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雯連連點頭，輸出一頓彩虹屁，她知道爺爺奶奶老來的女，生了四個兒子才得到一個女兒，對她很嬌養，哪怕家裏很窮，每次趕集爺爺奶奶都會給她買零食，不是她嘴饞，而是現在家裏天天吃素，難得吃肉，她需要攝取能量。
    實際是她成績不好，腦子不好使，十多歲了還在讀六年級，後來實在考試不及格就出門打工了，被外麵的黃毛小子騙了生娃都不敢告訴家裏，後來她爺奶知道了差點氣死，直呼家門不幸，給他們丟臉了。
    “小嬢嬢你好厲害，人長的好看，頭發又黑又亮，眼睛也好看，皮膚又白又滑，還那麽有孝順心，爺爺奶奶將來有福了！”
    符珍就喜歡人誇她，不過很少有人這麽直接誇的，整個人臉紅了，心情很好，就十分大方給她分一塊餅幹。
    “喏！給你吃，趕緊洗衣服吧。”
    這種散裝稱重的餅幹，屬於三無產品，可對於目前的家裏是十分珍貴的，符雯現在也不講究那麽多了，直接張嘴吃，還不忘誇她。
    “謝謝小嬢嬢！你真好，等我洗完我幫你洗一些衣服哈。”
    小孩子的衣服很快就洗好了，她讓符珍棒忙一起擰幹。
    “小嬢嬢，你負責洗，我來刷，這樣快點。”
    符珍把刷子給她，洗洗手又給她投喂餅幹，就五六件衣服，很快就洗好了，然後各自回家了，符雯站在板凳上晾好衣服，隻覺得腰有些酸，不知覺揉了揉。
    她嚴重懷疑自己早早腰不好就是從小幹活累的，不行，她才不要和原來一樣，上學要翻山越嶺一兩個小時去，回來還要幹活，背很重很重的東西，她都長不高的，她對於身高有莫名的執念。
    這輩子，她想要長高一些，身材能好一些，想著想著，符雯就找來紙筆開始記錄下來要改變的事，還要怎麽發展家裏，讓家裏富起來，好要避免家裏出事，人是自私的，她現在能做到也就隻能這麽多，對於其他人，暫且放後麵吧。
    武歡同樣也是，趁家裏沒人，她爬上小閣樓，去翻找自己小叔的筆記本開始思考來家裏每個人的人生走向。
    看著小叔叔寫的字，再想到他後來籍籍無名，蹉跎一生的樣子，武歡就想到符雯說窮人家的孩子，心理、精神世界很晚才成熟，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成熟，仔細思考著，好像，她的心理年齡似乎永遠被困在十多歲的時候。
    哪怕後來結婚了，隻要節假日她都會回來家裏，哪怕回來也是收拾家裏幹很多很多的活，她很累，但卻很安心，原來，她一輩子都沒有長大呀，武歡思考著，先把自己的寫下來了了，然後一一對應起來。
    小叔叔上高中了，明明放假在家，可他不願意和家人溝通，或許這時候就是心裏出問題的，看來，她要好好和他聊聊了，上輩子自己有養孩子的經驗，還算有些心得。
    武歡又一下子想到小姑了，她一輩子後悔結婚，生子，和她一樣被家庭拖累，到了老年也是各種疾病纏身，那她一定要勸住她。
    小姑很有自己的脾氣，今年似乎要從衛校畢業了，現在還在市裏的醫院當實習生，這時候就認識的廢物姑父，小姑被人三言兩語騙走了，原本她可以留在醫院的，她不想小姑放棄她喜歡的醫學事業，想讓她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
    更何況，小姑今年也才18歲，比她大一輪而已，花一樣的年紀，不能就此被爛人纏住，餘生每每提前就悔恨不已。
    一切都來得及，武歡越寫越高興，寫到爸爸，她眉頭皺起來，爸爸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賭的？農村逢年過節的，都會打牌玩，一分兩分的，不管哪家辦什麽酒席，都會有一兩波人打牌，很多人圍觀，武歡根本不知道自己爸爸從什麽時候開始上手的，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她一定要看好爸爸，不能讓他碰賭。
    最後寫到爺爺，她想起來是因為家裏要建房子，爺爺和爸爸就經常做麵條，這時候他們沒有防護的概念，麵粉灰塵經常吸進肺，年老都有慢阻肺，不致命但是十分折磨人，天氣一變就會立刻進醫院急救的。
    武歡寫著寫著，她發現她想做的事太多了，千頭萬緒，根本沒有一點思路。
    在她天人交戰之時，家裏的門開了，有人回來了，她趕緊把小本本藏在自己肚子上，武忠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自己住的小閣樓，還有些意外。
    “歡歡，你在幹什麽？要找東西嗎？”
    他已經看出來武歡衣服裏藏著的本子裏，武歡人生第一藏東西被發現了，臉紅紅的拿出來，小叔會不會覺得她是小偷呀？完了，自己怎麽犯蠢了，她想捶死自己。
    “幺爺，這個可以送我嗎？我想學寫字，像你寫的那樣。”
    武忠看了一眼，沒直接答應給她。
    “歡歡，你想要什麽東西，以後不許先拿了再問，自己家人不會說什麽的，但是你要是在外麵，人家會說你手腳不幹淨的，會被人看不起的。”
    武歡點頭，剛剛一下子慌了，她害怕他看到自己寫的東西。
    “幺爺，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武忠摸摸她腦袋。
    “知錯能改是好孩子，好有，大人不在家，你一個小娃娃不要爬上閣樓，要是摔下去了怎麽辦？”
    武歡看著她，十分真誠點頭。
    “幺爺，我記住了！”
    武忠見她這麽乖，就摸摸她腦袋問。
    “你想寫寫字嗎？幺爺教你好不好？”
    武歡點頭，武忠就找來鉛筆。
    “我們要學寫字，就先要學會握筆，你看幺爺是怎麽拿筆的，這是我們的大拇指，這是食指，這是中指，我們一般就靠這三根手指頭拿筆……”
    武歡的記憶之門似乎被打開了，好像，自己啟蒙就是小叔教的，用成人的視角來看，原來小叔很有教書育人的天賦，她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給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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