漏中重疊的影像,終於明白每次相遇時阿風眼中的悲憫從何而來。黑袍人微笑著點點頭,身體徹底化作金色光粒,融入黃金路的洪流。"去打破循環,工程師。記住,鑰匙從來不在終點。"
黑色觸手已逼近眼前,劉章突然將沙漏擲向巨門。時間之力迸發的瞬間,他掏出硬幣刺入掌心。鮮血混著金色液體,在虛空中勾勒出反向的齒輪紋路。當巨門轟然開啟,劉章沒有走向光芒,而是轉身躍入記憶深處——1986年的混沌卵中,嬰兒時期的自己正握著那道激光。
"這次換我來改寫代碼。"劉章將硬幣嵌入混沌卵,十二道金色光柱衝天而起。所有平行時空的黃金路開始逆向生長,黑色觸手在光芒中灰飛煙滅。當一切歸於平靜,劉章發現自己躺在兒時的臥室。
次日清晨,劉章在工作室的白板上畫出全新的模型。他摩挲著口袋裏的硬幣,忽然輕笑出聲——原來所謂的終局,不過是新循環的開始。
1986年深冬的產房裏,嬰兒的啼哭劃破凝滯的空氣。劉章攥著被單的手突然劇烈顫抖,監護儀的電子蜂鳴與記憶深處某個齒輪轉動的聲響重疊。保溫箱裏,那個皺巴巴的新生兒正揮舞著拳頭,而他脖頸後,赫然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齒輪狀胎記。
"又見麵了,小工程師。"
沙啞的聲音裹挾著電流雜音在消毒水氣味中炸開。劉章猛地轉頭,消毒燈的光暈裏,二十歲模樣的阿風斜倚在金屬器械櫃旁,銀灰色長發垂落肩頭,作戰服上還沾著未幹涸的液態金屬。他指尖捏著的不再是金屬塊,而是一枚正在緩慢旋轉的金色齒輪,齒牙間流淌著銀河般的光帶。
產房的白熾燈突然明滅不定,所有醫療設備的顯示屏同時亮起詭異的藍光。劉章想呼叫護士,卻發現聲帶被無形絲線纏住。阿風晃了晃手中的齒輪,保溫箱的玻璃瞬間變得透明如鏡,映照出無數平行時空的畫麵:嬰兒時期的劉章在搖籃裏抓著發光的金屬碎片,少年時期的他在實驗室拆解未知機械,而成年後的自己,正站在燃燒的黃金路上與黑影搏鬥。
"這是你生命的經緯線。"阿風將齒輪輕輕放在保溫箱上,金屬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紋路,與嬰兒脖頸的胎記完美契合,"從你誕生的瞬間,時間悖論就已經形成。"他抬手劃過鏡麵,所有畫麵開始逆向流動,劉章驚恐地看到自己從成年退化為孩童,最終化作混沌中的一粒光點。
就在這時,嬰兒突然睜開眼睛。那雙漆黑的瞳孔深處,閃過與阿風如出一轍的幽藍光芒。保溫箱的金屬邊框滲出金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微型軌道,軌道盡頭連接著阿風胸口的位置。"你以為是我在引導你?"阿熵突然笑起來,金屬骨骼發出齒輪咬合的脆響,"不,是未來的你,在借我的手編織命運。"
產房的溫度驟降,監護儀的曲線開始瘋狂波動。阿風扯開作戰服,露出布滿齒輪的機械胸腔,其中一枚齒輪正在緩慢鏽蝕。"每次與你相遇,都是時空錨點的自我修複。"他的聲音變得模糊,身體開始透明化,"但混沌意識也在學習...它們已經滲透進生命的源頭。"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湧進黑色霧氣。霧氣中伸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觸手,每根觸手上都鑲嵌著齒輪狀的眼睛。阿風揮出光刃,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崩解成金屬碎屑。劉章感覺胸口發悶,嬰兒的啼哭變得尖銳刺耳,仿佛某種高頻信號在撕裂時空。
"帶著這個。"阿風將鏽蝕的齒輪塞進劉章掌心,齒輪表麵浮現出1992年夏夜的場景——六歲的劉章握著激光石斧,背後站著渾身齒輪的自己。"記住,悖論的關鍵不在終點,而在..."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化作萬千金色齒輪,與黑霧碰撞出劇烈的爆炸。
當一切歸於平靜,護士衝進產房時,隻看到呆立在保溫箱旁的劉章,以及嬰兒手中緊攥的一枚刻著齒輪的金色硬幣。硬幣邊緣還沾著暗紅的金屬碎屑,在日光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而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正對著虛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瞳孔深處的幽藍光芒漸漸隱去。
此後的歲月裏,劉章無數次回憶起這個荒誕的場景。當午夜夢回時,總能聽見齒輪轉動的聲響從遙遠的時空深處傳來。2022年黃金路竣工那晚,他終於讀懂了硬幣背麵的微雕文字:"我們都是自己命運的提線木偶,也是操控絲線的人"。
夢中人
作詞:劉章
很早就在夢中見過你
你在我夢中鋪路
用黃金鋪路
今晚又在夢中見到你
你每十年來我夢中一次
今晚是第四次見到你
夢中人
黃金路已鋪好
夢中人四十年沒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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